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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这一声叫宛若巫山猿啼,杜鹃泣血,在暗夜里是如此惊心动魄,顿时,外面一团大乱,有卫兵在大喊;“怎么回事”“保护将军”一只只灯笼次第亮起来,照得庄园里如同白昼,到处都是甲士奔跑的身影。随王慎一道过来的护卫同时面色大变,同时围到他的身边,道:“军使,快走”长期鏖战于沙场,使得护卫的神经时刻都绷得极紧。今日王慎过来也没带几个军士,大晚上的若是有敌人的斥候来袭,事情就麻烦了。“慌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慎瞪了他们一眼,平静地问杜束等人:“怎么了”和侍卫们的一脸紧张不同,文吏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副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的样子。就有一人回答:“禀军使,应该是有士卒又犯病了,于梦中惊醒。”“原来是这样,走,领我去看看。”王慎站起身来,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说句实在话,方才他还真吓了一大跳。当这叫声传来的时候,他也和手下的卫士一样下意识地以为是遇到敌人来袭。可是,作为一军之统帅,若是惊慌失措,岂不让人笑话。况且,在如此黑夜之后也没处逃。最佳的应对办法是谨守庄园,依托这里坚固的房屋节节抵抗。况且,在电光石火官们都是一脸的平静,顿时明白这事只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见主帅镇定自若,卫兵们都是一脸的羞愧。病人们的待遇都非常好,每四人一个房间,集中管理。每天夜里,房门都是护卫站岗。等到王慎等人赶到的时候,那个发出惨叫的人已经安静下来,缩在墙角低声哭号:“我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还活着都死了,都死了酒,酒,给我酒。”王慎:“给他。”抢过看守递过来的酒葫芦,那个病人大口大口地朝自己嘴巴里灌着。王慎走到他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士兵,你叫什么名字,可觉得心中难受”一个文吏低声道:“禀军使,这人姓左,名小三,是孔彦舟的俘虏兵。”又呵斥左小三:“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位只俺们泗州军的防御使王军使,还不跪拜”左小三哎哟一声:“原来是王道思将军。”就要跪下去。王慎一把扶起他,柔声道:“不用,左小三,方才你是怎么了,现在可觉得好些了。”左小三眼睛里有泪花泛起:“将军,方才小人做了个噩梦,梦见以前那些死去的同伴在叫我。小人不想死,自然不肯。可他们就是不依,伸出手来拉俺。军使,俺们以前那个队有十人,现在只剩一人,俺现在又被你关在这里,怕是迟早要去见他们的。”“不会不会,你不会去见他们的。你现在病了,住在这里是给你治疗,并不是关押。”王慎轻叹一声:“士兵,你好好养病,你不会死的,我保证。”从左小三那里出来,王慎对杜束等人道:“传我命令,解散俘虏营,好生安置那些还活着的俘虏兵。他们若是愿意留下,可充实到地方厢军和各县衙门里听差。若是不愿意留下,可发给路费让他们自己回家。蕲春一战,他们也是为我王某人出过力流过血的,也算是自己弟兄啊”杜束等人点头:“是,军使,我们这就着手去班。”下来之后,还活着的那一千多俘虏都答应留下,分散安置在蕲、黄各地。实际上,他们多是两河、两淮人士,国破家亡也没处可去,留在这里好歹有条活路。在这个时代,各军基本不会留俘虏。一时世道太乱,各军基本都处于流动作战的状态,没有地盘安置,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喂养多余的人口,一刀杀了最简单。不过,王慎毕竟是个现代人还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而且,他既然已经到了湖北这片膏腴之地,就不会走了,这广阔肥沃野就是他的根本。在安陆、汉阳那边还聚集着大量流寇。自己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将俘虏通通杀了,将来若在战场上遇到敌人,只怕贼军会人人拼命。平定江汉当剿抚并重,有的时候,政治甚至要优先于军事。8第一百七十九章 郁怒一“该死的王小贼,打又不打,撤又不撤,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不想要他的老巢黄冈,不怕张用、曹成他们抄他后路”“曹成这胆小鬼,不就刚被人家吃掉一万人马,又没伤根本,至于吓成那样,缩在应城不敢向东一步直娘贼,当年在开封的时候,这小子成天在老子跟前耀武扬威,说什么他的兵马是留守司第一,我呸”“信使呢,信使的消息怎么还没带回来”“张用,庸碌匹夫,若叫老子见到你,非一拳揍扁你那张虚伪的笑脸不可”立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忙碌的泗州军,孔彦舟大声咒骂起来。看到他铁青的脸,士卒们都战战兢兢不敢答腔,至于吕本中,索性就躲藏得远远地,用扇子不住地扇风。天气实在太热了,被太阳一晒,垛口和脚下的城砖热得烫人,汗水一阵接一阵地出,铠甲再穿不住扔到一边。大家都被烤得蔫头巴脑,面上的表情都带着绝望。是啊,围城快两月了,蕲春城里又起了大疫,百姓基本死光,粮食也快要吃尽,再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其实,守城战的关键不是兵力和物资,而是信心,相信自己只要守下去,就能获取最后的胜利。否则,那就是毫无意义的消耗。因此,兵法上有一句话:不守无援之城。从这场围城战一开始,孔家军将士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安陆那边的张用、曹成身上。在他们看来,毕竟是留守司一脉,大家系出同门,以前打杜充的时候合作得就非常愉快,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事情一开始正如孔彦舟预料的那样,张用、曹成他们果然趁王慎围攻蕲春,后方空虚的机会发大军攻打黄州。失去了黄州根本,被两路夹击,无论怎么看,王慎都是毫无回天之力了,败亡之在朝夕。等到王慎分兵救援黄冈的时候,城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大气。觉得各路义军就算一时间啃黄冈不下,怎么也得将王慎亲率的那路兵马拖上十天半月。可是,就是这个王道思,竟然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击溃了曹成的一万大军,杀得满江都是无头。其他几路援军惧了,连夜逃回安陆。这一场规模空前的黄州之战就这么轻易地被王慎给镇压下去。简单、粗暴,叫人难以接受。难道咱们真要被姓王的困死在这蕲春城里吗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好在王慎这次回师蕲春并没急于进攻,反网开一面,听凭百姓出城求生。得了这个机会,孔彦舟就派人假扮百姓,带了亲笔信混出城去,跑去安陆张用那边求援,并许于重利。可是,人都去了十来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不但众将,就连孔彦舟也是着急上火,性格变得格外暴躁。听到他的咒骂,刘复忙地声道:“将军勿急,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的。王慎最近一段日子对我军围而不打,咱们固然可以让疲劳的士卒得到休整,却也要防备他突然攻城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王慎狡诈过人,不能大意,将军你应该再拿些钱出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他这话说得很含蓄:眼前的情形已是如此恶劣,你孔彦舟还在大家面前咒骂张用、曹成,这话若是传出去,大家都会以为援军无望。不用王慎来达,怕是立即就会散了。听到这话,孔彦舟勃然大怒,一拳打到刘复腮帮子上,直将牙血都打了出来。他瞪着三角眼骂道:“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还要你这厮来教,怎么,想学孔贤那小畜生夺我的军权行篡逆之事嘿嘿,刘复,你有志气啊,某还真是小看你了”刘复冷水都流了出来,正要跪下去。突然,远处的吕本中叫道:“孔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泗州军要进攻了。”“什么”孔彦舟放过刘复,定睛朝前看去。只见,隔着一条蕲水,那头的泗州军正在飞快集结,又推出了许多攻城器械。孔彦舟一边跑一边用脚踢着躲在雉堞阴影后面乘凉的士卒,大叫:“警戒,警戒,注意了,王贼要过来了。他娘的,围了老子这么多天,这些兔崽子终于出窝,老子就天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顿时,先前还安静得像是坟墓的城墙上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仓皇跑来跑去的士卒和民夫。各色守城器械开始上弦,火燃起来,又有拿起已经被晒得发烫的铁甲朝身上套,然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刘复逃过一劫,正喘息中,吕本中就背着走逍遥地走过来:“刘将军可还好”“我没事。”刘复问:“吕师,这泗州军以前攻城的时候可没少吃咱们的苦头,无奈只能围而不攻,今日怎么转了性”吕本中:“今天泗州军再次集结,不过是骚扰试探,这一仗打不起来的。”刘复一呆:“既然是骚扰试探,方才吕师你怎么喊大事不好了”吕本中:“我不这么说,你岂不是要受孔将军的军法”刘复恍然大悟,诚挚而又小声地说:“吕师,最近几日军主脾气极坏。方才若不是你喊上这么一声,在下一顿军棍是逃不掉的,多谢先生施以援手。”吕本中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也不要谢我,真若要谢呵呵”他眼珠子一转,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正如刘将军所说,军主最近脾气极坏,不管是谁,一言不合都会吃他挂落。今天是你,明日说不好就是老夫。如果将来有一天年我也遇到你这样的情形,还请也帮个忙。”刘复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吕本中:“刘将军,记住你的承诺就好。来来来,咱们一起观战。不要担心,今天这一仗打不起来的,我等看看王道思又有什么新花样”“好的,吕师请。”当下,二人就立在雉堞后面,手搭凉棚向前望去。第一百八十章 郁怒二加更这次进攻王慎调动了一个营,超过两千人马,目标直指蕲春水西门。其实,现在旱得厉害,水西门也不能称之为水。正因为一滴水都看不到,水门就露了出来,成为蕲春城防的一个漏洞。所以,泗州军的攻城战一开始就以这里为主要突破方向,一两个月下来,这片死地吞噬了无数条生命。和以前泗州军专用俘虏打头阵不动,今天他们出动的都是精锐主力战兵,这一点从士卒们身上的装备和精气神就能看出来。顿时,城上的人心中都是一紧。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敌人却没有着急地投入进攻,而是不慌不忙地整理队伍,架设攻城器械。只见,一排大车被骡马拖过来,士卒们将上面的木架子卸下,开始拼装。半天,才假起一台太巨大的投石车。看到这巍峨高大的投石机,城上的人心中又是一紧,这种对重式投石机射程远,力量大,在过去的战斗中,他们可是吃够了苦头,就连城楼也在这种重型机械下被打塌了。孔家军士卒更是心慌,连声大叫,命令后面的人做好准备,一旦城墙倒塌,尽快运输资材修葺。突然,对面响起了嘹亮的号角,接着是激烈的鼙鼓。一架架云梯、冲车、撞车、箭楼摇晃着,缓慢朝前移动,后面跟着大片列队的士兵。他“轰隆”巨大响,在二十多个泗州军士卒的鼓捣下,一颗颗炮石飞来,打得城墙上灰尘斗乱。对于敌人的石炮,孔家军士兵也习惯了,也总结出一整套的防炮经验,顿时发了一声喊,所有人都藏在雉堞后面,缩成一团。刘复忙对身边的吕本中道:“吕师,此地实在危险,你还是快点下城去吧”吕本中心中也是畏惧,正要离开。忽然间,泗州军那边有锣声鸣响。“哗啦”一声,先前还沉默着向前移动的敌人同时掉转身体退了回去。同时,那些还在不住发射的投石车也停了下来,操持石炮的炮手们开始拆卸大炮。很快就将之分解成十几块零件,装箱,用车拉走。“这是在干什么”见泗州军退了下去,城上的孔家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大为疑惑,就连吕本中也停了下来,趴在垛口上定睛看过去。还没等这一营的泗州军退完,另外一营士卒又来了。依旧如先前那样,不慌不满地架设攻城器械,组织集团冲锋。可冲不了几步,就又依令退了下去。就这样,各营你来我往,络绎不绝,忙乎了一整天,直将城上的士卒折腾的疲惫欲死。这情形纯粹就是军事演戏和炫耀武力,其实,炫耀武力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上万泗州军来来往往,秩序井然,显示出严格军纪,看得孔家军一阵沮丧。吕本中:“老夫好象有点明白了。”刘复:“还请教吕师。”吕本中:“王慎自然知道强攻,部队损失大。而且,前一阵子攻城,他的主力都没有出动。今日此举是在训练士卒,看来,他距离动用手上所有的精锐对我城发动总攻的日子没几天了。哎,敌人如此狂妄,如果能够提一支精锐杀出去就好了。何至于如现在这般眼睁睁看着,却无法可想,致我军士气低落啊”刘复和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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