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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15(1 / 1)

“林爱卿是个良才, 日后必定是封侯拜相之人, 加之他那两个儿子也并非俗物, 前途无量,日后尚公主、郡主也未可知。为贤枢正妻虽说是差了些,不过情分如此, 也算的上是良配。”圣上这一袭话分量不轻,恰巧被刚端着槐香露进来的元春听见了。陛下如今中用林姑父家,她是知道的,不料竟重视到这个地步?竟想让黛玉为亲王正妃?别说林姑父家不过只是三品官家,就说当年祖父在世,他们荣国府最为鼎盛之时,也不敢妄想自家女儿能享亲王正妃之尊。元春不动声色的向几人行了礼,又将盘中托这的那盏槐香露放在太后案前。见她来,太后忙让她坐下:“你来得巧!我们正讨论你姑父家的那个女儿呢!”“黛玉妹妹?”元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于一旁铺着洋蓉绣花椅搭的椅子上坐了。贤枢忙否定道:“您别听他们的!我对黛玉只有兄妹之情,断断没有儿女之私!”“有兄妹之情已是难的。”圣上道,“感情是可以陪养的嘛!”太后笑着问元春道:“我没见过那孩子,她是你姑表妹妹,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元春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笑道:“我今宫进的早,从前见她时,她还只是个奶娃娃。不过,如今林姑父一家住在荣国府上,母亲和兄弟姊妹们写信探望时,也时不时提起这个妹妹。”“都说林妹妹如今大了,出落得越发标志,更嫦娥下凡似的!人也颇有才情,想来同王爷也是谈得来的。只是……身体弱了些。”听她这么说,太后满意极了:“不妨事、不妨事!官宦人家的小姐,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个不是娇娇弱弱的?是娶媳妇又不是找粗使丫头,要那么健壮作甚?”“母亲说得有礼。”圣上在一旁附和道。听他们这口气,这事儿貌似就要这般定下了,见此贤枢忙打断道:“不可!我不同意!”“你怎么不乐意?”圣上盯着贤枢道,“是你说要相熟的,从人家姑娘出生你就认识她了,还去吃了她满月酒,这还不够相熟?”“好好儿的,你们盯着我的亲事作甚?”贤枢眉头紧蹙,若皇兄真下一道旨将黛玉指给他,那……那他同琅玉真的可以终生不见了。虽说如今他俩也没明说,不过他知道琅玉对他也有意,他们都不是拿起风流贪欢之人,既是动了情,便是一生之事,如何能有他人插足?况且这人还是琅玉的嫡亲妹妹!见此,圣上玩笑着开口道:“那不然……你可是有了心上人?”贤枢咬了咬牙:“不错。”太后放下手中茶盏,欣慰道:“如此你便早说呀!哪家姑娘,让母亲替你做主。”贤枢沉默不言。圣上一挑眉,脸色跟着冷了下来。元春察觉到了圣上脸色不对,因此一个人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坐着。太后疑惑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这姑娘家室不好?这不妨事,只要你喜欢,哪怕是小户出生也可。”贤枢依旧闭口不言,太后开始略带严肃的问道:“难不成是风尘女子?”贤枢有些不耐烦:“都不是,您别问了。我自己的亲事,我自己心里有数。”说罢,他也不管其他,起身拂袖而去。贤枢大胆的举动,元春是见怪不怪,只默默的服侍着太后。太后则觉得奇怪:“这孩子,又是那句话惹他不快了?”圣上冷着脸,有些无奈道:“母亲,就是太纵着他了!瞧瞧这小子都无法无天成什么样了!成亲这事儿,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想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贤枢年纪还小,心性未定,既然他不愿意,再放几年也是好的,你可别为难他!”说着,太后语重心长道,“你母亲我在这宫里熬了大半辈子,就你们两个儿子。待日后,我赴了黄泉,这世上就你俩是最亲之人,你可千万要待你弟弟好!”圣上自然是知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前些年为着义忠王爷的事儿,母亲没少掉眼泪。不过贤枢同他那叔叔是不同的,这一点他清楚的很,这孩子或许是从小被骄纵惯了,对权势没什么兴趣。母亲说得对,他就这么一个嫡亲弟弟,他向来是将这个弟弟当半个儿子再养。不!应该说对皇子们他都不曾这般上心,又如何舍得他受委屈?只是……旁的也都罢,这一回断断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思及此处,圣上眼神暗了暗。“我去同这小子讲讲道理。”说着,圣上放下茶盏,也跟着起身离开。见此,太后提醒道:“好好跟他说,话别说太重。”“儿子自有分寸。”待圣上走后,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轻笑一声:“儿大不由娘!”宫道上,贤枢大步在前面走着,身后连翘和一群宫女、太监抬着步撵、提着香熏快步跟着。“殿下!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连翘问道,“咱们回府吗?”“逛逛。”“这……您这是要上哪儿逛啊?”连翘欲哭无泪。这事,只见前方圣上身边的掌事太监黄心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黄心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你没看见我。”黄心:“……”“师父。”连翘冲着黄心弯腰行礼道。黄心如今没空搭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他一心扑在面前的小祖宗身上:“王爷,圣上让您去昭华殿一趟。”“不去。”说罢,贤枢越过黄心就要走,黄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王爷,陛下说,您要是不去,奴才也就不用回去了,您疼疼奴才。”贤枢不为所动。这时,黄心开始了他的老把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王爷!您就算不看在您小时候奴才照顾过您的份儿上,也看在奴才……”“行了!”贤枢不耐烦道,“号丧呢!成何体统!本王去还不行吗?”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几个抬步撵的太监会意,忙将步撵抬到了贤枢面前,贤枢坐上步撵,挥了挥手:“走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到了昭华殿,至昭华殿门口,只见其重檐屋顶庄严肃穆,殿外的牡丹开得热烈。此处,本是皇后处理事务之地,背靠皇后所居的凤仪宫,故而殿外遍种牡丹。只是圣上觉得这地儿不错,清幽别致,试图将它占为己有。皇后自是不肯,说来也是可笑,就为了这点事儿,这两口子还吵了一架、互相冷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太后出面,将慈恩宫外的锦蕤殿次给了皇后,锦蕤殿外遍种皇后喜爱的海棠,皇后这才将昭华殿让给了圣上。“陛下让王爷您一人进去。”黄心弓着身子在门口道。贤枢冷哼一声,一甩袖,进了殿门。殿内四壁凿着与墙同高的书柜,上面摆满了诗书古籍、瓷器字画等物,由一层轻罗罩着,这些都是皇后的所有物,明确说了不准圣上动。正对殿门的是一张巨大的雕花乌木案桌,桌上置着玻璃笔架、玛瑙笔洗、白玉镇纸等物,还堆着一大堆奏章,圣上坐在案前,那些奏章险些没过他头顶。“来了。”圣上开口道。“嗯。”“可知我让你来所谓何事?”圣上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来了。”贤枢冷着脸。“放肆。”圣上不紧不慢的斥道,“如今越来越没规矩了,为何不肯娶林家女儿?”“不喜欢。”“不喜欢?那你喜欢谁?”圣上冷笑道。殿外一只凤尾蝶落在了一朵盛开的白牡丹上头,殿内,贤枢垂着眼帘闭口不言。“碰!”圣上突然拍桌怒道:“你喜欢谁?你可知你的喜欢能够让他成为千古佞臣,背负万年骂名!”第四十一章今春花期长, 到了四月仍不见花谢。这日,映着“春花更叠黄金缕,花底青鸾蹴烟雾”之景, 贾元春回府省亲了。宁荣两国府里里外外都忙得脚不沾地,贾赦贾政、早早的儿,便将闲杂人等从宁荣街赶了出去。街上洒水去尘, 两侧挂满了绮罗绸缎、铜玲、香囊等物, 府内自然也是洒扫、焚香装点得金碧辉煌。因林家如今借住荣国府,加之两家又是姻亲关系, 所以元春回府省亲,林家也要准备接驾。这可将王夫人得意得不得了!任她贾敏再如何骄纵, 如今见了自己女儿不照样跪地行礼, 唤声“娘娘”?贾政也是分外欣慰,他同妹弟同朝为官,林如海总是个方面都要压他一头, 如今自己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这么想着, 他越发觉得当初送元春进宫是个颇为明智之举。薛姨妈见这排场内心颇为羡慕, 今年选秀若是她家宝钗也选中了来年回乡省亲想来也该如此风光!因得知贤贵妃今日回府省亲,太学里早早的便放了林琅玉、文曲星和贾宝玉三人回去, 让他们准备接驾。一想到要见自己的大姐姐宝玉兴奋极了,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文曲星含笑应着, 而林琅玉则是心不在焉的望着车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么。今日天气极好, 天空碧蓝, 微风无云。见林琅玉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宝玉问道:“琅哥哥好像不太高兴?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文曲星揶揄一笑:“今儿小王爷不知因着什么事情,没搭理他, 他装疯呢!”“你才装疯呢!”林琅玉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谁为着这个?”“不为这个那为什么?”文曲星玩味的笑道,“难不成你还能是因接驾紧张啊?”林琅玉将脸撇先一边,不耐烦道:“管我呢!”“这……”宝玉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眼里琅哥哥是个脾气急好的人,就;连丫头小厮都没见他骂过,旁人骂丫头,有时他还会上前劝阻,今日为着什么?怎么发起脾气来?文曲星一把搂过宝玉,不在意道:“别管他,让他疯去!”接着,文曲星又故意叹了口气:“好好儿的人,怎么说弯就弯了?”宝玉不解:“哥哥,弯是何意?”文曲星拍了拍他的额头:“你还小呢,不懂这些。”这话听得宝玉心里痒痒,越不让他知道,他越想知道,他拉着文曲星的袖摆,求道:“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这是什么意思?”林琅玉被他俩闹得烦了,一个人贴着车窗坐得远远的。“好好好,告诉你。”文曲星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眼角带着笑意,“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什么话?”宝玉眼巴巴的望着他。“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不是晏殊的《玉楼春·春恨》吗?”宝玉不解。“是呀!就是晏殊的春恨。”文曲星嘴角的弧度勾得大了些,眼角眉梢堆满了笑意,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动人,“如今正直暮春,这首春恨可不对景?”咚!也不知林琅玉怎么踹了车壁一脚,整个车子晃了一晃。“琅哥哥?”宝玉轻声唤道。林琅玉依旧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窗边,并不搭理他。文曲星则是笑出了声,这让宝玉很是摸不着头脑,马车就在伴着文曲星的笑声驶回了荣国府。回到府上,府中上下已是热闹非凡,几人忙回了自己院子里换衣裳,嬷嬷们又不厌其烦的同他们讲规矩。虽说回家省亲事件亲昵之事,可元春已是天家之人,哪能亲昵得起来?再者又不是单她一人回来,身边儿的宫女、女官、太监们谁知道有没有他人的眼线?若是错个一星半点儿被他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说了。收拾完后,已近黄昏。喜鹊伶仃,天边泛着一道金色的光,将整个天空晕染成了红色。一行人晚饭也没用便在荣国府大门前候着,亏得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如若不然这么一天折腾下来,非得折腾出毛病来不可。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且紧张的神情,唯独林琅玉耷拉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银子似的。此刻他哪里顾得上什么贤妃?脑子里满是那杀千刀的王爷!原是这几日没上学,因为着春闱林琅玉和文曲星都窝在府上温书,没有同贤枢和段子真两个出去浪。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他和贤枢正处在蜜里调油的阶段,这么几日没见他想贤枢想得紧。本想着今日见了,两人应该手拉着手亲亲热热的诉诉衷肠,谁知那厮居然对他爱答不理的!自己去拉他的手,他还装作不在意的挣开?不仅如此,明知自己不高兴了,那厮还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同匡志谈笑风生?!他什么意思?先不说他俩如今是这样的关系,就说从小到大,这么十多年来贤枢都不曾这样对待过他!这般想着,林琅玉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段子真和贤枢送他和文曲星从学堂里出来,贤枢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十分的火大!若是往日,那厮一定会依依不舍的拉着自己的手,说一些体己得话,然而就连段子真都嘱咐他们道:“旁人将这事儿看得比天还大也就罢了,你俩成日里同王爷混在一块儿,什么市面没见过?哪些个规矩走个过场敷衍敷衍就好,别做那么实,左右又不是你们亲姐姐回府。”贤枢那厮却什么也没说。最后他们在太学院门口对视了良久,林琅玉想着他应该对自己说些什么。如今已是暮春,下午的阳光在身上照久了晒得人脸发红,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眉目如画、乌鬓墨眸,真是难得的妙人。只是这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在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是充满了笑意,哪怕在这人心情最糟之时,只要面对自己,他永远会堆出笑脸来。还记得这人从前在宫里耍性子,太后、圣上拿他没办法,半夜将自己从荣国府召进宫去。当他进到贤枢的殿宇时,满地狼藉、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一声不跟吭、瑟瑟发抖,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皇后在他身边哄着,这人冷着一张脸,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然而,当他见到自己时,原本充满凉意的眸子,骤然间暖了起来:“你来了……”想那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沉默的对视这样久。槐花吹落在他的发间,太阳晒得林琅玉额角微微冒汗,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冷得想打颤。第一次,这个人用这样凉薄的眼神看自己……思及此处,林琅玉不由得咬紧了自己的唇,这时身边儿的林如海轻轻拍了拍他:“心不在焉的做什么注意规矩,不然惹得人笑话。”“是父亲。”林琅玉微微挺直腰背。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林如海关切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这时,站在前排的贾赦开口道:“如今的年轻人身体还真是羸弱,这才站多久身体便不舒服了?将来入朝为官,几个时辰、几个时辰的站,那还的得了?”贾政忙道:“琅玉这孩子身体向来不好,等日后多补补也就好了。”“呵!”贾赦轻笑一声,下巴扬得老高,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得意似的,“索性妹弟家室科考出生,羸弱些也不妨事。这孩子若是生在我等这样军功之家……那还真成笑话了!”“舅舅这话不差!什么样的人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文曲星开口道,“矜贵之人自然是生在矜贵之家才养得起的。想那等粗鲁莽夫,就算身披绫罗看着矜贵,成日里捧着诗书想沾点墨香,但莽夫就是莽夫,就算是将所有子弟丢在书墨中打滚也爬不出一个进士来!”贾赦、贾政如何听不出这话实在讽刺他家?贾赦气急,刚想说什么,只听林如海轻声斥文曲星道:“放肆!迎驾怎可口出如此轻狂之语?”文曲星不在意道:“儿子知错。”贾赦一听提到了娘娘,心里依旧得意,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西洋镜,道:“凤凰便是生在凤凰窝里的,那等蓬蒿之户,纵使装点得再华丽,也飞不出一只凤凰来!”林琅玉心情本来就不好,听着他这个大舅舅在这儿明朝暗讽的,心里那股火烧得就更旺了!只见他薄唇一勾,冷笑道:“舅舅说话可要讲点儿分寸?您这话是说您自家呢?侄儿可提醒您,这天下可只有一只凤凰,那便是当今皇后娘娘。怎么?荣国府何时也飞出一只凤凰来?”“你……”贾赦自知失言,半天说不出来话。林琅玉冷冷的说道:“索性今儿在场的都是咱们自家人,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在圣上面前参您一个谋逆之罪,那这事儿可就不能善终了。”第四十二章“琅玉, 不得放肆。”林如海低声斥道。贾政也知是贾赦言语失了分寸,于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再多话。贾赦冷哼一声, 扭过头,这事儿便算过去了。林如海垂下眼帘,心里有些鄙夷, 都是做爷爷的人了, 还在这种场合同两个小娃娃计较什么?想到此处,林如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家在京中的老宅早修整好了,这么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儿, 回去同夫人商量商量, 瞧着什么时候搬出去才是正经。不一会儿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宁荣街两侧点起了灯笼,和着天上的星星将将原本漆黑的夜照得璀璨明亮。这时, 一群身着宫服的太监击掌开道, 众人的神色立马正色了起来。紧接着, 只听丝竹礼乐之音由远到近,八个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绣龙纹锦轿伴着一群衣袂飘飘的女官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见此众人连忙跪地行礼。之后发生了什么林琅玉都没心思关注了, 也不知是不是忧思太过又吹了那么久的风,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都是浑浑噩噩的。只记得一群人簇拥着轿撵进了府, 又行了许多礼, 又跟着一块儿逛了许久, 耳边一直都是闹哄哄的。好在元春不是他正紧姐姐,行了该行的礼也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林琅玉赶紧拉着文曲星回到自己院子里躲清静。此时林琅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原本文曲星还想笑话他一番, 见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巧荷端了茶来,文曲星让他喝了两口,便将他扶到一旁的锦绣软榻上躺着。文曲星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烫,发烧了!”一旁的巧荷灵栀听了,有些慌:“那赶紧让人去找大夫!”“不成!”文曲星蹙眉道,“今儿贤妃省亲,咱们若是这时候叫大夫,若是让人瞧见又不知道得闹出什么事儿来。”看着此时已经烧得糊里糊涂的林琅玉,文曲星是又心疼又无奈,怎么好好儿的开始烧起来了?黛玉身子那样孱弱都没什么事儿,这小子怎么还病上了?突然,他又想到让林琅玉郁闷了一天的小王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思成疾?想到这儿,文曲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冲着林琅玉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他们林家还真都是痴情的种子?见文曲星打了林琅玉一巴掌,灵栀忙开口阻止道:“大少爷!”文曲星笑着挥了挥手道:“拍不傻他。”接着他说道:“如今前头正乱,父亲、母亲又都在前头忙着,索性只是发热不是什么大病,否则这时候若是请他们过来,明儿朝上就得有人参咱们家一本‘轻狂无礼’了。”如今,他们林家圣眷正隆,越是如此就越有人想要抓他们家的小辫子,元春省亲这么大的事儿,都少人瞪大眼睛看着呢!今夜是断断出不得错的!这臭小子,定是前儿和宝玉一块儿吃冰凉了脾胃,今儿又思绪重加之吹了那么久的风才一块儿发作了出来。“巧荷,你悄悄的从二门出去找找盼兰姐姐,同她说二爷病了,让她拿点儿退热的药来。”“是!”“灵栀,你让人赶紧烧些热水,给你二爷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是,这就去。”说着,灵栀又招呼着几个丫头一块儿出去了。接着,文曲星又转头对一旁的菖梨道:“你去冻库取些冰回来。”“是。”说罢,文曲星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又用一旁放凉的茶浸湿,将其敷在了林琅玉额头上。只听他叹了口气,对迷迷糊糊的林琅玉道:“我怎么瞧着林妹妹那一劫,像是应在你身上了似的?”林琅玉长睫微颤,嘴里嘟囔这什么文曲星也没听清。林琅玉此刻意识是彻底模糊了,他知道自己病了,可他微微睁开眼,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记得从前,还在扬州的时候,每每自己病了,那个人总是会守在自己床边,非得见自己好了才肯动身,任太后等亲自来劝都不管用。明明从前他们那么要好,为何今儿偏偏对他这样冷淡?若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为何不能告诉他?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荣国府前头,一群人簇拥着贤妃游园,欢欢喜喜热闹非凡。林琅玉和文曲星住的院子内,一群丫头婆子进进出出的,时不时的能听见几声林琅玉的咳嗽声,清冷的月色下,院内的槐花寂寂的落着。巧荷去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带着盼兰和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回来了。见到榻上脸颊烧得通红,唇色却苍白异常,盼兰不由得惊呼:“哎呀!这是怎的怎么好好儿的发热了?”盼兰坐在榻前,忙招呼身后的大夫道:“劳烦赵太医帮忙看看。”那大夫闻言,上前拿出脉枕替林琅玉诊脉。见此,文曲星蹙着眉,低声对盼兰道:“贤妃回府省亲,咱们在这儿急哄哄的叫大夫,被人晓得了还不知说成什么样呢!”见文曲星考虑得这般周全,盼兰欣慰一笑:“不妨事。赵太医本就在府上,就怕娘娘万一身子不爽一直在园子里候着呢!我悄悄儿的去找的平姑娘,她让赵太医跟着我来的。”闻言,文曲星这才松了一口气。赵太医诊完脉,接着道:“不妨事,哥儿这是不慎受了凉,加之思虑过重才至如此。喝几副药,捂一捂,好生歇两日便好。”说着,提笔写了药方,药倒不必上外头拿,贾敏库房内药多得是,像这种寻常的治发热的药,是常备着的。“多谢太医。”说着,文曲星从钱袋里随手抓了块儿银锭子给赵太医。赵太医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极了,寻常官宦人家看诊,除诊金外最多也就一二两的赏银,这银锭子少说也有四五两,林大公子出手还真是阔绰!“太医吃了茶再走?”文曲星问道。赵太医摆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那边儿也走不开。”“那盼兰姐姐送送赵太医。”“太医,跟我来吧。”“哎。”盼兰带着太医走后,又留下了两个婆子来照顾林琅玉。一群人又忙着煎药、烧水,熏被。待给林琅玉洗了澡将他送进暖香绣被中,又喂他喝完药后,前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文曲星也是累极了,他洗簌完后半躺在林琅玉身边儿看书,听见外头的礼乐声听了问道:“娘娘可是回去了?”菖梨答道:“是了,我以为是要明日再走的。好容易回家一趟,怎么不歇一晚?”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不由得发笑。灵栀道:“呆子!那可是贵妃娘娘!又不是平常出嫁的媳妇,回了娘家想住就住。那些规矩一条一条可都写在宫规上呢,这回表小姐能回来,都是圣恩眷顾,还不知道有没有下回。”听她这么说,巧荷斥道:“什么表小姐?那是贵妃娘娘!嘴上没把门的小蹄子,当心让旁人听了去还不撕了你这张嘴?”灵栀撇撇嘴,也知自己言语冒失了,于是没再说话。文曲星捏了捏眉心,带着倦意道:“你们出去吧,我看会儿书便歇着了。”闻言,几个丫头退出了屋子各自回了屋,只留巧荷一人在外室的软榻上睡下了。文曲星合上书、熄了灯刚躺下,身旁的林琅玉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文曲星一愣,轻声道:“醒了?”只见林琅玉眼睛半睁着,也不知道他是醒了还是尚在梦中。而此刻的林琅玉准确的来说,还在做梦,他梦了见自己十岁时扬州的那场灯会。“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明灯错落,火树银花,街上的人潮拥挤,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嬉笑着。他由崔管事和槐枝带着,跟贤枢和几个太监嬷嬷一块儿出来玩儿,因嫌身边儿跟着的人碍事,两人便想法子甩开了跟着的下人。贤枢拉着他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着他们周围是带着光怪陆离面具的人,四周是各式各样的灯,林琅玉就这么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这时,人流突然拥挤了起来,两人原本紧紧相握的手被挤开了。“琅玉!”林琅玉听见贤枢在唤他的名字,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四处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琅玉!你在哪儿?”贤枢的语气很焦急,林琅玉心里也急,他想开口回应他,可他发现自己的喉咙莫名的发不出声音。“琅玉!”林琅玉扒开人群,向着贤枢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看着面前一个个带着面具的人,始终没有见到那张熟悉的、昳丽的脸。“琅玉!琅玉!”贤枢的呼唤生越发急切,林琅玉也跑得越来越快,快到他已经看不清身边的人的面容了。终于,他跑出了人群,见到了在河畔便焦急寻找着他的贤枢。河水中映着明灯万盏,那人锦衣玉冠立于岸边,见了他原本紧蹙的眉瞬间舒展开了,昳丽的脸上扯出了迷人的笑,比灯火还要耀眼。贤枢朝他伸出了手,笑着嗔怪道:“琅玉,你在这儿,让我好找!”林琅玉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伸手紧握着贤枢的手,轻声唤道:“贤枢。”文曲星见林琅玉薄唇微动,于是侧耳道:“你说什么?”“贤枢……”“艹!”作者有话要说:文曲星:妈的!死gay!“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唐·王建第四十三章前头事情刚完, 又听林琅玉病了,贾敏林如海二人忙携黛玉来到了林琅玉和文曲星的院子。得知,林琅玉热已经退了, 此刻正睡着二人才放心回去。翌日,贾敏派人去太学里替林琅玉和文曲星告了假,又急哄哄的请了太医来, 众姊妹得知林哥哥病了, 都相携探望,贾母也亲自过来了。这时, 林琅玉已经不烧了,太医也说不过是“受了些风寒, 加之忧思过重所至。”贾母得知后, 只以为林琅玉是因大比将至,所以焦虑,于是嘱咐贾敏道:“小小年纪, 哪儿能有什么忧思?还不是上学给闹的!上学是好事, 可你们也别太拘着他。他还小, 日后的路还长!”贾敏连连称是。林琅玉倚在床头,嘴角勾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老祖宗放心, 孙儿已经没有大碍了。”见此, 贾母心疼的责怪道:“都这样了还叫没大碍?一点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宝钗劝道:“老太太您放心吧, 林哥哥是年轻小子, 很快就好起来了。”“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哥哥, 打小身体就不好, 可马虎不得。”贾母道。说着,贾母又想到了林琅玉前几年生的那场大病。那病实在是险!索性挺过来了,若是挺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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