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竟然从你的身上嗅出兵器之魂的气息？”
西门吹雪脸色大变，就连拿着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他本不该这样的。
他是一名剑客，他杀过很多很多的人，有朝廷大员，有江湖名流，但是他的手从来没有颤抖过。
毕竟在他眼里，剑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品，而握着剑的手，就是打造艺术品的重要工具，又怎么可能颤抖？
就算是在紫禁之巅和叶孤城交手，西门吹雪的手也是稳如磐石，但是今天，当他看见沈可时，手抖了。
不仅是手，他整个身子都如同筛糠一般，眼睛瞪的有些吓人。
这一幕把沈可整的有点发懵，他原本是想请教一下西门吹雪自己身体内的那团灰色雾气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西门吹雪竟然如此作态。
忽然，沈可眉头皱起，他从西门吹雪的话里捕捉到一个词语。
“武器之魂？”
“没错！武器之魂！你到底是怎么领悟出来的？我穷极一生，以剑为命，到处挑战天下高手，也只不过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连剑之魂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上一次见面你差点被我杀掉，这么弱小的修为，你是如何能够得到刀之魂的？”
听见沈可的话后，西门吹雪面色扭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眼中带着癫狂，大声喝问道。
“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获得的！！”
这一刻，沈可好像听到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看着西门吹雪通红的眼睛，沈可忽然福灵心至，脱口而出：“你的剑心破碎了，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沈可话音落下，西门吹雪猛然怔住，过了许久，才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碎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一刻的西门吹雪披头散发，双目失神，哪里还有那个白衣胜雪，号称剑神的影子。
按照沈可的脾气，此时应该朝他伸出中指，然后用一些垃圾话来羞辱他。
只是看着西门吹雪的样子，他没有一点看笑话的心情。
每一个为了信念或者目标努力的人，都不应该被嘲笑。
尽管他失败了。
沈可摇摇头，走到了木门前，想要推门而出。
这团被深渊告知，权限不够查询的灰色雾气，名字叫做刀之魂吗？
“等等……”
沈可的身形一停，回头望去。
西门吹雪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丝虔诚，声音沙哑道：“帮我个忙。”
“怎么帮？”
嘴角露出惨笑，西门吹雪嘴唇微动：“我一辈子追求剑之魂，却始终摸不到窍门，今日既然有缘见到，那就还请兄台……”
“用刀之魂送我一程！”
沈可摇摇头，拒绝道：“如果我说我连这个东西怎么使用都不知道，你会不会被气死？”
“不会使用？呵呵，刀之魂就是你的刀，你怎么不会使用？难道你不会使刀？”
“轰隆～”
西门吹雪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轰然在沈可耳边炸开。
“刀之魂就是你的刀……”
“你难道不会使刀？”
沈可的脑海中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只有这几个字来回围绕。
他感觉到了，在身体内的某一个角落，有一团灰色雾气正在欢呼雀跃，正在仰天大笑。
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他的手臂。
“我当然会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