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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1)

林清朔湿润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边,喜悦的心情从他低笑声中泄露,他本来是没想过沈烟容会回应他的话的,此刻即便是四个字,也能让他这一趟更加的愉悦和安心。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让林清朔这么高兴,最后踌躇了一下,还是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安安。沈烟容这才发现,这小家伙哪里是去拿东西啊,根本就是一直趴在门边偷看他们两呢,这会听到她喊,马上就跳着跑了出来。林清朔抱住扑过来的安安,在她额头轻柔的落下一吻,安安也爽快的在林清朔的脸颊吧唧响亮的亲了一口,“爹爹,你要快快回来哦,不要让安安和娘亲等久了。”外头的人又来叩门了,沈烟容赶紧接过安安。林清朔才站定深深的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若是我不在京,有人来寻你的麻烦,就带着这个玉牌去林家,我留了阿和在府上。”最后又留下了两个字,等我,才转身离去。看着林清朔的走出大门,沈烟容还有些失神,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娘亲,安安刚刚都看到了哦,你和爹爹羞羞羞。”说完还自己先捂着嘴巴快乐的傻笑了起来。“好啊,你们串通起来骗我一个人,我要没收你的金箍棒和紧箍儿!”她就说安安怎么会凑得这么好去找东西,原来是被收买了!难怪安安知道林清朔要走,一点都不惊讶。难怪这个小粘人精这么容易就被哄好,肯定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她得的好好收拾这个小叛徒。安安最怕挠痒痒,沈烟容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气,就把小丫头吓得满院子乱跑,边跑还变笑,刚刚那离别的愁绪很快就被冲淡了。等到夜里沈烟容抱着安安睡觉,还觉得有些不习惯,这些日子总会有小蝶睡到一半起来开门的声响,今天竟然没有了。闭着眼就想起了林清朔说的黄河决堤,以及鞑子攻城的事情,在记忆中原书也有这个情节,但当时去平乱的人不是林清朔,而是已经是皇帝的赵驿凯的岳父张天城。赵驿凯继位,张天城的女儿成了皇后他就成了国丈,赵驿凯登基后他就升官成了刑部尚书。陕西总兵余虎臣是在赵驿凯当上太子时就抱上了张天城的大腿,这两起突发的案子,也是张天城先收到余虎臣的密报,朝廷才收到卫所加急密函。张天城自请前往镇压,有余虎臣在旁协助,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回京后自然而然的升至内阁,自此内阁之内全是赵驿凯的亲信,整个朝堂把控在了他的一人手中。沈烟容拍着安安后背的手停顿了一下,赵文帝活了下来,赵驿凯如今还是太子,至少张天城无法为非作歹,可剧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听林清朔的意思,灾情被延误,这次去平乱的人又换成了林清朔,这其中有没有赵驿凯的插手。安安往沈烟容的怀里蹭了蹭,沈烟容才继续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就算赵驿凯真的插手其中,以林清朔的本事他也能解决,哪里轮得到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可第二日醒来沈烟容还是顶了个黑眼圈,在擦粉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慰道,她只是怕林清朔出了事安安会难过,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担心林清朔!最后写了一封书信,简单的写了她是从客人口中听来的八卦,让他小心提防余虎臣和赵驿凯,然后拿了玉牌送去了林府。这才松了口气,总算能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林清朔走后,沈烟容的日子又回归了平静,唯一有些波澜的是科举开始了,徐士谦在考试的前一天又登门求见。沈烟容怕影响了考生的发挥,好好的一个状元被她影响了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就只是鼓励了两句,徐士谦就兴冲冲的走了。结果那日的下午,后门被敲响,沈烟容打开门的时候是真的惊喜。门外站着一位美丽的妇人,未施浓妆简单的首饰尽显贵气,这不是自三年前分别后被一道宫墙阻隔了的淑妃又是谁,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便服眉目俊秀的男孩,正是四皇子赵秉辰。赶紧迎着她们到了里屋,这才坐下好好的叙旧。说来也是奇怪,安安从来没见过淑妃和赵秉辰,一开始还缩在沈烟容的怀里好奇的打量她们,过了一会才歪着脑袋用小孩儿童真的话语说道:“娘亲,这个姨姨是谁呀,长得好漂亮。”把淑妃哄得一直在笑,“你可不能喊我姨姨,你娘亲才喊我姨,小宝贝你该喊我姨奶奶。”搂着安安直呼小心肝,怎么都爱不完。安安也不怕赵秉辰,沈烟容和淑妃要说话,她就直接邀请这个文静的小哥哥去看她的玩具,没一会就拉着赵秉辰哥哥长哥哥短的半步不离身了。等两个小孩出去,沈烟容才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娇弱的一面,放下自己的防备和坚强,眼眶微红的拉着淑妃撒起娇来。叙了会旧,两人都说了分别后的生活,沈烟容才问了正事,“苏姨,今日怎么会带着小辰出宫的?”淑妃的眼里也露出了些许的迷茫,“这三年与我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秉辰的病好了,可陛下却总是反复的不见好,我是实在无人可以商量了,今日趁着我兄长入京,才带着辰儿出来寻你。”赵文帝的病即便是在书中也是整个故事的关键,若不是他病重,赵驿凯也无法这么容易就预谋了这一切。“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当初我也是用了你的药膳,陛下的病才一直拖着,如今却总是昏睡的时辰比醒着的长,当我求你了,即便是用我的寿命去换陛下的寿元,我也愿意。”第61章沈烟容不是医者哪里会这些东西, 她能就赵秉辰那也是机缘巧合,正好是小儿厌食症, 而且赵秉辰最重要的原因是心理障碍克服不了, 一旦迈过去自然而然的病就好了。她的药膳不过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真正起到关键作用靠得还是他自己的意志力, 可赵文帝的病那是老年病,她的药膳只能说补充些平日的营养,要想让他的病得到根治, 最主要的还是要靠大夫。“苏姨你快起来,但凡我能做到的, 我一定会尽全力, 只是陛下到底病症如何, 病得有多重都尚未可知, 你让我如何替你想办法?宫中这么多的太医,难道都束手无策吗?”淑妃被扶着坐回了椅子上,神情很是低落, “那些庸医,一个个都怕死怕担罪名, 每回诊断说法都是一样, 即便是开方子也是照着不会出错的开, 这些年只有加重根本就没有好转的时候。”沈烟容也能理解,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医术不高明, 而是因为对象是皇帝, 他们反而变得畏首畏尾的, 尤其是没用过的方子,更是不敢尝试。若是换了寻常百姓,方法和手段就多了,没准还真的找到了治疗病根的法子,可这是皇帝啊,他们哪里敢轻易的尝试,治好了那是应当的,一个弄不好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就像赵秉辰的病一样,或许他们不是不会,只是不敢,又或是收了谁的好处想让他一直病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你仔细与我说说,陛下的病症到底如何?”“前日那人走后,我便照例端了鸡汤去陛下的寝宫,谁知我刚进寝殿就发现陛下浑身抽搐的在龙榻上蠕动,手脚冰凉发颤,就连口眼都歪斜流口水,等我上前陛下已经昏迷过去了。好在陛下秘密见人时把身边的宫人都打发了,他发病的事才瞒了下来。烟容,我怕,我真的怕极了,林清朔此刻不在京中,若是太子,太子知道陛下的病情,推脱到我们母子头上,或是他图谋不轨,整个大赵就乱了。”沈烟容才知道事情有多急迫,也多亏了淑妃机警,心中又是一凉,方才淑妃进门一直没提这件事,是在试探她吗?就算心中劝自己,三年分别能影响的人和事太多了,淑妃这般的理智是对的,可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还是对她的怜惜。这三年,不止是自己不易,淑妃在宫内何尝不是步步惊心。按照淑妃的说法,赵文帝很可能是得了风疾,也就是脑中风,脑中风若是不及时医治很可能就会全身瘫痪,口语不利,若是再严重的就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把自己的想法和淑妃说了,淑妃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她其实昨日也有所察觉了,今天才会慌忙的带着赵秉辰出宫,她甚至连父兄都不敢说,就怕这个消息出来,会风云色变。陛下若是真的医治不好,那可是有太子的啊,林清朔就算是首辅那也只是监国,到时陛下重病就该有人上奏由太皇太后下旨,让赵文帝退位太子登基了。为何偏偏会在昨日,林清朔刚走没多久,此刻若是这个消息出来,谁会是最大的得利人。不是沈烟容阴谋论了,而是赵驿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设,但沈烟容的直接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若是赵文帝中风真的是赵驿凯策划的,那皇宫早就在他的掌控下了,淑妃是绝对不可能出宫的。“烟容,我不敢去找太医,找了太医陛下的病就人尽皆知了!”沈烟容也难得的露出了难色,淑妃连自己的父兄都不敢说,是怕会引起不好的心思吧,毕竟他们苏家也是有个皇子的,而且年幼比赵驿凯好掌控。“苏姨你别急,让我再想想。”沈烟容只恨自己没能多认识几个人,若是真的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只能只报身份去找陈老夫人了。至少陈家是她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能接触到这些,又为人最正直的了。就在两人心乱如麻的时候,门外安安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文君姨姨,你怎么在门外不进去呀?”淑妃浑身一颤,眼中一丝寒光闪过,沈烟容心下一慌,“是文君在外头吗?若是有事进来说话,安安,你陪着辰哥哥去找点零嘴,娘亲和姨奶奶说事儿呢。”安安接到了娘亲的任务,觉得高兴极了,响亮的应了一声,拉着赵秉辰就抛开了。门外文君有些无措的站着,“容娘子,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方才我来寻你结算这个月的月钱。”沈烟容怕淑妃会想歪,到时候对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不利,她也不想把淑妃想的太极致,只是这关乎赵文帝,关乎整个大赵,她就不得不多想了。“苏姨,这是我们馆内新来的娘子,家中是杏林世家,推拿按摩的手艺很好,回去前让她给你按一按,保证舒服。”淑妃的脸色却一直都没有好转,沈烟容就越发的急了,两边她都在意,最好是有什么方法能缓解这个矛盾才好,“文君,我这还有点事,月钱我们一会再算好吗?”“没事的容娘子,我原想今日领了月钱给家中添些家用,一会不急的。“文家虽然世代杏林,可文大夫身有顽疾怜医者不能自医,家中全靠一个弟弟卖些草药维生,文君今年二十有五还未出嫁,好在现在多了文君在这添补家用。沈烟容赶紧说好,让她若是有许多可以先预支月钱,文君这才往外走,期间淑妃的目光还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在文君快走到门边,才犹豫着转过了身,“容娘子,我方才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不过我听到你们好似在说风疾?我,略懂此术。”淑妃还阴沉的脸突得一亮,“这位娘子快请坐,方才真是失礼了,听容儿说姑娘是世代杏林之家,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有此等技艺。”文君被淑妃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谬赞了,其实也是一个巧合,我父亲便是风疾,没能得到及时的医治才会一直瘫在床上,为此与我胞弟二人苦研此病,这些年医治了五六人,都未复发。”大概是怕淑妃不信,有些羞赧脸涨得通红,“夫人大可派人去查。”淑妃若是说方才还萎靡不振,此刻便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但毕竟是关乎陛下,还是差人去几家病人家寻访了一二,得到确切的答案时,淑妃整个的轻快了。“容儿你听见了吗,这一定是上天垂怜我遇此神医,不管多少诊金我都愿意出。”文君虽然不知道淑妃是什么人,当时也是医者父母心,她听到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病,就于心不忍,若是放在平时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多言。等到进宫自然什么都瞒不住,淑妃就提前把病人都和文君交代了,文君沉思了一会才道:“我是医者,病人在我眼中不□□份的高低,但我只求一点,若是真的我学艺不精,请莫累及家人。”“姑娘,你便是我的大恩人,不管成功与否,全由我一人承担。”文君就红着脸回家准备药箱等物,淑妃这才恍若重生,眼眶已经红了,这还是沈烟容第一次看到淑妃这么失态。沈烟容却还有别的担忧,“苏姨,文君为人单纯家世简单,不适合掺杂宫内争端,您……”淑妃握着沈烟容的手,真诚的道:“我与你说句实话,方才知道她偷听时,我是动了不好的心思,但也绝无害人之心,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如何会害她,你只管放心。”有了淑妃的这句话,沈烟容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她也是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多的变幻,都有些让人应接不暇了,好在一切都有个好的结果。在淑妃走之前,沈烟容又写了几个药膳,都是适合风疾的人吃的,等文君给陛下医治后再配合食用,希望能在成功后加快身体的恢复。文君再来就带了她的弟弟,两人长得很像,是个瘦弱的少年,但人长得很精神,知道她姐姐要来出诊,不放心才跟来的,淑妃干脆就让他们两都扮成宫女太监的样子躲在了马车内。沈烟容这才送着她们上了马车,安安要和新朋友分开,还有些不舍,一手勾着沈烟容的脖子,嘟着嘴巴和赵秉辰挥手。“辰哥哥,你要再来找安安玩哦。”“好,我们约好了的。”赵秉辰的童年一直都是药和恐惧,很少能和同龄人接触,等到病好了人也懂事了,知道自己和母妃的处境后,一夜之间人就长大了。没日没夜的读书写字,更加没有什么玩伴了,想来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容姨家有小玉陪着的日子。这个像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当初容姨肚子里的孩子,赵秉辰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她的声音就像清泉一般的甜美,但他得长大变得强大,才能保护母妃保护容姨和妹妹。说来也是巧,杨可琳那日吃了瘪后,回府之后就一直不甘心,这日正准备来沈烟容这找晦气,就看到了淑妃的马车。思索了许久,总觉得有些蹊跷,“掉头,我们回府去。”“侧妃,咱们才刚出府,不去养生馆了吗?”“不去了,我们出府的时候太子爷,他人在哪?”芳草犹豫了一下道:“应是在太子妃院里。”杨可琳的神色一顿,冷哼了一声,“太子妃每日就会娇哼,就她怀着孩子最娇贵,动不动要喊爷,走,我们回去找爷。”说完意味不明的看了沈烟容的店一眼,陈老夫人见不到,她倒是有了别的法子救她父亲,放下布帘子,马车一路朝着太子府归去。等到淑妃走后,安安还有些依依不舍,沈烟容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那些担忧又淡了些,她也不知道今日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有一线生机还是应该去做。“这么喜欢辰哥哥吗?比陈家那个三哥哥还好吗?”“安安很喜欢辰哥哥哦,我们是好朋友,他还说下次来要给安安带好吃的。”说着还有些小害羞的趴在了沈烟容的脖子上,“而且辰哥哥好帅哦,虽然没有爹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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