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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匹夫一怒(2 / 2)

禁军五营分别由掌控先进火炮、车弩床弩的神机营;装备精良奔掠如火的骑兵营;重骑兵组成的冲锋营;重步兵组成的百战营;以及水师组成。

这是大奉最精锐的部队,不管是作战能力、装备,还有军中高手,都是拔尖的。

如果这支军队能倾巢而出,别说大奉境内,即使是九州,能与之抗衡的军队也屈指可数。

他们存在的意义,是护卫京城,保证这座一国之都不被攻陷。

加盖好玉玺,怀庆奔出寝宫,唤来侍卫长,道

“速去禁军营,把这五份手书交给各营统领。

“其余手书,让人送去内阁,交给王首辅。”

她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京郊,南苑。

铭刻在树林外的阵法亮起,出现一袭黄袍的元景帝,他手里握着太平刀,冷静的环顾四周。

“南苑!”

仅是扫了一眼,他便认出这里是皇家猎场,两百六十里的广袤林地,确实很适合作为战场。

元景帝目光望向某处,眼里流淌着深深的恶意,抖手,甩出太平刀。

那里清光闪烁,现出许七安的身影,太平刀刚好激射而来,仿佛是他自己撞上刀口。

叮!

金色光芒炸舞,太平刀被弹飞,而后开心的投入主人手中。

元景帝忍不住眯起眼睛,眉头紧皱

“三品了?我明白了,难怪当日魏渊气血不足二品,原来留了后手。啧,要不是对他极为熟悉,朕不得不怀疑,你是他的私生子。”

被地宗道首污染的他,不加掩饰自己的嫉妒,恶意变成杀意。

嫉妒是人性里最恶劣的情绪之一,这位潜修二十年,从一个普通人晋升二品渡劫,成为九州巅峰那一小撮人物的皇帝,由衷的嫉妒起这个年轻人。

相比起他的忍辱负重,对方一路高调,收获名利,连魏渊都甘愿为他铺路。

仅用了一年时间,从区区一个蝼蚁,成为三品武夫。

许七安收刀入鞘,一边蓄力,一边冷笑“如果我告诉你,怀庆和四皇子是他的血脉,你信吗?”

元景帝缓缓收敛表情,冷漠道“你在挑衅朕。”

回应他的,是许七安的悍然一刀。

惊艳的刀光劈出。

太平刀+天地一刀斩+心剑+养意+佛门狮子吼!

玉碎!

伴随着刀光而出的,是震耳欲聋的狮吼,震人心魄。

元景帝察觉到了这一刀的强大,身影突兀消失,以极快速度闪现,一道道明黄身影一闪而现,复一闪而逝,但他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一刀。

他伸出双手,掌心缭绕金光和乌光,握住刀光。

气机消融声里,刀光湮灭。

道门阳神,号称不朽法身,是金丹万法不侵特性的升华。

而一旦踏入一品陆地神仙境界,阳神和肉身重合,甚至能和武夫啪啪肉搏。

当然,攻击力和持久性肯定不如武夫。

许七安出现在元景帝身后,一刀斩下,他没指望四品的“意”能伤害二品渡劫高手。

意,也是要修炼的。

武夫的意,在二品时才能升华,三品是不死之躯,与四品的意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儒家的四品和三品同样没什么关系。

许七安要的是,利用这一刀,拉近双方的关系,一套连招重创对方。

元景帝仰头,无声长啸。

许七安脑子“嗡”的一震,出现头晕眼花症状,周遭方圆数十里,小如虫豸,大如麋鹿、野猪,纷纷毙命,身躯完好无损。

抓住他元神震荡的间隙,元景帝袖中冲出一道道光华。

照神镜,摄住对方元神,延长控制。

招魂幡,刷出一道道阴光,攻击元神。

三根噬魂钉激射,试图洞穿对方的头部各处穴位,但在武夫体魄之下,无奈弹飞。

两枚铜环锁住许七安双手手腕。

道门七品叫食气,可以驱使法器,包括飞剑,到了元景帝这个境界,一次驾驭多件法宝轻而易举。

另外,道门也是术士之外,极少数具备炼制法器能力的体系。只是没有术士那样精通,几乎什么法器都能炼。

一边驾驭法器攻击,元景帝一边召唤出一口青锋,一剑递出,煌煌剑光铺天盖地。

他走的是人宗的修行之法,同样是人宗二品,攻击力不比洛玉衡差。

道门三宗里,人宗是最具攻击性的。

即使在武夫中,论及攻击力,人宗剑术亦是佼佼者,且专破武夫的铜皮铁骨。

剑光之下,金刚神功坚持了几息,没能撑住,一剑穿心。

殷红鲜血在许七安背后喷溅。

元景帝疯狂催发剑气,磨灭这个新晋三品的生机,眼里闪烁着和地宗妖道如出一辙的恶意,狞笑道

“初入三品的武夫,也配与朕争锋?”

他踏入二品多年,举国资源修行,岂是这个初入三品的小子能抗衡。

“抓住你了。”

许七安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咆哮道“神殊!!”

一股深沉浩瀚,森严可怕的气息,在许七安体内复苏。

眉心浮现一抹宛如火焰的魔纹,皮肤迅速染上漆黑,脑后浮现一道火焰光环。

许七安的气息暴涨,从三品初期,瞬间冲到三品巅峰。

这不是神殊一个人的力量,是两者合一的力量。

砰!

法器铜镜炸裂。

招魂幡炸裂。

铜环炸裂。

“我来主导!”许七安说。

如今已是真正高品武夫的他,掌控着化劲的能力,一样能连死其他体系的高手,不需要再由神殊主导。

“好!”

他体内,传来神殊低沉的嗓音。

神殊是被迫唤醒的,能叫醒一位绝顶强者沉眠的,当然只有另一位绝顶强者。

当日苏醒后,许七安说对监正只有一个要求,那个要求就是帮他唤醒神殊。

不过当时监正拒绝了,没说理由,只是让他先去一趟云鹿书院。

从院长手中接过魏渊留给他的血丹,许七安才知道监正的用意。

神殊一个喂不饱的无底洞,他若是醒着,魏渊的血丹就白白便宜了神殊。

下一刻,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降临在元景身上,层层叠叠的气浪炸开。

元景帝只觉得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全是敌人。打击从不同角度而来,密集如雨,无法躲避,难以反抗。

这就是高品武夫。

噗!

许七安双手合并,穿透元景帝的胸膛,用力一撕。

分尸!

鲜血洒在漆黑虬结的身躯,愈发的凶厉如魔。

这一刻,元景帝正式死亡,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金光与乌光交缠的身影遁走,凝立半空,脸色阴沉的俯视着许七安。

先帝贞德。

许七安默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往事,闪过元景帝威严冷漠的形象。

闪过这位帝王高坐龙椅的景象。

尽管他早已被贞德取代,尽管往日的那位帝王,一直是先帝贞德,但他依旧涌起强烈的畅快感。

他亲手杀了这个狗皇帝,从此刻起,元景成为历史,不复存在。

贞德面皮微微抽搐,元景这副身体虽然修为有限,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实打实的一条命。

一气化三清,一人拥有三条命。

交手一刻钟,他就损失了一条性命。

忌惮的审视着那尊如神似魔的身影,贞德帝霍然醒悟了什么,指着许七安,咆哮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当日出现在楚州的神秘人物,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身上!”

他又怨毒又仇恨。

原来是他,杀镇北王的人是许七安。

“早知是你,当日你回京城后,朕就应该把你碎尸万段。朕后悔了,朕错过了多少次杀你的机会。你能瞒过朕,是因为监正替你屏蔽了天机,让朕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贞德帝气的心态炸裂,他亲眼看着这个小人物成长,养虎为患,容忍这个小人物一步步成长。

到如今才知道,杀自己另一具分身的人,就在身边。

许七安不但杀了他的身份,还带着尸体回京,上蹿下跳,杀国公,当着百姓的面痛斥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贞德帝既惊又怒,心里的恶毒如翻江倒海,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许七安淡淡道“元景已死,今日之后,大奉皇位易主。”

闻言,贞德帝露出得意嚣狂的笑容“你说的没错,今日之后,大奉确实要易主,它将成为巫神教的附属国。”

果然,先帝的目的是让大奉成为巫神教附属国,他想效仿萨伦阿古许七安皱了皱眉

“你打算怎么做?”

贞德帝吞吐着天地灵气,恢复状态,他张开双臂,似是在展示自己的伟大,道

“你知道龙脉吗?王朝统治中原,统治的不仅是人,还有疆土。人心凝聚气运,而龙脉,是气运和疆土凝聚的精华。

“我只要把龙脉之灵抽出来,献给巫神,中原就会天灾不断,但又因为龙脉未亡,起义往往无法成功。而巫神教掌控着中原龙脉,天命所归,入主中原轻而易举。”

“所以你要帮巫神教杀魏公?”

许七安对龙脉不了解,但对气运了解,大奉损失一半气运后,这些年国力江河日下,不是这里闹旱灾,就是那里闹水灾。

连年不顺。

而得了气运的自己,这一路走来,总能逢凶化吉,奇遇连连,短短一年晋升三品,表面看是受到了某些大佬的恩惠,其实,这本身就是气运加身的表现。

龙脉若是非巫神教夺走,结果可想而知。

“魏渊必须要死,他若活着,今日我面对的就是他。而一位二品武夫的战力,可比你要强太多了。”

贞德帝继续吞吐灵气,刚才狂暴的打击,对他造成了些许轻伤。

“魏渊是几百年都难见的帅才,他不死,萨伦阿古寝食难安,巫神教即使握着龙脉,也未必能轻松的入主中原。当然,我杀魏渊还有第三个原因,不久后你自会知晓。

“对了,上朝时,我已经启动阵法,剥离龙脉,你要不要赶回去阻止?我不介意到城中打一场。”

我介意这些魏公也预料到了吧,靖山城一役,同样是巫神教的请君入瓮,但魏公没有选择,如果坐视巫神挣脱封印,就算魏公领兵打仗能力再强,也斗不过一个超品许七安可道

“你想要抽走龙脉,监正会同意?”

身为一品术士,没人比他更懂气运。贞德帝想在监正眼皮子底下抽走龙脉,痴心妄想。

监正虽然不能杀贞德,但他可以阻止龙脉被抽走。

贞德帝大笑道“监正是我长生计划中最大的敌人,如果没有办法拖住他,我又怎么会抽龙脉?”

许七安眉头紧皱。

灵宝观。

洛玉衡走出静室,来到小院,朝着院中小池伸出白皙小手。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破水而出,把自己送到她手里。

洛玉衡一步跨出,消失在院中。

观星楼。

虚空中传来波动,一道裹着巫师袍子的身影,从虚空中跨出。

这是一个手里握着赶羊鞭的老人,须发皆白,目光平静温和,但就是这样一位与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的老者,他的出现,让观星楼上空阴云密布。

黑云滚滚,距离观星楼很近,近的仿佛就在头顶,一道道炽亮的闪电在云层中游走。

老者出现的刹那,八卦台亮起一道道阵纹,对他进行绞杀。

但老者仿佛不在这片天地,任何对他的攻击都不奏效。

“徒孙,你若是有魏渊的破阵之力,师祖我现在就走。”萨伦阿古笑眯眯道。

监正捻酒杯,悠哉哉的抿了一口。

“大奉国力衰弱至今,你还有几成实力?”萨伦阿古在桌案边坐下。

监正冷笑道“术士动的是脑子,武夫才只知道用蛮力。”

说话间,桌案出现一副棋盘。

“下一局吧。”

“以棋定输赢?”

监正淡淡道“不,这一局走完,事情也结束了。”

ps这段剧情我会慢慢写,大家别催,写得快,反而写不好。速度和质量是成反比的。希望大家别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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