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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1)

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她自己知道,皇上对她做的,都是做表面的功夫,是做给祖父看的,想要拉拢祖父做他的心腹之人用的手段。事实上,他待她并不好,比如侍寝,他虽然让她睡在他的龙榻上,但他自己却睡到外间的碧纱橱里,进宫这么久了,她还一次都没有真正跟他同床共枕过。他的解释是他身体中过毒,不能进女色,但平时在一起吃饭或喝茶的时候,他也懒得跟她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对她所谓的恩宠,全部都体现在源源不断的赏赐上了。她只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要那些财物又有什么用呢?何况,她根本就不缺钱,她缺的,是男对她的一颗真心而已。她深爱皇上,从看到皇上第一眼,就被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和睨视天下的气势折服,义无反顾、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就算他现在不能近女色也不打紧,只要他能对自己好一点儿,哪怕是一句温暖的话,一个宠溺的眼神,都可以让她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然而,他能给她的,就只有表面上的风光,她所期待的那些,从来不曾给过她。这些苦楚,她只能憋在心里,却不能对外人讲,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若让别人知道皇上宠她只是为了利用她,她一定会被笑话死的,到那时,她的里子和面子就全都没有了,往后在这宫里可怎么熬过漫长的后半生呢!所以,所有的失落和哀伤,她只能独自品尝,表面上依旧装出皇上宠妃的风光样子,实际上却早就心率憔悴,日渐消瘦了。如今,她的处境被楚王妃看出了端倪,让她怎能不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呢?“呵!你很想本宫在宫里过得不顺心么?不过,让你失望了,皇上待本宫很好,后宫里谁不知道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皇上给本宫的赏赐,其余的嫔妃加起来都不及本宫的多呢!”她倨傲的说着,心里却泛着阵阵的苦涩。“哦!那么恭喜德妃娘娘了!”晓媚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只是,不知德妃娘娘夤夜请我过来,有何要事?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本妃说皇上有多宠幸您的吧!”提及此事,李德妃的表情怪异起来,她窥着晓媚精致如画的脸蛋儿,冷声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有些话想提醒提醒你。”晓媚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李德妃左右看了看,大宫女秀菊立刻挥了挥手,伺候在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悄然的退了下去,立在晓媚身后的荷花和芙蓉也悄然的跟着她们退了下去。她俩是李府的奴才,卖身契和家人还捏在高阳长公主的手里,心里自然是向着李德妃的,李德妃一发话,她们便不顾晓媚如何,乖乖的跟着李德妃的人退出去了。晓媚在心里轻叹着,到底是别人的奴才,怎么养也养不熟的,若是换了尺素和兰素,没有她发话,尺素和兰素是断不会擅自离开的!人都走出去了,殿里只剩下了晓媚和李德妃,晓媚说:“好了,有什么话,德妃现在就讲出来吧!”李德妃抿了抿嘴唇,好像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似的,鼓了半天的勇气,才开口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当日咱们两个换婚的事儿?”她所指的,就是当初明明是晓媚被许给了皇上,她被许给了楚王,后来高阳长公主见楚王失势,便将她俩掉了包,让晓媚代替她嫁给了楚王,而她则代替晓媚进宫,成了德妃的事儿!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晓媚差不多都忘了,今儿闻她忽然提及,有些不解的说:“德妃娘娘此话怎讲?”李德妃冷笑一声,说:“你不用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你不甘心,又何故引屡屡在宫宴上出风头,引诱皇上注意你?不就是因为你的不甘心,想要勾引皇上吗?”噗——晓媚差点儿吐血,她勾引皇上?李德妃那只眼睛看到她勾引皇上了,分明是皇上想要勾引她好不好?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定了定神,讥讽的笑道:“见过蛮不讲理的,还没见过像这么胡搅蛮缠的呢,你说本妃故意出风头勾引皇上,那么,出又是谁当众逼着本妃当众作诗的?还有今儿的那碗粥,你该不会是以为本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出太后娘娘不会吃那本妃煮的粥,又算出陛下一定会在那个时间来要了本妃的粥吃吧!”李德妃被晓媚说的哑口无言,不过,虽然晓媚说的有道理,她可不信皇上跟晓媚之间没事儿。女人在这种事儿上的感觉一向很准的,就冲皇上对这小贱人的态度,就算她没打算勾引皇上,也一定引起皇上的兴趣了。上次在中秋宴上,皇上看这小贱人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是一种炙热的,极力克制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看化了似的,饶是虞昭仪恁般的得宠,也未曾见皇上用那种眼神看过她,还有今天,皇上在看她的时候,貌似无意的从她的脸颊上扫过,但那眼神中的缱绻和宠溺,都快要滴出水儿来了,她是女人,对这种事儿本来就敏感,加上皇上又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自然感知得到皇上的心思,这种感觉断不会错。她最最在意的,而且还是求而不得的,凭什么这个出身下贱的庶女能得到?她不甘心,也决不允许这种事儿的发生只是,尽管不甘,她也不敢去质问皇上,只能拿她来出气了。“没有最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皇上喜欢胡闹的,就算他一时对你有兴趣,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不会对你动真情的,若你贪图皇上的权势和俊美,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了伤风败俗的事儿,别人不能拿皇上怎样,你这个楚王妃算是做到头了!”“德妃娘娘这是在威胁本妃吗?”晓媚冷笑一声,“不管皇上对本妃有什么心思,也不管本妃对皇上如何,这关你什么事儿呢?德妃不过是个妃妾,连贵妃都不是,怎么就替皇后操起心来了?你这么做把皇后置于何地?,要本妃看,德妃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题外话------推荐下幺儿好友枯藤新枝的文文《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七十四章 少年是谁李德妃威胁晓媚不成,反倒被晓媚讥笑嘲讽,不觉臊得满面通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气急败坏的说:“我不过是看在咱们同宗的份儿上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一时错了主意,走了你姨娘的老路。”提到萧氏,晓媚的神色冷厉起来,她盯着李德妃,冷冷的说:“既然说到本妃母亲了,请德妃娘娘实言相告,本妃的母亲现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其实,德妃也不知道晓媚的母亲在哪,但一看到晓媚紧张的神色,顿时像捏住了她的七寸似的,心里顿时畅快起来。她窥着晓媚焦急紧张的脸蛋,心说,贱人,你不是狂吗?这下本宫找到你的软肋了,看你还敢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了?她得意的笑了几声,不疾不徐的说:“本宫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晓媚想了想,认真的说:“倘若你告诉我了,你担心的事儿就断不会发生了,否则,把本妃逼急了,本妃或许就做出点儿有违妇德,让你在宫里抬不起头的事儿呢……”所谓‘有违妇德’和‘让你在宫里抬不起头’是什么,就算她没说,德妃也听得出是什么意思。她没想到晓媚会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来,顿时又惊又气,咬牙说:“贱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呢?”“呵!无耻?”晓媚不屑的冷笑说:“本妃母亲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呢,要脸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母亲平安回来,本妃是不介意不要脸的!”虽然她并不会真的去勾引皇上,但在嘴皮子上气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德妃娘娘还是可以的,她是现代人,思想观念跟古代人不同,并不觉得说几句过头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探出母亲的下落,哪怕威胁李德妃说自己要跟皇上睡觉,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反正就是说说,逞逞口舌之快,又不会真的去做!李德妃见晓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那么无耻的话,真的被她吓到了,她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果然是娼妓养出来的腌臜东西,真是不要脸,你跟你那娼妓出身的姨娘一样,全是不要脸的货色,连在太后的宫里都不安分,也不知跟那个野汉子私逃出去了,现在还没有下落呢!”“你是说,本妃母亲下落不明了?”晓媚眯起眸子,定定的盯着李德妃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来。德妃愤恨的说:“可不是么,皇上和太后到现在还在下密旨到处搜查呢,因为她,我和母亲还被怀疑盘缠了呢,真是个扫把星。要本宫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是在太后娘娘的万寿宫里,是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定是她勾引了哪个野男人,里应外合的跑出去鬼混了!”晓媚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母亲的下落,才站起身来,走到德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此时,晓媚的脸上虽笑着,整个人却发出一股明媚而又凛冽的气势来,她漆黑的眸子盯着德妃,满是悲悯之色,波光流转,潋滟风采,瞧得李德妃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往后靠了靠,说,“你过来干什么?放肆……谁允许你这么看本宫的?”晓媚歪着头,眨了眨眼,凑得更近了你,低声道:“既然你不知道本妃母亲的下落,最好不要像个长舌妇似的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当心祸从口出,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李德妃的脸顿时涨红了,怒目满面,大声道:“你敢威胁本宫?你敢骂本宫死长舌妇?”晓媚诡异的笑了一下,说:“威胁算什么,本妃还敢打你呢!”话音刚落,她已经扬起胳膊,一个巴掌扇过来了。“啪——”李德妃一声惨叫,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她也应声的倒在榻上,狼狈极了。这一巴掌,晓媚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下去的,很快,李德妃的脸颊高高肿起,面目也难看起来。李德妃眼冒金星,半山才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捂着脸哑着嗓子喊道:“你打本宫?你……你竟敢打本宫?”晓媚呵呵一笑,说:“你看,本妃打都打了,德妃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不是蠢么?”“来人,快来人!”李德妃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捂着脸颊尖叫起来,想让自己的下人给自己出气。秀菊带着两个宫女跑进来,一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李德妃,顿时惊慌失措的跑到德妃身边儿,大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她打我,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李德妃指着晓媚,又气又恨的,手指都哆嗦了,“快,快把这贱人拿下了,先掌嘴二十,再送到慎刑司重重发落!”秀菊这才明白,自家的主子这是挨了打吗,顿时也感同身受,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外面叫道:“来人,把楚王妃拿下,用竹板掌嘴!”立刻有两个青衣小太监抢了进来,想要捉拿晓媚,晓媚怒斥一声:“谁敢!”说着,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只轻轻一瞥,竟真的让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太监望而却步了。晓媚看着气恨交加的李德妃,冷声说:“你诬赖陛下与本妃有染,败坏陛下的英名,打你一耳光算是轻的了,要是陛下和皇后知道了你的荒唐想法,别说是一耳光,就是一顿板子,也够赏你的!要不,咱们两个去皇后那请皇后评评理?看看本妃打你打的对是不对?”德妃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她当然不敢去找皇后娘娘评理了,皇后本就与她不睦,若是知道她在背后这么说皇上,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整她的,到时候,就真的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怎么?德妃娘娘心虚?不敢去了?”晓媚莞尔一笑:“你若是不去的话,本妃可要走了,天儿都黑透了,本妃得回去睡觉了!”言罢,她拿帕子扫了扫衣襟,转身便走。德妃看着晓媚的背影,不知是因为惧怕她去告诉皇后,还是她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骇人了,使得她竟是呆呆的坐着,半山都没敢吭声。她不发话,下人更不敢擅专了,眼瞅着晓媚已经走到了门口儿,马上就要出屋去了,德妃才如梦初醒,一下抓起案子上的茶杯,猛的向晓媚砸去。晓媚在空间呆久了,耳目皆比常人灵敏,听到背后的声音,猛的一回头,将迎面砸来的杯子稳稳的接住了。她看了看手中那彩漆描金凤穿牡丹的茶杯,摇首道:“这官窑的瓷器各宫都有定例的,砸一件就少一件,何况还是陛下御赐的,砸了有大不敬之嫌,德妃还是稍安勿躁的好,若只管这么焦躁,到头来,怕是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呢!”说完,随手将杯子塞进了就近的一个太监的手里,扬长而去。外面荷花和芙蓉见晓媚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殷勤的又是扶她,又是帮她披披风的。对她俩刚才背主的行径,晓媚并没有追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做,懒得在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身上费神。皓月当空秋风习习,山顶上,白色剑袖长袍的男子,深情的望着山下某座宫殿里款款走出来的女子,深邃的眸中平添了几分缱绻之意。她的这具身子好单薄啊,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比前世瘦弱多了,是吃的不好还是身子弱呢?改明儿个,得想法子找个御医给她彻底检查一下才是。她玉米粥还是从前的味道,软糯、香甜,和她一样可口,不,比从前做的更好吃了,让他真想吃上一辈子!刚刚吃到那熟悉的味道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那些日子。那时候,她做这道玉米粥,是为了讨好他的母亲,好让母亲能接纳她,一家人能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其实,有他护着她,她完全可以恣意快活的过日子,不用讨好任何人的,但为了他的家庭和睦,为了他不在她们婆媳之间为难,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他的玫玫就是这么乖巧懂事!然而,她的努力却并未让母亲改善对她的态度,因为她不育,母亲总是冷言冷语,开始的时候她还忍着,后来发展到母亲开始往家里带各种女人,她才开始反击,婆媳俩的关系才日趋恶化!那个时候,如果他能果断的搬离家里,跟她到别处去住,或许,以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然而,每次提及要搬家时,看到母亲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就心软了,想想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拉扯着自己和妹妹长大,为了他们兄妹,母亲二十五岁守寡就再未嫁人,现在,他结了婚就丢下她,他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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