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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1 / 1)

“这我就不清楚了。”龙婆婆摇摇头,“不过,只要是属于玄术,无论正邪,都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陆爻正想继续问下去,忽然心神一动,顺手算了一卦,“有人过来了。”还是一个至关重要、会让事情起波折的人。几分钟后,汽车的鸣笛声突兀地响起,轮胎碾过不平整的路面,停在了废墟前。陆爻觉得车有些眼熟,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眼熟了——从驾驶座开门下来的,是纪东歌。对方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黑色大衣,脖子上戴了一条经典的格子围巾,怕冷地在原地跺了跺脚,笑起来,“郊外比市中心冷了很多。”龙婆婆有几秒没说话,之后又语气如常,“是这样的,东歌你怎么过来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纪东歌理了理手套,语气关切,“怎么样,你们还顺利吗?”龙婆婆轻轻摇了摇头,“易述走了。”“他去哪——”话没说完,纪东歌像是忽然理解到,龙木棠口中的“走了”是什么意思,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角,好一会儿才发了声音,很轻,“怎么就走了……”他习惯性地弯了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我和他还约好,等天气冷了,去他那里吃汤锅。”龙木棠闭上眼,“就在那辆装甲车上,你去看看他吧。”纪东歌沉默地点了头。等人去了装甲车上,薛绯衣靠了过来,“此人是何居心?”陆爻摇头,“暂时不知道,先看看?”“嗯,反正不安好心,鉴定完毕。”纪东歌从车上下来后,看起来情绪非常低落,龙婆婆也跟着红了眼。她拭了拭眼角,咳嗽了两声,“好了,事情做完就回去吧,天都要亮了。”薛绯衣悄悄递了张纸巾过去。“谢谢小壮。”龙婆婆眼神温和地道谢,这时,铃声响了起来,她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喂?”不过几秒,龙婆婆的表情就变了,她攥紧了那张纸巾,沉声道,“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钟淮南敏锐地发现了什么,看着龙木棠的表情,“出了什么事?”“刚刚玄委会来了电话,七个城市的分会建筑,在同一时间倒塌。”宋老师眉眼一厉,“都倒了?有东西跑出来吗?”“没确定,正在找人过去看。”龙木棠说完,看向纪东歌,就见对方刚挂了电话,表情也十分严肃,“已经做了初步的安排。”面对这样的情况,一行人迅速回城。陆爻他们几个都上了余长生的车,五个人刚好坐得下。“会——纪东歌突然跑过来,是为了做不在场证明,表明自己的清白?”薛绯衣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沉思。陆爻觉得不太可能,“应该不是。”“不是。”余长生目视着前方,一心两用,“或许是,想来看我们的反应,对他来说,这可能,会让他很兴奋。”“这么扭曲?”薛绯衣想了想,”也对,要是不扭曲,也不会把暗鸦称作小乌鸦了。”说着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陆爻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把推测说了,“按照龙婆婆说的,如果背后的人进行了煅骨,并且时刻受到死气的侵蚀,那么,这应该就是对方想要将元水拿到手的动机。”“我觉得他拿到元水,目的应该不止这么一点。”薛绯衣手指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来自——占星师的直觉!”车一路开进了一处老旧的招待所里,大门口已经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等。纪东歌和龙婆婆一出来,他就跟到了两人旁边,“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龙婆婆他们去开会,陆爻几个人就被引到了一间套房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玄戈揉了揉陆爻的头发,“饿了吗?”陆爻诚实地点点头,“饿了。”“上来时我看到走廊尽头有厨房,我去做一点吃的过来。”从房间里出来,玄戈径直去了大厨房。走廊上很安静,没有人经过。关上厨房门,玄戈手指一勾,一抹金红色的火苗就出现在了他的指尖。之后晃了晃,直接从门缝飞了出去。过了一两分钟,他的耳边就传来了龙婆婆的声音。“易述的死亡情况已经讲完,还有什么疑问吗?”一个较为苍老的男声响起,“武直被人控制了身体,易述几乎是同时作为傀儡被控制,请问这后面,是否涉及到两个傀儡师。”“待查。”龙婆婆回答得十分简短,“第二件事情,袭击武直的人,暂时怀疑是一个炼器师,并且掌握了精深的傀儡术。”“炼器和傀儡术都已经失传很多年,你应该知道。”还是之前的声音。龙木棠语气平淡,“我知道,但除了炼器师和傀儡术,无法解释现有的情况。”她干脆直接跳过这个问题,“第三点,暗鸦为当年墓室中存在的东西,是炼器的产物,初步可以确定,倒塌的七处建筑下面,也有很大的可能藏有墓室中的东西,需要人去处理。”提到墓室,一时间有些沉默。隔了一会儿,一道较为尖利的女声响起,“据了解,这次背后之人的目标,是一个叫陆爻的卦师。”听到这里,原本一直背靠墙壁站着的玄戈,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嘴里咬着一根烟,没点燃,手指一下一下地按动着打火机,火焰映照,他的双眸显得幽深。龙婆婆的声音又一次出现,“是。”“那我们为什么不拿这个卦师作为诱饵,引幕后黑手出现?到时候瓮中捉鳖,损失会降到最低。”“不行。”龙木棠几乎没等对方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直接否定,“太危险。”“龙老,我们尚且不能确定,这个卦师到底会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那和现在悬在玄委会头顶上的利剑相比,孰轻孰重?”龙木棠半步不退,“一样重要。”钟淮南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他的外公外婆都为了玄委会牺牲,要是他们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么对他们外孙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半夜来找你们。”那个尖利的女声停顿了几秒才重新响起,“据我所知,这个卦师是姓陆吧?你就确定,他没有和陆家勾结在一起,危害玄术界?说不定一些人老眼昏花,轻易就被蒙蔽了!”锅里的汤发出“咕噜”的声音,玄戈将切好的萝卜放了进去,动作很仔细,汤汁都没溅起来半点。他眉目间带着些暴戾,想到陆爻,眼神又温柔下来。那边还在讨论关于陆爻的事情。龙木棠钟淮南还有武直都坚定地站在陆爻那边,拒绝为了引出背后的人,将陆爻置于危险的境地,而另一方也是咄咄逼人。到后面,是纪东歌出声说了句再议,才换了议题。玄戈不喜欢别人像处置物品一样,去讨论陆爻。他盖上锅盖,打火机在手指间转了几圈。之前接受龙婆婆的邀请,挂名在玄委会,最大的因素是考虑到陆家的存在,以及陆爻对玄术界完全不了解。而现在,玄戈拿着刀利落地切好葱花——如果对陆爻会有半分不利,那离开也就是了。还没听见脚步声,陆爻就直接站起来,快步过去打开了套房的门。薛绯衣跟着跑,“饭菜来了?”结果没见人进来。“玄戈应该到拐角了。”果然,没过几秒,玄戈就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四碗热气腾腾的萝卜汤面。把表面放着两个溏心蛋的那一碗先递给陆爻,剩下的三碗随便薛绯衣他们分。陆爻皱了皱鼻子,“你不吃吗?”“我吃过了。”拿着筷子戳了戳溏心蛋,陆爻眉开眼笑地,还假装问了一句,“怎么只有我有煎蛋?”“因为我偏心。”玄戈理所当然,随手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到了陆爻旁边。“两个鸡蛋我吃不完。”陆爻夹了一块喂到玄戈嘴边,见对方张嘴吃下去了,自己才开开心心地吃完剩下的。薛绯衣和余长生对视了一眼,纷纷觉得辣眼睛,自觉低头认真吃面。五分钟没到,一碗面吃完了,薛绯衣把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心满意足。余长生也差不多同时放下筷子,“谢谢,非常好吃。”觉得余土豪这么说话很有范,薛绯衣也跟着坐好,照着说了一遍,不过出来的风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陆爻吃完,玄戈递了一杯热茶给他,等他喝完之后就把人牵了起来,“我和陆爻去卧室里,有一些话要说,有什么事就叫我们。”薛绯衣一脸“我很懂”的表情,挥了挥手,“碗我们收拾,放心放心。”关上门,陆爻看向玄戈,“是出什么事了吗?”他对玄戈的情绪非常敏感。“嗯,”玄戈牵着人坐到床上,“龙木棠他们正在开会。”陆爻点头。“有人建议,把你交出去,引幕后黑手出来。”陆爻瞬间就懂了这其中的意思,“把我当作诱饵吗?”他一想,玄委会的一些人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嗯,龙木棠钟淮南他们都持反对意见,没有让步,但总体情势对你不利。”见玄戈目光担忧,陆爻伸手抱着对方的腰,仰起头,“我不会这么笨,也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里面。”“嗯,乖。”就像之前在梅园,那个黑影说的那样,陆爻确实在玄委会感受到了很多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感,包括长辈的关爱,同龄朋友之间的友谊,这些都是以前的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玄戈也有瞬间的担忧,要是陆爻真的因为这些感情,以身犯险,自愿去当诱饵,他应该怎么办。“但是,幕后的人目标是我身上的元水,应该还包括你,想抹除你的意识,所以我们和他必然会对上。”“对上就对上,这件事上我们要掌握主动权。”玄戈亲了亲他的眉心,“我会一直在。”说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眼神变冷,“纪东歌他们决定亲自来问你,愿不愿意为了玄委会去当诱饵。”“纪东歌?”陆爻思索道,“这二十年,他必然会往玄委会里安插自己的人,或者收买一些人,这些人受他恩惠,肯定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事。”陆爻明白过来,纪东歌并不想和他们武力对上,所以在梅园,是用龙婆婆他们的性命作为要挟,现在又压下了玄委会的大义,目的都是逼他就范,交出元水。他自己都能想象出来,如果他交出了元水,纪东歌肯定会将自己和玄戈隔开,然后那时,死气就再无阻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傀儡,或者直接就死了。蹭了蹭玄戈的腰,陆爻做了决定,“留下来也是麻烦,我们离开这里吧。”说着,一边仔细算了一卦,“往西南的方向走。”“好。”玄戈打开窗,把人抱好,直接跳了下去。传来敲门的声音,薛绯衣打开门,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外,纪东歌和龙婆婆在最前面。“陆爻在吗?”纪东歌语气温和,但现在薛绯衣已经把他划进了“敌人”的队伍里,并不吃这套,不过表情上没露出来什么,“他在卧室里休息,请问有事吗?我叫他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开了口,“不用,我们亲自去看看这位。”一群人直接进到室内,敲了敲紧闭的卧室门,里面许久都没有动静。龙婆婆表情一肃,担心陆爻出事了,问薛绯衣,“你确定他们是在里面休息?”“是。”薛绯衣还没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听龙婆婆问,也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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