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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陈音他”“你看不惯他的话,我立即将他休掉”“不不是的,陈音是个好男人。”“那是为什么两夫一妻你接受不了”娰苏明点了点头,却又连忙摇头道:“不是,这不是主要原因”“那你倒是说清楚”娰苏明摇头叹了口气,又在纷洛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道:“纷洛,我喜欢你,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永远也无法忘记你了,说真的,我多希望能够像陈音那样忘却外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在越女山中与你共度一生,但是,我终究做不到。”“呵呵。”纷洛推开娰苏明,带着一丝轻蔑的讥笑,侧眼看着他,说道:“做不到,做不到为了我,你什么都做不到但是为了她,你什么都能做到现在她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还是不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一点点牺牲”“不是的纷洛我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等我处理完外面的杂事就回来,再也不走了相信我,好么”此时,纷洛的情绪有些激动,她蜷缩在床头,眼眶里充盈的泪水终于沿着脸颊滑落,“我不相信你,不相信,当初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苦苦等了你三年,虽然你离开那天的星象就已经预示了你不会回来,但我仍然选择等待。在那三年里,我每天都在期待,尤其是到了夏天,我眼看着寨口建起新的吊桥,却盼不到你的影子,等夏天过去,天气渐凉,我必须下令拆除吊桥,可你知道么毁掉那座桥,就像撕破自己的心一样一样痛然而,最残忍的是,夏天到来时的期待,和夏天离去时的绝望,我却经历了三次整整三次最后,当陈音来到这里时,我已经是心如死灰”“对对不起,纷洛”娰苏明一边说,一边试探着想要爱抚纷洛的肩膀。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纷洛的肩膀时,却被纷洛厌恶的拍落,纷洛抹掉脸颊的泪水,转过身去,强忍着抽噎,压低声音说道:“你走吧。”“纷洛”“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今晚”娰苏明叹了口气,然后无奈起身离开了纷洛的寝宫。翠微居手机版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个故事夜空依旧漆黑,但是呼啸的山风却平静了一些,娰苏明转身看了一眼纷洛寝宫里缥缈的光亮,他能想像到纷洛一定在伤心的哭泣。“之前我就听说纷洛有个心上人,如今总算知道是谁了。”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娰苏明身后,幽幽的说道。“呵呵。”娰苏明没有回头,只是自嘲般轻声笑道:“越女山啊越女山,因为这里,我深深伤害了两个女人,最后,也都失去了她们。”“我看得出来,纷洛依然非常爱你,我想他爱你是远远胜过爱我的,如果能够让纷洛幸福,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而我会选择离开。”娰苏明摇头道:“不用了,你我都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了,纷洛也早已身为人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能告诉我你和纷洛的过去么”陈音拿出两只装满了宵灵酒的水袋,递给娰苏明一只。娰苏明笑了笑,接过水袋,跟陈音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喝了大半袋,喝罢,娰苏明一屁股坐到地上,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藏在我心中快二十年了,我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也好,今天就和你聊聊吧。”“十八年前,我居住的村里发生了一场瘟疫,很多人都身染重病。身为村中的官员,我自然要想些办法。”“父亲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倒不如说他还是个孩子,那孩子医术高超,却不择手段,他为了试验药性,不惜拿人命做试验,很多人都死在他手中,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敢吃他的药了,村民都避之不及。”“瘟疫仍在蔓延,村中的疫情进一步恶化,甚至连我和那个大夫也染上了瘟疫。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了一个傻子。那个傻子一年前游荡到村子里,村里人看他可怜,就把他留了下来。他人高马大,却连话都说不清楚,整天除了傻乐什么都不会,我妻子心地善良,时常留他在家吃饭。”“傻子除了傻,似乎与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似乎不会感染瘟疫。为了确定傻子是否真的对瘟疫免疫,并了解他免疫的原因,大夫决定拿傻子做试验。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同意他这种做法,即便那人只是个傻子,他也有生存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如此草菅人命。”“或许是为了救治村民,或许更是为了救治自己,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大夫的做法,甚至帮助他拿傻子做试验,我想,我后来承受的所有罪责或许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们把傻子跟瘟病患者关在同一间屋子,甚至把他捆在尸体上,呵呵,傻子是真傻,刚刚被我们欺凌的痛哭流涕,却又因为一块瘟猪的肉而高兴的手舞足蹈,虽然我们反复折磨着傻子,他却始终没有感染。”“我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悲哀,一度非常自责,但大夫却异常兴奋,在确定了傻子对瘟疫免疫之后,他相信他找到了治疗瘟疫的关键,他喂傻子吃下各种各样的药物,做了各种各样的试验,却依旧没有取得一点进展,眼看村中死者越来越多,大夫和我的病情也日益严重,我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可那傻子却仍是乐呵呵的看着我们傻笑,哼哼,这或许就是命运的一种嘲弄吧。”“后来有一天,我从外面听到傻子的惨叫,我急忙跑进屋里,只见气急败坏的大夫将傻子绑在柱子上,正拿着皮鞭用力抽打着,我非常想要制止大夫,可脚下却像是扎了根一般,一动也动弹不了。最后,我只是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冷漠的看着傻子挨打,不知道为何,我甚至有点想笑。”“大夫问他,到底从哪里来,傻子也不回答,只是不停地哭喊,最后,大夫打累了,傻子也快被打死了,就在傻子临死之际,他似乎恢复了神智,说了三个字越女山。”“几经询问,我打听到了越女山的所在,抱着一线希望,我和大夫准备前往越女山,临行前,我担心妻子和儿子也染上瘟疫,就托人将她们母子二人送到我堂哥那里躲避,我对妻子说,如果半年内我没有回来,那就说明我死了。”“经过一番波折,当天气不再那么炎热,当夏末的蝉鸣时有时无,我和大夫终于走进了这座越女山。”说到这里,娰苏明将剩下的宵灵酒喝完,然后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因为是夏末,我们刚刚进入越女山没两天,越女族就拆除了吊桥。在那两天里,我喝了很多宵灵酒,瘟疫也得到了治愈,看来那个傻子应该就是从越女山出去的,因为喝过宵灵酒,所以他对瘟疫是免疫的。”“虽然我和大夫的病情得到了治愈,但因为封锁族寨的缘故,我们两人也无法在当年离开越女山了,最快也只能等到次年夏初。开始,我并不相信毒雾封山这样的鬼话,执意要在初秋时节离开,越女族人拼命阻挠我,挽留我,却改变不了我的意志,毕竟我曾对妻子许诺,半年内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然而直到一次不经意的对话,我才放弃了离开的念头。我从一名越女族老者那里了解到了傻子的过去。”“傻子原本是个书生,多年前来到楚国求官,虽然谋得官职,却只是在离越女山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当了个芝麻大的粮草官,虽然官小,但傻子这人确实有些才华,而且踏实肯干,没多久,这芝麻小的官还真让他干出了点名堂,他也得到了县令的赏识,并跟县令的女儿好上了。”“傻子想娶县令的女儿,县令却不同意,县令觉得傻子没钱没权,配不上他女儿,他更想把女儿嫁给县里大财主家的儿子。可是傻子的爱却很顽固,傻子下定决定心,一定要当上大官,好迎娶心上人。后来,正赶上楚王改革军制,计划大力发展弩兵,傻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越女山的事情,便辞别县令,约定半年归来,如果半年内傻子功成名就,县令就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如果他没能成功,就任由县令将女儿嫁到财主家。”“傻子来到越女山,在这里学会了很多关于弩射的知识,就在他胸有成竹准备回去向楚王复命的时候,却已是深秋了。虽然越女族人反对他离开,甚至一度将他软禁,但他还是找到机会,用一根绳子从越女山逃了出去。”“最后,他坚忍着逃出了越女山,但毒雾却对他造成了致命的影响,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傻子。”娰苏明苦笑了一下,看着陈音说道:“如果我不放弃而是坚持离开的话,可能现在就和傻子一样,傻笑着被人用一块烂肉骗进屋里,然后被活活打死。”陈音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在娰苏明肩膀上拍了拍。“在那漫长的秋、冬、春,我认识了纷洛,她深深爱上了我,而我也爱上了她。她愿意为了我放弃族长的身份,放弃自己的族人,甚至背叛自己的祖先,她愿意跟着我永远离开越女山,哪怕只是做我的一名小妾。”“可是我又怎能让她做出那样的牺牲,我不配”“夏天终于到了,我欺骗她说,等我,等我为村民救治疫病之后,就带着妻儿回到越女山里与她长相厮守。”“她相信了,作为一名族长,她甚至不在乎我的妻儿,她甚至打算彻底颠覆越女族的传统。我想,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痛苦。”“然而,我并没有回来,这一走,就是十八年”娰苏明的故事讲完了,他抢过陈音手中的水袋,又咕嘟咕嘟的大喝了几口,然后笑着说道:“该你了。”陈音将水袋拿了回来,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然后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如果傻子没有变傻,如果他能健康的离开越女山,如果他能主持楚国的弩兵建制,如果他能迎娶爱人,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大不相同。”娰苏明笑道:“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呵呵。”陈音苦笑,“或许是有的。”“我本是楚国人,天性沉郁,甚至有些木讷,我没什么想法,只喜欢射箭,每天所想的、所做的就只有射箭,或许是因为心念专注,我的弓弩射术在当时的楚国可谓一绝,而且从未遇过敌手。”“十六年前,因为精通射术,楚王命我为弩兵总领,负责三万弩兵的建制。说起来,如果傻子没变傻,或许就轮不到我了吧。”“我有一个弟弟,他跟我性子正好相反,他性如烈火,胸怀天下,一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且,他最喜好刺客之事,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像那些刺客一样,做出惊天动地的壮举,从此名垂青史。”“弟弟自幼上山,跟着老师学艺,学成之后,他去了吴国,而且阴差阳错结识了当时还是公子的夫差。”“夫差将我弟弟收为上宾,每日盛情款待,但天真的弟弟哪里知道,夫差所谓的赏识其实只是想让他献出自己的生命而已。”“呵呵,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夫差收买人心的做法,和他爹简直一模一样。当年夫差他爹阖闾,为了争夺王位,意欲刺杀其堂兄吴王僚。阖闾经伍子胥推荐,结识了一位名叫专诸的勇士,并将专诸视为上宾,那勇士感恩,决心为了阖闾赴死。”“听说吴王僚喜好吃鱼,专诸便终日在太湖边学习烧鱼之术,最后,专诸将鱼肠剑藏于鱼肚之中,借献鱼之由,刺杀了吴王僚,而专诸也被乱刀斩为肉泥。”“哼,自古帝王将相,最擅长的就是这类玩弄人心的把戏,只是我那个傻弟弟,竟然也甘心赴死。”“最后,我弟弟学着专诸的样子,准备刺杀当时的太子,可是,事情败露了,太子并没有出现,我弟弟却被人逮了个正着。”“我弟弟被人严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形,却始终没有招出夫差,而夫差也始终没有施救,只是任由我弟弟死在狱中。”“弟弟死后,我打算找夫差报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探到了夫差的行程。”“我在姑苏城郊蹲守了三天三夜,终于等到了夫差。那次夫差应该是陪同阖闾出巡,阖闾的王辇位于队伍中部,而夫差戴着头盔,骑着高头大马,始终走在王辇一侧。我只有一次机会,然而距离比较远,我只能瞄准他的心脏,好在他正好将心口暴露在外。我静静拉开弓,将箭头对准了夫差。”“当我撒开弓弦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大仇得报而变得轻松,相反,我的情绪更加凝重了,我甚至怀疑这样寻仇究竟有没有意义,即便我杀了夫差,一样会有玩弄人心的王侯,一样会有坦然赴死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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