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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1)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然后今天就看到了。“在想什么?”纪羡北问她。夏沐说:“我看到会客室的画了,上次萧潇在你办公室那次,我就看到了,比当初那幅‘秋’还好看。”纪羡北一愣,随即说道:“嗯,所以放在会客室。”他在公司里除了办公室就是会客室待的时间最长。那几幅画他早就跟画家朋友约了,朋友说画画也要有灵感。一直拖到最近才把四季都完成。还说那幅‘夏’,花了他半年多的时间。他前两天才刚放到会客室,想要给她个惊喜的,结果她自己先看到了。夏沐说:“作画时间是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这是巧合?”她歪着头,瞧着他的表情。纪羡北面色如常:“你可以更自恋一点!”夏沐笑,凑到他唇角亲了下:“谢谢我的小狗粮。”“任初,你想吃点什么?”许曼问任初。任初盯着眼前的茶杯发愣,许曼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许曼深深吁口气,她又不自觉余光瞄了眼最里面的那桌,餐厅里灯光昏暗,可还是能辨认出坐在那边的人是谁。她刚才和任初进来时看见了他们亲吻的那一幕。没想到夏沐跟纪羡北在一起了,两人亲昵的跟普通情侣无异。服务员过来了,问他们要点什么菜。任初回神,突然站起来对服务员说了声抱歉,又跟许曼说:“我们走吧。”说完,掉头就离开。“任初。”许曼小声喊了声,他头也不回,她赶紧站起来追出去。任初走的太快,许曼追到餐厅外气喘吁吁,“任初,你等我一下!”好不容易追上,她拽住他:“你冷静点。”“我没不冷静。”任初心里发疼,他想到他跟夏沐表白那晚,夏沐说她找男朋友首先要看他是不是有权有势,其他的都无所谓。所以她找了纪羡北?可是纪家…她怎么嫁的进去?“任初,你既然说你冷静,那为什么不能试着面对?”许曼呼了口气,“可你现在连顿饭都不敢坐下来吃。”任初说:“我不是不敢,夏沐既然不想公开她的恋爱,那我们就不要给她添麻烦,让她为难。”许曼:“……”心口堵的说不出话。不管什么时候,他首先考虑的都是夏沐的心情,他永远都把自己排在第二位。任初还在太阳地站着,额头的汗直冒,他情绪缓了下来,跟许曼说了声抱歉,让她找个地方吃饭去。“你呢?”许曼问他。太热了,她撑开伞,朝任初那边遮挡一下。任初把伞推过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晒。”他说:“我回家了,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吧。”许曼怕他情绪不稳,开车不安全,要送他。任初摇头:“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我过几天还要出差,这次再去英国可能好几个月回不来,下午趁有空看看爷爷去。”许曼一顿:“不是说你回来后就不用再过去了?”任初:“三叔说那边事情比较多,可能还要过去,后天三叔就回来了,跟他见了面才确定要不要去。”想到后天,他就能去酒吧喝酒了。可以喝个酩酊大醉。任初收回思绪,看着许曼:“我回了,你找个地方吃点吧,我现在也不饿。”许曼实在劝不动,知道他性子倔,叮嘱他路上小心。任初走去露天停车场,车里几十分钟就被晒得发烫,打开空调,坐在里面感受着冰水两重天的滋味。夏沐和纪羡北亲昵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不停闪动。他希望她是幸福的。可纪羡北那样的家庭,她跟纪羡北到底能走多远?他长长呼了口气。二十岁的爱情,在这个夏天,被暴晒的体无完肤。却又刻骨铭心。第六十三章许曼没去吃饭,去了就近的咖啡馆,看着任初的汽车缓缓驶离这片商业区。她盯着手机若有所思,找出一个号码。昨天任初手机没电了,用她的手机打过这个号码。做了个深呼吸,她摁了拨打建。很快,那边接通。磁性的声音传来:“喂,你好,哪位?”许曼收紧呼吸:“任总,您好,我是许曼。”她自己都听出尾声的颤音。任彦东那边是午夜,他还在书房忙着。听到许曼两个字,觉得耳熟,他不由皱眉,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你好。”他想起来是谁了。许曼还是自报家门:“任总,冒昧打扰您了,我是任初大学同学,现在在远东旗下的资产管理公司上班。”“什么事?”任彦东倒了半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我想申请跟任初一起去英国那边,我也想为这个项目出分力,还望任总能同意。”任彦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理由?”许曼一愣,听不懂他这话的话外音,“任总。”“想跟任初一起出去的理由,不是去出差的理由。”任彦东又说。许曼:“……”没想到任彦东会问的那么直接尖锐。电话里有几秒的沉默。任彦东说:“如果任初不去了,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去?”字里行间咄咄逼人。许曼招架不住,隔着电波,她都能感受到任彦东的气场。任彦东没再继续发问,给了她思考的时间。许曼组织好语言:“任总,我想过去是因为…”没法子,只好实话实说:“任初这两天因为私人感情的事,情绪不太好,英国那边又没有他熟悉的人,我过去还能有个人开导开导他,这样也不会影响工作效率。”“就为这个?”“嗯。”许曼声音小到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任彦东毫不留情面:“那用不着去了,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也白活这么多年。”许曼一噎。任彦东的话又传来:“公司招你进来,不是为了给任初当私人感情顾问,你是远东的员工,考虑的该是公司的事情,别本末倒置了。”许曼紧紧握着手机,耳根都红透了。第一次被人当面教训成这样,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起码的分寸还是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任初,她昏了头脑,心里也开始不平衡。“对不起,任总,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任彦东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顺手丢在桌上,端着咖啡意兴阑珊的喝起来,不经意瞥见手腕处的抓痕。现在只有几条发白的痕迹。那晚在医院,夏沐在他怀里又闹又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任彦东放下咖啡杯,用力揉着太阳穴,及时打住胡思乱想。起身去书柜里拿宣纸和笔墨。不管哪个城市的公寓,他都备着这些。老爷子说过,心静不下来时就练字,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写就行。他会写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不是在培训班学的,是老爷子管出来的。小时候经常惹祸,老爷子就把他关在书房不给出去玩,书房的书他没有一本感兴趣的,在书房转悠半天,后来沈凌在院墙外面喊他。他从书房窗户爬墙出去,时间玩忘了,父母把家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回家一顿打没少挨,被老爷子罚去站墙根,站完墙根写二十张毛笔字。自那之后,老爷子规定他每天都写二十张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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