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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 / 1)

举起,紧密排列的盾牌就如同编织的铁网,保护着下面的士兵。箭雨过后,地上只留下了几具尸体,士兵们始终保持着阵型向前稳步推进,很快,士兵们距离城门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伤亡数量不过几十人。就在这时,士兵们却不再往前进攻了,他们仍然保持着阵型,缓缓的退了回去。士兵们退回阵地,这才放下盾牌,此时盾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扎满了箭矢。余兰令一旅侯战休整,准备派遣二旅进攻。张循上前问道:“余将军,这次是正式进攻么”余兰道:“正是。”“余将军,末将有些想法,不知当不当讲。”“张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望张将军指点。”“余将军可否知道一鼓作气的典故”“末将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两百年前,鲁庄公亲自率兵与齐国交战,齐国第一次击鼓冲锋,曹刿劝鲁庄公坚守不战,齐国第二次击鼓冲锋,曹刿仍然劝鲁庄公坚守不战,直到齐国第三次击鼓冲锋,鲁国才击鼓迎战,而后大破齐军,这就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再佯攻一次”“正是。”“好,那我令二旅再佯攻一次,最后再让三旅正式主攻。”“好。”“不可”站在张循马后的姬政突然说道。余兰打量着姬政,不高兴的说道:“你一个策士竟然如此大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循见状,急忙解释道:“余将军,这是我的兄弟姬政,那日就是他断定将军有难,我才会点兵去救将军。”姬政向前走出一步,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余兰,行礼道:“余将军不妨听我一言。”余兰羞愧难当,正欲下马向姬政认错,却被姬政一把托住。“将军,三军阵前,不可有失威严。”余兰更是羞愧,在马上喊道:“快给姬先生牵匹马来”“不必,我并无官职,理应站立。”余兰向姬政行礼道:“末将失礼,望先生不要责怪”“无碍。”“先生有何见教,但说无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确实不错,但是将军让一旅、二旅佯攻,三旅主攻却不是好主意。”“为何”“这样下令会让三旅不服,三旅会觉得为何一旅、二旅是佯攻,他们却要主攻。一旅、二旅也不服,为何他们拼死挡箭,却让三旅抢了功劳。这么一来,军心不稳,我看未必能攻下城来。”余兰恍然大悟,赞叹道:“先生言之有理,末将佩服末将佩服那依先生的意思,应当如何排布”“接下来二旅、三旅同时佯攻,给陈国人营造出正式进攻的假象,待佯攻结束,一旅也休整完毕,最后再由一旅发动正式攻击。”“好就依先生所言”“另外,破门之后断不可贸然杀入,务必探明城内情况之后再大举进攻。”“好”不久之后,随着余兰一声令下,二旅和三旅的四千名士兵举起盾牌,组成紧密的盾阵向洪县的石城缓缓开进。城上守军见到大军压来,自然不敢怠慢。一轮又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而来,躲在盾牌下的吴国士兵们听着箭雨噼里啪啦的落下,心中惶恐又害怕,但还是有人不安的抬起头,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仰望着狭窄的天空。士兵们前进了数百步,然后又退回阵地,活着的人向沙场望去,那里有十几个倒霉的人已经死去,还有几个人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们哭喊着,期盼战友能去拯救他们,可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这些伤兵只能坚持到这场战斗结束,如果那时血还没有流干,他们还有可能捡回一条命来。此时,与二旅、三旅惊恐的情绪相反,一旅经过休整,反倒跃跃欲试。余兰在阵前喊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国人的箭已经放光了,他们的精神也松懈了,现在正是我们一举拿下洪县的大好时机,二旅、三旅的弟兄帮咱们挡了箭,现在轮到一旅的弟兄们建立功勋了率先破门者赏金一百晋一级爵位免家人三年徭役兄弟们杀啊”令声刚落,一旅的两千士兵向城门处冲杀过去,陈国人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赶忙射箭阻击,但箭雨果然比之前稀疏了不少。很快,一旅就冲至城门前。几个士兵扛起巨大的盾牌,为盾牌下面的战友抵挡住上方射来的箭矢。几个强壮的士兵躲在盾牌下面,抡起硕大的尖头凿锤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向城门。城墙上,守军严防死守,飞矢不绝、檑木横行、巨石滚落、火油飞溅,吴国士兵死伤无数。砸门的士兵被箭射死,后面的人就捡起大锤继续砸门。然而刚刚抡起大锤,却被上面泼下的火油浇透,没等反应,一支火把从天而降,瞬间将周围的数人点燃,火人嘶喊着、翻滚着,很快就化为焦炭。后面的士兵们无暇顾及,赶忙顶上,抡起大锤继续砸门。一个陈国士兵举起装满火油的坛子,刚要往下泼油,却被吴国的弓箭手一箭射中心口,坛子掉落在城墙上,溅起的油滴遇火而燃,在城上烧起一片大火。终于吴国士兵在城门上凿开了一个缺口,谁知就在这时,缺口中忽然刺出一只长矛,正中士兵腹部,长矛往回一收,从士兵肚子里带出一段肠子,士兵抓住自己的肠子拼死挣扎,但很快一命呜呼。后面的士兵顶上前来继续凿门。门上的缺口越来越多,缺口中也都不时刺出长矛,尽管后面的士兵谨慎避让,还是有几人被刺伤,刺死。门上的缺口逐渐连成一片,整个大门已经残破不堪。显然,这个大门已经顶不住了。终于,大门轰然破裂,吴国士兵们气势大涨,他们满怀着复仇的渴望,不顾一切的踏过那扇曾经阻挡他们的大门,穿过长长的甬道,向城中一路砍杀而去。此时城墙上的守军也停止了攻击,看来陈国人已经彻底溃败。然而,当越来越多的吴国士兵穿过城门甬道进入城内时,他们发现最先冲进城中的士兵竟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绝望,当他们不解的抬起头时,才发现死亡已经将他们彻底笼罩。第四十八章 内瓮城冲进城去的吴国士兵这才发现,眼前的道路竟然被一面土墙彻底挡住。土墙与街边房屋的墙壁紧紧相连,没留下一丝缝隙,从新旧程度上可以看出,这面土墙是不久前才堆砌而成的。士兵们沿着土墙搜索,想要寻找其他进入内城的道路,然而所有的街道都被土墙堵死。环顾四周,房屋土墙相连一片,一直延伸到城门下,俨然形成了一圈致密的屏障,就仿佛一口瓮,将杀入城中的吴国士兵牢牢困住。一个小将大惊失色,惊呼道:“快撤这是座内瓮城”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喊杀声中,小将想率人撤出城去,却被拥挤的人潮挡住去向。后面的士兵并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不断像潮水一般涌入城内。很快,一旅的两千士兵几乎全部涌入城中。就在这时,大量巨石从城门内侧的高墙上骤然落下,几个站在下面的吴国士兵顿时被砸成肉泥。巨石将甬道重新封死,城中的吴国士兵彻底无路可逃。没等吴国士兵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突然出现在土墙上、屋顶上,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一罐罐火油也随着漫天的箭矢纷纷砸来,随后,火箭齐射,密集的吴国士兵就像被塞进瓮中的燃料,在这座临时改造的内瓮城中熊熊燃烧。姬政眺望着城中腾起的浓烟,惊呼道:“糟了城中大火,恐怕是中了埋伏”听到姬政这么一说,余兰心中也不免惶恐,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显然是发生了不正常的事情。余兰越想越着急,于是转身喝令道:“二旅、三旅,随我攻城”余兰刚刚率兵杀出不久,一个十几岁的吴国士兵拼命跑回阵前,见到张循便扑倒在地,哭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张循大惊失色,翻身下马,扶住小士兵问道:“怎么回事”“城门城门被堵住了”“被什么堵住的”小士兵哭着说道:“石头石头兄弟们刚刚进城,几块巨石就从城墙上砸了下来,从里面把城门给堵住了我岁数小,伍长让我跟在最后面,谁知我刚进城门甬道,巨石就落下来了呜呜伍长隔着石碓对我喊,内瓮城,内瓮城,他让我赶紧跑回来给将军报信儿我也不知道内瓮城是啥意思,呜呜呜呜”“你们一旅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里面了么”“呜呜,是的除了我以外,都被困在里面了将军快救救他们吧救救他们吧”张循愤恨不已,捶胸顿足道:“都说了让你们侦查清楚之后再进城怎么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全部跳进去送死啊欸余老将军啊又犯这种错误”姬政摇头悲叹:“城中有城,凹在主城门内的环城叫内瓮城;城外有城,凸在主城门外的环城叫外瓮城,攻城者仓促入瓮,守城者瓮中捉鳖,哎,只可惜了两千条性命。”张循翻身上马,打算立即前往城下支援,这时,姬政一把拉住张循,说道:“别去了,余老将军带去四千人,不差你一个。”“我得把内瓮城的情况告诉余老将军”“不用了,余老将军到了城下自然就会明白。更重要的是,万一余老将军不幸身死,你就必须担负起先锋的职责,我们不能一下子损失两员大将”“欸可恶你都反复强调了,怎么余老将军就是不听还犯这种错”“哎,人微言轻。在余将军眼里,我毕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白身之人,虽然我救了他,他碍于情面,以礼相待,但对于余将军这样的老将,他不重视我的提议,尤其是与他的思路相悖的提议,也是很正常的。”“他难道不知道谨慎用兵的道理么他一个不小心,两千条人命就灰飞烟灭”“人总是本性难改,不从本质上改变自己的缺陷就永远不能取得长足的进展。所以他打了一辈子仗,也只能当一名先锋。”此时,余兰已经带着人马冲至城门下,余兰高声命令道:“城内还有喊声,应该还有活人,快把石碓推倒”士兵们穿过破碎的大门,进入甬道。当他们来到石堆前面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巨石上到处粘黏着污血烂肉,石缝中伸出两只扭曲的胳膊和一截大腿,整个石碓就仿佛一座来自地狱的雕塑。救援的士兵们想用力推开巨石,却发现石头纹丝不动,靠墙的巨石与墙体之间摩擦出深深的磨痕,显然是城里的士兵想要往外逃,拥挤着将巨石向甬道里面推进,然而他们并没能将石碓推倒,反而是将石碓紧紧的卡进了甬道中。过了好一会儿,士兵们才想方设法从最上面拆下了一块石头,原本他们以为透过这个缝隙可以看到城内的情况,但眼前的景象却震惊了每一个人。透过缝隙,他们只看到石碓后面的一层层尸体,这些尸体交织着,叠压着,形成了一座比石碓更大的尸山。士兵向余兰汇报了情况,余兰虽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城内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知道已经不可能再救出人来,继续呆在这里也只是徒劳无功,白送性命。于是,余兰下令撤退,带人返回了大营。夕阳的余晖洒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几缕黑烟飘散开来,如同浸入水面的油污在昏黄的天空中缓缓扩散,熏染着凄凉的晚霞。姬政和张循站在大营外,远眺着洪县石城,那石城仍坚挺的矗立着,黑暗的城门甬道仿佛石魔的巨口,咀嚼着两千具焦黑的尸体。姬政说道:“那里面的惨状应该比前几天林子里的情形还要惨上百倍。”张循低头叹了口气:“哎,两千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我们是不义之师,没有人会同情这些性命。”“是啊,陈国唯一的过错就在于它的弱小,它是大王争霸中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所以它必须被灭亡。”“算了,不说这些了,他毕竟还不是我的大王,我只希望他有朝一日称霸中原时,仍能效忠天子,仍思匡扶周室。”听到姬政这话,张循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场仗打完之后,太子友一定会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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