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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常彻夜不眠。侯爷见多了,就习惯了。”说完这话,他又连叹了几口气。午后,景衡到了垂文殿,没有急着取血,反而先让九辰服了颗药丸。半个时辰后,景衡又替九辰诊脉,诊完后,神色依旧犹豫。巫国太医令发愁的时候,九辰自己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和竹管,开始取血。景衡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生生吓了一跳,忙夺了竹管,斥道:“真是胡闹!”傍晚时分,巫王醒了过来。榻边,两个少年正全神贯注的玩沙盘游戏。巫子玉手中的黄旗已被黑旗切割得支离破碎,困死在阵中,他却依旧坚守着仅余的两面黄旗,四下观望,试图绝地反击。九辰十分随意的拿掉一面黑旗,变换了三面黑旗的位置,只剩了两个兵的文时候瞬间全军覆没。巫王看在眼里,无奈的笑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摸巫子玉的发顶。巫子玉本是趴在榻沿上,托腮苦思,感受到动静,立刻弹跳起来,咋呼道:“王上!”巫王用力揉了揉他发顶,满是无奈的笑骂道:“小滑头!”巫子玉偎过去,紧紧抱住巫王手臂,嘟囔道:“王上,您可真的吓坏子玉了。”巫王戳着他额头,满是宠溺:“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巫子玉眼珠子一转,干脆将脸贴到巫王臂上,耍赖道:“王上英明神武,君威赫赫,子玉自然只有做稚子的份儿。”巫王哼道:“贫嘴!”趁着这空隙,九辰迅速的将沙盘上的东西收起来,顺手端了杯茶水给巫王。巫王接过,啜了口茶,便搁下了茶盏,继续同文时候笑乐。九辰瞧了会儿,实在觉得没意思,便去偏殿找晏婴,让他去替巫王准备吃的东西。听闻巫王醒来,晏婴又惊又喜,胡乱理了理头冠,便匆匆下榻,奔向垂文殿。一路惶急的奔至垂文殿殿门时,晏婴忽觉不对,回头一望,才发现九辰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晏婴连忙掉头,疾步跑着追上九辰,问:“这么晚了,殿下去哪里?”九辰停步,皱眉道:“你跟过来做什么?我已经取好两碗血,放在书阁了。”晏婴压低声音,殷殷劝道:“殿下别怪老奴多嘴。王上既然醒了,殿下理应留下来侍奉左右,现在离开,免不了要落人口舌,实非明智。”九辰怕晏婴再喋喋不休下去,立刻打住他,道:“我有事犯在他手里了,现在过去,他肯定会找机会审问我。我需要回府想想,如何应对。”“什么?!那――严重么?”晏婴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九辰做了噤声的手势:“只要你别再跟着我,就没事。”晏婴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九辰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离宫后,九辰直接去了丹青坊。彼时,南隽正沉默的抵额而坐。这种状态,他已经保持了很久。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问答:“含山公主呢?”九辰猛灌了两口水,才道:“茵茵没事。”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副卷帛,递给南隽:“这是内尉诏狱的构造图和布防图,应该对你有用。”南隽凤眸之中蓦然起了一丝亮色,展开卷帛,他清冷的眉间,终于露出融融暖色。“这只是暂时羁押,父王醒来后,一定会亲自提审他们。之后,暗血阁会接手整个案子。要解决掉他们,必须赶在暗血阁介入之前,否则,便永远没有机会了。”南隽勾唇:“有了此物,便好办多了。”然后,他起身,郑重施了一礼:“臣替端木族七十二路商脉,谢殿下救命回护之恩。”“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我只是担心,端木族中,与楚人勾结的,不止梦、寒二人。那个黑绫鬼面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危险气息,看到他,我总能想到地狱里的魔鬼。”南隽将拳头抵在案上,许久,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但如今,族中内斗不断,鱼龙混杂,许多事,我做不了主,可能会慢一点。”而后,他扶额:“这帮老家伙,整日只知道拉帮结派、牟取私利,迟早有一日,我会一个个收拾他们。”九辰知道他心中烦闷,便不再多言,过了会儿,忽然道:“东方祜呢?”“我让人送他回府了。”南隽端起茶碗,缓缓撇着水上浮末:“他在这里,终究招惹是非。玉佩的事,我问过了,是他从黑市上花了二十金买的。”九辰顿觉十分有趣,道:“没想到,他还有此胆量。最近,黑市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南隽微微挑眉:“假货终究是假货,最多骗骗车娘而已。不过,此事的确不容小觑,长此下去,国威何存?”“敢做这种掉脑袋生意的,都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横行,是治国者的责任。”“这话若是传到王上耳中,连我这听的人都要遭殃。”南隽凤眸一转,道:“殿下今日怎么了?因为一块假玉佩,连王上都奚落进去了。”九辰继续灌了口水:“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南隽自顾笑道:“现在,楚人已如过街之鼠,殿下的反击,进行的很不错。火候已到,就差一味猛料了。”九辰扬眉道:“这味猛料,西陵韶华很快就能吃到了。”南隽垂首浅笑:“有些弃子,直接杀了,反而可惜。殿下若不介意,我可以再送他一味猛料。”------------37.投石问路王都百姓暴动,搅得沧冥满城风雨。面对这些无辜无罪的愤怒者,只能劝,不能伤,戍卫营一帮不善言辞的汉子,费尽口舌,说尽好话,百姓们却不领情。他们大骂戍卫营“吃里扒外”,是“卖国贼”、“白眼狼”,骂的不解气时,还拿烂菜叶、臭鸡蛋砸到将士们的脑袋上。戍卫营屡战屡败,无计可施。朝中重臣,以右相桓冲、国尉史岳为首,奔赴王宫,长跪于垂文殿前,请求巫王处理此事。百官齐聚,唯独缺了文臣之首的左相南央、武臣之首的东阳侯季礼。据说,两人同时感染了旧疾,卧病难起。“此二人,平日里,一个自诩清正擅谏,一个自诩忠勇无双,真遇了麻烦事,却装作缩头乌龟,躲在府中不敢出来。欺世盗名、贪生怕死、沽名钓誉,不过如是!”跪了大半日,巫王依旧没有动静。脾气比火药桶还急、因一张嘴得罪过无数人的史岳高声嚷嚷起来。众臣虽然痛恨史岳嚣张跋扈、仗着兵权横行无忌,平日能避就避,但这些话,倒是戳进了他们心窝里。因而,他们一个个抖擞精神跪好,极是中耳的听史岳在前面痛骂南相与东阳侯种种不齿之事,甚至忽然觉得,今日这跪谏,也没有那么无聊无趣了。最终,还是右相桓冲硬声打断史岳,好声提醒:“史国尉,这好歹是在君前,肆意议论同僚,成何体统?”史岳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更加来劲儿。他从清晨一直骂到正午,将那些陈年旧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按照自己的理解,全抖落了出来,生怕巫王听不到他一片耿介之心。午时方过,史岳停止了叫骂,原因是垂文殿殿门终于缓缓打开了。而且,开门的,是东阳侯季礼,走出来的人,是左相南央。史岳虽然是个大老粗,此时此刻,一张脸也变作酱红之色,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诸位所求之事,王上已有计议,王旨即日下达,诸位都散了罢。”南央高声宣读了巫王旨意。众人领旨叩首后,南央才笑着与东阳侯道:“恺之,今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有些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谢天下。”东阳侯慨叹道:“左相所言甚是,今天,我也忽然生出此感。”南央还缓缓走到阶下,亲手扶起史岳,道:“以国尉口舌之才,做武官,实在屈才。改日,我定向王上进谏,准国尉兼领御史台之职。”史岳是个大老粗,目不识丁,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众人闻言,立刻哄笑做一团。史岳本是羞愤欲死,见众人如此墙头草,急怒之下,破口大骂:“老子好歹敢做敢说,比你们这些只知贪便宜的小人强多了!”骂我,他狠狠跺了几脚,甩衣而去。众人陆陆续续散去,桓冲走到南央身边,笑问道:“南相与季侯果然快,只是不知,王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南央略略蹙眉,道:“既不能伤害百姓感情,又不能引起巫楚之战,王上也正犯愁呢。兵事上的安排,王上正在与东阳侯商议。”桓冲感叹道:“此事着实难办,但愿能有转机罢。”说完,他便邀南央与他同行回去,南央却婉言推辞了。桓冲深深望着垂文殿紧闭的殿门,立了片刻,便也离去了。垂文殿内,君臣已经长谈了一个时辰,季礼将所有布防安排讲述完毕,才道:“王上,当务之急,是找回含山公主。只有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巫王披衣靠在软椅上,闭目沉思了会儿,有些疲累的道:“孤这女儿的下落,恐怕只有一个人知晓。”季礼何等聪明,将那日浮屠岭的情形回想一番,就猜了出来巫王所指。“是九辰。”季礼缓缓说出这个让他又惊又怕的名字,是肯定的语气,而非询问。巫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之意。“可是,辰儿的为人,臣了解,他没有理由私自带走公主殿下。”巫王淡淡一笑:“他教了含山几日箭术,也算熟识。”难道……这个混账小子!季礼脸色变了变,竟露出几分急色,道:“王上可曾问过他此事?”巫王摇首,依旧笑着,道:“孤看辰儿,是个犟脾气,只怕也是嘴硬至极。他既然有意瞒着孤,孤也没把握让他开口。况且,辰儿是你带出来的人,没有证据,孤也不好直接逼问。”东阳侯陷入了沉默。巫王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对九辰私藏含山公主之事深信不疑,他如此说,不过是让自己接话,表个态度。季礼心中清明,斟酌片刻,有些羞愧的道:“是臣教导无方。这混账小子,定是又犯糊涂了,臣能否见他一面?”“当然可以。”巫王拿手指敲着软椅扶手,身子微微前倾:“你是他的主帅,在你面前,辰儿一定肯说实话。此处若不方便,孤可以让人带你们到别处。”季礼目露惶恐,忙起身道:“事关公主安危,有什么话,他理应直接奏禀王上。”巫王倒也没有推托之意,随即将晏婴召到殿中,吩咐:“让辰儿过来,东阳侯要见他。”九辰本是在府里的后院洗马,听着晏婴派来的小内侍有模有样的学完嘴,略一蹙眉,便去特意换了件没有纹饰的干净黑袍,才牵了匹马,跟着那内侍离府。说完兵事,巫王便拉着东阳侯一起对弈。季礼虽然心中惴惴,也不敢露出痕迹,强打着精神在棋盘上与巫王缠杀。半个时辰的时间,东阳侯连输两局。九辰进来时,正赶上巫王落子定音。他在殿中缓缓跪落,未及行礼,便被季老侯爷连踹三脚,踢飞在地。九辰沉默的扶地跪好,东阳侯还欲再踹,却被巫王拦住。“恺之,辰儿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话好好说。他若真需教训,孤自会找人替你做,何用你亲自动手?”巫王敲着棋子,如是道。东阳侯气得脸色铁青,听了主君之言,他惶恐请罪,努力克制住怒火,沉声道:“说实话,那日,在浮屠岭上,是不是你带走了含山公主?”九辰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只是平静道:“末将只救下了公主,并未带走公主。”季礼虎目微微眯起,盯着眼前的黑袍少年,语气森然:“那公主被何人带走了?现在何处?”九辰摇首:“末将不知。”“我再问你一遍,何人带走了公主?”巫王在侧,季礼心中无由着恼起来。九辰直视着季礼,一字一顿道:“末将不知。”季礼被激怒,扬起掌,正欲落下,一只手,缓慢却有力的压下了他的右掌。巫王扔了手中黑子,如渊黑眸中浮着若有若无的一线笑意,语气带了几分无奈:“既然恺之觉得他在撒谎,该教训,就交给孤罢。”语落,他缓缓击掌,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现身于殿中,恭敬伏跪在地。来人手捧长鞭,着血纹缁裳,面上亦覆着轻薄的墨底血纹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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