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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3(1 / 1)

啊,这一仗实在太关键了。马五乘踏白军被吕本中搞乱,斥候混乱的机会突然绕到他们背后,封住了郢州和安陆之间的通道,又和女真骑兵一道对踏白采取包夹之势。到这个时候,整个安陆战局已经处于绝对的被动之中。抛开踏白军不谈,就如今而言,可说安陆的大门已然洞开。契丹人且不说了,一旦女真的三千铁骑轰隆涌入江汉,那又是何等可怕的场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便没有和金军有过丝毫的接触,踏白军已经彻底的败了。但岳云不服气,他觉得事情还没有到最后时刻,无论如何都得试上一试,看能不能将这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局势板过来。那就是,先吃掉马五,将富河码头抢过来,封住安陆大门。然后腾出手来,慢慢想该如何对付完颜希尹的骑兵。但是,耶律马五是何等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手下那三千多步卒也不好对付。人家只要来个死守大寨不出,等着女真的骑兵开来就是了。不得不说,吕本中这老匹夫的主意不错,对外诈称军使回来了,已经掌握了踏白军,准备将部队拉到复州去休整。泗州军和契丹人已经在建康府结下深仇,而且,斩首军使又是如此大的功劳,马五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可是,世事无绝对,如果马五不来呢”看着连绵的小丘陵,岳云突然没有什么信心。这个时候,一个卫兵道:“应祥将军,吕老匹夫好象病了”说起这个吕本中,全军上下都对他恨得牙关痒痒,依大家的性子,自然是要千刀万剐,掏了他的心肝煮一锅醒酒汤才甘心。岳云也同样如此,很多次他都忍不住要拔刀动手,可每到杀意升腾之时却强自按捺住这一念头。是的,他表面上看起来性格暴躁冲动。可没做一件事,轻重缓急好歹他还是分得清的。这老匹夫毕竟是正经的朝廷官员,虽然没有什么职权,可门生故吏遍天下,极有名望。若是杀了,怕是要给王军使惹下大麻烦。军使有麻烦,自己也有麻烦,而岳云这人最怕麻烦。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如何处置吕本中的事情交给王慎,这事就让他抓脑壳去吧。虽然不想亲手杀吕本中,可不知道怎么的,岳云对这老东西的阴谋诡计却有些莫名其妙的畏惧,总感觉他虽然身为阶下囚,可暗地就总想搞什么鬼。所以,这几日,岳云索性就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勒令他不许离开自己二十步。否则,定斩不饶。连日行军,再加上今日一大早就出来探察地形,大约是受了风凉没,吕本中病了。岳云拉停战马看去,只见吕本中裹着肮脏的羊皮袄正瑟瑟发抖:“怎么了,病了,你可死不得。”他伸出手摸了摸吕本中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吕本中哀求道:“岳将军,回去吧,该看的地都看完了,你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用,实在太冷了,小老儿实在经受不住。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再这么下去,非死不可。还请叫军中郎中给我吃一剂药吧老夫若是死了,你不也不好向王军使交代,王军使也不好想朝廷交代不是”看到他那张委琐的脸,岳云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冷哼道:“什么不好交代,有杜相公在,军使就算杀了你又如何你这个老匹夫作恶多端,某恨不得食你肉寝尔皮,之所以留你到现在,那是因为我泗州军有制度。一旦擒获敌人的大人物,得先上报军使再做定夺。你这次恶贯满盈,军使怕是容你不得。”“别杀我,别杀我”听岳云这么说,吕本中浑身乱颤,“应祥将军,你是军使的妻弟,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看到我为你设下这么好一个计策的份儿上,还请你在道思面前美言几句吧”岳云咯咯地笑起来:“吕老匹夫,你以前不是在军使面前王慎王慎地叫着吗,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怎么,现在却害怕军使了,反求到我头上来。什么为隔阂设下这个秒计,直娘贼,现在马五人呢,契丹人呢,毛都没看到一根。看来,马五没上当啊你拉着老子的部队来回跑,不能杀马五也就罢了,若是贻误战机,又该当何罪不对,不对我不能将你交给军使,得想个法儿杀了干净。”吕本中大惊:“岳将军,你刚才说要将小老儿交给军使的,现在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岳云收起笑容:“军使这人俺最是了解,最喜欢你们这种读书人,把尔等都当成宝贝似的。尤其是对你这个老匹夫更是欣赏。以前在黄州的时候,时不时会念上几句你的什么几吧恨君不似东楼月。而且,他这人看起来刚强,其实心软,有的时候也优柔寡断,下不了狠手。怕就怕你这老匹夫油嘴滑舌的,军使听了心中一时高兴又把你给放了。”“上次就让你逃了一命,这次你又来捣鬼,俺怎么还能容你活在世上”岳云越说越愤慨:“姓吕的老杂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自回临安好了,怎么又想起回江汉来。咱们泗州军和你究竟有什么滔天之仇恨”吕本中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讷讷了半天才道:“实话告诉应祥将军,老夫还朝之后只得了个闲职心中不甘李横保举我接替他的知府一职,又说一旦拿下江汉还有封爵名利一物,老夫年纪越大,越是热中惭愧,惭愧”是啊,当初在蕲黄他被王慎和孔彦舟奉为上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调动着前军万马,虽然其间也遇到过九死一生的危险,可那种风光却使人甘之若诒。这人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就再也放不下了。回到临安之后,他所在的不过是清水衙门,总共也不过几十个官吏。品级虽高,可上头还有比你更高的,任谁不高兴了都能训斥你几句。而且,大宋朝南渡之后,国家财政已经到了破产边缘,基本发不出足额的俸禄。到临安的第一个月,他只得了一斗米半尺布和一只鞋子。吕本中死活也想不明白,这用一只鞋子做俸禄又有什么用,穿又不能穿,扔了又舍不得。在朝中不过做了一个月的官,吕本中就郁闷得快要死掉。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属于江汉那片广袤的阔野,属于那片大战场的。所以,李横一上表章,又派人来接,他二话不说,就交卸了手头的差使欣然而来。“哈哈,哈哈,小人,果然是小人,什么大名士,什么东莱先生,呸”岳云吐了一口唾沫,下令:“来人,脱掉这个老匹夫的衣裳,冷他一个时辰”“啊,岳将军饶命,岳将军饶命啊”吕本中吓得魂不附体,自己已经发起了高烧,若再冷上一个时辰,绝对扛不过今晚。如此,岳云大可说自己是病死的,就算别人想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去。好狠啊突然,有骑兵喊了一声:“应祥将军,来了”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和激动,甚至还带着一丝颤音。踏白军的汉子,每战都必冲锋在前,每战都要直面敌人的如林刀枪,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一颗心早已经变得坚硬。像今天这般情形,却少见。听到他的叫,岳云等人转头看去,只见远方有沉沉一线人潮正沿着官道不住涌来。耶律马五上钩了。第三百三十九章 河北大枪一是的,这次岳云打出王慎的旗号领军撤到这里设伏,其中诸多疑点,只需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可是,任何人处于耶律马五那样的地位都不可能冷静。毕竟踏白只有一千人马不到,而他手头的皮室军则有三千,切都是精锐悍卒。以多打少,以以逸待劳,无论怎么看都有七成胜面。他实在经受不住生擒王慎这个大人物的诱惑。吕本中之计成功了。其实,在撤退的这段时间里,岳云早就发现自己的部队被辽人的远拦子咬住。他也没派斥候和之对战,反故意在路上留下死马和丢弃的兵器铠甲,为尾随其后的敌人引路。如今,敌人全师而来,虽然早在预料中,但看到这一幕,大家还是一楞。却见,远处的辽人拉出长长的一线,无数旌旗在湿润的空气中猎猎飞扬。他们的行动也非常小心,两边都有骑兵警戒,撒出去很开。居中,大量甲士迈开脚步飞快奔来。不得不说,辽人还是很能打的。他们身上的铠甲和宋军区别不大,分量很重,可行了这么长的路,都健步如飞,队伍也排得整齐。几乎听不到任何喧哗,只哗啦的脚步声如潮水一波一波传来,给人以巨大的压力。按说,耶律马五这支军队有主力战兵三千,如果加上辅兵、马夫、民夫,人数应该超过一万。可这厮因为急着封住富河码头一线河道,轻车冒进,将辅兵和辎重远远地抛在后头。如此一来,兵力就薄弱了许多,也让岳云有了一举消灭这队敌人的信心。也因为没有辎重,耶律马五这才不顾一切地追来想要咬上踏白。否则,若再在码头呆下去,部队一旦供应不济,士气就会呈直线下滑。这一战,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敌人。“咳,岳将军,你们也别发呆,契丹人主力都过来了。”吕本中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岳云。岳云狠狠地看了远方的辽人一眼,拨转马头喝道;“走,回去掌握部队,准备战斗。”众人也不废话,呼哨一声,调头就跑。踏白军中的骨干很多人都经历过建康保卫战,和契丹人面对面较量过,对于辽人的战法并不陌生。马五和他手下士卒的凶悍大家的印象都非常深刻,这些辽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宋人没有任何区别,穿一样的衣裳,说一样的话,大家都是北方汉子。可真打起来才发现辽狗的性格异常坚韧,无论牺牲是何等之大,都是死战不退。通常是杀死一个契丹人,泗州军也要付出一条好汉性命的代价。好在,最后的胜利属于更加坚韧的泗州军。那一夜的战斗,马五带过江来的人马不多,双方都搅在一起混战,拼的是士卒个人的勇武和敢于牺牲的精神。其实就是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没有多少战术含量。今日一战,岳云虽然是伏击,可双方在旷野里摆开了死战,战争形态和以前又有不同。在这片平坦的山地草场中,不但踏白能发挥出骑兵的冲击力,耶律马五也能放开手脚。这样的战斗打起来应该是相当过瘾的。岳云抽出挂在马鞍上的白蜡杆子长枪,在斥候队伍的最后压阵,一脸的从容。吕本中死里逃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讨好地问:“应祥将军,马五可算是中计了,老夫没说错吧看在老夫为你鞍前马后效力的份上,还请留我一命。”一切都如计划中一样,岳云精神大振,心情也好许多,哼了一声:“老匹夫还算有可用之处,你的人头暂时寄在项上。若这一战我吃掉马五,说不定会饶你一条狗命,乞求上天保佑我军大获全胜吧”“是是是,以将军的勇武,这一战肯定是能赢的只是”吕本中在鞍上不住颠簸着:“只是将来见了军使,还请将军美言几句。”岳云大怒:“将来军使要如何处置里,谁敢多说,你这老狗凭地话多,再废话一枪刺你下马。”“是是是。”吕本中惊慌地伸出手来捂住自己嘴巴。很快,岳云等人就掌握了部队,全军将士披上战甲,静静地等候地敌人的来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是一百年,又仿佛是一瞬。耶律马五的斥候就过来了,他们朝两边撒得很快,搜索着路边的可疑地点。好在岳云他们躲在山脊的背后,骑兵冲锋需要拉开距离冲刺,因此踏白倒没有被敌人发现。斥候过去之后大约一壶茶工夫,大队的契丹甲士就涌了过来。转眼,官道上全是铠甲相互撞击的轰鸣,雨水把盔甲叶子洗得精亮,这简直就是一条金属的河流。三千皮室,当年威震天下的契丹铁军最后的精华如今都在这里了。三千人的队伍不长,很快就看到了耶律马五的中军大旗。岳云长啸一声:“杀”战马如同蛟龙一般冲过山脊,如同腾空一般,在他身后是倾斜而下的铁骑洪流。没有呐喊,没有金鼓号角,所有的骑兵都手执骑枪,将头缩在马脖子后面,目光锁定着山下的敌人。同他们一样,契丹人在这一刻显示出严明的军纪。他们大约也知道来不及撤退了,同时朝中间一收,聚成一团。仓促之间,又十多面长牌并在一起,组成一面矮墙。所有的契丹人几乎同时抽出背上的步弓,搭上羽箭拉圆了。雨还在轻柔地下着,迷蒙一片。雾气在原野中飘荡,但顷刻就被如同雨点一般的箭扯碎了。下了一天朦胧秋雨,弓弦都吃了水,各色弓箭的弹性都只要往日的七成。更何况踏白骑兵身上都穿着厚实的铁甲,羽箭射上去甚至不能穿甲,只颤巍巍地挂在上面。岳云冲在最前头,手中大枪笔直地指着前方,就如同大军的箭头。风呼呼地动他身侧掠过,带着旁边的雨雾,如同两只巨大的白色翅膀,使得他就好象要腾空而起。仆仆仆仆,叮当声不停。还是有几匹马因为中箭长嘶着倒地,将鞍上的战士高高抛起。但是,战友并没有停上那么一瞬。在这种高速度的中锋下,一旦落马,就再也怕不起来了。骑兵,天生就是冲锋的,天生就是要迎着敌人的如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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