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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1 / 1)

九辰一路上都在想威虎军之事,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孟梁急得不知从何说起,一连跺脚:“公主假扮太监,欲翻出宫墙,结果被戍卫营的人误当做刺客抓了起来,还中了一箭。王上大怒,几乎杖杀了昭阳宫所有宫人。”“那茵茵呢?”“被王上禁足于昭阳宫,任何人不得探视,连王后都被挡在了殿外。”孟梁说的不差,昭阳宫外,已密密麻麻围了七重护卫。独孤信亲自带兵镇守,隔绝了殿内殿外一切音信。当九辰站在殿外时,独孤信恭敬行过大礼,挡在他面前道:“王上有令,除了医官,任何人不得踏足昭阳宫半步。”九辰抱拳为礼,笑道:“统领不必紧张,我只是过来瞧瞧,别无他意。”独孤信暗暗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殿下莫怪,职责所在,臣也没办法。”九辰转眸,忽问:“是谁先发现公主的?”独孤信忙道:“是湘妃娘娘宫里的小内侍。”九辰挑起嘴角:“听说,父王把栖霞宫赐给了湘妃居住。栖霞宫在东南,而公主走的是西北侧门,她宫里的人,倒真是会挑路。”独孤信依旧呵呵一笑:“也的确是巧的紧。”这时,一个青衣内侍疾步走了过来,道:“王上听说殿下入宫了,请殿下立刻去垂文殿一趟。”九辰看了看天色,问:“王上可有说是何事?”那内侍道:“并无说起。不过,东阳侯和季小将军也在,许是军务要事。”阿剑?九辰正奇怪这个时辰,季礼和季剑怎会入宫面君,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脸色刷得惨白。独孤信察觉到异样,忙问:“殿下怎么了?”“无事。”九辰摇头,便跟着那小内侍走了。晏婴已经在殿外等了许久,见九辰来了,忙使眼色让他进去。大殿内并无人影,倒是里面的书阁不断飘出巫王的笑声。九辰进去一看,才发现巫王正和季剑玩沙盘游戏,季礼则坐在中间当看客。见九辰过来,季礼正欲起身作礼,便被巫王按下。“别总顾着这些君臣礼仪,先陪孤走完这一局。”巫王大笑着说道,显然心情不错。九辰只能抱臂站到一侧,静观沙盘里的战局。季剑正玩得起劲儿,排兵布阵,咄咄逼人、处处都是陷阱,丝毫没有避让之意,直把季礼瞧得冷汗直流。巫王的兴致却是越战越酣,不仅露了几个当年他自创的阵法,还连连称赞对面的白袍少年有用兵天赋。三局下来,季剑手中的白旗被吃的干干净净。巫王握着最后一面白旗,哈哈笑道:“跟孤比,你呀,还嫩着呢。”季剑懊恼的看着沙盘里的阵法,急道:“再来一局!”季礼斥道:“放肆!王上面前,岂容你胡来!”“恺之言重了!”巫王把弄着那边白旗,笑问道:“剑儿,你愿意跟着孤学用兵之道么?”季剑立刻双目放光:“包括阵法么?”巫王颔首:“自然包括。”季剑大喜,几乎是雀跃起来:“臣愿意。”巫王将那面白旗反扣于沙盘中,道:“那就入威虎军罢!”一句话,足以令季礼胆寒,他最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他稳了稳心神,反复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失态。殿内,乍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不可!”季剑和季礼同时转过头,诧异的看向忽然开口的九辰。巫王恍若未闻,依旧和颜问道:“剑儿,你可愿入威虎军?”季剑张了张嘴巴,又瞅了瞅自家爷爷的脸色,不知该如何应答。巫王也不着急,缓缓摩挲着掌中的白旗,耐心的等待着。这时,他才似想起了什么,随意问:“世子刚刚说什么?孤没听清楚。”九辰默了默,忽然撩袍跪落,黑眸明亮的看向巫王:“父王说过,今年免试入威虎军的名额,要给儿臣留着。现在,为何要给别人?”巫王没料到他说出这一句,便笑道:“这有何难?你若也想进去历练一番,孤让他们多加个名额就是了。”“既然如此,那儿臣可以再带一个人进去么?”巫王皱眉,有些不悦:“何人?”九辰嘴角轻扬,高声道:“文时候,子玉王兄。”巫王扣着白旗的手骤然一紧。许久,他抬起寒不见底的墨眸,第一次开始认真打量地上的黑袍少年。天下皆知,威虎军中,有一条铁令,那就是“一人犯错,整营连坐”。他拉子玉进去,只怕,就是要给季氏寻一道护身符罢……如此想着,巫王的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季礼在一旁看得清晰,心底无端生了些寒意。九辰却毫无自觉的继续问:“王兄已经和儿臣说好,一同去报道了。我们可以自己随便挑营盘么?”呵,原来是有备而来!巫王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忍不住哼了声:“怎么?新兵营还容不下你了?你以为那里是什么地方,还由着你挑三拣四!”九辰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不再说话。巫王便不再理会他,端起茶碗啜了口水,看向了季礼:“此事,恺之怎么看?”季礼起身离坐,诚惶诚恐道:“王上,能入威虎军,是这小子的福分,更是季氏一门的荣耀,老臣叩谢王上恩典。”说罢,他回头剜了季剑一眼,斥道:“混账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谢恩!”季剑自知今日是躲不过了,便撩袍下榻,依礼谢了恩。巫王这才将掌间那只白旗仍回了沙盘之中。大局已定,回天无力,季礼又表述了一番惶恐之意,便带着季剑告退了。热闹的里殿霎时就安静了下来。“晏婴。”巫王搁下茶盏,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晏婴本就焦急不安的在外面候着,听到传唤,忙疾步入内,躬身道:“老奴在。”巫王盯着沙盘,随手一指地上的少年:“宣内廷司刑的人过来,打他五十杖。”说罢,又加了句:“就在这里打。”晏婴大惊,有些想不通,明明方才殿里还欢声笑语,怎么东阳侯刚离开,巫王突然就起怒了。“王上,这――”晏婴试图提醒一下自己的君上,这位小殿下旧伤未愈,可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巫王直接打断他:“六十杖。”晏婴立刻吓得闭上了嘴巴,躬身退下。午时,性子高冷、从不肯以笑脸示人的湘妃,难得主动来了垂文殿,欲陪巫王用膳。晏婴忙迎了过去,赔笑道:“娘娘来得不巧,王上正午睡呢。”湘妃忖度片刻,问:“昨夜,王上可是又熬夜批阅奏章了?”晏婴点头称是。湘妃了然,转身欲要离开时,忽听里殿传来沉闷的杖击之声,便问:“谁在打人?”晏婴神色躲闪,似有难言之隐。湘妃蹙起眉尖:“宫人犯了错,自有司刑处处置,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垂文殿里徇私刑!”说罢,她竟不顾阻拦,径自往书阁闯去了。晏婴大呼不妙,忙带人去拦,只可惜,这湘妃身怀武艺,他们又哪里能拦得住。而另一边,湘妃刚循声闯进书阁,便僵住了脚步。阁内空地上,跪着一个少年,双手撑着地面,额角不断淌着冷汗,几缕碎发,凌乱的贴在他面上,形容十分狼狈。两个内侍,正站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交替落杖。透过日光反射,可看见黑金色玉石地面上,溅满星星点点的血迹。听到动静,那少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以及,因疼痛而扭曲的俊美脸庞。少年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隐隐透出些灰败之色,下唇更是凝结了两三块血痂,想是咬破之后,混着汗水血水结成的。但纵使如此,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灼灼燃烧着烈火。那双眼睛……湘妃心中莫名一痛。晏婴不着痕迹的挡在她身前,躬身道:“娘娘该回去了。”湘妃失了魂一般,抓着心口一角衣裳问:“他是谁?”晏婴低眉垂目,恭敬道:“是世子殿下犯了错,正在受罚,娘娘请回罢。”------------63.东窗事发湘妃目中似凝了团冷光,一动不动。世子受刑,妃嫔在旁,已是极不合乎礼仪的行为了。晏婴心急如焚,掌刑的内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暂时停了杖责。僵持间,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湘儿,你怎么来了?”巫王握了卷简册,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书阁外五步之地。晏婴总算松了口气,忙带着其余内侍一起伏跪在地。巫王是从寝阁直接出来的,只穿了件宽松的闲居白色丝袍,也未束冠,一头墨发随意披在肩上,乍一望去,倒像是个闲赋在家的士大夫。看向湘妃时,他长年冰冷的墨眸中,难得流露出些许温柔之色。湘妃感受到这道目光,转过头,默默看着持卷而立的巫王,没有回答。巫王回以一笑,也不以为忤,洒然自若的牵起她的手,在书阁内的软榻上坐了,才问掌刑的内侍:“多少了?”一名内侍搁下杖,躬身回道:“刚过四十。”“继续。”巫王冷冷淡淡的吐出两字,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正扶地喘息的黑衣少年。两名掌刑内侍暗自一惊,巫王的言下之意,便是不避讳湘妃了。湘妃却低下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少年指下划出的道道血痕,以及他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的指节。巫王也看到了那些血痕,他皱眉片刻,咬牙道:“你们看仔细些,世子若再敢伤手,伤一次,加十杖。”那内侍没料到,巫王会下如此冷酷的命令,因为,这已是那少年唯一的借力方式了。他心底暗暗叹息一声,才躬身应道:“是。”于是,接下来的杖责,成了九辰的噩梦。从记事起,他就知道,巫王的每一句话,于他,都不是儿戏。稍有差池,他就会付出惨烈数倍的代价。内侍再落杖时,那少年喉间终于溢出一丝极低的闷哼,豆大的汗珠沿着他额前两缕碎发淌流下来,不到十杖,已经在玉石面上积成一小滩水。剧痛折磨下,九辰不敢再抓地,十根惨白的手指一时伸得笔直,一时又攥住颤抖,手背更是青筋暴突,连带着骨节都咯咯作响。巫王似是想起什么,随手将榻上的一副简册卷进袖中,眉峰展开,凝视着湘妃明艳的脸庞,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孤已命人在大殿备好了午膳,去尝尝新贡的柑橘罢!”晏婴听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前面引路。湘妃任由巫王握着她手,缓步向外走去。当所有人都暗暗引袖擦汗、以为这场风波总算了结之时,这个始终对一切无动于衷的女子,忽然用力摆脱巫王的钳制,转身向后扑去,一直扑到那正默默受刑的少年身上。这场□□,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掌刑内侍根本来不及收手,连着两杖,先后落在了湘妃背上。巫王在场,内侍落下的每一杖,都不敢有丝毫放水,湘妃只觉肺腑震荡,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色。两名杖刑内侍立刻吓得扔了刑杖,伏地请罪。“湘儿!”巫王攥紧袖中简册,满是震颤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头窜上头顶,喉头似有某种滚烫的东西在翻涌。“再打!”湘妃柳眉一竖,大喝一声,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势惊住了。“湘儿!”巫王声音抬高了一分,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做出如此行为!湘妃眸若碎冰,指着两名掌刑内侍,容色铮铮道:“再打!听到没有?!”“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娘娘饶命!”两名内侍吓得不停的磕头,几乎颤不成音。“湘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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