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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1)

张循见老奴明显慌乱,便乘胜追击,“你慌了呵呵,刚才你说是在等我,但其实是为了给陈王殿后吧”“没没有大王,他早就离开了早就走了”“老人家这会儿怎么不咳嗽了本来我不确定陈王是否就在附近,不过是想诈你几句话罢了,但现在,我能确定陈王一定还在这儿”“你”老奴指着张循,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进来之前听到的第一声咳嗽一定是陈王咳的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陈王赶忙躲在门后,而你则出来掩护,刚才你故意咳个不停,就是为了遮掩现在你慌了,反倒把咳嗽这事儿给忘掉了对不对”“诶”老奴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去追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命运天定,你只管追过去吧,大王从那扇门逃走了。”老奴说罢,指了指张循左后方的大门。张循沿着老奴手指的方向走去,发现老奴所指那扇门就紧挨在他进入地宫的门左侧。张循来到门前,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眼睛却被眼前密集的火光晃的有些难受。他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半边圆形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支火把,火光将这半侧照的通明,而身后的半边墙壁上,火把却十分稀疏,只能勉强将那半边点亮。注意到了这一点,张循又看向地宫中间的两根石柱。位于室内右侧的石柱上有六只火把,而左侧的石柱上却只有两只。突然,张循灵光乍现,这地宫不正是一个太极么如果以两根石柱之间的连线对整个圆形地宫进行分割,张循面前这半边,火光通明,象征着太极中的阳鱼,而背后那半边,火光暗淡,象征着太极中的阴鱼,而两根石柱则正好象征了太极中的阴眼和阳眼。在这地宫里,不辨方位,八扇大门形貌一致,那么进入地宫的人要如何才能区分这八扇大门呢,看来靠的就是这幅太极图,而这八扇大门正是对应了奇门遁甲中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想到这里,张循再环顾四周,方才明白,他走出的那扇大门正是位于阳鱼正中间的景门,而景门的左侧,也就是老奴指给他的那扇门,恰恰对应的是死门张循恍然大悟,骤然转身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径直走去。死门在西南方向,生门在东北方向,而陈王,应该就在那生门之后张循提起佩剑,径直向生门走去,老奴见张循目光坚定,方向明确,便慌忙说道:“你不要在这儿白费功夫瞎转悠了大王早就不在这儿了你要追的话就赶快去”张循没有理睬老奴,仍是盯着那扇生门径直走去。老奴见状,知道张循已经破解其中玄机,便在张循经过他身边时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张循,大声喊道:“大王快逃快逃啊”张循更加确定了陈王的位置,他用力想要推开老奴,谁知这老奴竟然拼死抱住张循大腿,指甲几乎将张循皮肉掐破。张循将剑架在老奴脖子上,厉声呵斥道:“快松开不然我杀了你快”老奴仍是死死抱住张循不放,高声喊道:“大王快逃”张循挣脱不开,却又不忍杀他,只能暂时僵持在原地。就在这时,生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门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不紧不慢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陈王。”张循这才定神一看,只见眼前这人年过五十,显得老态龙钟,发有白霜,额有皱纹,身形瘦弱,体态佝偻,他身着黑色锦服,拄着一支拐杖斜靠在门边。“大王您怎么出来了啊老奴有罪啊没能保护好您老奴有罪啊”老奴松开张循,跪着哭喊道。张循走到陈王身边,将剑指在陈王眼前,说道:“陈王,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投降吧。”陈王笑了笑,拄着拐杖向前艰难挪了一步,从容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循。”“你识得这奇门遁甲之术”“略知一二吧。”“呵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咳咳,咳咳咳。”陈王话说了一半,突然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老奴见状,赶忙上前帮陈王捶背顺气,陈王又咳了几下,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他对老奴摆了摆手,然后用力拄着拐杖将身体支撑起来,说道:“老了,老了,身体不行了,腿也坏了。”张循略有疑惑,问道:“未曾听说过陈王腿上有疾。”“寡人一直身体不好,去年的时候腿也出问题了,呵呵。”听到这话,张循不知该如何往下接,面对这样一个病怏怏的小老头,张循觉得有些胜之不武。“张循循环往复的“循”,对吧”“正是。”“呵呵,好名字,张循,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王座后面有机关的按说这密道修筑隐蔽,知情之人并不多。”张循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机缘巧合吧,我恰好认得王座的机关结构。”“哦那可是不易,如此说来,倒也是缘分了,换了别人恐怕根本不会发现密道的入口。”“这条密道设计精巧,位置隐蔽,换了旁人绝对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恐怕也会迷失在这八门之中。”“呵呵,再精巧又有何用,纵是你万般努力,竭尽所能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注定要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谁也敌不过天意。你我能在这里相见便是天意,咳咳。”“或许是吧,如果说这是天意,那么天要亡你,你又怎能抗衡陈王,投降吧。”“呵呵,听你口音像是中原人”“我是沈国人。”“哦,果然不错,这么说来,咱们还是邻居了。”“曾经是吧,但陈国出兵沈国之后,我们就是仇人了。”张循的脑中浮现出儿时的惨痛回忆,虽然他不愿将国仇家恨时刻挂在嘴边,也从未向人提起过陈国、沈国之间的国仇家恨,但不能否认,这次出征陈国,他内心深处多少抱有一丝复仇的想法。“话不能这么说,既然你是沈国人,就应该知道当年我们两国情同兄弟,若不是乱世纷争,我们也不至于手足相残。”张循不屑一笑,说道:“既然情同手足,为何两国不相互依存沈国灭亡之时,陈王非但没有出兵相救,反而助纣为虐,出兵攻打沈国,并在事后急于瓜分沈国城池做出此种行径还有什么颜面以手足相称”陈王听罢,深深叹了口气,哀声道:“十五年了。哎,十五年前,陈国如同沈国一样,被夹在众多诸侯之间难以生存。沈国南邻楚国,强楚压境,沈王也不得不低头。虽然沈国与楚国结为盟国,但在楚国眼里,沈国不过是北面中原的盾牌罢了。而我们陈国,位于中原诸侯之间,被晋、鲁、宋、陈、卫、郑等列强环视,也不得不倾向于晋国,并与列强同盟。沈国和陈国,虽然情同手足,却无可奈何受控于两个对立的阵营,一个亲楚,一个亲晋。然而两国山水相连,百姓同出一脉,私下仍互通婚姻,往来紧密。”“咳咳。”说到这里,陈王咳嗽了一下,他注视着听得出神的张循,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晋国召集中原各国,会盟商议讨伐楚国,沈国亲楚,自然不敢参与,于是晋王不悦,指使蔡国灭亡沈国,蔡王得令之后,则是命我亲自率军攻打沈国。”张循情绪激动,紧握拳头说道:“蔡王无礼,大家同是天子之臣,他有什么资格命令你去打头阵”“咳咳,这天下早已礼乐崩坏,强者自然可以命令弱者去送死,而我为了保存陈国,又怎能不按蔡王说的去做那一日,我率兵立于沈国城下,我清楚的记得身后的一个士兵在哭,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对面的城墙说,那墙上有个守城的人是他爷爷,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那高墙之上,有一老兵正望着城下老泪纵横。”张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中再次浮现当时的情形,六岁那年,他国破家亡。“咳咳,城还是破了,我们伤亡惨重,沈国更是全军覆没。最后,蔡王奖赏了我,也让我从沈国的尸体上叼回了几块骨头。”陈王平静的讲述着这些,始终面无表情,只有那浑浊的眼睛里浸染着复杂的心绪。张循从回忆和思绪中抽离出来,感叹道:“大国相争,小国却只不过是用于厮杀的棋子。”陈王拄着拐杖,艰难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地宫右侧的石柱前,他抚摸着那根陈旧的石柱,说道:“十五年了,没想到这一天竟然等了十五年,够了,已经足够了。”“什么够了”张循问道。“沈国亡了之后,我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请高人重新修建了宛丘城,并在城下修建了密道和地宫,本以为用不了几年就能用上,没想到竟然太太平平的躲过了十五年。呵呵,够久了,够久了。走吧,我跟你走。”说罢,陈王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锋芒乍现第六十六章 濒死求生听罢陈王的讲述,张循心情十分复杂,甚至感到难过。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价值,这样拼命厮杀的意义又是什么。自己生擒陈王,已然反败为胜,但看着陈王瘦小佝偻的身子,张循却顿生恻隐之心,不知为何,他竟试图为这一场胜利找到一个理由,于是莫名其妙的问道:“既然你知道陈国弱小,为何又不尊天子,落得被攻伐的下场”陈王听罢,讥笑道:“我原以为张先生聪明睿智,应当知吴国攻伐我国的内在缘由,不想你却故弄玄虚,明知故问”张循被这一句话问得羞愧难当,一时语塞,只得支支吾吾道:“那那你却为何不思强国富民,做个好王”听了这话,陈王只是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拄着拐杖艰难的挪动步子。“大王就是好王”老奴突然高声说道。张循转身看向老奴,只见那老奴神情激动,一手紧紧贴在胸前,真挚的说道:“大王爱民如子,百姓无不拥戴。为了休养生息,大王减税降赋,皇宫却连年失修,每次下雨,宫殿就会漏水,我常想让大王修缮宫殿,可大王每次都会说百姓不容易,不要浪费钱财。大王强国之心,更是天地可鉴为了强国,大王招贤纳士,改革官制,打造军队。纵然你两万大军来袭,也没能轻易将我们征服可恨我国内乱,大王花了十年时间才平定朝政,若不然,我们陈国早已恢复往日荣光,又怎会任人欺凌”听到老奴这话,张循暗自点头,从这段时间的交战来看,陈国兵力虽少,战斗力却十分强大,军队的指挥体系更是胜过吴军百倍,要不是陈国实在积困羸弱,恐怕这场战斗真的胜负难料。即便是现在,胜利也得之不易。“去年盘水河泛滥,大王亲自带人治水,谁料被泥石砸到。最后水治好了,大王的腿却瘸了这样的大王怎能说不是好王我们陈国百姓都愿为大王去死老奴也愿意”说罢,老奴扑通一声跪在陈王面前,老泪纵横。看着这对主仆,张循陷入了沉思,他纠结不已,心中杂念千头万绪。不知为何,他不敢看陈王,他似乎能在陈王身上想象出沈王的样子,虽然他从小就听说沈王是个愚蠢而昏庸的大王。但沈王若能像陈王这样开明爱民,或许沈国就不会灭亡了,而他也不会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然而,关于沈国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尘封多年的历史,恐怕它存在过的痕迹早已磨灭的无影无踪。在这华夏大地上,人们可能早已忘记还有沈国这样一个小小的诸侯国。正思虑间,张循已经带着陈王走至两根石柱之间,也就是整个圆形地宫的圆心处。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金属铁链撞击的“咔咔”声,张循应声转身,只见那老奴正用力拽动柱子上的铁链,而那金属撞击的声响,正是从这根柱子内部传出。张循刚想上前制止老奴,突然,头顶竟冲下水来,巨大的水流倾泻而至,劈头盖脸将张循砸倒在地。张循呛了口水,挺出佩剑抵住地面,这才勉强站起身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地宫的顶部圆心竟露出一个硕大的缺口,水流正是从那缺口中奔涌而来。原来刚才老奴所拉动的铁链,正是控制宫顶开合的机关。水流汹涌,仿佛一株贯穿地宫的巨树,而树干竟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大水在封闭的地宫中横冲直撞,激起烈风和水花。很快,一个巨大的漩涡骤然呈现,它呼啸旋转,犹如一张血盆巨口,将三人咀嚼其中。老奴一手抓住铁链,一手抓紧陈王,二人正抗逆漩涡拼尽全力向石柱靠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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