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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1 / 1)

感受到巫王话中殷殷期望之意,少年志气被激发出来,复单膝跪地,郑重受命,道:“臣领命,定不负王上期望。”巫王这才吩咐:“晏婴,让人把东西呈上来。”晏婴恭声应命,手一挥,立刻有青衣内侍捧着一件盖着红绸的物什过来。那物件看似件兵器,足有两米长,巫王负手笑道:“剑儿,揭开看看。”季剑起身,捉住红绸一角,迎风扯下,只见那内侍手中所托之物,赫然是一支银光闪耀的□□。枪身似蓝冰铸成,寒光烁烁,暗云流转,枪头数点银光汇聚,耀人眼目。季剑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枪身似是有所感应,竟是铮铮震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冲破苍穹。季剑愈加用力的握紧枪身,手中银色□□震颤的愈加剧烈,耳边,隐有龙吟之声。“是龙魂枪!号称战神之枪的龙魂!”季剑激动的跳起来高呼一声,神采飞扬,双目放光,欢脱不已的拿起枪来回打量,俨然爱不释手。晏婴看这少年如此跳脱,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巫王适时地开口,笑着道:“两日后,你就要入威虎军。这是孤送你的礼物,喜欢么?”“喜欢!简直太喜欢了!”季剑没想到巫王这么大方,兴奋之下,早已激动得不知如何表达,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巫王亦开怀大笑了两声,才让晏婴送季剑离宫。树影之后,缓缓走出一个金裳男子,鬼面下,他一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才欠身行礼,浅声道:“破虏、死士两营,主帅悬置已久。如今,破虏营主帅终于定了下来,死士营的主帅,王上可有安排?”巫王瞥他一眼,奚落道:“提起两营主帅,你倒是比孤还操心。”男子恭敬作礼:“这些年,王上连管两营,还要处理暗血阁事务,着实负累不堪。王上既有重整军备、踏平西楚的决心,何不来一次彻底的整顿。王上该明白,死士营,比破虏营更需要一个主帅。”见巫王无甚反应,金裳男子继续侃侃道:“鸣冤鼓一响,只怕全天下都知道楚世子已有妻室,巫楚和亲已不可能。王上,只怕必须重启死士营,唤醒蛰伏在各国的死士。”巫王冷哼一声:“你不必激孤。那丫头要认父,直接去楚使驿馆外大闹即可,何必冒死来敲鸣冤鼓。西陵韶华即将携含山归楚,她认父的时机,倒也真会选。”金裳男子垂目道:“但这么做,效果最好。”巫王一言以敝:“她不是太聪明,就是别有意图。”“王上既放她离开,便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男子轻咳一声:“属下觉得,还是确定死士营主帅这事儿更为棘手。”“如今朝中,老将畏首畏尾、凡事以明哲保身为主,年轻将领又缺乏实战经验,多是纸上谈兵之辈。若要再寻出一位似季小将军这般,既在军中有威望、又有扫除积弊决心的统帅,只怕,唯有一人。”巫王知他所指,不由冷笑一声:“你该知道,他与季氏不同,孤不会给他掌握兵权的机会。”说罢,复又咬牙:“小小年纪,便野性难驯、目无君父,不似孤的王后,倒更像沾了那些楚蛮之性。如若掌兵,他还不翻了天去。”金裳男子暗叹一声,幽幽道:“用兵贵在天赋,目前来看,王上别无选择。”巫王扫他一眼,忽然缓缓勾起唇角,墨眸变幻难测:“那么,死士营需要的,将只是一个会打仗的主帅,而不是,手握兵权的主帅。”语罢,他若有所思,眼神凝望远方,久久再无言语。世子府,书阁,墨迹未干的简册铺了满地。九辰依旧立在案前,悬腕而书。他已经熬了一夜,眼看着午时将至,却还是差十遍《孝经》没抄完,心中无端生了几分烦躁。孟梁从一旁的冰水盆里捞出块毛巾,用力绞干,适时的替他的小殿下擦拭掉面上淌流的冷汗。巫后对九辰功课要求严苛,笔力不足、字迹不正、简面不洁,都要重写,若出现错字、漏字、多字这类严重错误,轻则罚跪,重则鞭手。因而,九辰自小便对罚抄这种事发怵。孟梁失了右臂,许多事处理起来并不方便,便催着碧城把地上的简册搬到院子里晾晒。距离日落不足三个时辰,若不能按时交差,他的小殿下,只怕又要在王后那里吃苦头。九辰抄完一遍,趁着展开新简的间隙,问:“阿蒙有消息传来么?”孟梁看他右手缠的厚厚布条已被鲜血染透,忍不住叹道:“殿下都问了十几遍了,老奴一直盯着呢,隽公子那边没动静。”说罢,用力将毛巾盖到那少年面上,又替他彻底抹了把汗。九辰瞬间清醒许多,呼了口气,极为受用道:“再擦一遍!”孟梁无奈摇头,把毛巾又往冰水里捞了一遍,替九辰擦了第二遍脸。右手早已麻木无知,稍一停笔,腕里的酸痛感倒是渐渐清晰起来。九辰估算了一下时辰,不敢耽搁,重新握起笔,开始抄写新的一遍。还差两遍时,阿蒙从窗外飞了进来。九辰迫不及待的取下竹管里的信条,展开一看,登时变色。孟梁急问:“出了何事?”九辰一拳砸到案上,气道:“东方祜使了招金蝉脱壳之计,逃出威虎军了。”“啊?”孟梁一懵:“莫非,他逃回淮国去了?”九辰断然摇头:“不会这么巧,他也不会这么蠢。他定是――”“明日日落前,臣妾会让这件事永远沉入地底。”脑中,蓦然浮现出巫后雪白的容颜与掷地有声的誓言,东方祜不会自投罗网,难道是茵茵――!九辰陡然扔下笔,向外奔去。孟梁暗道大事不妙,紧追着问:“殿下去哪儿?”“入宫!”九辰已经牵了匹马出来,孟梁见拦不住,急道:“殿下的《孝经》还没抄完呢,如何与王后交代?”说完,孟梁竟是噗通一声跪到了马前,抢声道:“殿下要救人,必先自保啊!”九辰直接牵马绕开他,脚下不停,扬声道:“所以,你现在就去垂文殿给父王报信,让他去章台宫救我!”啊?孟梁一愣。“还有,帮我把抄好的简册一起带过去!”孟梁擦了把冷汗,还欲再言,那少年却已飞身上马,绝尘而去。书阁内,碧城拨开案上竹简,直直盯着简下――那枝刚刚被九辰无意间砸断的枯枝。枝上几片枯叶已经碎落,断裂处,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血迹。碧城双手颤抖得拿起两截枯枝,看枝上染血之处,枯死的树皮渐渐转黄,一点点恢复到鲜活的青色。他的眼睛里,立刻绽出奇异之色。孟梁急匆匆回到书阁,欲寻入宫令鉴,见碧城盯着书案发呆,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好这些简册,随我入宫!”碧城不着痕迹的将那两截枯枝藏到袖中,低声应是。栖霞宫景衡跪在榻前,撤下系在湘妃腕间的金线,道:“娘娘脉象正常,只是受了些凉,并无大碍,早晚喝碗姜水即可。”湘妃侧卧在榻上,隔着帷幕,双眸风刀霜剑一般凝在某处:“本宫却觉得,这两日神思恍惚、心绪不宁,似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娘娘这是忧思过度,才会误信鬼神之说。”湘妃收回皓腕,问:“忧思过度,该如何治?”景衡抚须笑道:“自是遇事宽心,往好处想。”“本宫不想听这些虚话。”湘妃掀开帷幕,露出欺霜赛雪的玉容,丽眸寒如幽谭:“早闻景馆主医术卓绝,有「活扁鹊」之称。当年,王后在南山寺难产,先王派去了三名御用医官,皆束手无策。王后指名让景馆主上山为她接生,才能母子俱安。景馆主既怀绝技,怎么,连这区区忧思之症都解不了么?”景衡笑意僵在面上,袖中手,骤然一紧。湘妃愈加咄咄逼人,道:“王后生产那一夜,天降雷电,其余三名医官皆埋尸钟楼,唯独景馆主逃了出来。想来,亦是因为景馆主仁心仁术,凭一双回春妙手,枯骨生肉,才能得佛祖庇佑。”景衡陡然一惊,如电苍目,掠过湘妃那张美得凄寒的脸。“娘娘谬赞,老臣惶恐。”景衡拱手垂目,缓缓道。“重提旧事,景馆主似乎思绪如潮。”湘妃抚着腕间白玉镯,静静的看着他,道:“本宫只是好奇,当晚,那三名医官,理应守在王后身边,怎么同时跑到和尚诵经的钟楼去呢?莫非,他们还会念经?”见景衡垂袖不语,湘妃冷冰冰的笑了:“景馆主不必紧张,本宫闲来无事,就爱听这些陈年旧事消遣消遣。改日,本宫也让王上猜猜这个谜,说不准,还能赢个彩头呢。”景衡终于抬首,目色丝毫不惊,道:“他们,是为了寻找给王后止血的香灰。”------------68.五年之约章台宫,风南嘉以手支额,倚案而坐,冷冷睨了眼突然闯入的少年,斥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九辰迅速扫视一圈,见除了素衣净颜、端坐椅中的母后,殿中并无其余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连负责殿中扫洒的宫人,亦是进出有序、毫无异色。难道,是自己算错了么?东方祜,也许,是落入了薛衡手中,或者,真的是他自己逃走了……只是,这殿中,确实安静的过分。九辰终于意识到古怪,脱口问:“茵茵呢?”巫后缓缓放下手臂,凤目逼出一道冷厉光芒,陡然喝道:“放肆!世子是要本宫再教你一遍,问话回话的规矩吗?!”九辰自知失态,急行至殿中,撩袍跪落,垂眸道:“儿臣叩见母后。”一阵静寂,见巫后并不命起,九辰抬起头,又不甘心的问了句:“母后,茵茵去哪儿了?”宫殿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隐有呜呜之声。九辰腾地站起来,就要往里冲去。啪!巫后重重拍案,如平静湖面上,乍然碎裂的冰柱,震得人肝胆俱颤。周围宫人皆吓得面如土色。“我何时命你起来了?跪下!”里面的响动又清晰了几分,似有人在用力挣扎。九辰咬紧下唇,不肯退回去,低首道:“对不起。”巫后大怒而起,喝道:“拦住他!”十数名黑甲侍卫,立刻提刀涌进来,将那黑袍少年团团围住,显然早有准备。巫后静持而立,盯着九辰染血的右手,扬眉冷笑:“这些都是禁卫高手,你连武器都握不住,根本没有胜的机会。”她话音方落,眼前蓦地出现一片黄雾,吸入鼻腔,刺激得她不得不掩袖遮住耳目。那些禁卫也没想到,这位小殿下竟敢在王后宫中放迷雾弹,一时也乱了方寸。九辰趁机夺了一人长刀,纵身跃出,直奔章台宫最里面的一间佛室。那里紧邻巫后的寝室,是章台宫的禁地,寻常宫人是不能进去的。但没有人比九辰更清楚,巫后辟出那间兰室,根本不是为了供奉什么神佛。幼时,他每次犯了错,隐梅姑姑都是满目怜悯的看着他走进去,承受母后滔天怒意。巫后挥袖扫落遮眼烟雾,呛咳数声,直气得花容颤抖,逼视左右:“世子忤逆,立刻拿下!”四名提刀侍卫当先飞掠而上,甩出臂上铁链,欲缠住九辰双腿。九辰点足避开,迅速飞奔至佛室前,挥刀去劈槅扇门。一名黑甲卫从侧面攻来,双掌运力,长刀自手中飞旋而出,恰隔住九辰手中刀刃,刀刃交击,在槅扇面上擦出朔朔寒光。巫后看准时机,扬声喝道:“锁住他!”侍卫手中的铁链再次毒蛇般缠了上来,一条缠住九辰右臂,一条缠住他手中刀柄。九辰见势不妙,左掌运力,震断缚住刀身的铁链,推出长刀。几乎同时,另外两条铁链,紧紧缠住了他双腿。长刀势不可挡,直接击碎另一把刀,飞劈下去,佛室门,轰然而开。众侍卫道了声:“得罪!”猛地收起铁链,九辰被拖倒在地,在地面擦出一道血色。一名侍卫迅速上前锁了他的左手。佛室内,竖着一个刑架,上面绑着一个身形瘦弱的青衣公子,正是失踪不久的东方祜。此刻,他双目微阖,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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