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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1 / 1)

一阵阵的揪着疼。九辰听得心烦意乱,摆手命令道:“梁伯,你出去晃行不行?”孟梁忙替他擦了擦汗,好声道:“老奴不晃就是了。”离恨天正拔了根木刺出来,见这情形,拿铁夹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那少年的手心,问:“为什么又挨揍了?”九辰立刻疼得吸了口气,眼睛都挤出了水汽。孟梁更是吓得捂住九辰的右手,急道:“大侠,您轻点,别弄疼殿下了。”离恨天嗤的一笑:“他若是怕疼,就不会总那么欠揍了。”九辰立刻瞪了他一眼。离恨天悠悠道:“你瞪我做什么,别告诉为师,你这手是不小心擦伤的。”说罢,他捉起九辰惨不忍睹的右手,认真分析道:“破皮处伤口齐整,内有紫黑色的淤血,可见这伤是一下下叠加上去的。血肉烂至半寸,隐可见骨,这凶器,只怕不是一般的戒尺、镇尺之类,让为师猜猜――是铁棍,或者刀背。”他气定神闲的望着一旁脸色惨白的少年:“为师分析的对么?”九辰捉起案上的砚台便朝离恨天砸了过去。离恨天哈哈大笑间,侧身避过,道:“怎么,还不肯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挨揍?”九辰抿起嘴角,随口诌道:“我想多带两个朋友入威虎军,父王不高兴而已。”离恨天顿时变了脸色:“你果真要入威虎军?”九辰甚是古怪的看他一眼:“关你何事?”孟梁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立刻在一旁帮腔道:“大侠有所不知,殿下不仅要入威虎军,还要入最艰苦的死士营呢。”九辰冷冷道:“住口!”孟梁自知失言,吓得不敢再吱声。离恨天却神色复杂的扣着案面,半晌,他开口,语气是少见的严肃认真:“你不能入威虎军,更别提死士营。”九辰脱口道:“为什么?”离恨天喉结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又极力忍了回去。九辰转念一想,没了自己这个人质,他自然会不高兴,难怪会如此反应。离恨天倒也没再多言,替九辰包扎好右手后,便告辞离去。孟梁一路送至府门口,问:“老奴看大侠似有难言之隐,可否相告?”离恨天哼了声,冷笑道:“他肺部旧伤,并未除根,随时可能发作。你们若嫌他命长,尽管由他性子胡闹。”孟梁一惊,听出他言下隐有关切之意,心头一热,有些忧伤的叹道:“此事,老奴无力阻止,能阻止住的人……也不会关心殿下旧疾如何的……只是,方才,大侠为何不跟殿下挑明了说呢?”离恨天愈加刻薄的道:“你觉得,他是会关心自己旧疾的人么?他自己都不关心,别人又凭什么替他操心。”孟梁无言以对,只能目送那青衣男子飘然离去。回到屋里,孟梁本以为九辰此刻应该已经躺在床上静养,谁知,他却在书阁铺简研墨,一副要上书进言的架势。孟梁正欲阻止,便听九辰凉凉道:“母后命我明日日落前,抄写《孝经》五十遍,送到章台宫。你若不想我废了另一只手,就少聒噪。”说罢,他便用缠得粽子般的右手,提笔蘸墨,悬腕落下一字。孟梁近前一看,那字刚劲有力,自成风骨,若非视见那少年额头鼻尖沁出的冷汗,无人能看出这字是出自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不过写完两行字,最外层的布条上,已隐隐透出血色。孟梁心中沉痛,联想起离恨天的一番话,暗暗道:若是王上王后肯多一分一毫的关爱,只怕,殿下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丝毫不把病痛放在心上。九辰搁下笔,揉了揉被汗水黏住的眼睛,转首吩咐孟梁:“你去趟左相府,叫阿隽过来,我有事找他。”半个时辰后,孟梁便带着南隽,悄悄从后门进来了。彼时,九辰恰好抄写完一遍。南隽瞥见九辰渗血的右手,清透的眉间立刻阴沉犀利起来。九辰扬起嘴角,笑问:“事情办得如何?”南隽缓缓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一物,挑眉道:“殿下有托,臣岂敢不尽力?”九辰大喜,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一截干枯的枝叶,静静躺在其中。这枝叶形状,隐隐有些熟悉,九辰苦思片刻,猛地抬头道:“这是从死去的神女树上摘下来的。”南隽颔首,目光一寒,勾唇道:“楚使来沧冥,所带聘礼数不胜数,但有个箱子,却被藏在驿馆密室里,从不见光。我安排了端木族最擅追踪术的密探,探了整整七次,才探出,那箱子里装的,竟是这些枯死的神女枝。”“原来,楚使入沧冥,真的是为了寻找凤神血脉,复活象征楚人荣耀的神女树。”九辰只觉遍体生寒,他默默望着盒子里的枯枝,脑中便浮现起子彦苍白脸庞。如果真是这样,那哥哥,岂不是很危险。南隽颔首,悠悠道:“想悄无声息的带走一国公子,并非易事。楚人若无万分把握,不会贸然涉险。所以,他们一定会找机会确定,凤神血脉,是不是真的能复活神女树。”九辰有些烦闷的绕着书阁走了两圈,忽然灵光一闪,道:“如果,楚人发现,凤神血脉并不能复活神女枝,是不是,就不会再盯着哥哥了?”南隽凤目一挑,意味深长的睨了那少年一眼:“殿下有主意了?”九辰拿起盒子里那截枯枝,嘴角微扬,道:“到时,你找个易容高手,把我易容成哥哥的样子,替他去验血,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当然,三日后,我就要去威虎军了,还要麻烦阿隽你替我盯紧西陵韶华……还有哥哥。”“倒不必麻烦臣了。”南隽扣案笑道:“殿下可知,含山公主为何会试图易装逃宫,因为,三日后,楚使就要离开沧冥。西陵韶华特意上书,请求携含山公主一同归楚。”九辰大感意外,细想片刻,忽道:“难道,是阿预那边有消息了?”南隽展眉,会心一笑:“没错。昨日,淮王已正式下诏将北关六城划入巫国,而且,西楚蛮族有十六族揭旗而反,扬言要占领巫山,重续凤神血脉。神女树一日不活,楚王便无法再用凤神的名号压住四方蛮族。”“太好了!”九辰大喜,一拳砸到案上,立刻眉色飞扬:“如果西陵韶华发现,凤神血脉并不能使甚至复活。那么,以后十年间,楚国都将陷入内乱之中。若巫、淮结盟,再利用蛮族之势,灭楚,也是可待之事了。”说罢,他眼睛灼亮的看向南隽:“还有一事,须拜托你。”“殿下请讲。”“现在,东方祜被羁押在了威虎军中,我害怕,母后为了逼茵茵就范,会趁机向他下手。父王虽答应会挡住母后,但薛衡尚在沧冥,此人行事诡谲,手段毒辣,我总是不放心。”南隽了然,拢了拢袖口,垂目浅笑道:“殿下放心,臣会尽力保东方祜平安。只是,这三日,西陵韶华怕是要找机会试凤神血脉了,殿下可要做好准备。最好,还是和子彦公子达成一致意见,易容之事,才好计划。”“对了,今日,我还带了个人来,她想见见殿下。此事若要成功,缺她不可。”九辰奇道:“何人?”南隽不答,轻轻击掌,阁外,缓缓走进一个碧裙少女,却是消失许久的阿鸾。九辰满是询问的将目光投向南隽。南隽看着阿鸾,展袖起身,轻施一礼:“见过青鸾郡主。”九辰愈加古怪的看着二人,将王族宗谱反复过了两遍,也记不起青鸾郡主这个封号。阿鸾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道:“小哥哥,我的父亲,是那个混蛋――西陵韶华。你自然是记不起来的。”------------66.鸣冤鼓响章台宫里,烛火高燃,勾勒出印在薄纱帐上的娇小身影。巫茵茵抱膝坐在帐内角落,瑟瑟发抖,双目惊慌。两名彩衣婢女跪在帐前,一人高举托盘,里面,赫然是那只蚕丝香囊,另一人则手执明烛,恭声道:“奴婢奉王后令,请公主亲自举烛、焚毁此囊。”几滴蜡油溢满而落,烛火腾地升起寸长,巫茵茵如看鬼魅般,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明烛已经燃去半截,这番僵持,已经一刻有余。两名婢女依旧木头一般,纹丝不动的托着手中之物,重复着单调的命令。巫后凤钗已除,只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挑帘而入。见此情景,她摆手命两人退至一侧,隔着纱帐,似怜似叹:“为了一个卑贱的质子,你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吗?”巫茵茵缓缓抬起头,隐约间,只看到风南嘉青丝垂肩、素衣当风,绰约立于帐外。这样的装束,让她忆起了幼时那个骄傲不失美丽、会牵着她的手赏花点茶的母后,而不是现在这个整日疾言厉色、总拿那些冷冰冰的宫规来束缚她的母后。不知从何时起,母后变了呢。一时情动伤感,小公主仰首问:“母后是不是不要茵茵了?”看着女儿眸中闪烁的晶莹泪光,巫后目中亦浮起水色:“你是母后身上掉下的肉,你痛,母后也痛,你笑,母后也笑。你是母后的命根子,母后怎会不要你?”巫茵茵顿时泪流满面。巫后轻轻掀开帐子,伸手拉过含山公主一截手臂,握在掌中抚着,凤目衔愁:“可如今,你怎能忍心,生生将母后逼上绝路?”巫茵茵连连摇头,泣不成声:“儿臣只想和阿祜在一起,儿臣没想逼母后。”巫后抬目,幽幽看着帐顶,面上浮起一抹惨然:“你父王厌弃母后已久,只是碍于风国的面子,和母后这么多年在后宫苦苦撑起的威势,才不敢擅言废后之事。你的王兄,虽居世子之位,却并不能得你父王的喜爱,动辄得咎,开府之后,更是被你父王搬出的一条国法,隔绝一切朝臣往来,稍有差池,便是废黜之危。如今,你一把火烧起来,倒是遂了你父王多年心愿,他正好可以拿这个由头,借机铲除我们母子三人。想来,倒也落得干干净净,来去无牵挂。”巫后重新把视线落回帐中,她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巫茵茵的脸颊,无限怜柔的问:“茵茵,得此结果,你高兴么?”巫茵茵哭的更厉害,愈加用力的摇头。这些事,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承认。她更不愿承认,爱上东方祜,真的会威胁到母后和王兄的地位,甚至是赌上他们一生的荣辱和命数。他们,本是她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巫后继续温柔的问:“子沂既然知道此事,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你若选了东方祜,便是同时得罪风楚两国,巫国颜面扫地、威信全无,别说母后自身难保,就算母后依旧是巫国的王后,也无法护你们周全。这是一条死路,母后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走下去。”巫茵茵哽咽着道:“王兄说,只要阿祜真心待我,他会帮我们的。”“真心?”巫后目中泛起一丝恨意,转瞬即逝。“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懂什么真心!”她扬眉,不屑的斥道。巫茵茵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言。巫后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收回贴在巫茵茵脸上的手,起身,亲自从那两名侍婢手中拿起烛台和香囊,逼至巫茵茵面前,道:“烧了这只香囊,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此时,巫后面上已恢复了惯有的清冷与漠然,仿佛方才的温存细语皆是云烟。巫茵茵悚然欲退,待贴上冰冷的墙角,才发现退无可退,情急之下,竟是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横于雪白的颈间。巫后大惊,险些扔掉手中烛台,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巫茵茵霍然起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决绝道:“母后,你若再逼,茵茵便死在这帐中。”说罢,她手上用力,那薄刃立刻在颈间划出一抹血色。巫后吓得失色,她踉跄退出纱帐,手中烛台香囊滚落一地。两名婢女欲要相扶,却被她喝退出殿。她捂着心口,凤目泛血,扶案默立好久,才勉力平复下来,满是沉痛的凝望着帐中绰约少女身影,咬牙道:“好!好!东方祜若真能证明他的真心,母后便给他一个向死而生的机会。”含山公主握着匕首的手颤了颤,犹难相信的问:“母后此话当真?”巫后深深闭目,从身上撕下一角素衣,扔进帐内,冷冷道:“用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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