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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1 / 1)

更何况那个野种。自己带大的又如何,昔日投在他身上的那些感情,每每一想起来,都会让他感觉到耻辱。哪里还能如往常一样,对他还有感情。“文王死后,他的尸骨不能入皇陵,他不是朕的儿子,你还得想个办法,让其戴罪入土……”等到这回翻身,他便如同凤凰涅槃,重生一回,过去那些所有的污点,他都要一一抹个干净。范伸侧目,目光在皇上的脸上扫了扫,又问了一声,“皇上想好了?”屋外的文王,没有太子的镇定,一口牙咬得“咯咯”直响,眼见就要控制不住了,太子及时地同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在门前的几个侍卫立马将其带到了外面。头顶上又响起了几道雷鸣声,皇上那眼里的梦终于慢慢地醒了过来。他想得有些远了。当前最紧要的,还是自保。先得让太子不敢再随意进出他乾武殿,同他索要罪己诏。“明儿你就亲自守在朕的殿外,看他太子还敢不敢派人来……”皇上相信范伸,当年他能护住他免遭刺客的袭击,如今也能护着他渡过这一道难关。皇上一个恍惚,也不知道适才那话,范伸有没有应他。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皇上有些疲惫。伸手让范伸扶了一下,身子躺了下去。躺下后,皇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略微地缓了缓,脑子却没有半分松懈。范伸不见的这三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除了韩家,太子,文王,还有什么……皇上终于又想了起来,侧过头让范伸去将跟前桌案上的那本裴家亡魂名册拿了过来,恼恨地道,“十五年前,不只是秦家逃出了一个余孽,裴家居然也逃出了一人,裴家的嫡长子,小世子裴椋还活着……”范伸依了他言,转身拿了册子,再次返回坐到了木登上,眸色看似平平淡淡,里头却藏了一股暗流。是压抑了十几年,即将解脱前的隐忍。范伸懒懒地应了他一声,“是吗。”皇上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之中,并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怠慢,继续同其道,“朕之前便同你说过,朕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不少,要说不后悔也是自欺欺人罢了,这头一桩后悔的怕就数当年的裴家,朕没去保住长公主,任其受了诛连。”范伸此时正看着那名册上,长公主的名字。手指看似轻轻地划过,指腹处的血液却被压制住,渐渐地生了白。范伸没有说话。皇上又看了他一眼,“可后悔了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诚然这也不是朕一人的错,是朕当年识人不清,听信了那妓,子的谗言,才被蒙蔽了心智,如今裴家翻案,太子却将这些罪状暗自都指向了朕,旁人也就罢了,裴家那余孽当真还活着,他岂能善罢甘休?”范伸的眉梢轻轻一挑,继续盯着手里的册子,目光从那一个个亡魂的名字上,缓缓地略过。躺在床上的皇上侧目,也只看到了他垂下的一排眼睫,眸子里生出了几分疑惑,“按理说,裴家一翻案,裴椋也该现身了,可今儿朕派人去查,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朕倒是好奇,这些年他到底身在何处,到了此时,还能沉得住气……”皇上心头又开始生了乱,回过头,目光盯着明黄的幔帐顶,又下了一个命令,“明儿你去查查,朕倒要看看那余孽,长成了什么模样。”话音一落,范伸那手里的册子“啪”地一声,突然合上。皇上被这一声动静打断了思路,微带意外地望了过来。范伸已经抬起了头,身子笔直地坐在了木凳上,目光直勾勾地对上皇上那双探究地眼睛,唇角勾出了一道隐隐的笑意,平静地道,“他在。”皇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看清了他脸上那抹冷漠且懒散的神色,心头顿时猛地一沉,呼吸渐渐地紧张了起来,提着喉咙,轻声问道,“何意?”范伸没立即应他。转身将手里的名册,搁在了木几上后,才又认真地对上皇上那双惊愕惶乱的眼睛,微微朝其倾下了身子,低声一笑,“我说,他就在这。”那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里,隐藏了十几年的仇恨,慢慢地浮了上来,让那双眼睛一时变得深邃复杂。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连着那雷鸣电闪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半刻后,范伸在皇上惊恐的注视下直起了身,目光带着明显的攻击,轻松地问他道,“舅舅想如何瞧?觉得我像吗?”皇上的眼珠子木讷地一转,早已没有了反应。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声“舅舅”之后,变成了一片空白,再也没了半点神智,一双眼睛只木讷地盯在跟前的这张脸上。那恐惧和惊慌,如同黑墨落上了纸张,迅速地在他眼底蔓延开来。舅舅。范伸,裴椋……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是他培养出来的一把刀啊……皇上还来不及去想其中那些可怕的细节,便察觉出了心口被堵住的异样,忙地想起了被自己提起来的那口气,还没有落下来,急急忙忙地一阵喘,脸色憋的通红,身子和手脚也都跟着发起了抖。别说是皇上。外屋的王公公也被那惊人的消息,震惊地双目发直,身子摊在了那地上,默默地念叨了一声。天爷啊……这都是报应啊。范伸看着床上急喘不止的皇上,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上一按,将他的那口气帮他顺了下来,又才平静地道,“舅舅不是说我长得像你吗,这么多年,怎就没认出来。”第124章皇上愈发惊恐地盯着他。那张脸咋一瞧英气逼人, 细细一看,却又有几分入骨的艳丽,周身透出来的那股慵懒和高贵, 明明白白地像极了长公主。这样一张脸,竟然从没有一个人去质疑过。皇上曾经是生出过疑问,但他并没有去怀疑。因为太过于荒唐,太过于离谱。与世无争的永宁侯府,怎么可能同裴家扯上关系, 侯府的世子, 又怎么可能是裴家的余孽。当年他是亲眼看着他的尸骨被收捡,那腰间还挂着他送给他的一块玉佩。怎么可能会错。可就是这么离谱的事, 如今当真就发生了。皇上的目光在那张脸上,突然之间就找到了太多的熟悉之处, 几乎没有一丝怀疑,就断定了跟前的人, 确实就是当初那个曾经被自己抱在怀里逗过, 又亲手杀死的亲外甥, 裴椋。皇上下意识外地想往后躲,却发现身子僵硬, 无法动弹。心头涌出来的惊愕和恐惧,让他顾不得去想他适才所幻想的所有一切是不是泡汤了, 整个人便先被那真相所带来的恐惧刺激得频频黑目。恐惧,这么多年被自己当成了亲信的人,在助他完成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心之举,不仁不义的密谋之时, 心头却怀着滔天的阴谋。又恐惧, 那人还是裴家的世子, 长公主唯一的儿子,曾经被他谋害了全家的亲外甥。皇上不敢仔细去想,自己曾在他面前提起裴家之案时,他心里到底是何感想。这些年,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了心扉。回想起来,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每一桩龌龊之事,内心的想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被他信任和信赖的一个人,突然说他就是自己害死的裴家余孽,是曾经自己亲口当着他的面,讲述了其残害经过的受害者,谁又能承受得了这份真相?皇上即便是缓过来了那口气,呼吸也无法再恢复到正常。他曾将这长安城能怀疑的人,都想了一圈,觉得人人都有那个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范伸身上。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忍辱负重,一步一步地规划,先是朱侯府的朱枣,再是朱侯爷,接着便是朱贵妃,文王,还有他的十万兵符……那些他总觉得缺了一条线才能将其串联在一起的事情,如今也都豁然明白了。自己能有今日,早就是必然。皇上猛地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敢再同他直视。范伸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脸上,看着那张脸变化莫测,又震惊,又激动,又难以置信,又恐惧。就算此时他闭上了眼睛,那躺在床上不断发抖的身子,也在证明这个真相,对他的冲击之大。范伸今日能来这,为的便是这一幕。身形笔直地坐在那张木凳上,静静地看着曾经那个阴狠毒辣的帝王,时隔十几年后,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苍老无用的可怜老人。眸子深处的波涛轻轻地翻涌而过,倒是比事先要平静很多。许是这些年,自己在谋划的过程之中,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临到跟前,便也没有了过多的激动。范伸将目光从那张苍白的脸上挪了回来,又从袖筒里拿出了一张纸。纸张的最上方,赫然几个字,异常明显。罪己诏。范伸将那张纸抖开,也没拿给皇上看,再次弯身,从被褥上抓住了皇上一只颤抖不止的胳膊,拖到了床榻之外。如同那日文王取血认亲一般,一刀子划在了他的指腹上。将那流血不止地手指头,对着那份罪己诏干脆地盖了上去,“罪状我都替你写好了,不用再让你自己去想,这些事,一直由我代劳,今日我也算最后一次,为你效劳。”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不到太子那样顾全大局,君子所为。范伸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让皇上签下了那份自己替他列举出来的罪己诏。如皇上所想,他所有的恶行和见不得光的东西,范伸都无比的清楚。写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皇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指头按在了白纸黑字之上,张大了嘴,用尽了力气,呼了一声,“王兆……”王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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