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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刀(8)(1 / 2)

第四章

魏青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她妈妈忍不住在厨房里大叫:“死丫头!起床啦,都吃午饭了!”

魏青在毯子里翻了个身,哼了一声,两手一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着眼起来:“我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啊,老妈!”

她妈还没开口说什么,电话铃声大作。

“死丫头,接电话!”

魏青嘟囔了一句什么,没敢抱怨出来,穿着小背心直接跑到客厅里接电话。只听到电话里说了一句话,她就丢下电话转身冲进房里,套了衬衫和裤子就往外冲,也不管她妈妈在身后追着叫:“要吃午饭了,你去哪儿?”

魏青回头叫了一声:“不吃了,晚饭也不回来吃了!”叫完,人跃过楼梯往下蹿,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把她老娘气得半死,却只能操着锅铲骂两声,无奈地回房去了。

魏青一头冷汗地冲到了刑警大队,颜宁峰、颜宁辉和几个警察正在谈着什么,见她进来,兄弟俩示意那几个警察出去,关上了门。

“商路远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被带到局子里来了么?”魏青一连串地问。

商路远死在看守室里,致命伤在脖子上,深深的一道伤口。凶手割断了他的咽喉、气管和动脉,差一点将他的头都给割下来,他瞪着眼,死不瞑目,灰白的眼中满是惊惧和不解。

魏青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转开了目光,胃里直泛酸.

“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五点。”颜宁峰指着初步验尸报告,沉声说到。

这当然不是自杀,但是谁杀了他?又是为什么?魏青原本以为商路远应该就是这一切的终点人物,然而他一死,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是谁?等一下,魏青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叫我来做什么?我一不是侦探,二不是警察,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她不禁有些紧张,而且懊恼,为什么这些事总会莫明其妙地缠上自己?

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颜宁峰开口:“魏小姐目前的身份比较微妙,虽然我们目前不会将你列为嫌疑人选,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是由你开始,所以……”

“所以,现在我的嫌疑最大是不是?”魏青冷笑,果然,自己天生跟王法犯冲。

“商路远不会自己死,行帮几个重要头目以及相关人员基本都已在我们的控制中,程简受伤,昨天夜里他有不在场证明,你和曾鹏则都没有。”颜宁辉说得直接得多,“曾鹏没有回他的住处,目前已经被我们作为第一凶杀嫌疑人调查中。”

魏青“哼”了一声:“人死在这里,你们就没有想过内鬼的可能么?”

兄弟俩再度对看了一眼,颜宁辉没好气地说:“我们一个办公室的人都被隔离审查了。”

魏青闭了嘴,说不出话来。

魏青打了电话回家,跟母亲说自己要在同学家玩几天,接着便与颜家兄弟面对面坐下,发了一会儿呆后有些自嘲地笑道:“这算是软禁?”

颜宁峰摇摇头,对于妻子的同门还是很和气:“不让你回家主要是怕再牵连其他人,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事连累到伯母。”

停了一下,见魏青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又说:“小虹已经去你家取你的行李,从今天起到这案子结束,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我们家。”

魏青沉吟了一下:“就是说我还是可以随时出去走动?只要不回家,在你们的监视范围内就行?”

颜宁峰看了颜宁辉一眼,后者冷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颜宁峰笑了笑,不以为意,对魏青点头:“理论上是的,事实上,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决定派人24小时保护你,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魏青看着这哥俩眉来眼去的,抽了抽嘴角:“24小时保护?”两人很默契地点了点头,魏青看着他们,忽然问,“要我配合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我只是丢了一把刀,但现在看来,这当中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你们知道、曾鹏也知道、商路远看似知道,但其实也许并不知道!你们最好给我个解释,否则我不接受所谓的保护。”

兄弟俩这回没有拒绝,颜宁峰向弟弟示意了一下,由颜宁辉开始了解释。

一切还是要从铁匠岳风行给龙渊开刃说起。

岳刚说的并不完全是事实,至于他是故意不说事实还是他其实并不知道事实,目前他还在昏迷中,所以没有人知道。

龙渊并不是别人拿给岳风行开刃的,因为龙渊本来就在岳家,岳风行就如曾鹏所说,是行帮的护刀长老。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人来到岳家,要求岳风行给龙渊开刃,提取刀中属于行帮的宝藏——十四张大清官票。这十四张官票的收藏价值,在今天已经不可估量。

而行帮里唯一能够令护刀长老开刃的只有行帮老大——曾硕,曾鹏的父亲。

“这不可能!曾家一直穷得家徒四壁,如果他真的私吞了这笔钱,他家不应该是那个样子!”魏青不由得替曾鹏争辩了一句,引得颜宁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笔钱最终到哪里去了,就如你所说,曾家一直很贫困,道上的传说也很多,直到曾硕死,他都没有说出那笔钱究竟藏在哪里。”颜宁辉淡淡地说,“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几年后的一次严打中,行帮几个上层人物一起被捕,但是最终,只有曾硕一人被判得最重,十五年有期徒刑,其他人最多也只吃了两年牢饭就出去了。之后行帮所有的账本、名单全部不翼而飞,而这时,正是岳风行重铸龙渊的时候。”

“所以你们怀疑,岳风行将所有的资料都像那些银票一样铸在刀里了?”魏青有些明白了。

“是的。”颜宁辉点头,“龙渊重铸之后,岳风行又仿龙渊的铸造风格另铸了一柄叫凤涅的剑,但是不知何故没有完成,之后不久,曾硕就死了在狱中。

“他折断了一把吃饭用的不锈钢汤勺,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颜宁辉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人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两个小时,警方对外宣布他自杀的消息,他前妻领回他的尸体,葬礼后带着他儿子离开了昭陵,当年的案子原本是到此结束了。”

“但是?”魏青当然知道其实这一切根本没有结束,于是追问。

“但是,他用来自杀的那根汤勺并不是他自己的。”他笑了笑,“一个人在想死的时候为什么会专程去拿一个隔了自己两三个床位的人的汤勺来自杀呢?”

“你是说……他其实不是自杀?”魏青瞪大了眼,曾鹏的爸爸不是自杀?曾鹏知道吗?难道他说要做的事,就是这件事?

“曾硕是被谋杀的事,只有当时经手这案子的人知道。”颜宁辉说,“那人跟我爸爸是好友,又是岳刚的师父,这些年对行帮一直非常了解。四年前,他生病去世前跟我们说了这案子,他觉得当年可能冤枉了曾硕,才害他死在牢里,所以一心想为他翻案,还他个清白,但却一直找不到入手之处,这个案子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魏青看着他们:“那你们的意思是?”

颜宁辉并没有想像中激动,只淡淡地说:“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魏青问:“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曾鹏联手查这件事?”

一提曾鹏,颜宁辉立时皱眉:“不要把警方想得太无能。他才刚回昭陵,他离开的七年,没有人知道他干过什么,这样的人怎么能相信?更何况,他回来继承他父亲的位置,正是我们要打击的对象,怎么可能合作?”

他说得义正词严,魏青看在眼里却像看到一个别扭的小孩在拧着身子叫:“不要,就不要!偏不要!我就不跟他玩!”想到这里不禁好笑,于是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得莫名,颜宁辉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她笑得越来越欢,不由得尴尬万分,瞪着她:“我说的话很好笑么?”

魏青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摇头:“没……没有。”扭过头去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久都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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