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市第二附属医院。
住院部。
走廊里,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并不重,有护士急匆匆地两个地方来回忙着,清扫地面的大机器发出厚重的轰鸣声,吵得人心烦气躁。
302病房,三张病床整齐排列着,但只有最里面靠窗的病床上有人。
并不年轻的女人右腿上有伤,此时已经固定好了石膏,她想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她眼神有些为难和尴尬,犹豫很久还是和一旁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儿子小声说道:“炀炀啊,我真的要住院吗?都已经固定好了,那回家的话应该没关系的吧。”
女人的儿子,也就是晋炀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也不是不行,这事儿你问问祁医生吧,他同意我就接您出院。”
他说着,下巴向病房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他马上就来了,您一会儿亲自问他。”
薛·晋炀母亲·女士:“……”
薛女士是一个传统的女人,骨子里对医生就有一种敬畏的感觉,看见一声就跟看见国家领导人似的,一句都不敢反驳。
她见儿子不同意,正要再说道说道,咔嚓一声,病房门就被打开了。
一身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进来,他和晋炀差不多高,脸色总是肃着,像永远都不会笑一样。
他一言不发地走过来,看了看薛女士被固定好的腿,公事公办道:“固定没什么问题,先养着,下个月应该可以拆。”
薛女士感激道:“谢谢大夫,谢谢。”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祁医生淡淡应着。
晋炀的目光落在他胸口处的名牌‘祁榭’两个字上,视线一顿,而后很快恢复,随意道:“祁医生,我妈说,她想回家修养,你看看,能不能行?”
祁榭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您的骨头有明显错位,最好还是住院治疗,这些护士都应该说过的。”
他并不多劝,不是每一个病人都会听从医生的嘱咐。
晋炀:“我妈这不是还想争取争取嘛。”
薛女士瞪了儿子一眼,立刻道:“好的大夫,我都听您的。”
祁榭点头,“那您好好休息。”
他说完便离开了。
晋炀看着男人的背影,眸子眯了眯。
“炀炀,你今天工作不忙吗?你要不要先走?”
薛女士的声音让他收回视线,“我请假了,你住院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先走?”
他现在是一名刑警,工作非常忙,以往就连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都不会时常见。
这次薛女士是下楼梯的时候意外小腿骨折,他才难得地请了一回假来的。
想到这儿,晋炀又说:“等您出院,我带您搬家,您现在住的那个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再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薛女士不赞同,“往哪搬?你工资又不高,哪有钱换房子。”
晋炀倒杯水递给她,“换不了房子就租,放心,儿子还是养得起您的。”
薛女士一口热水喝进胃里,就着儿子暖心的话,熨帖到全身。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晋炀从口袋里掏出来,草草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薛女士很理解儿砸,摆手道:“是不是又忙了?快去吧,工作重要。”
晋炀点头,“那我先走了,已经给您请了护工了,下午就过来。”
说着,他扬长而去。
留下薛女士没有说出口的话,“一天天的,败家子,尽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