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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1)

中巡查的机会,行谋逆之事。我起初不敢信,如今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此话实在唐突至极,血凤始料未及,硬声道:“四卫对王上效忠之心,天地可鉴!”九辰黑眸冰冷,未置一语,见血狐已经开始牵引血丝,慢慢收网,他忽然眸子一转,把目光投向依旧负手立在不远处的离恨天身上,默了默,急切道:“师父,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徒儿死在恶人手里么?”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连血狐都露出诧异之色。离恨天侧眸,微感意外,然后,他施施然转身,眉尖一挑,负袖笑道:“为师向来护短,自然不会看着你被恶人欺负。”语罢,他人已化作一道青光,闪入血网之中。下一刻,秋水如泓,君子剑光芒暴涨,在他掌间散作无数道剑气,以破竹之势,冲破血网。四卫皆被这剑气逼退丈余,掌间血刃,亦碎裂成片,散入暗河之中。四人重新凝起血刃,还欲再战,怎奈,连那青衣人的袖角都没擦住,便又被剑气弹开。血狐当先吐出一口血来,九辰见他们化攻为守,有撤退之意,黑眸一凛,急道:“不能放他们走!”离恨天不轻不重的扫了身后的少年一眼,掌间陡然飞出四道亮如秋水的剑气,游蛇穿线般,刺入四卫周身三十六大穴中。片刻后,秋水消散,四道血影同时坠入水中,很快被暗流淹没。一泓秋水,复被离恨天收回袖中。青岚看的目瞪口呆,幽兰更紧的攥住刀柄,开始重新审视西楚第一剑客的实力,以及价值。离恨天转身,容色寒如冰霜,盯着靠坐在石壁上的少年,冷笑道:“这一声「师父」,不是白叫的,除了利用,还有代价。”九辰警惕的看着他,忽然报复般笑道:“可惜,你没有机会讨债了。”说罢,他偏过头,又无声的吐了口血,然后,若无其事的抹干净嘴巴上的血迹,继续倔强的和眼前的青衣男子对视。离恨天微微拧眉,伸手捉起九辰的手腕,摸住他脉息,片刻后,果然脸色大变。脉软而散,沉入精血,无迹可寻,是死脉……若要医治,只怕,要耗尽他半生修为,或许,更多。若任他听天由命,那日后,阿语的孩子,也不必再面临兄弟相争的惨烈。思及此处,离恨天忽觉胸中空空荡荡,他抬目,盯着对面少年亮如星辰的眼睛,缓声道:“你――可有心愿未了?或许,我能再尽一次为师之责。”对于这种怜悯,九辰毫不示弱的冷笑:“如果,我的心愿是活下去,你如何尽责?”离恨天一震,许久,道:“或许,我可以把你送回巫启身边,他的修为,足以救你。”九辰却已经把眼睛移到青岚身上,灼灼道:“你是来救我的吗?”青岚重重点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当然,我就是为保护你而来的。”“好。我听说,沿着百兽山,一直往西南走,有一座灵山,那里面,住着巫族的神医。只要求药之人肯付出代价,他们就能令人起死回生。”青岚大喜,立刻把斧头别到腰间,道:“我带你去找。”说完,他果真喜滋滋的把九辰负在背上,开始寻找暗河出口。离恨天被激怒,冷冷斥道:“身为一骑统帅,你难道不知,灵山早已额沉入海中,那里汪洋一片,何来巫族神医?!”九辰轻勾起嘴角:“我相信有,就会有。”“至少,比等死强。”青岚背着九辰走出暗河时,恰好迎上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九辰忽然记起来,几日前,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巫王逆光而立,一字字,说出的那个令他兴奋悸动的承诺:“到时,孤让你做死士营的统帅。”这句话,几乎令他一整天都心潮澎湃,欣喜难抑。不仅是因为实现了愿望,更是因为,长到这么大,这是他的君父,第一次肯给他机会来证明一些东西。现在,却再也不可能了。青岚迎着朝阳,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说不出的畅快,他感受到背上的九辰颤抖得越发厉害,急问:“喂!你还好吗?不如,我们还是回军中吧,至少,你父亲能救你。你若出了事,我也没好果子吃。”九辰费力喘了口气,没好气的道:“别废话。”青岚摇头叹息一声,便牟足了劲儿往西南方向狂奔。行出三十多里时,九辰忽然让青岚停了下来,道:“放我下去。”青岚只当他不舒服,忙欠身把九辰放下来,让他靠着旁边的灌木坐下。青岚这才发现,九辰的一张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一点人色,仿佛一张白纸,糊在血肉之上,随时可能被风刮掉。九辰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到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颜色。他用力的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喘过一口气后,轻道:“多谢相送,你可以回去了。”青岚一懵,难以置信道:“我们不是要去找神医吗?”九辰笑道:“他说的不错,那里早已汪洋一片,何来神医。”“我只是,想出最后一口恶气,而已。”说罢,他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仿佛,要把整个肺部都咳出来。这下子,青岚真的有些慌了,急得直挠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爷爷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辟谷丹!辟谷丹!爷爷临行给的……”青岚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粒碧色莹莹的药丸,塞进九辰口中,然后紧张的盯着那张惨无血色的脸,把祖宗十八代都求了一遍,乞求奇迹的出现。------------91.一场赌局天色方亮,整个威虎军驻地尚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雾气之中。王帐外,跪着一个灰衫男子,看模样,不似武夫,倒是个面皮细净的中年文士,想必是军中掌簿之类。匆匆赶来的王使瞧了那人一眼,略感困惑,待步至王帐,立刻被帐内的情形惊住了。巫王面色铁青的坐在长案后面,目中阴云翻滚,显然压着怒气。帐中,一个白衣少年,只着了件单衣,恭敬的敛袖跪着,额角,磕破了一层皮,正蜿蜒流着血迹。少年前面的空地上,躺着一方砚台,溅了满地的墨色。王使行过礼,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便笑道:“晨起宜静,王上如此大动肝火,切莫伤了身体才是。”巫王蓦地冷笑一声:“子不孝,臣不忠,孤如何能静心养神?!他们,只怕巴不得孤早些死呢!”这话说得极重,王使惶恐跪落,恳求巫王收回此言。一旁的白衣少年则恭敬伏跪于地,语调因愧疚和惊慌而微微颤抖着:“儿臣死罪。”“你就是看准了孤不会动你、才敢忤逆至此!”巫王拍案爆喝一声,双目几欲喷火。王使心头疑惑更重,他明显感觉到,子彦的身体极轻的晃了晃,正寻思到底如何打破这僵局,便听巫王声音有些沉郁的问:“参商,给四卫的最后一次传令,可是你亲手所写?”王使眉心一跳,难道,巫王已经知晓,那道王令,被反复篡改过?难道,真的是四卫接到书信时,发现了破绽,悄悄汇报给了巫王,巫王又把传令改回了最初的内容……但是,以巫王的脾气,若早知真相,绝不可能容忍至今?更令他困惑不解的是,若巫王不知实情,那篡改王令之事,只有他和子彦二人知晓,究竟谁有此滔天本事,竟能在传信途中、控制血鸽,把王令再次篡改……抑或,真如子彦所猜测的那样,是龙首四卫接到王令后,故意曲解……“参商,此事,很难作答么?”见王使许久不说话,巫王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骗他,唯独眼前的金衣男子不会。可是,他为什么犹豫了?王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呵呵一笑,掩饰住尴尬:“王上误会了。臣只是乍闻此事,有些转不过弯而已。”“那最后一封王令,确实是臣――”伏地请罪的子彦忽然抬首:“此事不怪副阁疏忽,是本阁用哄骗之计,从副阁口中套出了王令,并胆大包天,让人潜入副阁帐中,模仿了副阁笔记、篡改王令!”金色面具后,王使眼神一闪,他倒是没料到,子彦竟把罪责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这句话,果然成功勾出了巫王胸中更深更盛的怒火。巫王双目如炬的盯着帐中的白衣少年,恨恨咬牙:“阁主手眼通天,孤一纸王令,只怕与废纸没什么差别!”子彦双颊泛白,再次伏地请罪。巫王见状,愈觉心里堵得难受,只因子彦的态度,一次比一次恭敬,但所行之事,却一次比一次胆大包天。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成了这般模样!王使目光一转,从他的角度,恰能看清子彦清澈而坚定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半分慌乱。王使恍然明白,难道,此事,是子彦刻意为之?若巫王知晓真相,负责传令的他,就是最大嫌疑者,这一场对质,迟早要来。若巫王不知真相,篡改王令的除了他们,必然还有一人。以巫王多疑的性格和暴烈的手段,“视忠诚为生命”的龙首四卫,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再出现在君前了。只是,拿自己做诱饵,这苦头,未免要吃大了――思及此处,王使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道:“阁主说笑了,昨日,龙首四卫复命时,所述王令,并无差错,何来篡改一说?”然后,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低的笑了声,似是对这番说辞不屑一顾。巫王拧眉哼道:“孤被耍的团团转,你倒还笑得出来!”王使忙请罪道:“王上息怒,属下是想,若阁主真的篡改过王令,那岂不是还有一人,又把王令改了回来!否则,四卫所述王令,怎会毫无差错。您是知道的,血鸽传信,岂是常人说改就改,这――实在荒唐至极!”这句话,倒是说出了巫王心思。案后,巫王目光多了丝审视,直勾勾盯着王使,问:“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觉得,会是谁?”王使笑意冻结在眼角,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看样子,巫王果然不知道真相,那这个幕后黑手,就是,真的存在了……在暗血阁中,为了保证传令无误,每一个血卫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血鸽,他们要同血鸽签订血契,并用自己的血喂养血鸽,血鸽所传指令,每一字,都必须沾了主人的血,才能有效,旁人,是断断无法篡改的。他的营帐里,就搁着一方特别的砚台,淡淡青墨里,混着他几滴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子彦一直借住在他的帐中,巫王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相信子彦篡改王令之说,可再次篡改王令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那一定,是血卫里出了奸细。”王使斟酌着,语气异常沉重。“此人私改王令,只怕,是为了谋害世子,抑或,挑拨王上和殿下的关系。实在是可恶至极!”巫王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他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案面许久,才忽然抬头问:“龙首四卫,可有最新消息传来?”王使摇首:“自从离开威虎君驻地,四卫就失去了联系。”巫王眸光倏然一沉,陷入深思。王使话锋一转,道:“阁主也是担心世子殿下的安危,才一时犯了糊涂,还望王上多多宽宥。”说罢,竟是行了大礼,郑重一拜。巫王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伏跪在地的金衣男子,以及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半晌,负拳道:“此事,孤自有定夺。”王使告退后,子彦立刻抬首,满是恳求的望着巫王,道:“既然问题出在血卫,那龙首四卫,必然也逃脱不了干系。儿臣愿意亲自去百兽山寻找世子,望父王恩准!”“孤、不、准!”巫王重重呵斥了一声,横眉冷目,面色铁寒,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直捏的咯咯作响。“难道,父王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世子的生死么?若真如此,世子十岁离宫开府时,父王又怎会在世子府外设下重重暗哨,替他阻挡四方刺杀。若真如此,世子性命垂危时,父王怎会亲入血狱,去和您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做交易。如今,儿臣已经足够强大,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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