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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1)

哎哟,谢谢,不敢当了。谢兰生的眼神明亮,总之,这部《圆满》的目标就是被盗版商盗上一盗,让中国人也有机会看。莘野转眸看他,只觉得心惊:谢兰生在这些年间经历遍了电影带给他的人世间的山重水复,却还是有赤子之心。嗯,小红小绿举起酒杯,那祝谢导达成心愿!谢兰生爱听这话,一扬脖子把酒喝了。接着,于千子也说:同祝谢导达成心愿!谢兰生又说谢谢,同样扬脖子把酒喝了。大家敬了一大圈儿,都喝完后,谢兰生的脸全红了,连脖子都红了,一双眼睛荡着酒意,手攥成圈拢在自己的嘴巴前咳了几声,说:够了够了,不喝了不喝了。于千子说:您可真的喝了不少。最后,十点左右,于千子拿相机出来给全剧组拍摄合影。祁勇他是不拍照的,只摄影,因为祁勇说,摄影的构图和拍照的构图是完全不一样的,是两回事,他不想碰照相机,怕相机的构图方式会影响到他的专业。谢兰生也再次觉得拉到祁勇太幸运了这个家伙虽然爱钱,但对专业毫不含糊。再出来,有几个人就离组了,剩下的人则回宾馆。谢兰生在奔驰车上酒劲上来,醉醺醺的。路灯的光一瞬一瞬从他眼里飞逝过去,渐渐地,他就靠着车窗睡过去了。而后,也许因为醉的厉害,谢兰生再睁开眼时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自己正被莘影帝打横抱在两臂当中,在向酒店走。莫名其妙地,谢兰生就恍惚了。他回到了四年之前,因为没有介绍信他跟老村长喝到咳血,莘野也是这样抱他。那晚月亮又大又亮,月光清清白白,他跟莘野说:i love you,翻译过来就是今夜月色好美。莘野的手抱着他膝,跟滚烫的烙铁一般,把谢兰生全身血液都给烫的沸腾起来。脑子更晕了。也许因为神经麻了,他懒得动,也懒得说,就在莘野的怀抱中被带到了房间门口。他甚至还主动掏钥匙,让莘野在他膝弯下把房间门给打开了。玄关有些窄,莘野见谢兰生还懒洋洋的,勾唇笑笑,侧身穿过,等走到了大床前才把谢兰生轻轻放上去,又替他除了鞋子、袜子,到洗手间再次拿了牙缸牙刷、脸盆毛巾,让醉鬼先把牙刷了,再把脸洗了。谢兰生是真不想动,乖乖让人擦完脸后,他睁开眼看着对方,只觉这脸是真迷人。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自己喜欢什么呢?喜欢对方摩登洋气,喜欢对方博学广识?喜欢对方一针见血?喜欢对方潇洒不羁,喜欢对方不受约束?喜欢对方了解自己?喜欢他的用情至深,喜欢他的坦坦荡荡?说不好。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最复杂的全消失了,大脑当中只余下了最简单的一个想法。就是好像有点喜欢。莘野一腿站在地上,一腿跪在床上,刚擦完脸,谢兰生就在对方的两膝之间默默看着。挺突然地,他就想起了一件往事,半晌以后,伸手捧住莘野脸颊,仔细看着对方嘴角,说:莘野,笑笑。嗯?谢兰生又执拗地道:笑笑。莘野还真轻笑了声儿。谢兰生则一直盯着对方两边的嘴角儿,等人笑完,才失望地道:没有。什么没有?就是没有。谢兰生的自言自语挺莫名地有些委屈,他戳了戳莘野嘴角,而后看看,又戳了戳,突然抬头扫视两边,最后仿佛将就似的,把他放在床头柜上签合同的印泥拿过来,打开了,用食指在里面蘸蘸,在莘野嘴角两边的皮肤上各点了点,又晕了晕,染了染。你干吗?莘野皱眉,一个杀青醉成这样。谢兰生却还是盯着莘野那张英俊的脸,嘻嘻笑:好了,这回总算像一半了,没有完全不一样,还能接受。你到底在发什么酒疯兰生的手缓缓移到对方颈后,十指交叉,而后双手突然使力,一个翻身变成侧躺,上方莘野自然随着他的动作也躺下了。莘野说:你干什么兰生则是自顾自地继续摆弄莘野,让他仰躺在床上,又凑过去,还是侧着,枕在莘野的手臂上,仿佛是在对方怀里,说:莘野,睡吧。莘野:他僵硬了七八秒钟,把谢兰生睡在怀里的姿势略调整了下,让谢兰生的头枕在他自己的肩窝里,又让谢兰生的一只手横过自己的腹肌和腰,让两个人如情侣般紧紧依偎在一起,缓缓缓缓阖上眼睛,在深夜里呼吸粗重。他说睡,那就睡吧。莘野完全不知道谢兰生为什么要在他的两颊画上两下,可谢兰生非常清楚。18岁时,有回大家幻想自己的爱人会是什么样,当时兰生想了很久,说出了他当时觉得很美丽的一个相遇,那个时候他认真地说:感觉,我会因为一对酒窝深深爱上一个姑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文艺浪漫的谢兰生都十分固执地认为:他会因为一对酒窝深深爱上一个姑娘。可在刚才的酒意里他意识到不可能了。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他又想起小的时候奶奶给他讲故事,他总是问:后来呢?可有一回,奶奶却说后来呀,不知道。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呢。奶奶说的还真没错。他对不起酒窝姑娘。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作者有话要说:ps:人民币上不能写字!那个年代不重视而已!嚯,大导看着雷厉风行,背地里还挺能撒娇。第62章 《圆满》(二十六)第二天的早上一醒, 谢兰生就觉得不对了。他在莘野的肩窝里!此刻莘野横着手臂, 而他自己枕在上面, 一只手窝着,搭着莘野一点胸膛,另一只手则横跨过莘野八块腹肌, 搂着对方。谢兰生最无语的是那手居然还挺浪,不知何时,把莘野的衬衫掀开了, 肉贴肉地搂着莘野。谢兰生:怎么回事他昨晚上干了什么?这时莘野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醒了?谢兰生赶紧收回手, 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回头看莘野。莘野起床有点慵懒, 一只胳膊支起身子,他半侧着, 转过眸,脸上居然还有印泥:谢大导您昨晚喝高了, 用床头的红印泥在我嘴角边画了两坨,还说这回总算像一半了,没有完全不一样, 还能接受, 然后把我拽下来了,说睡觉。谢兰生他立刻想起酒窝姑娘这一码了,有些怔然。是吗?他在昨晚喝高了时把莘野与她重合了吗?放弃寻找酒窝姑娘,心甘情愿跟莘野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四年前被搅了心, 他都很久没再幻想自己这个酒窝姑娘了。谢兰生扫莘野一眼,愣住了。莘野还是昨天那身。上身是皓白的衬衫,下身是黑色的裤子,腰带箍出美好线条。不过此刻,莘野衬衫被撩起来了,半落不落地皱在那,因为半起身的姿势八块腹肌紧绷绷的,而领口也全都乱了,一边领子歪得厉害,右边锁骨全暴露着,还是因为这个姿势那条锁骨尤其突出,肩微耸着。莘野此时正看他,另一边的大脖筋儿全绷出来,十分硬朗。光从窗帘缝隙进来,一整道落在他身上,明晃晃的,金链一般。宛如勾引唐僧的妖精。可能因为早上太渴,谢兰生就咕地一声,喉结一动。莘野没说话,但两边嘴角明显深了,还是似笑非笑。谢兰生又抱着被子,找补说:太渴了。水呢?莘野回身拿过杯子,而后也是坐了起来。谢兰生刚要伸手接,莘野就轻揽他后脑,说:我来。谢兰生还没等说话,一口水就贴上唇了,谢兰生就只好喝了,而后,是第二口和第三口。如果硬是拿开杯子就会碰到莘野的手,谢兰生便乖乖喝了。喂谢兰生喝了不少,莘野也把杯子收了,道:你自己就对付对付,还是这样简单一点。你的嘴唇都干裂了,昨天已经说过了。啊,知道了。他倒觉得,北京冬天又冷又干,像莘野般依然还是水润水润的才不多呢。说完这句,莘野看见对方唇上有颗水珠在向下淌,挺自然地用指尖抹了。谢兰生只觉得一股强烈电流又蹿下来,急急忙忙掀被起床,说:起了起了,昨天晚上小红小绿说去庙里呢!昨晚只有一两个人因为有事先离组了,今天才是大部队要彼此告别的时间,小红小绿在研究后决定白天一起烧香。不急,莘野也是终于下床,昨天吃完杀青宴后祁勇又去蹦跶去了,这会儿还没起呢吧,才八点。谢兰生也依稀听到祁勇说去jj迪斯科去年12月才刚开的北京首家disco舞厅,蹦迪斯科还是迪士高,他想了想,说:叫起来吧,也不能太晚,小红小绿他们自己就是老北京人,无所谓,但你下午要飞悉尼,最好早点准备准备。行,莘野一哂,那我回去收拾收拾。嗯。莘野整理他的衬衫,不过还是皱巴巴的,也不管了,开门出去。没有想到祁大摄影竟然已经起来了,连早餐都吃回来了,他眼见着莘大影帝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十分震惊,匆匆走了。莘野:正式出发是九点钟。在出发前,柳摇又是向所有人都赠送了临别礼物,是剪纸。她竟然用一个晚上剪出来了12份礼物,分别送给主创人员。因为马上到兔年了,剪纸上有两只兔子,中间则是一个福字,下面写着圆满二字,其他地方都是花纹,非常漂亮非常好看。哇!!!小红又叫,柳摇姐姐,你好厉害呀!!!柳摇又是温柔地笑。谢兰生问:柳摇,问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柳摇则是笑着回答:应该还是回人艺吧。等《圆满》在欧美拿奖再看看接其他角色。拿奖可是不一定了。谢兰生的目光认真,但只要照这样下去你肯定是大有发展的。谢谢谢导。柳摇说,我好开心,真的开心。嗯。谢兰生又说,那咱今天分开以后要庆功宴再重聚了,如果可以庆功的话。好呀。因为见过柳摇痛哭,谢兰生怕对方一闲又会觉得非常孤单,找到机会对小红说:小红,你跟柳摇要好,以后经常叫她出去。吃饭、逛街,什么都行。小红:好的!嗯。谢兰生想,他自己是一个男人,不可能约柳摇出去,但小红跟对方要好,多玩玩儿是没问题的。他也可以组织活动,让大伙儿都散散心。他们打了两辆大发到门头沟的戒台寺。戒台寺的人并不多,清幽、肃穆。一踏进去是山门殿,两边两座大石狮子,后面则是钟鼓二楼和天王殿、大雄宝殿等。谢兰生并不大相信,却很敬畏,带着大家一一拜过,祈求《圆满》有好结果。他并没有求名求利,只是说,希望他的这部电影能被看到、能被思考。小红说了,这里很灵。谢兰生也听人说过,八国联军入北京时那里曾是避难之所,因此,很多人都相信,戒台寺的神佛厉害,可佑人们躲过劫难。戒台寺最重要的景是戒台殿,在后面,大殿内的明代戒坛被誉为天下第一坛,可授最高的菩萨戒,还曾为几代皇帝受戒。戒坛很高,汉白玉制,周围刻着113尊戒神,十分精美,十分华贵,坛顶则是佛祖的塑像,显得巍峨而又庄严。绕着戒台走了一圈,谢兰生还挺感动的。他虽然并不信神佛,但他抱的一些想法跟这儿有共同之处。他也觉得,自己来这百十来年,不是为财,不是为名,而是需要不断修行、需要不断成长、需要追求透彻。戒台寺的另一景观就是院内的松树了。这些松树形态各异,微风吹来松涛阵阵,有龙松、凤松、千佛阁前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奇松大道,上面有五大奇松。小红拿着一张地图,带大家去许愿树,说:超级灵的!谢兰生又十分宠溺,说:好,好,超级灵,超级灵。去许愿树的路上,他们一行被好两个金发碧眼的拦住了。对方夫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英文,莘野听了微微皱眉,对谢兰生说:他们有个坐轮椅的。你们几个先过去吧,我帮他们去向庙里咨询咨询该怎么走。谢兰生说:嗯,好。说完向后挥了挥手,带着别人继续走了。许愿树上挂满红条,个个带着真诚的心。许愿树下卖红丝带的老人家对他们说:先买根儿红丝带吧,先把心愿写在上边然后挂在树枝儿上,这样心愿能被记住。唔?小红明显十分动心,那,来根儿!很灵的。老人又说,我这什么样的都有,有祈求身体健康的,有祈求姻缘美满的,有祈求学业有成的,有祈求事业顺遂的,有祈求家宅平安的,有祈求夫妻和睦的小红要了求姻缘的,又招呼剧组的大家也都过去挑一挑。谢兰生见柳摇没动,到最后了还在杵着,推了推她,问:不信这个吗?也不是。柳摇笑,只是不知该求什么。那就选个不带字的。谢兰生帮她要了根,非常真诚地看着说,可以只写万事如意这种比较概括性的。谢兰生也知道,她想要姻缘,但又不敢要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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