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咽了一下口水精神仍然不能集中,感觉眼泪已经充满了眼眶,一动便会快速流出。
他立刻转过头,捂着嘴说自己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能继续陪大家饮酒作乐了,改日再请罪陪大家喝到尽兴。
说完快速冲出包间,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水仙忽然觉得两条腿变得死沉,几乎无法向前迈步,他靠着门边柱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希望眼泪不要再掉出来。
管家吴达一看到马上跑过来扶他,他走了几步便推开管家,交代自己身体不适先回房间睡了,等苹儿回来再送晚饭过去。
水仙下楼梯的时候,正碰到孙公子赵公子走进门,他们行礼喊了声水仙兄。
而水仙此时已经感觉到眼睛发酸,脸蛋潮湿,怕是眼睛已经变红,所以没理会他们转身从后门进了院子。
两位少爷感到奇怪,对视一眼停在那了,“我还没说要去春宵楼呢?——诶,你们家公子怎么回事?”赵公子拽着一个伙计问道。
伙计“不,不”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吴达赶紧跑过来解释说:“两位公子多包涵,我家公子身体突然感到不适先回房间休息了,刚刚是状态不佳,没办法和两位公子打招呼,多包涵多包涵。”
赵公子摆摆手什么也没问上了二楼,吴达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听说我们家公子身体不适,竟没有一句关心话。
这世道,就应该把酒钱和菜钱再往上提一提,不赚你们的赚谁的。
两位公子上楼后看到水大人喜欢的包间关着门,孙公子指着门问吴达道:“是水大人?”
吴达点点头,他又看向赵公子,“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赵公子也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水仙离开包间后,大家一直在议论他刚刚失态的事情。
徐捕头觉得总捕头的玉佩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很不理解水仙公子竟然看呆了。
张捕头嘲笑他是粗人不懂得欣赏玉器,他觉得以水仙公子的气质非常适合戴玉佩,也许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一块适合自己的或是一眼就能相中的。
张捕头说着看向义云问他这玉佩是不是很值钱,义云拿起玉佩让他摸,说这就是普通的翡翠。
他并不太了解这个东西本身的价值,府里每个孩子出生时都会得到一块,上面会刻着自己的名字。
义云顿了一下看着玉佩愣神道:“这本身就是一块代表身份的家族信物,对于我来说断掉之后剩下的这半块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和它本身的价值已经无关。”
“那另半块……”,徐捕头插了一句,没问完听到敲门声。
门打开后赵公子和孙公子直接走到水大人身边行礼喊着水伯父,随后扫了一眼餐桌目光落到义云这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道:“见过魏总捕头。”
义云回礼后糊涂着愣在那,脑袋里回忆了一圈确定不认识这两个人。
“四少爷,这两位是府衙少尹赵大人和孙大人家的公子。”水大人介绍完示意两位公子坐下。
赵公子一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故作神秘的样子问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城东的康福堂,大家都下意识地摇头,他强调说是钱老爷女婿家的医馆。
周捕头插话说这个关系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康福堂怎么了。
“听兄弟们说那里已经停业三天了,怎么,不正常吗?”张捕头问道。
“停业倒没什么不正常,可听说康家的宅子都卖掉了,一夜之间全家人都消失了,回乡探亲也不用卖掉宅子吧。”赵公子说完还挑了挑眉毛。
张捕头并不知道卖宅子的事情,听了也觉得蹊跷,接着问他还有什么消息,他喝了一口酒说道:
“消息倒没有,我估计是治死了人怕家属找上门,所以连夜逃掉。他们也是胆太大,不管得什么重病或是怪病他们都敢接,这段时间治死的越来越多,虽说都是外地的疑难杂症,可还是影响了名声。”
周捕头在旁边灌下一杯酒抿抿嘴插话道:“嗨,这还不简单,下次钱老爷再来府衙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他们是亲儿家,走得再急钱老爷也一定知道康家的情况。”
治死人,一夜之间卖掉宅子消失,与钱老爷是亲儿家。
听到这几个关键词,义云很敏感。他低下头开始回忆钱老爷之前的举动和在钱府遇到盗贼的事情。
他大胆猜测,这两家人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康家离开京城应该和那个盗贼观音有关,普通的盗贼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愿意费功夫逼着康家离开京城,而那天晚上在钱府和他交手的盗贼也应该是观音。
义云正要抬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发现大家已经开始聊别的了。
谁谁家的公子娶了丫鬟做小妾,谁谁家的夫人打死了下人,谁谁家的酒馆得罪了官家少爷被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