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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这时,天牢大门突然打开了,阳光在门框中投射出一个拉长的身影。牢头连忙迎上去行礼,“蔡大人,您来了。”蔡扩对牢头点了下头,然后径直向伍子胥的牢房走来。蔡扩隔着牢门向伍子胥恭敬行礼,“伍相国,您还是不愿见大王一面么”伍子胥仍是看着手中的书卷,脸也不转道:“不见。”“我已经调查过了,相国府管理杂事的管家丁三,他根本是越国人,而且我相信,之前搜查出来的亲笔信简一定是伪造的只是到现在我还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大王限我十日定罪,可眼看就剩下三天了,我劝您还是去见一下大王,向他求求情吧”伍子胥将手中书卷卷上,转过身子看着蔡扩,笑道:“见了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大王毕竟是您扶上王位的,我相信他对您一定还存有感恩之心”“呵呵。”伍子胥摇了摇头道:“或许吧,但我已经深陷囹圄,就算是大王心念旧情,伯嚭也不会放过我的。”“哎”蔡扩摇头,无奈的说道:“太宰大人的确给了我极大的压力,他要求我尽快定罪,恐怕三之后我也不得不将罪状定死,到那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所以,无论如何,您现在也应该跟大王见上一面啊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呢”“算啦,我这辈子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老了,累了,也做不了什么了,呵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做吧。”蔡扩紧紧抓住牢门,抽紧了脸上肌肉,再一次央求道:“伍相国请您千万不要放弃啊”“呵呵,不是放弃,而是放手。行了,你回去吧。”伍子胥说完,从篮子中拿出碗筷,吃起东西来。“相国保重”蔡扩无奈,只得转身准备离开,他刚走出几步,又转回头来,对伍子胥说道:“相国,张循和娰苏明等人至今没有下落,您大可放心”“嗯,我知道了。”伍子胥一边吃饭一边点头答应。蔡扩再次转身,刚走出两步,身后却传来伍子胥的声音,“大王打算何时攻打齐国”“六月初一。”“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随后,蔡扩离开了天牢,而天空中也飘来一块乌云挡住了阳光,伍子胥的牢房里再次一片幽暗。蔡扩离开了天牢,他明知伍子胥是被冤枉的,却怎么也找不到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他是伯嚭下属的官员,被伯嚭施加了极大压力,但在他心中,正义和真相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想方设法去证明伍子胥的清白。蔡扩一脸郁闷的回到府中,刚一下马,管家就跑上来对蔡扩说道:“蔡大人,公皙大人来了,正在内堂等您呢,他说他发现了关键的证据。”第一百二十五章 定罪一听这话,蔡扩兴奋不已,他立即把缰绳塞给管家,小跑着奔向内堂。“公皙兄公皙兄我回来了”蔡扩还没进入门,就在门外大声喊了起来。公皙然正坐在客位上,拿着两卷竹简仔细查验,听到蔡扩的喊声,他站起身来,向小跑而来的蔡扩行礼道:“蔡大人。”“欸,公皙兄,你我兄弟二人在我家里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来来来,快坐快坐”公皙然坐下问道:“蔡大人,有效果么”蔡扩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道:“哎,没用,跟公皙兄料想的一样,伍相国完全没有见大王一面的意思,他好像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即将发生的额任何事情都全然不在乎了。我就想不明白了,相国他怎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儿啊”“相国可能已经死心了,他人存心陷害,我们又没有确凿证据,相国知道求情没有任何意义,低三下四的摇尾乞怜反倒有辱气节。”蔡扩点头道:“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了想,在事情没有新的进展之前,还不如不见大王,如果真的能有重要发现,到那时再见面,说不定还有转机。”“嗯,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天内,务必发现新的证据,否则罪名一旦定下来,伍相国就凶多吉少了。”蔡扩挠了挠头,郁闷的说道:“哎要说这事也真是奇怪,最开始大王的心思就是攻打齐国,后来张将军找大王深谈了一次,大王就下了诏书,改变政令转头要先灭越国,政令没下几天,一场刺杀又令大王改了主意,现在又要攻打齐国。根据我多年断案的经验啊,这恐怕是越国人搞的鬼你知道么那个丁三啊原先就是越国人”公皙然点头道:“我也查了他的底,确实如你所说。”“可是,单凭他是越国人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我相信问题一定出在那份亲笔信简上”这时,公皙然将手中的两卷竹简摊开,说道:“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哦公皙兄有什么发现”公皙然指着竹简说道:“这两份竹简中,有一份是我刚刚撰写的民治记录,而另一份是伪造的,你能分辨出来么”“有一份是伪造的我看看”蔡扩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卷竹简看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他几乎要将眼睛完全贴到竹简上了,却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他无奈的摇头道:“分辨不出来,这两份几乎一模一样”公皙然微笑了一下,指着左边的竹简说道:“这份是真卷,另一份是伪造的。”蔡扩赶忙将伪造的竹简再次对齐真卷,又快速的比对了一次,仍是没有任何发现,他只能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区别。”公皙然指着真卷中的一列字,说道:“你看这个词,民用之物,我在书写的时候,用字这一撇的末端超出了所在竹片的左边缘,在旁边那一块竹片上留下了一点墨迹,这点墨迹正好连着了“物产之丰”的“之”字。”公皙然还没说完,蔡扩却猛地摇头说道:“哎公皙兄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发现呢原来就是这个啊我在查看竹简的时候肯定会注意到这一点的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份所谓的伍相国的亲笔信简极有可能是拼凑而成的那个丁三是干什么的他可是相国府的杂事管家,伍相国废弃的竹简都是他负责销毁和处理的,这么多年,伍相国书写的竹简多得数也数不清,如果从中拆出来几句话,再找人模仿笔迹补充一两个竹片,凑出来一份伪卷简直再容易不过了所以,我特意查看了所有笔画超出的字,每一个都有你说的这种情况,就算是造假,这一点,造假的人还是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会将墨迹补上。”“你听我说完。”公皙然将两卷竹简拿起来,分别在“民用之物”和“物产之丰”之间的缝隙处向外折叠,露出了两块竹片原本紧贴在一起的侧面。这时,蔡扩清晰的看到,在真卷上,“用”字超出的部分在“之”字的侧面留下了一点点墨迹,而伪造的那一份竹简,竹片的侧面却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墨迹。蔡扩连忙将所有出现笔画超出的细节进行比对,发现伪卷的缝隙处都干干净净。蔡扩兴奋不已,惊呼道:“啊原来如此我懂了造假的人会补上笔画,却很可能想不到侧面的墨迹”“嗯”公皙然点头道。“公皙兄快跟我一起去天牢我们现在就验证一下”“好。”很快,二人便来到天牢,蔡扩命人将那份作为证物的竹简从上着锁的铁柜中取了出来,二人沿着缝隙将竹简折叠,只见所有笔画超出的地方都干干净净。蔡扩兴奋的笑道:“果然这份所谓的亲笔信简是伪造的这下就足以证明相国的清白了”与姑苏城的阳光明媚不同,此时会稽城里正下着绵绵细雨。越王伏在案上,似乎被雨水敲打青瓦的声音惊醒,他睁开迷离的双眼,惺忪的看了看几案上还没有批阅完的竹简,不禁懊悔的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捏住房梁上悬下的苦胆,使劲嘬了一口,那苦味几乎沁入骨髓,一下打消了睡意,令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越王伸了个懒腰,又坐下来将剩余的竹简全部批阅完,当完成了这些工作之后,他才松了口气缓缓走到屋檐下,出神望着泥洼里泛起的水花。“报大王范大人和姬大将军求见”侍卫跑进来报道。“请”随后范蠡和姬政在门外摘去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后步入厅堂,在案前坐下。三人行礼之后,越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范大人,夫差那边怎么样了”范蠡捋着胡子笑道:“大王,一切都和我们预期的一样,夫差不仅下令捉拿了伍子胥一党,还改变了主意,准备攻打齐国。”“哈哈好”越王满意的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之前非常担心计谋不成,反倒招致夫差攻打。”范蠡笑道:“呵呵,大王不必有此担忧,夫差与伍子胥之间的隔阂非常深,他根本不信任伍子胥,虽然之前他一度下令要攻打咱们,但那不过张循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一时把他给说迷糊了而已,呵呵,只要咱们稍用计谋,夫差自然就原形毕露了。”“嗯,这个张循的确是不好对付。对了,夫差抓到张循了么”范蠡笑着看了看姬政,说道:“姬大将军,我听闻你跟张循感情非常深,可有此事”姬政毫不忌讳的答道:“确实,张循是我兄弟。”范蠡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呵呵,如此来说的话,这对你而言应该就是个好消息了。”姬政摇了摇头,向范蠡行了个礼,郑重的说道:“作为张循的兄长,我自然希望他平安无事,但作为越国的大将军,我希望张循丢官罢爵,再不能与我国为敌。”“哈哈,说的好”范蠡拍手大笑道:“那姬大将军是希望他平安无事还是希望他丢官罢爵呢”姬政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范蠡,平静的说道:“他此时若是平安无事,日后不免继续与我国为敌,但到了吴国灭亡之时,只怕就会遭遇更大的灾祸。他若此时丢官罢爵,大王就应该立即将他收入麾下,如此便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哈哈,哈哈。”范蠡听罢更是放声大笑。越王抬起手对范蠡轻微摆了摆,然后对姬政说道:“姬大将军别往心里去,私情归私情,公事归公事,我相信大将军想得明白,更分得清楚。张循是个大才,如果能够为我所用,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范蠡随后向姬政郑重的行了个礼,带着一丝歉意道:“姬大将军,范某无意挑衅,还望大将军不要介意。”姬政回了个礼,却没说什么。“据探报,张循以及娰苏明等人当日便逃出城去了,至今依然没有下落,我想,以张循的本领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大将军大可不用担心。”“多谢范大人告知。”“不用谢,这本来就属于军机国事,大将军本来也应该知道。”这时,越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焦虑的说道:“范大人,夫差虽然抓住了伍子胥,但那伍子胥毕竟是天下名士,更是将他扶上王位的恩人,他真能把伍子胥怎么样”“呵呵,大王放心,范某还有致命的一步棋。”“哦怎讲”“就算夫差下不了狠心,有个人却一定会置他于死地。”“谁”“伯嚭。”此时,清风吹散了云雾,阳光穿过清新的水气再次洒向大地,会稽城里的雨停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消失不见,雨露从青瓦上滴落,在水缸边缘敲打出清脆的响声。“伯嚭”越王一手托着下巴,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呵呵,五百两黄金买伍子胥的死,这买卖可是相当划算啊。”范蠡笑道。“嗯,别说五百两,只要能弄死伍子胥,伯嚭就算是要五千两黄金,也马上给他”“哈哈放心吧,大王,五百两足够了”姬政沉默注视着越王和范蠡,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厌恶之情,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屑与这种人为伍,甚至可能会当面痛斥这种卑鄙的、令人不齿的行径。但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痛楚之后,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做法,在他的内心深处甚至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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