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又厉害了，这样下去我估计撑不了多久。”
坐在出租房的床上，沈可声音沙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着香烟，面上带着纠结的表情。
“给谁打电话呢？”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余菲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没事，你睡会吧，看看你眼圈都困的发红了。”
抬头看了一眼余菲，沈可强忍着用卫生纸替她擦拭鲜血的冲动。
从深渊回到现实之后，沈可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朦胧又清醒的状态。
朦胧是因为早已经死去的余菲再一次出现了。
诡异的是，这一次沈可没有和往常一样，自然的融入到和余菲的相处中。
他的头脑很清醒，他知道，余菲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没有内功的存在，他的病，变本加厉的卷土重来。
电话那旁的余欣也很奇怪，她沉默了很长时间，时间长到沈可都以为她没有在手机旁。
“过来吧，我想，我应该有办法。”
余欣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沈可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脑子里都是眼前走来走去的余菲。
不能这样下去了。
沈可很清楚，万一战斗的时候来上这么一下，他的下场会很惨。
所以，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竹溪路三号。
清泉心理诊所。
“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余欣的第一眼，沈可就皱起眉头。
面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
眼中还有残留的惊慌之色，看见沈可进来后，竟然转移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这种感觉……就像余菲一样，要离沈可远去。
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余欣的脸上。
在沈可的心中，余欣一直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条理清晰，大局观很强的一个女人。
自立，自强，泰山崩而面色不惊。
她很少有脆弱的时候，特别是这种表现在别人面前的脆弱。
所以沈可几乎第一时间就蹲下身子，强迫余欣直视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急切的关心下，沈可并没有留有余力，竟然猛地抓住余欣的手腕。
能够生生捏碎实木的力气，让余欣的手腕迅速的充血，绯红一片。
“沈可……”
余欣抬起头，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沈可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还记得菲菲说过吗？如果她比你先走，那么你一定要过的更好，要不然她就算是在天上也……”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余欣说完，沈可已经开口打断了她。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充斥在沈可心头。
余欣和余菲在他心里都是一样重要，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是她们，让一直在黑暗中前行的沈可感觉到光明的温暖。
所以，他很关心余欣。
“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跟我说，是谁？”
看见余欣没有言语，沈可越发烦躁，他一把把余欣抓起来，来回摇晃着她的身体，脸上带着癫狂。
余欣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小舟，任由沈可狂躁的宣泄。
“没有人欺负我，沈可，你听我说……”
“说啊！你快说啊！我都告诉你了，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跟我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