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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1 / 1)

陆行舟趴在井口喊了一声:“阿吉?”黄太吉的惨叫声从井底传来:“啊啊救我啊啊啊……妈……”“还活着。”石饮羽放下心来。陆行舟解释:“因为他肥肉多,抗震、减压,一时半会儿摔不死。”“哈哈哈……”石饮羽大笑。井底的黄太吉抓狂:“你们在笑???”“没笑,是风声。”陆行舟睁眼说瞎话,拿出骨鞭,“我把鞭子放下去,你抓着鞭梢,我们拉你上来。”“哦,好。”黄太吉仰着脸,急切地等待着上方放下来的骨鞭,鼻尖突然动了动,惊道,“这里有阿藏哥哥的味道!”“阿藏也掉下去了吗?”陆行舟说着,让鞭梢上燃起一小朵那落迦火,照亮井下方寸之地,“你找找看,他没你肥肉多,是不是摔晕了。”“你真讨厌。”黄太吉嘟囔,借着火光在井底找了一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里有个通道。”“你先别动,等我们下去。”陆行舟和石饮羽一前一后跳下井底,黄太吉已经等不及地往通道里跑去,二人紧追其后。通道仅容一人通过,高度大约有一米八,陆行舟和石饮羽微微弓着腰,才能防止撞到脑袋。跑了几百米,陆行舟开始大骂:“这特么谁设计的通道?老子腰快断了!”“会不会是西陵箫?”石饮羽道,“这高度对男人来说略矮,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却正合适。”前方一个石门挡住去路。石门下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黄太吉尖叫起来:“阿藏哥哥!!!”藏狐虚弱地抬起头:“咦?”“你没事吧?”陆行舟抱起他,“可怜的,都变回原形了。”藏狐:“我跟胖子玩的时候一直是原形。”黄太吉咆哮:“谁是胖子!!!”藏狐改口:“矮子。”“好可恶!丑狐狸!”黄太吉愤怒地抓陆行舟的裤腿往上爬,“早知道就不带大家来救你了!”藏狐:“多谢啦,嘻嘻。”黄太吉艰难地爬到陆行舟胸前,摸出一颗奶糖,塞进藏狐嘴里,恶狠狠道:“饿死你!”藏狐含着甜滋滋的奶糖,眼圈有点发热。石饮羽捏了捏藏狐浑身的骨骼:“前肢骨折了,体温也有点低,在雪里冻坏了。”“冻坏?”黄太吉嘲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原生物!”藏狐两眼望天:“白邺市太暖和,还没来得及换毛,谁知道妖王城这么冷,我已经在努力换毛了!”黄太吉:“我也没换毛啊,怎么就没事?”藏狐:“有你那一身肥肉谁还换毛?”黄太吉:“啊啊啊啊你侮辱我!!!”“都他妈闭嘴,你们吵得我头疼。”陆行舟想给这两个货都贴上禁言符,输了点妖力给藏狐,“感觉好些了吗?”“嗬!”藏狐吁出一口气,“舒坦!”第241章唐二藏不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 对轻微伤痛完全不当回事, 得了陆行舟的妖力便打起精神,看向面前的石门:“这门好奇怪, 怎么都推不动。”陆行舟:“应该在哪里有什么机关。”唐二藏:“我找过了, 没找到。”石饮羽伸出手, 魔气从指尖流出,化作一团细密的烟雾笼罩在整个石门上。陆行舟叮嘱:“这地方古怪得很, 你小心点, 打不开就算了,宫廷里见不得人的手段多, 你别伤到自己。”“嗯。”石饮羽应声。过了一会儿, 就听石门后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摩擦声, 好像有什么机关被移动,接着石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石饮羽收回手。陆行舟揉了揉他的手指。石饮羽笑了一下,将陆行舟等人挡在身后,伸手推开石门。眼前忽然火光一闪。石饮羽眼明手快地撑起一道结界。一团金红色的火焰撞在结界上。火焰被撞碎, 化作细碎的火星迸射向四面八方。“哇!”黄太吉和唐二藏仰头看着在结界上瞬间碎开的火焰, 惊艳地大叫出声。唐二藏还文绉绉地表示:“他比烟花寂寞!”“……”陆行舟一脸嫌弃, 心想你们青春期小畜生平时都看些什么鬼东西?火星熄灭,周围陷入黑暗,十步之外的地方有两豆小小的火苗在无声地燃烧着。石饮羽走过去看了一眼,惊讶:“咦。”灯盏中没有灯油,却长明不灭。陆行舟伸手,将一朵火焰摘下, 放在指尖仔细观察,火焰颜色金红,燃烧起来的形状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这是什么火焰?”石饮羽问。陆行舟:“凤火。”“厉害!”黄太吉叫,“烧不到手的吗?我好想要这样的技能啊!”陆行舟:“等你化成人形,我教你。”“好。”黄太吉伸出爪子,跃跃欲试地想要触摸火焰,“我现在可以摸一下吗?会不会烧到我的爪毛?”陆行舟鼓励道:“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黄太吉壮起胆子,飞快地碰了一下,顿时“嗷”地一声惨叫起来,爪子毛瞬间被烧黑。“啊。”陆行舟了然,“果然会烧到爪毛。”“???”黄太吉暴怒:“你拿我当试验品?”“年轻人要勇于尝试。”陆行舟将燃烧着火焰的指尖往他面前戳了戳。“别过来!!!”黄太吉惨叫着从他身上蹦到石饮羽肩头。石饮羽拍拍黄太吉的脑袋:“别闹。”陆行舟将火焰放回灯盏上,目光落在两盏灯之间,愣了一下:“这是……”灯盏后供奉着一个牌位。这密室竟然是个小型的祠堂?魔物从来不敬鬼神,石饮羽随手便拿起牌位,分辨出上面的名字:“西陵氏不孝女……箫?是西陵箫吗?”唐二藏:“摄政王?她还活着呢,你是不是读错了?都是些奇怪的狗尾巴圈,你怎么读出这几个字来的?”“这是古妖文字,当年你陆叔教过我。”石饮羽晃晃牌位,问陆行舟:“西陵箫给自己立个牌位是什么意思?”陆行舟:“光吃民脂民膏还不够,想吃点香火的意思。”“哈哈。”石饮羽大笑。黄太吉对西陵箫不感兴趣,从他肩上跳下来,在密室里好奇地转悠。陆行舟:“背面还有字。”石饮羽将牌位翻过来,看后面的生平记事——不孝女箫一生孤高自傲、任性妄为,视万物如蝼蚁,纵观妖界上下五千年,无人能配自身,此等狂妄,终酿大祸,错恋异族,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上巳祭典血溅三尺,慈母惨死,全因不孝女自甘下贱、自取其辱、自该万箭穿心以谢此罪。然幼弟失恃,无人照拂,可悲可怜,今削发代首,昨日之西陵箫已死,今日之西陵箫必报此滔天血仇。读完牌位上的字,陆行舟微微蹙眉:“这是西陵箫给自己前半生立的牌位,她认为从前的自己已经死了。”石饮羽:“这里说的‘错恋异族’,是风极反?”陆行舟:“必然是了,风极反杀了她的母亲,皮剥下来做了灯罩,筋给顾曲做了琵琶弦。”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异响。二人转头,看到黄太吉正趴在墙上一个凹槽里,伸出的爪子僵在原地,转头看着陆行舟,声音颤抖:“你说……皮剥下来做了……做了什么?”陆行舟:“灯罩。”“妈呀!!!”黄太吉凄厉哀嚎着扑进陆行舟怀里。“你他妈对自己体重有点数!!!”陆行舟怀里本来就抱着唐二藏,被他一扑差点跌坐在地上,拎起黄太吉的后颈,“你发什么疯?”黄太吉一只爪子捂着眼睛,另一只爪子疯狂指向身后:“灯罩!灯罩!”陆行舟:“什么灯罩?”石饮羽将一盏长明灯端过来,照亮这边的墙面,两人都吃了一惊,后背寒毛根根倒竖起来。墙面上掏出一个个凹槽,如同多宝阁一般,布置得整齐精致,里面放置着众多精美的祭祀礼器,最中间的一个凹槽里,放着一个灯罩。灯盏上的凤火透过玻璃窗,照在灯罩上,使灯罩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暗红色,上面的绘画在火光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石饮羽感慨。“却让人毛骨悚然。”陆行舟说,摸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平安符,然后点燃,将纸灰洒在灯罩下方的一个香炉中。石饮羽:“灯罩上没有怨气,西陵箫已经超度过她母亲的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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