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对着他伸出了手,因为五脏的疼,她又是咳嗽一声,有血在嘴角溢了出来。她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眉眼弯了起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她说完“因为爱你啊!”就因为身上的痛而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但在九爷的心里却反复的出现一个温柔的声音,她说:“我为月家培养出你感到骄傲,你也有身为月家人的自豪,彦斗,别怕,你还有我。”
九爷看着靳梧箴指缝里溢出的血丝,眼眶微酸。他很用力的眨了眨,沉下面色把他刚刚出现的情绪压在心底,在齿缝里挤出又狠又厉的话:“爱我?就凭你……”
“也配”这两个字马上就要跟着那些暴戾的气息脱口而出,他却募得停住,嘴唇抖了抖还是生生的将那两个字咽了回去。他向前微微倾斜着上半身,以俯视的角度看着靳梧箴。
她的神色宁静又安详,有着在别人脸上看不到的淡定和从容。她的手还顿在半空,想要抓住他,他不能让她碰触,他害怕被她碰触以后,他的世界会混乱不堪。
如果他现在出手,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或许都等不到他出手,她就会和周遭的尸体混为一体。
她的生死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却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手里什么都没有掌控。
对待死亡,她一点恐惧都没有。那样温和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一毫分量,却让他芒刺在背。心头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
他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因为他的愤怒,整片火海都变的暴躁,他的长发上下翻飞,衣摆在风火里猎猎作响。
“你知道我是谁?大言不惭的说爱我……你看到了吗?”他长臂一挥,抬手指着身后的刀山火海,惨然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