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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国难当头,巫国内外交困,他们竟还有心思玩弄权力、为了自己那块儿方寸之地争得头破血流,实在可笑可恶。”晏婴知道这位小殿下向来最有主意,心中一喜,问:“殿下觉得谁最合适?”问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暗暗擦了把汗,惊慌的道:“殿下该不会想主动请缨罢?”九辰闻言,冷冷抿起嘴角,一双眸子,异常幽寒:“我一个待罪的世子,哪里有资格插手这些事,晏公也太高看我了。”晏婴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那少年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殿顶出神,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哪里能骗得过人?他正想问问九辰臂上那道烙伤的事,殿外,忽然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王上驾到。”紧接着,是一阵铁甲摩擦声及独孤信的声音:“末将见过王上!”明华台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威严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线,出现在殿门口,除了紧抿的薄唇,看不清楚任何神色。晏婴已经从里面的寝室迎出来,忙躬身道:“老奴见过王上。”巫王淡淡嗯了一声,边走边问:“世子怎么样?”晏婴眯眼笑道:“王上来巧了,殿下刚刚醒过来。”他疾步跟在巫王身后,抹了把凉汗,眼睛似无意般瞥了几眼书阁的方向,暗暗祈祷那离恨天可千万别露出马脚。寝阁内,九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咬牙强支起身体,恭敬道:“儿臣见过父王。”巫王忙大步走至榻前,扶他躺下,神色复杂得凝视着那少年苍白的面色,叹道:“生着病,就不必拘礼了。”“是。”九辰点头应命,便抬起一双寒如幽谭的黑眸,直直的盯着殿顶看,嘴角抿着,神色平静的出奇,好像忘了榻边还坐着一个巫王。父子两人,默默无言的处了会儿,还是巫王先打破凝滞的气氛,斟酌着道:“壁亭之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九辰眼睛动了动,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巫王叹道:“战祸一起,最苦的是百姓。如今秋收已过,百姓家里的储粮都是御冬用的,若强行收缴,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更何况,天气苦寒,也不利于长途行军。孤知道,那丫头与你情谊笃厚。若你能修书一封,劝她平息干戈,重修两国盟约,替两国百姓免去这场战祸,再好不过。”说完,巫王便目光沉沉的望着九辰,神色晦暗不明。自御宇以来,他极少这般放低姿态,虽是事出有因,心底也禁不住得五味杂陈。谁知,那少年却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儿臣不会写。”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巫王震惊于九辰的冷漠态度,墨眸一缩,胸中怒火腾地烧了起来,咬牙问:“你说什么?!”九辰嘴角抿的更紧,黑眸如碎寒冰,重复道:“这封信,儿臣不会写。”“你――!”巫王气得牙根发痒,倏然站了起来,满是失望:“身为世子,就因为孤关了你两天,你就要拿国事同孤置气么?”“儿臣岂敢跟父王置气。”九辰挑起嘴角,心中萦绕是前所未有的悲凉:“只不过,父王实在太过高看儿臣了。这场战事,薛衡只怕筹谋已久,否则,五万大军怎能不到一日就攻上壁亭。阿幽急于替儿臣和母后解围,只怕也是被利用了。薛衡虎狼之性,吞到嘴里的肥肉,怎么可能再乖乖的吐出来,即使阿幽有意解兵,只怕这场战事已非她能控制。这些事,儿臣能想到,父王岂会想不到?父王来此的真正目的,莫非是试探儿臣和风国究竟暗中勾结了多少?”巫王冷冷绷起脸,面色不大好看,哼道:“世子既然看得透彻,就该明白,这次出征,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九辰眸底满是讥诮:“儿臣可以同意领兵。不过,儿臣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用文时侯的血,给三军祭旗,以鼓舞士气。”巫王悚然一惊,登时变色。------------152.第 152 章f|d章剑北,乌岭,巫国驻军大营,年逾花甲的白发老将军一拳砸到案上,苍颜透着奕奕红光,与帐内左右两列将官道:“这场暴雨,来的好啊,真是天佑巫国!”众将闻言,均是哈哈大笑,左将军季宣道:“上次风国借着西风连烧我们二十营寨,粮草被他们毁了大半,这一次,老将军总算可以以牙还牙,为我等雪洗当日之辱。”这番话,让戎马倥偬了大半生的辅国大将军――巫国东阳侯季礼听罢,亦十分动容,无声拍了拍季宣肩膀,季礼抽了令箭,道:“职事官何在?”右列末位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应声而出,道:“末将秋池听令。”季礼虎目熠熠,道:“速令军中掌簿卜测雨水深量范围,若有结果,速报本帅!”职事官接过令箭,出帐而去。季礼抽了第二支令箭,正要发话,忽听帐外击鼓三声,一阵杂乱马蹄响后,一人奔到帐前禀道:“王上密旨到。”众将均未曾料到巫王此刻来了密旨,连向来颇有预见的老将军季礼亦是稍稍一愣,方才宣那斥候进帐,带领众将跪接密旨。季礼打开保护密旨的密封竹筒,取出密旨,展开那盖有巫王黑印的竹简,细细读完,面色阴晴不定,双手亦微有颤抖。右将军韩烈见情况不对,忙问:“侯爷,王上有何旨意?可是粮草已发,让我等一举击溃风国?”季礼失神地听着帐外雨声,字字绞心道:“王上有令,撤军月城。”众将闻言,先是惊愕,而后沉默,唯有白虎营主将马彪急得面红耳赤,跳脚骂道:“娘的,老子随侯爷在剑北打了半年,好不容易收回乌岭,眼看着就要戳到风国老窝了,王上一句话便要打发老子回月城,老子不服!咱们王上,怎的这般糊涂?!”“大胆!”季礼蓦地冷喝一声,指着马彪,额筋暴涨:“身为臣子,竟敢出言不逊、亵渎王令!来人!将这逆臣拖出去,重责三十军棍!”其他将官见状,噤若寒蝉,竟是无一人敢开口求情。马彪虽被行刑士兵绑了下去,口中依然大呼“不服!”帐外暴雨之声很快将一些吞没,季礼扫视一周,虎目生威,掷地有声道:“今后,若再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本帅立斩不赦!”众将齐声道:“得令!”季礼颓然坐回案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了季宣一人在旁侍候。“父亲,前些日子沧冥来消息,说王后在王上的垂文殿外哭了一夜,算算路程,密旨也差不多是那时候发来乌岭的。”季宣为季礼斟了杯茶,似是话家常一般说道。与父亲东阳侯季礼的霸气外溢不同,季宣身上多了三分文人的儒雅,说这些时,他的眉眼极是温和,语调也算平静。季礼沉沉一叹,面有悲色,道:“王上素来英明睿智,杀伐决断从不犹豫,这一次,当真是女人误国!”季宣道:“君命难违,望父亲宽心。王上志在九州,这剑北之西,迟早都是会洒上巫国男儿的热血。”季礼心头豪情涌动,想到自己即将垂垂老矣,不由怆然:“若我所料不差,过几日,王上诏命便会到达月城,这辈子,再想出王都,纵马剑北,只怕遥遥无期了!”季宣一时无言劝慰,季礼已叹道:“烈云骑和黑云骑尚在壁亭待命,你派人传达王上旨意,将那两个小子召回来罢!”季宣颔首应下,却道:“只怕,还要再加一道元帅的亲笔箭令,才能让那两个小子知道轻重。”季礼闻言,难得稍作展颜:“还是你思虑周全。”说罢,果然行到案后,提笔写了道箭令。乌岭距壁亭不过二十里,当夜,季宣派出的斥候便冒着大雨赶到了壁亭大营。烈云骑大营驻扎在壁亭之南,黑云骑大营则驻扎在壁亭之北,斥候先到北营传了密令,方才继续奔赴南营。完好无缺从北营出来的斥候兵,在南营传完密令后,险些被血气方刚的烈云骑少将军季剑砍了脑袋,多亏了营内其他副将拦着,那斥候方才狼狈逃回乌岭。此刻,巫国东阳侯之孙,宜林左将军之子,那位十三岁创立烈云骑,十五岁带领烈云骑奇袭鬼谷,连合黑云骑大败鬼方军,声震剑北的天之骄子,正剑眉紧蹙,脸色愤然的盯着帐内地形图。少年将军捏拳许久,猛地冲出大帐,摸了匹快马,便没入雨夜,直奔北营而去,只惹得营内一干副将面面相觑。北营大帐外,一名黑衣少年背负羽箭,独立雨中,正静静观望远处连绵灯火。数声清唳鸣啸划过暗黑的夜幕,一只灰色苍鹰盘旋而下,落在那个少年的臂上,扑了扑双翅雨水,而后亲昵的蹭了蹭少年的下颚。黑衣少年抚着苍鹰淋湿的羽翼,伸手取下苍鹰腿上绑的竹管,轻声道:“阿蒙,这一次,又带回了什么好消息?”苍鹰仰首骄鸣,似是邀功,少年轻声一笑,便回身入帐,取出竹管内的竹片迅速扫了一遍,而后投入帐内火盆烧掉。一阵乱马嘶鸣,便听守夜的将士慌忙喊道:“少将军,您不能进去!您等等……真的不能进去!”,嘈乱之中,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已然冲入主帐,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黑衣少年臂上苍鹰振翅而起,冲到前面,狠狠啄了占领了主人地盘的闯入者几口,方才骄傲的飞回主人臂上。被啄了双臂的少年痛得呲牙咧嘴,狠狠瞪了那倨傲的苍鹰几眼,不满道:“阿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救你的人明明是我!阿辰究竟用什么收买了你,真不讲义气!”后面跟来的几个小兵一脸为难的望着这位不速之客,更一脸为难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们的小将军――九辰,东阳侯麾下惊才绝艳之名不亚于季小将军的黑云骑主帅。黑衣少年连惊讶之色都懒得露出,挥手示意守夜士兵退下,抱臂看着来人,慢悠悠道:“季少将军真是好雅兴,雨骤风疾,天黑路滑,山道艰险,少将军夜闯在下营帐,莫非,是黑云骑哪里不小心得罪了您?”季剑急得一跺脚:“阿辰,你就别绕弯子了!我且问你,有没有接到王旨和爷爷的密令?”九辰点头,笑吟吟道:“看少将军的样子,必然是接到了。”季剑星目含怒,一拳砸到案上:“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若不是杜叔叔他们拦着,我定会一剑砍了那不长眼的东西!”“此刻,老侯爷心中煎熬,只怕苦过你百倍千倍。”季剑听了这话就来气:“我们苦战大半年,眼看便可夺下壁亭,一举占据整个乌岭,王上偏偏来了一道如此无理糊涂的密旨,实在欺人太甚!爷爷也是糊涂,如此形势之下,便应上书直言,铺陈利弊,而不是用这么一道不明不白的密令就让我们回去!”九辰抱臂靠在帐口,道:“这道密旨来得突然,必有内情,老侯爷恐怕也是察觉到这一点,才密令烈云骑与黑云骑撤回乌岭。更何况,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侯爷向来耿直赤诚,听从王命当是臣子本分。”他忽然一回头,黑眸异常明亮:“不过,我依稀记得,兵家更常用的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阿剑,你怎么看?”他前半段说得一本正经,话锋转得太过突然,季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既惊又喜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跟我想的一样,刚刚竟还敢跟我装糊涂!”说完,季剑顿觉长长松了口气,浑身也似有了使不完力气,当即精神奕奕的将手搭在九辰肩上,咬牙切齿道:“我就说嘛,上次风国那个女人使计烧了我们粮草大营,烈云、黑云两骑从未那般狼狈,这口气,你怎么可能咽得下?”九辰安静的望着漫天雨幕,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后之事,恕不奉陪。”季剑一撇嘴,这才恢复平日冷静神色,道:“风国表面示弱,不温不火,却一直在暗中备战。风国的幽云骑一旦建成,再想突破剑北,便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只有趁其势弱,彻底击溃,才能永绝后患。乌岭进可攻,退可守,日后对抗风国,此地要先记上一大功。”九辰勾起嘴角,笑道:“这方是少将军应想之事。王上虽然有意缓战,维持风、巫两国太平,可盯着风国这块骨头的,还有楚国。如果放弃良机,让楚王坐观虎斗,渔翁得利,九州之西半壁河山,就要全部被纳入楚境,以楚人豺狼之性,巫国必将面临灭顶之灾。”季剑拍掌,道:“阿辰,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三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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