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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节(1 / 1)

东去往洛州前途经陕州,曹操令人取了地势图与行政图来看,两相对照之后,再观一路百姓农田、驿站水利,大为惊诧:“此地刺史必为一方强吏,吾必与之游!”又问左右:“陕州刺史姓甚名谁,出自哪家?”左右答道:“此人姓曾名益,乃是柳州曾家之后。”曹操“唔”了一声,又听左右慢腾腾的加了一句:“表字文若。”曹操脸上神情微顿:“什么?”左右为之一怔:“魏公是问——”曹操:“你方才说他表字什么?”左右不明所以,却还是敛衣行礼:“曾刺史表字文若。”……文若啊。曹操默然良久,忽然吐出一句:“我从前也识得一个表字文若之人。”左右有些不知所措,踌躇几瞬后,试探着接了下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曹操道:“王佐之才,留侯一般的人物!”左右不想他竟会给出这样高的评价的,大吃一惊,惊诧的“啊”了一声。曹操却无意再说,摆摆手,将他遣了下去。荀彧,字文若。的确是世间少有之才,孤的子房。可惜他太过刚直,也太过固执了。汉朝已经是过去,是注定要沉没的腐朽掉的巨轮,你又何必为它殉葬?可若非如此,他又不会是荀文若了。回首往昔,曹操心头百感交集。文若,这个曾益会是你吗?如若真是你的话,你还会如前世那般,同孤站在对立面吗?前世君臣一场,今生再见,固为夙缘,可你若是挡住孤的去路……曹操眼底凶光闪过。那你只怕要重蹈覆辙了。……第二日,曹操顺利抵达陕州府内,刺史曾益亲自出迎。目光触及到对方面容,曹操身形微微一顿,曾益神思敏锐,有所察觉:“魏公?”曹操道:“刺史肖我故人。”曾益失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又伸手示意:“请!”“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曹操哈哈大笑,执了他的手,二人一道入城。曹操本为一世枭雄,曾益更非泛泛之辈,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晚便在府中摆酒,不醉不归。酒过三巡,时值深夜,二人都有了浓浓醉意,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曾益醉醺醺道:“不敢有瞒魏公,某年少时,曾经学过相人之术……”曹操大着舌头道:“是,是吗?!”“正是,”曾益东倒西歪的伸手过去,手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拍,眸光深不见底:“魏公,有人主之相啊!”曹操眼底厉色一闪即逝,嘴上却还是醺然大笑,打着酒嗝儿道:“文若害,害我,我既为国朝之臣,自当,自当尽心竭力,效忠君上……”曾益哈哈笑了几声,摇摇晃晃的坐直身体,凑近为他斟酒,语气中带了深深蛊惑,殊无半分醉意:“今天子无道,国运已尽,魏公既有人望,亦有天命,何不取而代之,一问九鼎?!”曹操:“……”曹操:“?????”荀文若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硬是把我阿瞒整的不会了!第245章 曹操上线11曹操心头一个激灵,猛然回神,眸光清亮,丝毫不显醉意:“文若何出此言……”“魏公识见深远,非比常人,又何必故作不知?”曾益正襟危坐,振袖道:“本朝立国之初,重文轻武,压抑地方,乃至于冗官遍地、行政不畅,边疆战事更是连连失利,先帝倒赚得好名声,士大夫歌功颂德,只是苦了百姓,也苦了边民!”说到此处,他并不曾停住,只继续侃侃而谈:“先帝如是,已经足够糟糕,然而当今治世,连先帝牙慧都未曾拾到。某也知他由一寻常宗室入主朝廷,难免心有不安,力求心腹跻身高位、掌控政局,可他行事毫无章法,又无远见,哪里是英明之君?不仅没能收缴地方权柄,倒将军事民生搞得一团乱,糊涂,糊涂!”曹操听他连说了两声“糊涂”,眉头不仅微动,再去想曾益方才说的那些话,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荀彧啊荀彧,万万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大汉(不是)了!他心有唏嘘,更夹杂了些许惊诧,倒是不曾出言反驳,只抬手执起酒壶,将面前酒杯斟满。曾益见状,心头便有了三分底气,再接再厉道:“若只是蠢笨些也便罢了,大不了又是一个先帝,有朝堂上诸公扶持,再有皇太后襄助,总也不会出什么错漏,可这位陛下问政不可、收拢人心也不可,刚进宫就把皇太后得罪了,紧接着又开罪勋贵老臣,如此愚钝之人,岂可称天下!”曹操终于从荀文若格式化之后变态了这件事情当中反应过来,定一定神,会意的给予他几分回应:“陛下毕竟是初登大宝,先前又没怎么接受过正经的皇室教育,一时不明所以也是有的,这时候才更加需要做臣子的匡扶,唔,如伊尹故事……”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曾益眉宇间那几分笑意终于生动起来,哈哈笑了几声,主动为他斟酒,却发现酒壶已近空了,忙大声招呼方才被遣退的侍从再去取酒来。先前言谈之时,二人心中皆有所保留,这时候将话聊开了,曹操有意,曾益有心,两下里一拍即合,再之后叙话时便愈发和睦随意起来。且说且饮半个时辰,曾益忽的想起一事,便靠近曹操几分,试探着道:“魏公,我有一个朋友,才干胜过我十倍不止……”曹操起先不甚在意,忽的反应过来,心头猛颤,却正色道:“世间安有如此伟才?文若勿要妄自菲薄。”曾益失笑道:“魏公若是见到他,便会知道绝非我夸大其词。”曹操面露赞叹,啧啧称奇:“是何方神圣,才干既佳,秉性如何?”曾益道:“此人乃是我的故交好友,姓邱,名宏,字奉孝,秉性么……”他咳嗽一声,诚恳道:“端方持重,言行有度。”曹操“唔”了一声,又问道:“他这会儿一天喝多少啊?”曾益:“嗐,也就七八斤吧!”曹操:“还是经常去嫖妓吗?”曾益:“谁还不喜欢漂亮女人……嗯?!”曾益大惊失色。曹操哈哈大笑!……岑修竹说通了祖母昌国大长公主,又唯恐事态有变,便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祖母赶紧想法子把婚事落实到实处去,最好就是如前世那般进宫求帝后赐婚,让任家无从拒绝。在她心里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前世她嫁入任家之后,几乎遭到了任家所有人的抵制,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任景华与慎问凝早有婚约,却被她横插一脚生生破坏,任景华又冷心冷肺,是块捂不化的坚冰。可魏公他不一样呀!岑修竹趴在枕头上,捂着微红的面颊,含羞想:他身上没有婚约,那自己求祖母入宫请帝后赐婚,便不会有损道义,而且他也不是半分人气儿都没有的任景华,即便是一时生气,自己温声软语慢慢的哄上一段时间,他就会原谅自己了!那天自己主动上前去表明心迹,他虽然拒绝了,但语气却是那样温和,言辞也是那样轻柔,他一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又差着辈分,所以才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口!岑修竹心里边这么想,但内心深处到底也有一些打怵,毕竟她清楚的知道,那天见面的时候,任永年没有给她丝毫遐想的空间,直接就说了不可能。可若是不试一试,丢了这个机会,她会懊悔终生的!没了魏公,她去哪里找一个风姿出众、远胜任景华的男子呢?岑修竹一直关注着任家动态,自然知晓魏公因公离京的消息,这也是她急于催促祖母进宫请婚的原因——趁着魏公不在京城,赶紧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等他回来之后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碍于圣旨和皇家颜面,他想拒绝都无从说起。昌国大长公主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的,见她整颗心都系在魏公身上,有心成全于她,再则,作为家中辈分最高、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主人,她也要为这一大家子人考虑,先前同岑夫人说的那些也并非虚言。现在岑家还有她在,可是她还能活几年呢?儿子不成器,孙儿年纪尚小,等她咽了气,用不了几年,岑家就会落寞下去,到时候再想找任家这样的高门联姻,人家会正眼看你吗?更别说新帝入京,长安政局动荡,若真能跟任家结亲,也是给岑家找一个强而有力的依仗。至于任家的意思……有皇家的旨意在,任家难道还能抗旨不尊?魏公当然会生气他们自作主张,不过细细算来,他其实也没有亏,平白得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继妻,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前些日子帝后之间的纷争昌国大长公主也听说了,皇帝生了好大的气,不仅把皇后的妹妹嫁到鲁家去了,还给皇长子选了一个出身鲁家的正妃……昌国大长公主听着都觉得头大。这夫妻俩脑子都有毛病吧!只是近来听说帝后又和好如初了,连带着皇长子也被封了王,他是诸皇子之中第一个被封王的,政治指向意味不言而喻,看这架势,仍旧没人能动摇他的未来储君地位。昌国大长公主盘算着宫内风向,递了牌子往凤仪宫去求见。她是太宗皇帝的嫡女、先帝的嫡出长姐,皇太后见了都很客气,更别说凤椅都坐得不是很稳当的皇后了。皇帝与皇太后不睦,争取老牌宗室的支持,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工作当中非常重要的一项kpi。昌国大长公主的牌子递过去没多久,便得了回复,到第二天清晨,便乘坐轿辇往凤仪宫去了。昌国大长公主有求于皇后,皇后也希望借助昌国大长公主来拉拢宗室,抵制皇太后,二人心有所求,见面之后都很客气,彼此恭维几句,相谈甚欢。昌国大长公主这才将来这儿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家里有个孙女,略有几分才气姿色……”皇后听完第一句,心脏就开始“咚咚咚”跳了,神情之中也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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