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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进言说,建康乃是东南中心,江防和水运枢纽。日后朝廷若是北伐收复失地,迎回二圣,当由此肇始。朝廷也只有坐镇建康,才能尽快地聚拢北伐兵马和钱粮,前出中原。若是国都依旧设在临安,却有许多不便。”“就算短期内朝廷无力北上用兵,休养生息,维持东南这半壁江山,建康也势在必守。建康不保,则东南不存。若官家回建康,天子守国门,当为天下人守土抗敌之表率,我江南当固若金汤,也不惧女真再来。否则,若是女真在来一次若去年那样的两路南下,臣未必就能守住金陵。”杜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一个天子守国门,正该如此。”杜充面露笑容:“先前老夫向孟太后进言,请官家还都建康一事时,太后她老人家只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朝廷的事情也不懂,也不能插手朝政。可听完老夫这话,尤其是听到如果朝廷在杭州日久,文恬武嬉,大家都不想打仗,不愿意北上收复故土之时,就变了脸色。只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得出来,孟太后是动心了,只要她有还都建康的心思就好办了。”杜充接着道:“下来之后,老夫也联络过几个主张北伐的军政要员,游说此事。虽然他们都没有表态,但如韩良臣等都已经动心,即便是范宗尹也好象默许此事。当然,光靠嘴水是不成的,没有实在的好处,谁肯平白丢掉好不容易在杭州那边置办的田宅家业举家搬迁来建康。看来,老夫还得出出血,给他们偌大好处才行。”“叔父高明。”杜束赞了一声:“不过,孟太后若是在官家驾前进言真得有用吗,如果官家执意不肯来金陵,谁能有办法。”“约之你放心吧,若是孟太后下了决心要还都金陵,这事准成。你也别小看了她老人家在朝中的威望,否则,去年女真西路军南下的时候,完颜昌又为什么一心要去攻打江西,还不是想捉拿孟太后,彻底灭亡我大宋。”说着话,他就将孟太后在如今的朝堂中的作用和威望详细地说了一遍。这话说了半天,杜束才弄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严格说起来,如今的大宋在东南的半壁江山都是这个奇女子一手创立的。在以前,孟太后本是皇后。后来因为宫中的斗争,被废,贬为庶民。靖康年,女真攻陷开封,俘虏二帝,并按照皇宫的名册清点后妃人数,凡是有位号的嫔妃无一不能幸免,都被抓做俘虏送到北方。而在之前,孟太后已经被废黜了皇后,不在名册中不说,还没有住在皇宫里。因此,她才免遭了被俘北方的厄运。道君皇帝在被俘的时候,想起孟太后,叫人偷偷给她送了一张指条,上面写着“赵氏注孟子相度分付。”大意是,在国家危难之际,赵宋江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孟太后身上。这算是一份全权委托书,有了这份诏书在手,孟太后就手握册立新君的法理依据。金军撤退后,开封城留下了金军册立的张邦昌为首的傀儡政府。张邦昌是一位文官,没有多少号召力。于是,他派人邀请孟皇后,希望通过孟皇后,增加政府的号召力。张邦昌这人胆子极小,他当初答应做这个伪皇帝,也算是被女真逼迫。不过,不管怎么说,汉奸总是汉奸。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不稳,自己无兵无粮,女真一撤,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稳。于是,就将孟太后请出来垂帘听政,并除去所有冠冕,将玉玺和天子仪仗归还孟太后。垂帘听政的孟太后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一赵家皇子登基为帝,恰好当时赵构在大名府开大元帅府。当时的赵九也算是英明神武,据守有胆有识,开得了一石硬弓,并收拢的大量兵马。于是,她就派人去接赵构,并颁下诏书册立赵构为皇帝。靖康二年五月,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在他登基的当天,孟太后自从撤帘,让位皇帝,再不干涉朝政。可以说,赵构能够有今天全靠孟太后。试想,如果孟太后当时册立其他人为帝,赵老九再怎么能干,在怎么得人望,此刻只怕也不过是一个带兵的大元帅而已。正因为如此,太后在朝野中有崇高的声望。若是她提议还都建康,官家肯定会慎重考虑的,此事未必不成。听完这席话,杜束恍然大悟:“叔父这一手真是高明啊”杜充抚须笑道:“你也不用在老夫脸上贴金,这个主意是王慎出的,依老夫看来,也有六七分把握。”是啊,这小子远在黄州,可对朝政和天下大势却是洞若观火,此人的手段和本事当真了得,老夫手下可算是出了一个大才了。笑完,又道:“这事将来如果老夫远在金陵,朝廷那边也是鞭长莫及,只能静观其变了。此事已了,你明日就回江汉。不不不,直接去鼎州王慎中军行辕效力,一刻也不要耽搁,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若是还如来时那样走走停停,休怪老夫不念血脉亲情。”说到这里,他已是声色俱厉了。看到他一脸的凶狠,杜充惧了:“是,叔父,侄儿这就去准备行装,定然剿了摩尼妖人。”“谁说要剿摩尼妖人的”杜充喝道:“摩尼妖人,疥癣之疾,只要他们不打到了我金陵来,和杜某又有什么关系。前番江汉置制使李横有公文过来说他已命王慎出兵湖南,征讨钟相。老夫已给王慎下令,令他领大军去鼎州,把李成给我剿了。”杜充一脸的仇恨:“李成贼子,灭我杜氏一门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百倍还回来。杜束,我听人说王慎和李成有旧,怕就怕他下不了这个手。你现在是他行辕的判官,现在马上过去,监督此事。”“啊”杜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这段时间在杜充的留守司中闲逛,自然知道王慎要带兵去湖南的事情。当时他还没在意,以为王慎之所以肯出兵主要是基于两点考虑:一,摩尼教妖人实在讨厌,而且战斗力不弱。如果放任不管,搞不好又是一个方腊。一旦势大,必然会流窜到江汉。江汉是泗州军根本,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就算钟相不去打江汉,王慎为了保为自己的根据地也必须出兵;二是,据说李成在鼎州被钟相搞得很狼狈,他又新投靠了李横。为了保住李成这员得力干将,李横自然会命王慎出兵助战。李横现在名义上的荆楚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他若下了命令,王慎却是不能不遵。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个关节:原来叫王道思出兵的是叔父叔父这是要王慎重替他剿了李成,报杜家灭族之仇只不过,这事却不能为人道。难怪王道思会这么爽快地出兵。实际上,在这个年头,国家政令不行,官兵之间相互攻衅,相互吞并也是常事,朝廷也管不过来,只能默许甚至承认。王慎若是吞了李成,也不会有什么后患。“别啊不啊的,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你怕那李成不敢去鼎州”杜束:“不不不,侄儿愿去。”杜充的脸色才好看些:“约之,你此去关系重大,千万小心。其实,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如果王道思愿意用心,有的是法子办了李成那贼子。老夫只是担忧王道思这人心软念旧下不去手,你得把他监督好了。告诉王慎,若是做了李成,鼎立州、辰州就是他了,一个节度使是跑不掉的。将来宣抚一方,世代将门当不在话下。世人见了他,也得喊一声王相公。”“是,叔父,侄儿告退,明日一早就去湖南。”正要走,杜充突然叫住他,问:“约之,道思可否成家”杜束一脸的疑惑:“尚未曾,怎么了”杜充:“此次朝廷封赏之后,他也是经抚一方的大员了。按照朝廷制度,应该将家眷送来京城,你见着他,催促一下,让他尽快成亲。另外,老夫已经给他在建康寻了个地方,已命人为他修建宅院,等到平定湖南,应该就建好了。”告别杜充之后,杜束也不敢耽搁,当即出府去寻武陀等人,命他们准备行装。第二日一大早,一百多军士乘了快船,一道烟向西急行。第二百四十九章 王慎的担心一安陆,荆湖北路、襄阳北路招讨置制使行辕。内宅。秋风已起,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叶中投射下来,微风中,树叶沙沙着响,地上有光点不住闪烁。鸟儿啼声啁啁,说不出的静谧安宁。安娘正斜躺在一张胡床上,一只手拿着书正看着。秋阳实在温暖,小姑娘禁不住有点睡眼朦胧。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女低声道:“夫人,夫人军使来了。”正要起来,王慎已经大步走到她身边。安娘忙放下手中书本:“见过招讨使。”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笑吟吟道:“安娘,不用起来,自己家中没有那么多讲究。什么招讨使不招讨使,你我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没错,就在前天,朝廷的旨意终于送来了。从现在开始,王慎终于节镇一方,成为一大藩镇。要知道,他刚穿越到宋朝之后,最高理想是做个军阀土皇帝。想不到只一年时间就达到了这个人生目标,想起过往的腥风血雨和生生死死,心中不觉一阵唏嘘,同时也是极为得意。圣旨一下,不但是他,三军将士皆是感奋。既然节镇一方,王慎也老实不客气,手下的整个文官系统全体出动,解手安诹、鄂州所有的地方民政,将李横派出的官吏驱除一空。那些文官都是杜束当初从河北带来的,如今几乎人人都做了县令,自然是欢喜莫名,也算是彻底上了他王道思这条大船,成为他夹袋中的人了。李彦平倒是手快,王慎一拿下安、鄂两州,他就对地方上动起了心眼。不但派出官员、封了府库,还想要组建乡用。那不是开玩笑吗,王慎可不是善人,如何能够容忍别人来摘自己的胜利果实。至此刻,他和李横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边沿。其实,王慎也不想和李横的关系闹得这么僵。问题是,他现在管辖着四个州府,手头两万多人马,这么多人都靠他吃饭,已经成为一个利益团体的首领。他的一言一行也必然会受到这个利益团体的约束,并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特别是那群升官进爵的文官们,现在看李横这个来抢食的人,眼睛都是红的,直欲杀之后快。王慎却是没有任何法子。“道思你口不对心啊”安娘笑着说。王慎愕然:“安娘,我怎么就口不对心了”安娘坐起来,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面庞,调侃道:“其实,你心中欢喜得紧,别当我看不出来,你看你看,你这眼角都笑出纹儿来。”说罢,就扑哧一声。王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还是瞒不了你,说句实在话,某确实是痛快得紧了。如今,我王慎开牙建府,独镇一方,再没有人能骑在我头上指手画脚。大丈夫,当纵横自在才不枉费今生。”突然间,他又想起另外一片时空中风波亭上的岳飞岳爷,心中发誓:老子现在坐拥四州之地,手下有两万无敌虎贲,从此可算是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了。谁敢对我动心思,那就是我王慎的的敌人,我可没有古人的愚忠。安娘:“道思,你已经有些日子不回内宅了,今日过来可是向我告别。”王慎:“对的,明日一早我就要和应祥去湖南剿摩尼妖人。此去估计会耽搁几月,你是我最最亲近之人,安陆这边的偌大家业就得全部委托给你了,有些话我还得跟你交代一下。”安娘听他说到正事,道:“我是一个女子,怎能插手军国大事。你和应祥去了鼎州,家里不是还有陆子馀、谷烈将军和呼延将军他们吗如果张用、曹成他们打来,守住安州当不在话下。”“安娘你也不研讨自谦,虽说你是个女子,可上次一众贼军袭我黄州,你就做得不错嘛岳家的儿女,果然都是人杰。”听到王慎的夸奖,安娘高兴的面庞微红:“可是”“别可惜了,我这一去至少两月,家中不能没有人做主。”王慎低下头,将嘴巴凑到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来这次去湖南,我打算带吴宪法的胜捷军过去的,至于家里,又应祥镇着,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可下来之后我想了想,钟相妖人未必就好打,背嵬军长于步战,尤善小队配合,正适合湖南战场,胜捷军过去未必妥当,就改了主意。”“没错,家中有陆灿、谷烈和呼延通他们,可是”安娘心中一惊,低声问:“道思可是担心他们有二心,不不不,陆副军使和大哥乃是生死之交,谷将军对你又是忠心耿耿,呼延将军磊落男儿,你尽可放心。”“不不不,我并不是怀疑他们。”王慎摇头:“管理统帅一军一地一个团体,需要的是制度和制衡,而不是所谓的人心。没错,我和他们的恩义是厚,可是那只是平时。真到了最最紧要的时刻,谁也不知道人心会是什么样子。一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考验人性。”是的,他们的忠诚自己是不用怀疑的。但是,真到了最最险恶的时候又是什么情形,谁知道呢而且,这三人都有人性上的弱点。陆灿书生一个,有的时候显得迂腐,不知道变通,未必不会着人道儿;谷烈这人就是个老军汉,油头滑脑,花花肠子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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