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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1)

可惜,周琰对照了小班给他的画像,确信这位正在游街,接受众人欢呼崇拜的,就是他这次要找的铁矿厂厂主,加百列。小班说加百列是个暴发户富二代,铁矿厂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但是这人不怎么注重经营,反而整天想着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班没说所谓的“乱七八糟”是什么。骆浮屠听他说完,露出沉思的表情,周琰也与他一同沉默下来。不过片刻,周琰便道:“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拿鲁力安招摇撞骗了,看来这个世界其他地方也有这种怪物出现,只是我们不知道……”——如果没有过这种怪物,加百列想靠杀死一头鲁力安成为“英雄”也很难。毕竟人们只会对真正有危害的怪物产生畏惧,如果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吃过人,那不管杀多少,都不会成为英雄。是因为他们两个一直待在科尔镇,消息闭塞的原因吗?骆浮屠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皱皱眉头:“到现在还没听到托马斯任何消息,我这么久不回去,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按捺不住了。”周琰闻言看骆浮屠一眼,然后盯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许久,忽然问道:“你杀掉那头鲁力安的时候,有没有在它身上留下能够证明身份的痕迹?”骆浮屠不知周琰要做什么,挑眉道:“它接触过我的法术,自然会留下痕迹,那具尸体上面应当有属于巫灵的灵印。”周琰咬唇:“我去找加百利谈判。”“现在?”周琰点点头:“他是灵师,又这么有钱,他那里一定有对灵师伤势起效快的药。”一直用番罗花这种初级补魔植物,起效太慢,骆浮屠的身体恢复得也太慢了,如果各地已经陆续有鲁力安出现,那就没有时间再给他们拖延下去。“他是灵师?”骆浮屠疑惑地重复一次:“是什么派系?”周琰也不是很确定:“我没看到有能够证明他派系归属的物品,但是他是灵师这一点是肯定的,围观的人都在说。”“马车上有没有什么标记?蛇?鹰?蝴蝶?”他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蝴蝶不太有可能,毕竟仙灵早就被我吞并了。”周琰这下明白过来,看来鹰就是托马斯为首的圣灵的标志。他回忆了一下,仍是摇头:“应该没有,不论什么地方都没见到可以表明身份的图腾或者物品,我想他大概率是没有派系的。”骆浮屠冷冷一笑:“那便不足为俱,连灵师学院都没进过,想必是个半吊子。”“灵师学院?”——又出现一个新名词,他以前都没听他提过。周琰问道:“灵师不是天生的么,怎么还有学院?”骆浮屠勾起唇角:“当然,灵师的法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胎体法术,一部分是修习法术。胎体法术天生就存在,有些天赋高的灵师一出生就会用,使用简便,而且不耗损多少灵力。比如巫灵一派有拟蛇态的胎体法术,我在受伤的状态下,使用胎体法术就不会耗费太多。不过胎体法术终究只是基础,想变得更强大,就要学修习法术,因为修习法术能够发挥更强的威力。厉害的灵师会被挑进灵师学院进行学习,从进入学院的那一刻开始分流,学不同派系的法术,毕业后则被分入对应的流派。”他说完沉吟道:“世界上几个灵师流派虽争斗不休,但是有一条默认的规则,进入灵师学院便要休战止戈,灵师学院也只能保持中立,不可以插手任何人之间的争斗,若有人违反这条规则。那么其他人就有权利杀了他。”周琰听得津津有味:“这样看来,你们的世界还不是完全无序的。不过全世界不是只有三种流派吗?胎体法术……也就只有这三种生物的拟态?”骆浮屠再次微笑道:“当然不是,其他的小型流派都被干掉了而已。”“……”他微微向后靠在靠垫上:“巫灵里面也有使用其他胎体法术的灵师,但是修习法术都是一样的。”周琰心想,他分明说过巫灵是用蛇的拟态,看来并不把巫灵中使用其他拟态的灵师考虑在内,或许在选择巫灵时,就是挑选胎体法术是拟蛇态的那种灵师。周琰站起身:“那我去找加百列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骆浮屠闻言,只坐在床边看着他:“你这么着急,到底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拖延工期,因为鲁力安出现太早,工期跟不上进度,会伤害到平民百姓。”周琰听他这样说一下子愣住:“我……”骆浮屠看着他眯起眼睛,脸上有一丝失望:“好了,你不用说了,表情说明一切。”“……”周琰坐在那里紧紧攥住拳头,不知怎么,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细小的倒钩刺了一下似的,很不舒服。他沉默许久,默默站起身,但是下一秒又坐了回去,他看向骆浮屠,轻声道:“那个……”“嗯?”“谢谢。”骆浮屠盯着他:“我不要你谢我。”“……”周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暧昧不明,他没法接。骆浮屠倒是没有继续纠缠这一点,他抬起手轻轻按住肩膀上的伤口:“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周琰一口拒绝:“你伤还没好。”骆浮屠笑了一声:“皮肉之伤对于我来说不至于致命,血都止住了,还能出什么事。比起来让你单独去见一个陌生的灵师才更危险,我必须跟着。”周琰皱着眉头,显然不赞同他说的话,然而骆浮屠已经起了床,将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他见周琰仍然愣在原地,便说道:“过来帮我一下。”骆浮屠的胳膊还是不能动,他穿衣服很费劲。周琰心想,这么麻烦就不要爬起来折腾了,却还是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拉到肩膀上。不得不说,骆浮屠真是个狠人,这样穿脱都没什么反应,周琰帮他系衣服带子的时候,也没听他叫疼。骆浮屠低头盯着周琰,见他神情认真地帮自己系扣子,忍不住低下头:“你身上……”周琰忽然往后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他。骆浮屠微微愣了愣,他明显察觉到了周琰的躲避,偏偏后者还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好了,我们出发吧。”骆浮屠凝视他那张漂亮却绝情的脸许久,也没再说什么——他又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之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他亲自刷的好感度,他说不要就不要?那怎么可能。不论是打天下也好,追omega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每一次努力都不会白费。他朝周琰微微笑了一下:“好。”第31章 “附加协议”还是好用的“我想做被你……为了防止骆浮屠这张脸再招惹是非,或者引得别人去看他,或者引得别人对他产生言语上的调戏,导致他一时不爽又对人家下诅咒,周琰干脆找了条黑色纱巾把他的脸整个遮起来。这个镇比科尔镇要热闹很多,大街上各种打扮的人都有,骆浮屠不过戴片面纱,也不是很奇怪。只是这一举动再次引起骆浮屠的误会,他盯着周琰看了许久,幽幽道:“没想到你对我的容貌还有这种占有欲?”周琰这面瘫脸甚至有点绷不住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怕他出去惹事,即使他要全(和谐)裸出街他都不会管的。不过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解释那么多,越解释骆浮屠越来劲,不理他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周琰和骆浮屠出门时,外面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个还沿着那辆马车走过的路线捡地上的银叶子——没错,这位铁矿厂小厂主十分张扬,一路游街一路撒一些用银子打出来的叶片,那些对他杀了怪物这件事不感兴趣的平民也都跟在马车后面捡叶子。看得出,他十分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骆浮屠刚往前走了一步,脚底下就不小心踩到一片,他看着那叶子忽然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幼稚:“低级的模仿。”周琰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意思?”“地洒金叶,寓意将神的智慧洒向大地,引得众人捡拾,代表他们蒙受神旨。这是极具宗教意识的仪式,嗯……我成为大祭司那天,就曾在祭坛抛洒金叶。不过这种行为跟你说得差不多,是一种用仪式给普通人洗脑的行为,后来我就不玩了。”周琰恍然大悟:“原来加百列在模仿你,说不定还是你的迷弟呢。”骆浮屠闻言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愿意承认:“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做过这种事,凭什么觉得他模仿的是我。”——他确实有很多追随者,但是追随者的质量也很重要,加百列这种还是算了。周琰好笑地看他一眼,然后弯下腰捡起一片落在脚边的叶子,将叶子递过去:“你看。”他刚想说什么,此时却有一个人忽然从远处冲过来,狠狠推了周琰一把,并大喝道:“滚开!”周琰没有防备,竟然就被那人生生推倒了,骆浮屠急忙张开手臂接住他。周琰撞到了他的伤口,骆浮屠忍不住皱起眉头。周琰也感觉到了,他急忙站稳,摸了摸骆浮屠的胸口:“伤口裂开了?”“无碍。”骆浮屠只说了一句话,推开周琰的那个人此时再次走过来,将周琰和骆浮屠一同挤开,捡起他脚下剩下的几片银叶子装进一个小袋子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对方穿着侍者一样的衣服,看上去好像跟那个加百列是配套的。周琰抱着手臂盯着那人看去,眼前忽然被一片黑纱挡住,那是骆浮屠的袖子,他的袖子好像被什么托到了空中,就好像他使用灵力的时候产生的效果一样,随后,周琰就见那片袖子猛地朝前飞过去,穿着侍者服的人凌空摔倒,背朝后狠狠砸在地面。周琰呆了一下,连忙拉住骆浮屠,后者却用一股很巧妙的力道卸掉周琰的力气,又是一挥手,那人便“呼”地从飞起来,再次狠狠砸在地上。这意外发生得很突然,周琰想拦都来不及,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被骆浮屠提起来摔下去地摔了五六个来回,摔得鼻青脸肿,跟猪头一样。周琰急忙张开手抱住骆浮屠。“够了够了!冷静点!”骆浮屠终于住手了,远远看去见那里也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毕竟一个人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然原地摔打,这场景看起来也太诡异了。周琰怕引人注目,连拖带拽地把骆浮屠带到墙角:“你做什么!”周琰压低声音凶了他一句,一抬头却见骆浮屠正冷冰冰地盯着不远处那人,他的声音从面纱底下传出来:“我很冷静。”他说完之后低下头来看周琰:“如果不冷静,他早就死了。”他的声音确实十分冷静,也并不像盛怒之下才做出这种惩罚行为,而是顺手就做了。他正是不觉得这种反击有多么过分,甚至做出这种反击连一点情绪波动都不会有,才会觉得自己是冷静的。周琰明白骆浮屠平日里随心所欲惯了,忽然让他忍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语气放软了一些:“……别小题大做。”骆浮屠皱紧眉头:“我替你出头,你还怪我?想不到你还有以怨报德的美德?”周琰听他语气中充满嘲讽,顿了顿:“我们是来找人合作的,不宜招惹是非。而且我刚刚也没怎么样,何必跟他斤斤计较。”“哼。”骆浮屠并不想听周琰的劝告,拔腿就走:“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招惹什么是非。”“……骆浮屠!”周琰一把拉住骆浮屠,见拉不动他,也动了气。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回来,摁在墙上,周琰盯着他,咬牙道:“附加协议,三天!”骆浮屠微微愣住,下一秒周琰便一把扯掉他的面纱,重重地吻上来。骆浮屠下意识屏住呼吸,周琰十分生气,抓着他的衣领在他唇上用力啃咬。经过最初的愣怔,骆浮屠很快反应过来,他搂住周琰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反客为主,强势地撬开他的牙齿,强迫他与自己唇舌纠缠。——他怎么会满足于仅有嘴唇上的贴触,接吻自然是要全身心投入的。周琰会出此下策完全是因为脑子一时发热,但是骆浮屠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没有机会他都自己创造机会,周琰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他更会牢牢把握。于是这原本只打算安排三天时效的“附加协议”,被骆浮屠硬生生拉长到七天,八天,乃至更长……他抱着周琰靠在墙上忘情地吻,一只手托在他后颈处,似乎想将他揉进身体里似的。周琰原本只想点到为止,让骆浮屠能听进他的话,可是他没想到,一旦开始,后面的走向如何,他就完全不能控制。周琰几次想推开骆浮屠,立刻又被他吻得沦陷,好像被注射麻醉剂一样,想反抗却做不到。过了许久,周琰有些窒息了,骆浮屠才放开他,周琰腿软地抓住他的衣服,后者则捧着周琰的脸,在他唇上轻轻舔咬几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周琰剧烈地喘着气,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别的原因,心脏在剧烈地敲击着他的胸腔。周琰微微低头,视线冷冰冰地垂下去,因为气氛太灼烈,周琰不想跟骆浮屠对视,想说的话也一直说不出口。骆浮屠似乎明白他的心情,他看着周琰轻声道:“你如果是虔诚的佛教徒,就不该觉得难为情,你们教派不是有割肉喂鹰的故事么,你就当是在牺牲自己,挽救别人。这是多么高尚的事情。”“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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