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都市小说>落花辞> 分节阅读 2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0(1 / 1)

一天,孤倒真是饿了,立刻摆驾过去。”说到此处,他忽然向身侧的女子道:“孤倒是很久没有和王后、世子一同用膳了。”巫后莞尔笑道:“有五年了。”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席间,巫后又一直不停的给巫王和九辰夹菜添汤,毫不掩饰心中喜悦。这一顿晚膳,倒是十分的和谐融融。膳后,巫后正要吩咐隐梅准备汤浴,巫王便止住她,道:“孤先去垂文殿跟世子说些事情,晚些过来,你先歇着。”巫后笑着应下,道:“臣妾等着王上。”语罢,又吩咐九辰:“提醒你父王注意身体,不要说得太晚了。”巫王复与巫后耳语了几句,才大笑着离开了章台宫。由于晏婴提前吩咐过,垂文殿内倒是烛火通明。九辰进殿后,便沉默的撩袍跪落。巫王负手立在殿中,踱了数步,才开口道:“北市的事,你知道多少?”九辰道:“父王所知道的,便是儿臣知道的。”巫王回身,盯着他,道:“你母后知道的呢?”九辰摇头:“儿臣不懂父王的意思。”巫王冷笑一声,道:“孤的王后向来冷静、沉着,最压得住事,今日,她慌成这样,不是因为孤的安危,而是要从孤这里知道这场马乱的结果。”九辰有些负气道:“父王在怀疑母后对巫国的忠诚么?”巫王没有回答,忽得道:“将你的麒麟玉佩拿出来,给孤看看。”九辰沉默片刻,道:“儿臣丢了。”巫王毫无惊奇之色,反倒温颜道:“何时丢的?”九辰垂眸:“儿臣推测,应是三日之前。”“麒麟之佩有何用处?”“危急之时,可号令百官,代行王命。”“孤赐你这枚玉佩时,说了什么?”“宁碎勿失。”巫王对此回答十分满意,便不紧不慢道:“既然记得,今日之事,你又如何解释?”“儿臣知错,无话可说。”九辰抬眸,说得直截了当。巫王向一旁的晏婴道:“这五十杖,你先替世子记下。”晏婴心头绞作一团,惶恐应下。巫王便继续问道:“南市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九辰想了片刻,坦然道:“比父王多一些,但多出来的,儿臣不能说。”巫王脸色陡沉,冷冷道:“在孤眼皮子底下耍弄这些伎俩的后果,你应该知道。你记住,孤若想拿下怀墨,十个南市也阻止不了。”语罢,他吩咐晏婴:“这是一百杖,加上去。”晏婴唇角动了动,终是回道:“是。”巫王缓缓坐回案后,盯着九辰许久,复道:“朱雀道之事,查出结果了么?”九辰没有料到巫王突然将话题转到此处,只能道:“尚无线索。”巫王拿手在案上敲了会儿,道:“这件事,孤先不罚。不过,三日内,孤要看到结果。”“是。”巫王将手边奏简捡了一遍,才跟晏婴道:“你带着世子去内廷司刑处,告诉庾庚,用竹杖。过完刑后,让世子来这里批完今日积下的奏简,再去休息。”晏婴心中五味杂陈,可这里,从来没有他一个奴才说话的余地。因此,他便也只能认真遵从王令,然后殷勤的安排小内侍们侍候巫王去章台宫歇息。在庾庚眼中,他们这位小世子素来胆魄过人。因此,纵然不合规矩,庾庚依然识趣的听从了他们这位态度堪称强硬冷淡的小殿下的话,将一百五十杖全打到了背上。相较于重杖,竹杖不会伤筋动骨,要轻上许多。但惧于巫王严令,内廷司刑向来不敢放半分水,因而这个过程中,九辰还是断断续续吐了几口血出来。杖刑结束之时,晏婴手足有些僵硬冰冷,只眼中泪花儿一直打转儿。九辰拒绝了他的搀扶,坚持自己走回了垂文殿,一路上,任他怎么聒噪,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案上堆积的奏简并不算多,重要的几份巫王方才已经单独捡了出来。九辰因为双目又开始眩晕发昏的缘故,生生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所有的奏简处理完毕,结束时,三更已过。晏婴见他低声咳得不停,担忧之余,又怕惹着他的小殿下,便小心翼翼试探道:“可能是方才路上灌了冷风,要不,老奴让人煮些姜汤去?”九辰恹恹无采的摇头。晏婴思衬半晌,又试探道:“或者,熬些热粥,殿下想吃什么味道的?”九辰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殿外看。晏婴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天空正垂着几颗星子,明亮异常。晏婴一边给他换了盏热茶,一边笑着问道:“殿下想做什么,就告诉老奴,老奴立刻让人去弄。”九辰还是盯着外面看,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道:“我有点想哥哥了,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晏婴愣住,疑是听错:“殿下刚刚说什么?”九辰收回目光,道:“没什么,我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晏婴这才想起来,自从九辰搬到世子府后,他原来所住的沉思殿便荒废掉了。此后,他极少留宿宫中,又消失了五年,巫王也没有再命内廷为世子另辟宫殿。九辰知他所虑,也懒得计较,道:“就去沉思殿吧,我困了。”晏婴十分为难,道:“这么多年无人收拾,那里面怎么能住呢?”九辰扶着案头起身,毫不在意道:“能睡就是了,你怎么满嘴都是道理?”晏婴向来拗不过他,忙让人取了厚实的披风替他裹上,才亲自提了盏灯,出去引路。一遇殿外的凉风,九辰又开始咳个不停,晏婴强扶住他,才察觉出异样,变色道:“这是风寒发热的症状,殿下是不是觉得很冷?”九辰不耐烦道:“我没病。”------------22.江山藏深正如晏婴所料,沉思殿荒废了六年无人打扫,早已灰尘满布,陈气扑鼻。所幸,殿内陈设简单,东西也不算多,空间尚称得上开阔。经年无人居住,床架上早已结了几片蛛丝,床帏亦脏得辨不出原来颜色。晏婴点亮火烛,捂着口鼻摸了一遍,皱眉道:“殿下,全是灰土,恐怕住不得了。”九辰被呛得又是一阵猛咳,他早已困倦至极,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扫视一圈后,便让晏婴帮他将书阁里的小榻挪出来,放到靠窗的位置。晏婴正琢磨着添些什么东西能睡得舒服一些,转头一看,榻上,九辰已经裹着披风斜靠在窗台边上睡了过去。晏婴看着九辰模样,对压着的伤口浑然无感,料想他是真的有些病了,便去殿外寻了个小内侍,让他送条被子和一壶热茶过来。已入四更,小内侍很快便送来了东西,晏婴替九辰盖上被子,又喂了他一些水,索性也坐在榻上靠着窗角打盹儿。次日又值早朝。天色蒙蒙亮时,晏婴便带着数名内侍,备好衮服龙冠,赶去章台宫服侍巫王起身盥洗穿衣。巫王穿戴完毕后,与巫后作别,刚出章台宫,便问道:“世子现在何处?”晏婴斟酌片刻,小心回道:“昨夜处理完奏简后,殿下便睡在沉思殿了,现在还未醒。”“沉思殿?”巫王似是回忆许久,才想起这样一座殿,拧眉道:“不是已经废掉了么?”晏婴忙解释道:“按规矩,殿下不能随便留宿宫中,所以,内廷没有安排殿下的住处。”巫王听完,便也没再深究,只道:“既然在宫里,就派个人过去,让世子去清华殿后跪听早朝。”晏婴犹豫片刻,没有及时应声,巫王皱眉:“怎么回事?”晏婴顿时有些犯难,斟酌着道:“殿下昨夜受了些凉,情况不大好――”不等他说完,巫王便冷冷打断,明显带了怒意,道:“威虎军中,孤给他定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得以任何理由延误训练,尤其是不能随便生病。剑北五年,咱们这位世子殿下倒真是愈发的身娇肉贵了,区区两顿杖子,便能病出两次,孤都替他感到没脸!告诉他,巫国需要是一位世子,而不是病秧子!”眼睁睁得看着巫王拂袖而去,晏婴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又悔又恨。九辰很早就醒了过来,听了晏婴派人传的话后,也无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极快且极认真的打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便去了清华殿。南府,南福大管家目送自家老爷的轿子消失在街道尽头,便乐呵呵奔回院子里,殷勤的替自家公子取下藤杖,道:“公子快起来,奴才让厨房留着饭呢,这早朝长得很,老爷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南隽动了动早已麻木得没有知觉的双膝,缓了许久,才费力的扶着南福起身,道:“给我备顶轿子,我要出去一趟。”南福立刻哆嗦了一下,满脸都是语重心长:“公子可别再点火了,若再让老爷给咱逮着,奴才这条小命只怕就得还给爹娘了。”南隽打量了着天色,丝毫没将他这话听到耳中,反而悠然自得的感慨道:“今日的空气不错。”南福伸着鼻子使劲儿嗅了嗅:“奴才怎么就闻不出来?”南隽笑而不语,缓缓伸了个懒腰,这间隙,相府大管家肥胖的身躯重重栽倒在地。阿鸾从花墙后跳出来,拍了拍南福肥面,唏嘘不已:“浪费我这么多药粉,真乃胖中豪杰。”说完,她跳到南隽身旁,从袖中取出一副竹简,晃了晃:“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我要查的消息呢?”南隽盯着竹片反射出的细碎光点,道:“先验货。”阿鸾后退三步,将竹简展于胸前,等他决定。简上,山河壮丽宏阔,笔锋若隐深藏,细线勾勒出川流走势,密致疏拓。看至痴迷处,南隽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竹片,竹简却蓦地被对面的少女卷入怀中。“为何要盗神女枝?”南隽揉着额角,淡淡问道。“那你为何不要钱财,偏偏要一副已经被巫国灭掉的小国的地形图?”阿鸾歪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端木一族的族训是‘只认银黄,不问是非,趋利避害,商行天下’。既然只认金银与大利,少族长刚刚的话,便不该问。”南隽失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关两国求婚,这趟浑水,端木族一旦涉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我不得不谨慎。”阿鸾背起手,道:“如果怕趟浑水,以少族长的心智,岂会接我这单生意?”南隽沉吟片刻,袖手道:“只希望,这一单不至于令人失望。”说罢,他走进房中,提笔写下一支竹条,久久不语。阿鸾接过竹条,大是困惑道:“你是说,神女枝藏在这里面?”南隽隔窗看着她,勾唇浅笑:“姑娘聪慧灵智,必能得偿所愿。”阿鸾将竹条上的话反复念了数遍,忽然慧黠而笑,道:“这笔交易,我认了。”语落,她一抹碧影便消失在了花木深处,窗下,静静躺着那副半展的竹简。南隽踱出房门,捡起竹简,紧紧握于掌中。半个时辰后,一乘青布轿子停在了世子府后门。南隽敲了三下,很快,门从里面打开,孟梁探出脑袋,奇道:“隽公子?”南隽轻施一礼,道:“在下有急事要见殿下,烦请孟老通报。”孟梁顿时愁云满面:“殿下昨日清早便出门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老奴正担心呢。”南隽蹙眉:“殿下昨夜未归?宫中也无人传信么?”孟梁摇头:“事关重大,宫中没有消息传来,老奴又不敢擅自惊动王上,生怕惹出大麻烦,只能干耗着!”南隽眉峰蹙得更紧,道:“孟老先别慌,我立刻让人去打听。记住,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千万不要惊动王上。”早朝结束时,已近正午。垂文殿内,九辰正跪在长案后,提笔整理早朝纪要。冷汗,一滴又一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落了满案,他却只顾着埋首疾书,浑然无觉。晏婴一边服侍着巫王用午膳,一边斗着胆子进言:“王上,让殿下歇会儿吧。”巫王冷笑:“你倒是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