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看热闹的，一个痛哭哀嚎的。
夙千帆将他们二人带回了酒楼中，男人一步一哭，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慕皓月微叹了口气。
将少年放在床上，口中还有呻吟哀嚎，可身体明明已是个死了的。
夙千帆道：“冒犯了。”
她仅仅是撕开少年背部的衣裳，便露出那骇人的脊骨，此刻角骨已经停止了生长。
“蛇肋骨？”
她的脊梁中间贯穿了一截蛇骨。
夙千帆蹙眉，这又是怎么回事？此事绝不简单，甚至还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好生生的一个少年被嫁接上蛇骨，那里会承受得了！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可看少年的皮肤没有任何刀切的痕迹，这蛇骨最起码在身体中有十年以上。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对。
她心中隐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慕皓月忽然对着那男人道：“你说那窑子还能赎回来？”
男人抹着眼泪道：“是啊，我说不换了，他们就把钱要回去了。”
慕皓月挑眉，夙千帆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卖进去了怎么可能再原价赎出来，怎么着也要翻个倍，方才这男人也说了，他是没钱才卖儿子的，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赎？拿什么赎？
夙千帆转身从袖子中取了一个小符，不露痕迹的放入茶壶中，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淡淡道：“喝口茶歇歇吧。”
男人欸了一声，边叹气边喝下，望着那少年眼眶又红了几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
夙千帆望着那茶水见底，提着茶壶询问道：“可还要加些？”
男人摇了摇头。
疑惑道：“这茶怎么颜色不对？”
夙千帆随手一指角落上，道：“家夫添了点枸杞。”
这符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画符时通常会用到朱砂和雄黄两种东西来驱怨灵，再给予灵力加持。
符见水自然是失去了效果，但其中的成分却是还在的。
夙千帆对这男人起了怀疑，痛失爱子，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手足无措，更没有接受不了的过度反应，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并且，镇上可没有窑子一说，都是青楼楚馆添了个好名字，比如说〈蓝烟楼〉〈美人巷〉大家一目了然，心知肚明。
喝完那杯茶后，男人拒绝了夙千帆的添茶，身体忽然有些佝偻起来。
夙千帆心如明镜，当下了然。
走向那个少年，掰开他捂着脸的手，果不其然，脸上是密密麻麻的蛇鳞，体温更是一个冷血动物该有的。
男人惊恐的倒退数步，“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慕皓月果断撕裂开男人的后背，一模一样的蛇骨！微微凸起，一般情况下难以察觉。
夙千帆负手道：“原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曾想你们隐藏得如此之深。”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所以，夙千帆将整个茶壶的水泼向男人，“你们父子二人该离开了。”
“什么？”
慕皓月没反应过来。
男人也不解夙千帆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