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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1 / 1)

平台周围,有很多通往各个方向的小道,有些似乎是通往岩浆房,远远的就传来一股热毒之气,有些则不知是通往哪里。方善水观察了周围一二,再看向玄鸟卵,上次他碰触时出现的裂纹,已经不见了。【唳——!】方善水恍惚中又听到了声音,整个人迷糊了一下,突然飘离了师父,向着那玄鸟卵靠近了过去,将手再次放在了玄鸟卵上。方善水的手一接触到玄鸟卵,顿时感到无数画面灌输进自己的脑海之中,纷纷乱乱。而此时,玄鸟卵莫名发光,周围岩浆室中的岩浆,似乎受到感召一样,也莫名滚沸起来,渐渐涌入了火山中心,方善水所在的位置,就像是大水从四面蔓延过来,窒息的热气,让人几乎要自燃起来。这座休眠中的火山,好像快要醒过来了。方善水手下圆润的石体上,忽而咔擦咔擦地裂开了好几道裂纹,卵里的东西好像即将碎壳而出一般。卵中华光扩散,一道宝光从火山口冲霄而起,仿佛有一只黑鸟欲腾空而去,这一瞬间,几乎数百公里之外的人,都发现了这天降异象的一幕。庄园中的时东锦也立刻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从窗户往外望去:“这是……”同时,方圆数百公里以内,无数感觉到异样的人士,尽皆遥相观望,明暗之中,都有人在暗中揣测探问。莫非是,有异宝即将出世?……就在方善水手中的玄鸟卵出现大变的时候,方善水立刻就感觉到了危险,果然没多久,一个半人高的小斗篷,仿佛突然出现在方善水面前一样。头蓬脖子以下空空如野,脖子上头,却露出一张老人的脸,那老人对着无暇分身的方善水一吸,方善水顿觉浑身阴神欲散,像是要碎成一块块,被吸进老头嘴里一般。飘在一边的手办师父看到偷袭的人头,立刻一踏身下的小白旗,它脚下的棉花糖,瞬间像烟雾一样散开,一缕一缕,齐齐飘向了给方善水捣乱的老人头。被烟雾缠住的老人头不甘示弱,抛开方善水,猛地张嘴,将周围的烟雾都吸了进去!然,烟雾吸进去之后没多久,闭着嘴的老人头,脸色忽而发黑起来,在空中有些飘不稳,似乎摇摇欲坠。很快,老人头张开了嘴,七窍冒烟,竟是将那些吸进去的黑雾又吐了出来。同时,老人头迅速和手办师父拉开距离,高高飘在空中,观察着下头的方善水和手办,貌似有些忌惮,寻觅着更好的出手时机。手办师父歪头看了它一眼,微扬殷红的唇,似乎在掂量这满是褶子皮的老人头,是什么味道的。就在双方都在观望没有出手的时候,火山中,刚刚沸腾涌来的岩浆,又四面八方地各自退了回去,好像涨潮之后的退潮一样,来势汹汹,去势飘渺。而那几乎要裂开的玄鸟卵,也已经平静了下来,收敛了所有鼓胀的光芒。玄鸟卵前的方善水突然松开了手,从变动的退了回来,落在师父身边:“师父,走!”手办师父指指台子上的玄鸟卵,似乎在问他,不拿了东西再走吗?方善水摇摇头:“它现在无法强行孵化出来,如果我将它带走,错过这个机会,它想要孵化就难了。”手办师父也不多说,小白旗一甩,带起的阴风,赫然将在空中憋着要使坏的老人头,打进了还没有完全退走的岩浆里。没等老人头再次飞起来,手办师父带着方善水上了旗子,如流光一般飞速地脱离火山口,原路返回。临走的时候,方善水回头看了眼台子上的玄鸟卵,原本黑气缠绕的它,在火山岩浆的洗练之下,气息又隐隐有恢复正常之态,玄鸟是凤凰属,有不死之特性,可浴火重生,所以想要搞复活献祭的时东锦,一心将目光放在玄鸟卵上。传说,玄鸟遗卵,娀氏之女简狄吞之而生契,契乃商人始祖,所以有了‘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一言。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传说指的是契乃玄鸟化身。而眼下这个玄鸟卵,就是传说中简狄吞之,后来又到了契的肚子里的那枚。这个玄鸟卵,曾在一代代商王肚子里留存,想要借商朝龙气孵化,也与商朝互惠互利,护商朝国祚。但是好景不长,某一代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转移,和某代商王一起埋在了地底,不能再做影响,而后随着商朝灭亡,天地易改,没了龙气,灵气也越渐稀薄的情况下,玄鸟卵被埋地下数千年,几乎变成了一枚死化石。那次火车上的接触,方善水眼中的一丝先天之气惊醒了它。想到这里,方善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方善水口中的这个先天,不是他们平时划分修行境界时说的先天后天,而是相当于神话传说中天地初开时的那个先天,方善水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因为那一丝先天之气,他幼时天眼自通,能观阴阳两界,人生人死,甚至偶尔能察过去未来,不过他只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自己,而火灾毁容后的一场大病,这些诡异的能力就都没有了。正在方善水沉思的时候,手办师父的小手摸上了方善水的眼睛,红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眼睛疼?方善水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对师父道:“我只是在想,那时东锦是个厉害的人物,这玄鸟卵在他手里,也算是得了气运。虽然我眼中的一丝先天之气,也能助它慢慢孵化,但是这个时间漫长,它大概得等上数百年,说不定等到我死,它还是老样子,需要再去寻找下一个有先天之气的人;而时东锦这些诡异的手法,却能让它提前出世。若不是时东锦一心想要榨取它血肉,搞复活献祭,它可能都不会想起要召唤我来求救。它自己得了人的好处,已经和时东锦有了一丝因果,不寻求外力,根本无法摆脱时东锦的祭炼控制。”时东锦,虽然手段酷烈残忍,但是目的性明确,也不笨。上次方善水见到玄鸟卵的畸形气息,觉得时东锦就算成功将这样玄鸟孵化出来,估计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复活效果,但是现在看了,方善水发现倒是自己估计差了。第一四一章 夜诅咒时东锦大概研究复活献祭之法已经很久, 选的这个地方特殊, 甚至火山中隐隐带着一丝南明离火之气。在这股火山灵气的洗练下,玄鸟卵畸形成长后重又脱胎换骨, 长回来了。待到玄鸟卵真正孵化之时,应该就能完全脱离那些阴煞污秽的影响。但是真到那时候, 它也就摆脱不了时东锦的控制了。所以这些天来,玄鸟卵总是召唤方善水, 想要借着方善水提前出世, 但是积累力量试验过两次都发现不行,只能先和方善水打好关系, 通通气, 大约意思就是让方善水记得回来救它,它来历很大很有用的,别再把它给扔了。方善水本以为这枚石卵, 就要这样消泯在历史中,没想到它还真的有出世的机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它真能活下来,方善水还是愿意伸手帮一把的。其实一开始, 方善水留着玄鸟卵, 就是猜测这东西会不会对师父有作用,如果有的话,大概他也不会比时东锦的手段好到哪里去。后来师父的事已经弄得差不多明白了,对他没什么作用的玄鸟卵,他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只是这林林总总的, 还有当初为了找师父将玄鸟卵交换给时东锦的事,到底是欠了玄鸟卵一些因果,如今助它成功出世摆脱控制,也算是能还上一些。·吞钦势力驻扎范围内,方善水出窍未归之时,被安排在东北角客房休息的那名黑衣阿赞,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两个中国法师偷窥窃听自己的痕迹,就拿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了条信息。黑衣阿赞今天检查尸体的时候,说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实际上,他是有发现的。而且后头方善水的圆光术所见,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所以等到没人的时候,黑衣阿赞就立刻找上有关系的人。信息发出去没几分钟,立刻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黑衣阿赞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位阿赞丹远在深山老林之中,估计得很久才能收到他的信息,或者接收到也可能很久才会看到,没想到……黑衣阿赞心道,都说阿赞丹和那位阿赞帝因是宿敌,果不其然,只要听到关于阿赞帝因的消息,立刻就会有反应。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人声:【你刚刚说,你发现了阿赞帝因的踪迹?在缅甸的野人山,诅咒还有灵降,你确定是和他有关?】黑衣阿赞:“是的,阿赞丹。那些尸体,虽然我不确定他们具体的死法,但是那种灵降,除了阿赞帝因,我还真没见过这样厉害的灵降术。这里极有可能有阿赞帝因的阴谋。”阿赞丹对他口中推崇阿赞帝因的语气颇感不满,有些虚弱地咳了两声,【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如果能破坏了阿赞帝因的好事,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阿赞丹一直关注着阿赞帝因的消息,但是自从他在湘城消失后,阿赞丹就再没发现过他的踪迹。这次阿赞帝因这么久没露面,阿赞丹想,阿赞帝因正在做的事,一定对他非常重要,如果自己能给他破坏了……哼,弄不死他,也要气死他!那位黑衣阿赞闻言很是满意,谁都知道阿赞丹家身后势力庞大,资源众多,得了他的好,以后很多事情都不用愁了。然而就在这时,黑衣阿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黑衣阿赞眯起眼,那只抓着的手,很快发黑,并从那发黑的皮肤下,慢慢破皮长出一根根长长的黑草来。“啊——!”趴在地上的人,松开了抓住黑衣阿赞的手,同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黑衣阿赞听着惨叫似乎很满意,从而忽略了那诡异的熟悉感,一脚踹开趴在他面前的人。被踹的那人,翻了个身后露出正脸,黑衣阿赞眼睛立刻一瞪,忽然发现,那个全身正在被无数黑草当成苗床的人,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来吞钦这里之前,黑衣阿赞在路上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那时看到的是貌刚那些缅甸人的样子,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学徒,没有黑衣阿赞自己。黑衣阿赞皱眉看着地上疼得打滚哀嚎的自己,冷声道:“又是灵降?装神弄鬼。虽然我承认你的降头术很高明,但是你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在我身上下降,你还是露出真面目吧。”地上的另一个黑衣阿赞还在痛苦翻滚,浑身被越来越多疯长的黑草覆没,仿佛一个被种满的盆栽一样,看着很触目惊心,尖叫声此起彼伏。黑衣阿赞看得心中莫名,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被他下降的人死得更惨的他都无动于衷,然而这种画面出现在长着他自己脸的人身上,黑衣阿赞好像就突然有股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样。忽而,黑衣阿赞觉得自己的皮肤下头也有些痒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动,就像是有草要从骨血里长出来一样……不可能!身体中渐渐涌来的异样,让黑衣阿赞有点慌了起来,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作为一个降头师,他当然会有防范中降的手段,甚至他全身都抹着自制的药水,刻着经文,甚至还有修为保护,这些阴阳草不可能无声地突破他的防守。一定是心理作用。黑衣阿赞正这么告诉自己,他摸到了脸颊边长出的一根黑草……被撕裂的皮肤下流出少量的血,一根,两根,三根,越来越多!“啊——!”激剧的痛苦,瞬间蔓延了黑衣阿赞全身,他瞬间倒了下去,和地上那个跟他长了一样脸的人躺在了附近,手中捂着听筒的手机掉落在地上。黑衣阿赞浑身发冷,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逆流,然而他知道,他不会立刻就死,中了他改良过得这种降头术,‘头’都会痛苦万分才会死去。仿佛撕裂般的痛捡起了还在,他只觉浑身一冷,突然血液倒流连血液都没能流出,耳边的尖叫越来越凄厉,黑衣阿赞看着在他附近翻滚的另一个自己,那个他突然狂吐了起来,吐出了乌黑的血,吐出了破碎的肝,吐出了被扎破的肺,还有一根根被嚼碎的草,似乎从他的喉咙间蜂拥出来,将他的口腔也完全种满。他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完全被黑草覆没了。黑衣阿赞知道自己也跟他差不多,被无数黑草爬满的手,颤抖着拿起手机,按下了视频电话的邀请。阿赞丹本来正想要多问一些情况,不料那边突然没声了,没过多久,又莫名发出了一声惨叫。阿赞丹心觉不妙,知道可能是阿赞帝因对这名法师动手了。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视频通讯的邀请,阿赞丹毫不犹豫地点了同意。那名给他通风报信的阿赞,沾满血的手扒拉起手机,几乎是绝望地对着屏幕张嘴,似乎想要求救,但是声音没能喊出,就被口中涌出的黑草淹没了。一根根草,仿佛破土而出一样,从他身体得任何一个角落钻出来,黑衣阿赞整个人都被黑草覆盖了,已经看不出死活。黑衣阿赞握着手机的手,还抓得死死的,似乎在握着最后一丝生得希望一样。【你的具体位置在哪?快告诉我!咳咳……】阿赞丹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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