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你敢看不起我!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吃我的用我的,还敢看不起我,今天我就打死你个臭小子!打死你!打死你!”
一拳一拳落在身上,小男孩疼的不住地在蜷缩着身子,即使这样只是徒劳而已。
他忍着疼,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若是他他叫出声,就会被打的更惨。
时间过了很久,小男孩感觉身上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握在他手腕上的温热。
他抬头看这片温热的主人。
那也是一个孩子,对比起自己身上的破破烂烂,这个孩子就精致的多,一身小西服,看起来帅气干净。
小男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委屈地掉起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像珍珠一样。
“别哭了,你都多大了还哭,有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呗,再不然,以后你就归我罩着,我帮你,不让你被欺负。”
小男孩听见他说。
小男孩怔住了,像是也忘记了自己在哭,感受到面前的人指尖蹭在脸上,抹去了他的眼泪。
小男孩疑心自己是在做梦,抬手揉了揉眼睛。
然后,面前的人就真的消失了。
没留下任何痕迹。
小男孩内心涌上巨大的恐慌,他身子还疼着,根本站不起来去追不知道去哪儿的人,只能抬起胳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别走……”
……
江朔猛地睁开眼睛。
梦里感受到的巨大恐慌仍在心中徘徊,他不自觉摁了摁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让那些情绪消失似的。
指尖摁在那里许久后,他才慢慢放开,又从胸口掏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月光从透过窗户洒进来,依稀可以辨认是一个圆形的金属片,金属片上被钻了一个洞,用黑色的细绳穿过,被江朔挂在脖颈上。
江朔把金属片在手心里握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晋炀…”
天还没亮,窗外有呼呼的风声,宿舍的其他人都在睡觉,还有人在打着鼾。
江朔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想来这次应是没再继续陷入噩梦里吧。
……
晋炀开始避着江朔了。
两个人没在一个系,除了那几节公共课,其他的行程也并不同步。
所以,只要晋炀主动想避,他很容易就能做到。
只要他…不回江朔的信息。
晋炀偶尔会在看见江朔锲而不舍地发消息时有些心虚,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陷在这篇论文要写,那个作业要写的困境中。
真·累人。
没了兄弟兼小弟的帮忙,晋炀才意识到他以前都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还有十分钟公共课就要上课了,晋炀加快脚步往教室跑。
幸好没迟到。
不过他进去时,教室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你不仔细看可能都找不到座位的那种。
晋炀眼尖地看见了后排的江朔在冲他招手。
然后他…果断地坐在了第一排,没去看江朔的反应。
所以他也就没看见,江朔在那瞬间变了的脸色。
没了江朔的打掩护,晋炀上课也没敢睡,强打着精神听了一节课。
下课时他并不急着走,打算等人都走光了再离开。
一会儿没课,去吃点啥好呢?
晋炀正思考着,就感觉到面前走过来一个人,这人在光的照射下,在明亮的桌子上投下浅浅的影子。
晋炀抬头定睛一看,“江朔?你还没走?”
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江朔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烦躁,然而他只能按耐下来。
“最近在忙什么?”江朔问道:“篮球也不打了,叫你出来吃饭也不去。”
晋炀合上书,站起身来,“就是些小事,也没什么。”
“而且这不是快期末了吗?要准备考试,不想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