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晴听到苏以恪说不愿意和自己四手联弹，面上难言失落。
她好不容易才引导苏以恪同意和她一起上台表演四手联弹，没想到一转眼，苏以恪就变卦了，这怎么行？
“以恪，你不是答应和我一起演出吗？”时以晴神情落寞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惆怅，“我已经把节目单报上去了，你现在说不愿意陪我上台，别人会怎么看我呀？”
说着，她眼底已经氤氲出了一层水汽。
苏以恪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地道，可他也没办法不是？
“很抱歉。”
即便心中过意不去，他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见状，时以晴心里也有了底。
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她为了稳住自己善解人意的人设，只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他说道：“没关系，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我自己去改节目单。”
苏以恪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忍不住心软：“这件事我去说吧，这样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时以晴咬了咬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的。”苏以恪笑起来，露出两个凹陷的小酒窝。
时以晴面上带着笑容，心底却满是阴霾。
她实在想不出来，苏以恪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询问缘由。
她不相信苏以恪是突然就改变主意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以恪爽了约，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听她问起原因，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就在刚才，我听到了真正动听的音乐！和她的演奏比起来，我的技法实在上不得台面。”
时以晴闻言，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说，你听到其他人弹的钢琴？”
“是呀。”苏以恪眼底闪烁着憧憬的光，“我听了太多夸赞的话，以至于我的思维都被带偏了。”
“和她比起来，我真的不值一提，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样的音乐，说不定我还在为自己的那点儿雕虫小技沾沾自喜呢。”
时以晴听着他极尽可能贬低自己，也要抬高对方的话，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吗？是老师还是学生？”
她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一个可以和苏以恪口中那么厉害的钢琴家对上号的。
说起这个，苏以恪眼睛亮亮的：“我知道！我问到她的名字了，她说，她叫时摇光。”
“你说什么？！”时以晴没控制住自己的声线，语调听着十分尖锐。
苏以恪还是第一次见她失控，满脸惊愕：“晴晴，你怎么了？”
时以晴忙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
循环了几个深呼吸，她方才开口：“你确定你说的是时摇光？”
“是呀。”苏以恪笑眯眯的，“她还答应和我交朋友了。”
时以晴还是不愿意相信，时摇光会弹钢琴，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乡下来的乡巴佬而已。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笨手笨脚、唯唯诺诺才是她该有的。
钢琴这种昂贵的乐器，她碰都没机会碰到才对。
苏以恪完全没注意到时以晴在听到自己说出时摇光的名字之后露出的扭曲狰狞的表情。
他正兴冲冲的拿出手机，“晴晴，我正好录了音，我们一起来听。”
时以晴强颜欢笑的应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