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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8(1 / 1)

每次开学,林琅玉第一个月的生活费,起码的有四分之一进了文曲星的口袋。如今穿越到了这里,这太学里的学生都是出自王公贵族之家,年龄又不大,大部分都贪玩儿,因此文曲星便将他这“良好”的习惯继续保持了下来,生意还不错。文曲星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林琅玉松开了他的领子:“二两?”文曲星摇了摇头:“二十两。”“十两?!”林琅玉提高嗓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准确来说应该是二十五两,群殴收钱的时候不小心被段子真那小子看见了,我花了五两请他吃了顿酒以此封口。”文曲星道。段子真是西宁郡王的世子,性子幽默随和又是贤枢的故交,因此不到两个月就同林琅玉和文曲星打成一片了。“五两银子的一顿酒就将他给打发了?”林琅玉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好歹还是个郡王世子,他能不能有点儿志气?!”一旁的宝玉也张大了嘴,常听那些婆子抱怨说什么钱财不易,探春妹妹攒了一个月才能攒几吊钱,可谁能想到文哥哥帮别人抄两遍书就能赚个二十两?!文曲星一脸得意:“这可比抢来的容易多了!这帮小公爷、小世子就是人傻钱多,我不赚他们的,他们也是拿去吃花酒了。”“下回遇到这样的好事而记得带上我。”林琅玉说道。“上回跟你说你不是懒的抄吗?”文曲星一边儿吃着点心一边儿说道。“我哪儿知道一次能赚这么多?”林琅玉将一块儿山药糕塞进嘴里,接着说道,“一次二十五两,四次就是一百两,八次二百两,这都够在乡下置一个庄子了……”说着,林琅玉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他转过头,只见宝玉正用他那双点漆般黝黑的眼睛看着他。“怎……么了?”林琅玉问道。贾宝玉缓缓开口:“林哥哥,上回我帮你抄了四篇书,你看……”林琅玉:“…………”文曲星:“…………”马车停在太学院门前,林琅玉、文曲星、贾宝玉依次下了车。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上头能听到些许“咯吱”声,进到院内,穿过回廊只见又几个穿着短袄的姑娘真低头扫着雪。贾宝玉垂着头有些恹恹的走在前头,林琅玉和文曲星跟在后面,一边儿走,林琅玉一边儿同一个老妈子似的抱怨道:“唉!说好了兄友弟恭呢?平日里玩儿的时候嘴里哥哥、哥哥的叫的好听,这不过让帮忙抄两遍书就要起钱来了。想他小时候跟探春打架,被探丫头按在地上揍的时候,还是我上前将探丫头拉开……”“胡说!”宝玉回头,有些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被探丫头按着打了?”“你四岁那年正月初六的下午。”林琅玉道。“不、不可能!我堂堂一大男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按着打?”宝玉脸有些红。林琅玉面无表情:“哦?是吗?那你今儿回去招惹招惹探丫头,看看她能不能将你按着打?不对,现在探丫头长大了,也跟着规矩起来了。你试试,她会不会乘着月黑风高,悄悄将你拖到假山后头去揍一顿?”贾宝玉:“……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还有不到半刻钟就要迟到了,你们仨是不怕受罚呀!”三人一听,皆愣在了原地。接着他们缓缓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墨绿官袍,头戴黑色纶巾、眉目粗犷,右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小孩而手掌宽的戒尺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们。这人乃太学学正——高包。明明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却长得像个凶神恶煞的屠夫,加上脸上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疤,让他在学生眼里宛如地狱爬出来的夜叉,整个太学院没一个不怕他的!“高、高学正早……”林琅玉三人勉强笑道。高包听了,怒斥道:“早?!早个屁!还不快给我进学堂坐着?我看你们就是找打!”说着,他便举起了手中那根宽大的戒尺,吓得林琅玉三个把腿就跑!跑到分叉口,林琅玉将贾宝玉朝着对面一推,一边儿自己往前跑,一边儿道:“你跑错了!西三堂在那边儿!”贾宝玉被推了一个踉跄,回头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高包,转身就跑!见此,高包冷哼了一声,接着无奈道:“这帮小兔崽子。”第二十章太学院分东西六院,西院六院是年纪较小或是基础较弱的孩子上课的地方,东六院则是年纪较长些或者有些学识之人上课之地,而林琅玉和文曲星则在东二院上课。林琅玉与文曲星气喘吁吁的冲进学堂,坐到了西宁郡王世子段子真和小王爷身边儿。见林琅玉喘得厉害,贤枢一边儿替他拍背一边儿嗔怪道:“跑这么急作甚?”接着他又从怀里掏了条帕子出来,一边儿替林琅玉擦额间的薄汗,一边儿唠叨:“这下雪天儿的出了一身汗,到时候风一吹又得受凉了……”说着,他又让来陪读的连翘取了一条干净的方帕过来,他将那方帕垫在林琅玉背心,以防着凉,随后又忙给他灌了两口热茶以压雪气。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放心,又嫌这碳炉里的碳烟尘大,于是对连翘道:“你快派人回去将前儿新罗进贡的金丝软碳抬些来。”“用不着。”林琅玉无奈道,“这碳是上好的银骨碳,我家里用的也是这种,我倒不觉得又什么烟。”“是吗?”贤枢回头看了他一眼,林琅玉忙点头,只见贤枢轻声“哦”了一声,接着转头对连翘道,“那你再让人担一些送去林大人家中。”“咳咳咳……”听了这话,正喝着茶的文曲星猛得被呛了一口。一旁的段子真端起茶盏,轻笑道:“喝个茶都喝不好?”说着,他便将茶朝着自己嘴边送,一口茶刚入喉,背上就被人猛得拍了一把!“咳咳咳……”段子真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待他缓过神,转头狠狠的等着身边儿的文曲星,“你他妈的干嘛?!”文曲星笑眯眯的看着他:“呛死你没?”“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打!”说着,段子真将手曲星身上扑了过去,两人笑着扭打在一起。贤枢将林琅玉护在怀里,一脸嫌弃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啧啧啧!西宁郡一脉后继堪忧啊……”林琅玉虽说被贤枢护在怀里,但也不安分,时不时的用手扯扯文曲星的头发,用脚踹踹段子真,几人闹得挺开心。这时,只听外头一阵脚步声,众人以为是先生来了,于是忙端正做好。一只绣虎豹锦靴跨过了门槛儿,抬头一看是一位生得面容俊秀、眉目桀骜的公子,其身后跟着一众书童、小侍等人,这人正是南安郡王的世子——杜晟。一见来者是他,学堂里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只因杜晟平日里为人桀骜,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前儿平叛义忠亲王造反一事他父亲又立了大功,如今颇得圣上看中,如此他便更加狂妄了!如今有时竟是连贤枢的面子也不肯给。然而在这太学院中读书的,出了那几个从民间拔起来的天资极高的秀才,哪个又不是遥遥华胄?因此他这眼高于顶的样子,导致学里的人大多都不喜欢他。不过拍他马屁之人也有,比如豫国公家的两位少爷——刘曲、刘桥。“世子!这儿!”豫国公家的三少爷刘曲冲着杜晟挥着手道。杜晟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迈着他的官步子走到了刘曲、刘桥身边儿的座位上坐下,二郎腿一翘,看上去到不像是来上课的,到像是这学堂里有人欠他钱,他是来催债的!段子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西宁王府与南安王府两派素来不睦,因此他与杜晟两个也是势同水火。忠顺王府的人做事儿想来麻利,这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便将碳抬来了,因怕一会儿先生就来了,于是贤枢忙招呼他们动作快些。说来这金丝软碳当真与别的碳有所不同,在炭盆里燃着不仅不见一丝烟尘,还能闻到一股冉冉的、淡淡的木香。见此,林琅玉直道:“这东西用在这儿儿实在是暴殄天物,那银骨碳烧着多好。”一旁的杜晟见那碳,心中既诧异又嫉妒,本以为家中的银丝碳已是佳品,可王爷点的这种碳他却见都没见过。刘曲见杜晟的神色,笑着说道:“方才听王爷说这碳叫金丝软碳,是新罗供来的珍品。”一旁的刘桥附和道:“本以为我们家也算富贵之家,有些东西虽说没福气用,但见肯定是见过的。谁想到,如今忠顺王爷府上烧的碳我们都不曾见过?”刘曲见杜晟神色不好看,于是忙解围道:“咱们不曾见过,是因咱们眼皮子浅,世子定是见过的。”闻言,杜晟轻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那是自然。”杜晟盯着那碳,又盯着正同贤枢拉着手说话的林琅玉,心里十分窝火。自己一个郡王世子都没见过的东西,一个三品官家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用?!林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靠些儿子的一些下、九、流的手段傍上了忠顺王府这条船罢了!于是他冷哼一声,故意提高音量道:“这样的碳虽说好,却也得看给什么用。给一些心术不正、行为下*作的用了,也是糟蹋了东西。”他这话,坐在前面儿的林琅玉一行人自是一字不落的听在家耳朵里,贤枢想要说什么,却被林琅玉一把按住了。这种人不搭理就好,一会儿先生来了,见他们起了争执又是一场气,到时候又得挨罚。段子回头讽刺一笑,对文曲星道:“你听见狗叫了吗?”“听见了!这大清早的,谁家狗没拴上,放出来四处咬人?”说着,文曲星还作势掏了掏耳朵。他话音刚落,只觉得有一东西擦着太阳穴过去了。“哐当!”一声,文曲星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方黝黑的砚台,那砚台砸在地上,将那一块儿青砖都砸破了些许。这让文曲星额前不禁冒起了一层冷汗,这东西要是砸在他脑袋上,恐怕他就得穿回去了……段子真刚想起身怒骂,却见一大块儿方方长长的墨直接砸在了杜晟脑门儿上。“哎呦!”杜晟被砸了个正着,朝后一痒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后脑勺着地,“咚”的一声,撞得他眼冒金星。“世子!”刘曲、刘桥忙将他搀扶起来。段子真一回头,只见林琅玉手里拿着另一块儿墨,正关切的看着文曲星:“没事儿吧?”“没事儿。”文曲星回答道,接着他拍了拍林琅玉的肩示意他坐下,“别打架,一会儿先生来了说不清楚。”“怕什么?”段子真说道,“是他先嘴上不干净,又是他先挑的事儿,于我们何干?”学堂其他人见此情景都不敢言语,一个人平乱功臣、当朝郡王之子,一个是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嫡亲兄弟,他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刚从地上被扶起来的杜晟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挣开刘曲、刘桥的束缚,起身指着林琅玉骂道:“我嘴上不干净?你不干这些事儿,谁还能说什么?!”林琅玉顿时怒了:“我干什么?你且说说,我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说?还用我说?”说着他用手指向贤枢:“你!”接着他又指向林琅玉,“还有你!”“你们俩背地里干的哪些腌臜的勾当非得我说出来?全天下谁还不知道,你林琅玉是忠顺王爷养的兔子?!”此言一出,学堂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说如今民间也好、朝中也好,这龙阳之风不可谓不胜行。林琅玉和文曲星本是没有资格进太学院的,都是圣上和忠顺王爷的福这大伙儿都知道。忠顺王爷对林琅玉的好,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平日里林琅玉的一茶一饭他都得过问,且两人举止确实亲密,林琅玉又长得跟一尊璧人似的,这难免不让人多想。本来学堂里也有许多学生好酷此风,见林琅玉和文曲星两个生得风流,都想跟他们好,结个契兄弟什么的,又听说他俩是忠顺王爷的人,因此只得作罢。不过,这事儿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因而众人只敢背地里议论,还没有谁当着王爷面上说。如今,杜晟破了这个局,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林琅玉蹙着眉,瞪了杜晟良久,杜晟只以为他是恼羞成怒,被自己戳穿了丑事,所以说不出来话。然而,林琅玉则是没能理解杜晟话中的意思,所以不知该如何辩驳。他轻轻扯了扯贤枢的衣裳,低声问道:“什么是兔子?”贤枢眉头紧蹙,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接着他起身面若寒霜,盯着杜晟道:“本王看你是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说罢,便叫了外头的守卫进来要将杜晟扔出去。“贤枢莫要冲动!”段子真拦住他,道,“杜晟毕竟是南安王世子,你将现在将他从太学院扔出去,气是出了,可到时候咱们明明是有礼的,也变成没理的了。”文曲星也跟着道:“子真虽说平日里脑子不好使,但这话是没错的。到时候别人只会以为你俩是真有什么,恼羞成怒才这样,那时可就真说不清了。”“你说谁脑子不好使?”“你呀。”段子真:“………”第二十一章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温润却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闹什么?我不过前朝有事耽搁了半刻钟,你们就闹得这样乌烟瘴气的?”只见一个一袭青衫、外头罩这一件锦帽水云色鹤氅,虽说没有天人之姿,却也是斯文俊秀,这人便是太学院东二院的先生,现任翰林学士——房安。见先生来了,在坐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只低着头,有扣手指甲的、有装作看书的,甚至还有摸出铜镜来照的!房安走进室内,见了那几个守卫,没好气的问道:“不过是孩子间打闹,你们又进来瞎掺和什么?”房安为人冷清、正直,且十分爱唠叨,你若有一句话说得不合他意,那他能够围着你说上好几个月,偏偏他一肚子学问,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他。据说曾经高学正因喝酒的事儿与他起了些争执,为此他在高包耳边叨叨了一年半,过年也不肯放过他,正月初二准时上高府拜访,最后将高学正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给磨得没了脾气,不得已提着两壶好酒登门致歉,这事儿才算了结。当今圣上之所以将他放在翰林院,让他在太学教书就是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连圣上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旁人自然也是不敢招惹的。因而听了他的话,那几个守卫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时,杜晟起声,告状道:“先生!忠顺王爷仗势欺人,扬言要将我扔出去!”“是你先出言不逊!”林琅玉反驳道,“是你先动手的!”“你们自己不做那些事儿,还怕谁说不成?被我说中了就想要摆官危将我扔出去?”杜晟争得脖子都红了,他扯着嗓子吼道:“我堂堂一郡王世子,来太学院读书名正言顺!他林琅玉不过是区区三品官家子弟,靠着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和我平起平坐,我说他两句还说不得了?”他一席话噼里啪啦的跟放爆竹似的,刘曲、刘桥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看着房先生和小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瞎说些什么?”房安斥道,“琅玉进太学院,是圣上批准,这是圣上对他俩的垂爱!在且贤德妃娘娘是他们的表姐,也是娘娘对族采你们也是看到了的,不说有这么几层关系在,就说哪怕他同民间举子们一块儿考,考进太学也是不成问题的。”文曲这名字是文曲星自己改的,毕竟古人忌讳鬼神之事,且对名号十分看中。当朝天子、父母长辈的名字尚且要避讳,更不论神仙的名号了!别人若是听到他叫“文曲星”还不得将他当疯子看?“倒是你!”房安伸手狠狠的指了指杜晟,“成日里心思不放在读书上头,就想着吃酒、赌钱,你当这学里是什么?是你家?供你享乐的?”说着,房安走到前面儿看到了砸在地上将地板砸松了的那块儿砚台,他一脸不可思议:“你们……这是动‘兵器’了?这是谁扔的?谁!”“是杜晟!”段子真忙道,“这砚可是擦文哥儿的脑袋过去的,幸好是砸在地上,若是砸在了文哥儿头上定是要出人命的!”文曲星咽了咽口水,现在都还有些后怕。“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房安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我、我怎会教出你这么个不知礼数、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徒?”说着,他对那几呆在原地面无表情,内心却无比懵的几个守卫说道:“你们给我将他拿下!拖出去,今儿我要好好替他爹娘管教管教他!”“是!”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别人或许打不得他,但房安身为他的先生就是打得!就算打了,他家里人也不敢说什么。见到那几个守卫朝着自己走来,杜晟心里慌的要命,他知道今儿先生是铁了心要教训自己,可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小祖宗,重话都没听过一句更枉论挨打了!眼见着守卫越走越近,杜晟心里一慌便什么也顾不得,什么都开始往外说:“林琅玉是靠着给忠顺王爷当兔子进来的,这是儿谁不知道?都不知道同人贴了多少回烧饼了,我说他几句、吓唬吓唬他还不行?就算是砸真砸到他了,那也是为学里除害!有他这么个先列,日后咱们学里还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个兔儿爷呢!”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吭声,杜晟因激动而加重的呼吸此刻变得格外的明显。刘曲、刘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事儿他们私下里说说也就完了,怎么这还捅到大人面前去了呢?有几个好此风的小爷心里也是慌,这事儿终于是见不得台面的,若是传扬出去他们的事儿也难免不会被抖出来,到时候回家少不得一顿打!这杜晟也真是,自个而作死何苦带上他们?房安听了这话,就像是这砚直接砸在了他脑袋上似的,他知觉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你……说什么?”杜晟继续吼道:“林琅玉是忠顺王爷养的兔子!您不信您看林琅玉脚边儿炭盆里的碳,那可是外头进贡来的,只有宫里和亲王府里才有的。而且他俩平日里就一直搂搂抱抱的,刚才我就是看他俩公然狎昵,实在看不过去才动得手!”“他妈的放得什么屁?!”林琅玉怒了,他总算听出兔子是什么意思了,感情这人眼里自己同小王爷之间的关系原来这么龌蹉?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他一个人这么觉得,还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他扫视着学里的其他人,心里一时有些没底。这事儿如今是闹大了,若是传到前朝去,他林家还如何在朝中立足?林琅玉狠狠的瞪着杜晟:“我和小王爷从小一块儿长大,清清白白的兄弟之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俩公然狎昵了?你口中那些污秽之词我等是听都没听过,想来是自己行为不端,所以看谁都觉得别人的影子不正!”一旁的贤枢一声不吭,原因无他,他确实对林琅玉有着说不出口的心思。“不错!”段子真附和道,“平日里就看着杜晟和刘曲、刘桥两个举止不端。”这话一出,刘曲、刘桥急了:“谁行为不端?哪行为不端了,世子且说清楚?方才见你和那个文曲公然一边儿扯衣服、一边儿笑,究竟是谁行为不端?”“你他……”段子真一个“妈”字还没从嘴里吐出来,便被房先生打断:“都给我住嘴!”“碰——”房安将地上的砚台拾起来砸在了门槛上,吓得中人皆不敢再吭声。房安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样,就算是训人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先生动这么大的气,因而在座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半晌,房安冲着那几个守卫挥了挥手,那几个守卫便自觉退了出去。刚出学堂就见到拿着戒尺优哉游哉走过来的高学正,只听高包问道:“里头怎么回事儿?”、方才听到的东西可是乱说不得,因此守卫头子只答道:“就是几个娃娃闹了矛盾,房先生……生气了,正教训他们呢!”“矛盾?”高包疑惑道,“什么事儿居然将房安气成这样?这帮小兔崽子可真够本事的!”说着,他将自己手里那小孩而手臂一般粗的戒尺摇了摇,接着朝着东二堂的大门走去。待守卫走后,房安有些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接着冷冷的看着自己在坐学生。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所以……我教你们读书、识字、做人、正身,就是让你们成日里去读些昏书在肚子里?”没有一人吭声,房安继续问道:“你们父母将你们送进太学里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结交契兄弟、狎昵享乐的?”闻言,贤枢开口道:“先生,我……”“闭嘴!”房安打断道,“一会儿再来说你的事儿!”林琅玉被房安这一吼吓得一哆嗦,他默默的拉住了贤枢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敢在小王爷面前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贤枢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嘴角,一旁的文曲星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眼神暗了暗,接着别过脸去。房安深吸了一口气:“当今亲王、郡王世子、国公之子……就连家境最差的林哥儿、文哥儿也是三品官家子弟,我一个小小的四品学士,如何敢惹各位?”一听这话,众人更是不跟吭声,他们知道,先生这是气急了。房安冷笑一声:“你们是未来国之栋梁!声上将你们托付给我,你们的父辈将你们托付给我,是希望让我教你们成才……”“成个屁的才!”房安脸瞬间搭了下来,怒斥道,“人都没学会怎么做,还妄想成才?!你们当这学堂是什么地方?青楼?!”“小小年纪,上学堂竟成日里与同窗行如此不堪、污秽之事,还同市井妇人一般学着去议论他人是非!”说着他猛的起身,走到林琅玉身边。林琅玉见他抬手,以为自己要挨打,于是吓得赶紧将眼睛闭上,不料他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顶接着说道:“我再重申一遍!林哥儿进太学是陛下的旨意,你们若是再随意揣测不防亲自去问圣上!今日的事,若是闹道到你们父辈跟前、若是闹到圣上跟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第二十二章“什么事儿要闹到圣上面前去?”众人闻声向门口看去,只见高学正手里摇着如小孩儿手臂粗的戒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学正……”众人有气无力的唤道。房安蹙着眉看着他,略带不耐烦道:“你怎么来了?”“来帮你你还不领情?”高包摇着手中的戒尺答道,随着他说话,他脸上的那道疤也跟着一动一动,看上去又狰狞了些许,“你动这么大的气,西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过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房安心里清楚,这事儿不过是小孩儿之间的气话,虽说“童言无忌”,但传出去可了不得!若是传到了前朝,就彻底牵扯不清了。于是他,叹了口气冲着高包拱手行了个礼:“是我失态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他们同窗之间闹了些矛盾,一时间几人都起了少爷性子,我压不住,这才将圣上搬了出来,如今他们也都知错了。”说着,他回头瞪着林琅玉、杜晟几人:“可知错了?”几人都怕高包怕得要死,他们盯着高包手里那小孩手臂般粗的戒尺,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高包自是知道这其中定有所猫腻,不过房安明显是想替这帮小崽子瞒下来,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再留下去也是讨人嫌。因此,他对着在坐的孩子开口道:“你们先生是诚心护着你们,舍不得让你们挨罚!”说着,他冲着房安点了点头:“既然你这儿我帮不上忙,那我就先回去了。”“恭送学正。”众人拖着声音回答道。待高包走远后,房安连忙上前将门合上,以免再传什么动静出去,之后他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端起茶,呷了一口,压压心里火气。他抬起头,看着他的学生们。齐国公、理国公之子——匡志、仲蒙两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的温着书。角落里,一个肌肤雪白、头发带着些灰色的少年静静低着头坐着,那是夙夏国送来读书的皇子,说是送来读书,实际是入国为质。这孩子行为孤僻,除了背书,这么久了他还没听他多说过什么话。在他身边儿,缮国公之子——方辰则是一边儿喝着茶,时不时还偷偷磕两个瓜子儿,完全一副来看戏听曲儿的样子,这也是个淘气不省事儿的!房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另一边儿。刘曲、刘桥两个正小声嘀咕着什么,杜晟虽说满脸通红却依旧脖子仰得高高的,他素来纨绔跋扈,还从未向人低过头。林琅玉等人将则是头埋得低低的,等待着先生的发落,几人小动作不断,相互安慰着。小王爷则是不卑不亢的直直的看着他。这帮孩子,哪个拉到外头去不是天人之资?样貌、家事、才华都是戏本子里的人物才有的!只是这样门第出生的孩子,是最难教育的!他在太学里做了这么多年的教书匠,将一波又一波孩子送上朝堂,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他早见多了!只是这帮孩子不一样,这帮孩子同他以往带过的孩子都不一样!他们更有灵性!纨绔也好、跋扈也罢,孤僻也好、淘气也罢,终归是讨人喜欢的。在他心里,这帮孩子应该是最出息的,他们或许纨绔些,但是干干净净、澄澄明明的,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不该同他们扯上关系……房安颓然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昨儿讲的书可都背熟了?”众人不解其意,却都跟着点头:“背熟了。”“那你们先将书温一温,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回来抽你们背。”说着,他看向还在磕瓜子儿的方辰,“方辰,你第一个来。”“咳咳咳……”方辰一粒瓜子儿没来得及咬碎,便直接吞入了喉中,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房安在方辰咳嗽声中起身,道:“林琅玉、杜晟、贤枢,你们几个到我雅室来。”说着,他便推门出去了。杜晟冷哼一声,抬脚便往外走。林琅玉心里有些慌,没料到穿到这里居然还躲不过进办公室“喝茶”的命运……见林琅玉神色有些不安,贤枢将他的手握紧了几分,林琅玉抬头看着他,只见贤枢温柔一笑:“别怕,有我呢。”阳光从雕花窗棂撒进来,贤枢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琥珀色的光芒,林琅玉看得有些愣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雪被太阳照得亮晶晶的,走在路上有些打滑,一路贤枢都将林琅玉的手攥得紧紧的,怕他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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