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情绪并没有崩溃，在接收到秦陆和廖俊辰等前队友的目光之后，只是接过麦克释然的道：“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如果这次依然不能再成功出道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再选择继续。或许有一天我还是想要重新出发，站在舞台上，也或许这证明我的确不适合走这条路，不再强求。”“人的想法随时都会因各种因素而改变，所以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不去想未来会怎样。”“感谢所有为我投票的观众和粉丝，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让我的梦想有实现的希望。”南骁深深鞠躬，所有练习生几乎都感同身受，给他加油鼓励。这条路原本就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每年参加选秀的练习生都前赴后继，甚至还有其他领域的比如舞蹈老师、地下rapper，网络主播等等来参加。选秀节目其实也是综艺节目，很多时候实力是一方面，但观众想要投出道的练习生只是她们喜欢的而已。在娱乐圈能不能顺风顺水一直是玄学，同样的动作由不同的人做出来，有些会很招人喜欢，有些却被人骂到狗血喷头。观众缘跟实力之间，有时候并没有非常直接的关系。南骁实力有目共睹，但除了最开始他冲进了出道位以外，之后几次总排名一直卡在出道线外。很相近，但是进不去。截止到第十位，都没有念到韩苏言的名字。直接掉到二十四名或是被淘汰不可能，所以这次韩苏言的排名必定回升了。尽管韩苏言神情淡淡看上去似乎并不担心，但秦陆注意到他交叠的手在隐隐用力，骨节有些发白。韩苏言被恶剪的原因，其实秦陆多少有了猜测。参加选秀的大小公司有数十个，虽然主要看的是练习生的个人实力和人格魅力，但背后完全没有公司运作的可能性也很小。韩苏言跟秦陆都是计划外的个人练习生，但因为外貌出众且肉眼可见有话题度，投递简历海选时依然被选了进来。原本秦陆原主实力拉胯，节目组预期多半是第一期营造个学霸参赛炒话题度就很快淘汰。秦陆穿过来之后，这种预期就偏离了。而韩苏言初评级时只表演了广播体操，节目组估计也没有料到他的票数会冲进前三。秦陆人气跟廖俊辰不相上下，高位太稳固。他本人又在镜头前挑不出问题，恶剪也不好处理。更何况他粉丝量太高，出道位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节目组没法从他身上入手。出道位名额一共就只有九个，秦陆占去一个，如果韩苏言再占一个，节目组难免头疼。第一次总排名韩苏言在第三位，没法直接压票，所以先恶剪一波让他往下掉几名，再慢慢操作票数。但是韩苏言粉丝很聪明，之前节目组打草惊蛇，她们做了数据分析，将投出的绝大多数票数都做了统计。节目组没法再钻空子，后台不好再动大幅度票数。因此韩苏言的票数势必要回升。之后节目组是无奈接受还是再次试图做些什么，现在还不好说。第71章公布排名进行的非常快，楚新亦作为上一场总排名的第八位，这次向下掉了一位，勉强还留在了出道位的及格线上。但是他已经很高兴了，发表感言的时候努力平复呼吸，因为他原本以为这次肯定要往下掉的。练习生中很多人实力都很强，楚新亦以为出道机会渺茫，但票数却出乎自己的意料。陆知拿到了出道位中的第八，而金佑恩和于子非上下小范围波动，分别拿到了第七和第五位。苏青岚排位下降，本次排名落在了第六位。韩苏言最终拿到了第四位。他听到票数公布之前，整个人都像一根绷紧的弦，看似平淡，实际上却随时都有可能由于绷的过紧而断掉。秦陆看着他面色不变，指尖却稍稍放松，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韩苏言偏头，垂下眼跟秦陆侧过脸说了句什么。镜头拉近，将这一幕如实的录了下来。但因为两人握住了麦克所以没有收到音。随后韩苏言站起身来，镜头只能录到秦陆朝他笑了一下。走上台前之后，韩苏言感言说的很简单，眼神平淡却有压迫感：“感谢所有为我投票的粉丝，跟大家分享关于我的一个小故事。在最开始选择学法的时候，我想我要追求并做到的就是绝对公平。”他的声音淡淡的，低沉动听又不疾不徐：“但真正接触之后我明白，绝对的公平，有也没有。”是韩苏言一贯的风格，严谨又淡定。但以前他从不说这些，今天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常有这一行的人说学到最后，激情澎湃会演变成平静无波，满腔正义感会具现化成一条条写在书里的条框。理性思维原本并不刻板，也不该是束缚，但最终的满腔热血燃烧过后，灰烬里的最优解似乎变了，却也没变。”“并不是你说一加一等于二是正确的，就可以得分，因为题目本身可能不是数学，而是脑筋急转弯。”练习生们似乎听懂了，但却一时安静不知道说什么。韩苏言似乎这是在……直指节目组不按规则办事？但这种不按规则，似乎也是一种走在明路上的规则。即使知道不对，但存在即合理，改变不了就只能适应。但是说完之后，韩苏言却浅浅的笑了起来：“说了些废话，可以减掉，感谢所有给我投票的粉丝，我会继续加油的。”练习生们松了口气都开始鼓掌，只假装没听懂。行业里的潜规则，还是不要拿到明面上来说。韩苏言还很年轻，而这种年轻让他有资本可以在明知不够理性的前提下，无所顾虑的说自己想说的。全场中范希和toeisup是为数不多咧嘴笑着鼓掌的，因为……他俩没听懂。后劲很足的范希排位上升到第三位，他被点到名字的时候红发简直像在燃烧，笑容灿烂的晃不开眼，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闪亮的钻石耳钉，还是太过朝气蓬勃的气场。他的感想词永远是天马行空，想哪说哪：“感谢给我投票的朋友们！这些天我一直在减肥，不能摄入碳水，这就非常难受了你们懂得。金佑恩这个人总是炫耀自己能多吃一碗大米饭，但是我觉得今天我支棱起来了！感恩有你！每一票都是能给我带来快乐的碳水化合物！”范希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手握成拳在右手上砸了一下：“我的粉丝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给自己起粉丝名，我给你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怎么样——”秦陆看着范希的样子，心里总有种会垮掉的熟悉预感。范希：“就叫米饭！我还姓范，是不是很巧？有没有感受到你们对我的重要！”秦陆：“……”他低头无声的笑着扶额。真的一点都不意外，很有范希的风格。金佑恩面对着练习生们的反向，已经在第七位上坐着了。而此刻，对方不笑时显得很酷的单眼皮微抽，努力崩住不要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于是在范希咧嘴笑着扭头的时候，就看到金佑恩脸上努力维持冷静下的“痛苦面具”。等到未来播出到这一段的时候，弹幕上直接笑疯了，还有有才的粉丝分别截了秦陆、韩苏言、金佑恩，还有范希本人的表情做成了表情包，在团粉间广为流传。不过虽然范希的表现暂时冲淡了现场紧张凝滞的氛围，但在排名继续公布之后，台下练习生们间的气氛依然有些低迷。原因无他，现在就只剩下秦陆和廖俊辰竞争一二位，以及最后仅有的第二十四位了。留给剩下所有人的晋级名额只有一个。所有人都希望这个人会是自己，又都觉得这个人不会是自己。每次到了要公布一二位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既熟悉又刺激的氛围。网上廖粉和陆粉在票数上打的有多狠，现场的练习生从票数上也能稍稍想象到，但仅仅只能幻想到竞争很激烈，却对这种白热化的对打毫无概念。工作人员每次看到现场直播票数公布的时候都只有一个想法：刺激。她再次感动于自己工作的地点和性质，每次先于网上的粉丝看到现场时，都觉得有种极大的满足感。本身就是因为喜欢才做这份工作，工作人员在网上每天都关注各家粉丝在超话动员鼓劲，小作文绞尽脑汁的啪啪上，就觉得兴奋的跟着热血沸腾。带劲。两家粉丝战斗力都很强，近两个月来粉圈已经初具雏形，大粉也逐渐开始冒头，数据群一直在扩。现在不让集资，两家的数据站就带散粉通过看小视频得应援资金，做各种解锁任务，每天都会打卡冲一波。粉丝们甚至在某音上做了各种宣传小视频，一方面推广自家爱豆知名度，一方面有详细投票方式教程。工作人员已经先一步知道了这次的结果。排名投票截止时，私生事件还没有发生。如果只看目前的票数，秦陆已经超过廖俊辰一大截。但本次投票截止时，由于上一场总排名廖俊辰被秦陆压了，所以这次廖俊辰粉都拼了命的打投，因此票数一直咬的很紧。镜头已经对准了秦陆和廖俊辰的位置，等播出时就会来回切换。崔志浩制作人笑着做了个手势：“秦陆和廖俊辰练习生，请到台前来。”第72章练习生们的目光很快落在秦陆和廖俊辰的身上，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中心舞台。同样的校服式西装，由秦陆和廖俊辰穿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挑染的蓝发隐没在黑发里，秦陆整体的五官线条偏柔和，练习生们与聚光灯下浅淡的琥珀色眼睛对视时，不自觉的平和下来。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立麦，秦陆偏头看了眼廖俊辰，两人默契的在立麦前站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练习生们总觉得秦陆进入训练基地这段时间，好像变得更高了一些？算算年龄也对，虽然很多练习生都已经不再长了，但是秦陆还在上高中，身高还在抽条也是正常的。之前节目组统一测身高体重等基础数据时，秦陆的身高数据是183cm，现在看来应该还在变化，不知道最终会停在多少。现在剩余的练习生中，身高最高的是韩苏言和于子非，其次是廖俊辰。其实视觉效果上差别并不算太大，因为练习生们的身材比例都很好，站在一起的时候很有团体感。崔志浩制作人看着两个回回都正面竞争“交锋”的练习生，按题本想增加点节目效果：“传统按说是应该有放狠话环节？上一次的一位是秦陆，这一次或许结果会不同，廖俊辰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被点名cue到的廖俊辰微微低头探身到麦克前，冷峻的眉眼微微松动：“没——”“等一下！”崔志浩制作人在他开口之前，先示意他停一停，意有所指的笑着打补丁，“不能说没有。”被完美猜中的廖俊辰：“……啊。”“哈哈哈哈哈崔志浩老师绝了！”“廖哥你的舞台王者气势呢！支棱起来！陆神在看你了！”“我太坏了哈哈我就喜欢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