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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1)

姜姝心口“咚咚”直跳,眸子几个打颤,连退了两步,“我……”范伸又是一步堵了上去,脚步死死地逼近了她,丝毫没顾忌她会不会羞死人,低声质问道,“不是要扔吗?”为此还咬了他一口。姜姝又往后退,然她退了多少步,范伸的脚步便跟了多少步,完全不给她躲避的机会。直到姜姝的后背快要抵到了身后的木架,范伸才及时地伸出手,垫在了她后脑勺上。姜姝的头碰在了他掌心的一瞬,便被弹回来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往前一撑,柔嫩的小手撑在了他无半丝衣物遮挡的胸膛上,顿时如同碰到了一块硬朗的石板子。知道无路可退了,姜姝才终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范伸,吞咽了一下喉咙,磕磕碰碰地道,“夫君,我,我们生,生个孩子吧……”上回在那外屋的桌子上,他也曾同她提过,如今她自己也说了出来,两人也算是有了共同目标,目标有了,往后一块儿去努力便是。今日祖母还悄悄同她说,“夫妻之间一定得讲情趣,想想哪个男人乐意抱着一根木桩子……”姜姝想了一圈什么是情趣,一直都没想明白。适才沐浴完等着他的那阵,突然就无师自通了。从昨儿他那番不要脸面地同她来抢,姜姝就知道,他挺,挺喜欢这条棉裤。是以,她才穿了这。姜姝是被逼急了,才抬头硬气地说了那么一句,他们是夫妻,要孩子很正常,并非是她贪,欲……可一对上那双渐渐暗下来的灼灼深眸,以往那要了她命的种种画面顿时浮上了脑海,不过一瞬又打起了退堂鼓。她这怕不是在找死。“明,明日吧,夫君忙了一日也累了……”话还没说完,范伸的手已经在解她身上大氅的系带了,一双黑眸一直落在她躲闪的面色上,系带拽下的同时,范伸俯下了身只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一个“生”字,双手便猛地将她身上的大氅扯了下来。轻纱下的艳红棉裤再也无处可藏。姜姝猜的没错,这东西确实能让他喜欢,如风暴见了砂,那喜欢来得疯狂肆虐。没有任何预兆,暴风直接将那梅树枝头掀起,直袭入了那没有一丝绿叶遮挡的梅花蕊里。整个红梅枝头猛地一颤,那梅花下意识地紧了紧,愣是让突然窜来的暴风卡在了花瓣口子上,挤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风浪霎时将那红梅枝头连根拔起,再一次捣进来,带着铺天盖地的浪潮,红梅花儿终是抵抗不了,容纳了他。暴风席卷,带着梅花枝头在半空中颠簸,枝头的绿叶渐渐地被甩了个干净。两朵初生的花骨朵,生在那雪白的枝头,一点一点的立了起来,在那枝头不断的起伏下,露出了殷红。许是被那风浪欺负的狠了,梅枝的枝节将其缠绕,使了劲儿地往外推,却也不过是不痛不痒,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待终于落地之后,红梅枝头便抵住了那浴池里的一块石头,又是一番肆掠的扫荡之后,梅树枝头连着那被狂风撑住的梅花蕊儿一同浸入了水池里,激起了一片翻滚的水花。水花“啪啪”地拍打在梅树枝头上,梅花早已经泣不成声,声声呜咽。第104章若非当真为了想生孩子, 姜姝断然不会送上门来找这‘罪’受。一身在水里又泡了一回不说,骨头全散了架。最后被范伸从水里捞出来,抱回了床榻上坐着, 屁股几乎是一挨床,还未坐稳,便一头栽了下去。正打算裹着被褥彻底装死了。胳膊又被范伸拉了起来,双腿顶住了她的后背,拿起了木几上的一条干巾, 慢慢地替她擦起了发丝。缓缓柔柔的一道力, 拽住了她的发尾,不过片刻, 姜姝便犯了困。等到范伸一根一根地替她擦完,姜姝早已趴在了他的腿上睡了过去。范伸搁了手里的布巾, 转过头来还没见其动静,这才轻轻地拨开了遮挡在她脸上的发丝。青丝底下露出来的那半张侧脸, 带了几丝疲倦, 睡得正是香甜。范伸没去唤醒她, 指腹缓缓地从她微皱的眉间抹过,紧绷的眸色只有在此时, 才无所顾忌地放松下来,眼底多了几分旁人瞧不见的柔和。快了。等忙完了这阵, 他便回来好好的陪着她。等着他们的孩子。范伸抱着她坐了一阵,便将其从怀里缓缓地移到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褥,起身下床穿好了衣裳, 走了出去。今儿是春杏守夜, 见这大晚上了, 世子爷还往外走,脸上刚露出了诧异,还未出声相问,便听范伸道,“夫人已睡了,熄灯便是。”春杏赶紧点头。再回过神来,范伸人已经出了门槛,一脚迈入了夜色中,赶往了大理寺。上了马车后,范伸才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会。今儿皇上已经同意了太子翻案。案子由大理寺主审。陈年旧案翻起来,颇费时辰,今日范伸从宫中回来之后,特意让人交代了阮大人,让其将二十几年前秦家和振国公府的卷宗,一件不漏地全部都调出来。说是太子明儿会过来取。昨夜大理寺才糟了一劫,朱侯爷是在大理寺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虽说人如今死了,却也不是大理寺的人追回来的。今日一日,大理寺的人个个脸上都无光。做起事来谨慎了又谨慎,尤其是阮大人,接到了范伸的吩咐后,一夜都没歇息,一直在大理寺翻查当年秦家和振国公府的案例。阮大人虽有些急功近利,但能被皇上看中的人,脑子定也不会差,一番查下来,心头便有了底这案子,没法细查。当年结案时的证据和证词,虽样样不差,却经不起推敲。就连秦将军和国公府的供词上,都没有两人的画押,而私藏火药这事儿,也很牵强。替太子谋逆。太子再蠢,也不会犯这等错,只要他在那位置上坐着,不让陛下抓到任何把柄,即便陛下想废,也找不出理由。怎可能去煽动秦裴两家,将自己送到陛下的手里。且,秦裴两家一直以忠良自居,自来不参与党争,就算秦裴两家当真站了太子,以两家的能力和头脑,也不至于策划出如此轻率的谋逆之道。而当年秦家和振国公府,皆为朝中大将,手中的权力不容小窥,却突然被朱侯爷搜府,直接指出了火药的所藏地。当初朱侯爷也不过是个大理寺的寺正。若非上头有人给他撑腰,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去得罪两个大人物。替他撑腰之人,也不难想,火药案的卷宗上,明白的写着主审人是陛下。阮大人想到了这些,背心便是一阵发凉。那火药案,确实是冤案。但并非是朱侯爷蒙骗了陛下,故意陷害忠良,而是陛下早就知情,不仅知情,恐怕这一切的背后皆为陛下所授意……秦裴两家权力过大,陛下忌惮实属常情。但如今为何又要替其翻案。阮大人一时没闹明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脸色一阵发白后,便也不敢再动了,收好了卷宗坐在堂内一直等着范伸。本以为要等到明儿了,谁知大理寺门前突地一阵动静。一束灯火慢慢地靠近,等那光亮溢进了屋内,台阶上响起了脚步声,阮大人这才一愣,忙地从那案前起身,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门前。房门一打开,阮大人面上便是一喜,知道范伸今夜多半也是睡不着。这案子当真棘手,若范大人今儿不来,明儿早上被太子的人赶了个先,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范伸一连几日都住在了大理寺,配合着太子的调查。每回府,也没进宫。到了第五日,文王终于找上门来了。没带府兵,也没坐马车,一人骑马而来,到了大理寺门前,翻身下马,直接冲着门前的侍卫道,“本王知道范大人在里面,别来拦着本王。”落了半个月的雨,终于放了晴,大理寺上回被大火烧过一回,还未恢复过来,门前的砖墙上还余有漆黑的灰迹。文王几步闯进去,一路直接上了大堂,找到了范伸。屋内阮大人正在同范伸汇报事务,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文王,面色一紧还未来得及行礼,当场便被文往给撵了出去。阮大人一走,文王自个儿上前将那门给关上。再转过身,又急步走到了案前,看着正在俯身写着呈文的范伸,神色着急地道,“范大人能否相告,到底是出了何事?”最近几日文王过得很不好。这种不好,与以往被皇上关禁闭,被朱贵妃罚不同。是一种即将失去某种东西之前,内心滋生出来的真正的恐慌。文王一向从不计较这些,最近却感觉到了,他的父皇,乃至父皇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变化。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何。起初他恨母妃,恨其看不透朱家,恨她为了朱家宁愿抛弃了自个儿,如今他却又不明白父皇了。朱侯爷从大理寺逃了出来,原本就是死囚,母妃杀了他,并无过错,为何父皇事后却让人将她关在了荣华殿。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意见。那日父皇将他从王府接出来后,两人说了很多话,他都听进去了。十八年来,他难得听进去了一回,好不容易决心以后不再惹他生气,打算做一个让人敬佩的皇子了,然还没来得及看到父皇脸上的欣慰,还没听到父皇夸他一声。突然就不理他了。王公公不让他进,他便站在外面,大声地冲着里头一声一声地喊着,“父皇”,他不信父皇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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