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失败。
晋炀滞了一瞬,镇定地照着他的要求来。
思绪有些乱,等再清醒过来时,晋炀看见景舒的身上扎了很多的细针,他闭着眼睛,像是失去了呼吸一样。
脑中疼痛了一瞬,去针扎一般,无数的画面从眼前掠过,又转瞬失去了痕迹,晋炀下意识抬手,却抓了个空。
余大夫满头大汗地收了针,“今日就到此为止,他暂且先留在这里,你们留个人照顾他就好。”
“好。”
余大夫出去以后,晋炀说:“兰馨,兰英,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你们走吧。”
“不可!”兰馨和兰英一同阻止道,“少爷,还是我们来吧,我们做惯这些事了。”
晋炀默了半晌,点点头。
兰馨和兰英皆是松了一口气。
晋炀坐在床边,将景舒的手塞进被子里,垂眸深思了良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景舒的意识总是处于半醒半睡之间,醒着就喝无比苦的药,睡着就忍受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
直到他终于崩溃,闻见苦味时闭着眼睛再也不愿意喝了。
“不要…不要…不要喝…”他呜咽出声,听着委屈极了。
晋炀半抱着他,见此也有些无措,眼里的心疼像是化为了实质。
兰英在旁看着,已经哭了出来:“怎么办?少爷他不喝……”
兰英突然瞪大眼,似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晋炀端着碗递在嘴边,喝了一点,倾身碰向景舒,安抚地亲着他。
许是感受到了温柔的对待,景舒微启开唇,晋炀找准机会,将药渡了进去。
就这样,一碗药喝完,晋炀也出了薄汗。
兰英是眼睁睁地看见他从刚开始来的温润如玉,到如今不修边幅和少爷同睡同起的样子。
心中不免为这种感情而觉得震撼。
怕是世间男女也不至如此。
再过了一段时间,喝药这种非人的折磨才终于停止,余大夫别的什么都不干,开始专门研究解毒。
景舒被放过,在某一天的清晨,终于彻底地清醒过来。
浑身软绵绵的,抬起手都费力,只微微偏过脑袋。
这一眼,便看见了身侧的人。
他瘦了很多,脸颊没了一丝多余的肉,眼底一层深色的青黑,很明显地疲惫身色。
之前虽然意识不清,但还是能感觉到的,他每时每刻都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些被放在心上的触碰,让他坚持到了现在,醒来。
景舒骤然红了眼眶,密密麻麻的心疼入侵着他的脏腑,让他整个人都胆怯起来。
他……不敢碰这个人。
晋炀似有所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眼泪瞬间决堤。
晋炀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抬手为他轻轻擦着眼泪,声音嘶哑:“哭什么?”
话一出口,晋炀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这样,丢人了。
他缓了缓,继续道:“可有哪里不适?”
哪里都不适,景舒摇摇头,“没有,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