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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1 / 1)

评委分廖初这种专业评委和普通评委。专业评委自不必说,都是主办方主动邀请。而普通评委,老少皆宜,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报名、抽签流程。听说已经有近万人报名,而名额却只有一百个。廖初扬了扬眉毛,眼底泛起一点罕见的小得意,“评委特权。”有家属和亲友名额。余渝“愤怒”地挥舞了下筷子年糕,“可恶的特权阶级!”他喜欢!两人在沙发里笑作一团。稍后,廖初向余渝和刚起床的果果展示了本年度最后一道大杀器:佛跳墙。食材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该泡发的也都泡发了。鲍鱼、海参、鱼唇、蹄筋、花菇、瑶柱等等,上午就要开始忙活,历经数个小时,才能在晚间得到一罐醇正味美的佛跳墙。余渝看了看配料,心道这么些好东西,就是煮皮带也好吃啊!好像约好了似的,廖初刚把砂煲放到火上,黄烈和柳溪先后来了消息。内容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年夜饭吃什么?”廖初默默地拍了张砂煲的照片发过去,言简意赅:“佛跳墙。”相对于柳溪的三个惊叹号,黄烈显然更为真情流露一点。“日!”廖初自动将其翻译为对晴天的渴望。几分钟后,黄烈的语音飞过来:“初三我们去蹭饭,就要佛跳墙,那傻子学人家喝酒,胃疼了一整天……”廖初挑了挑眉毛。呦呵,出息了,还学会喝酒了?稍后,廖初忍笑和余渝分享了柳溪惨无人道的抱怨:“妈的,人怎么这么多!沙滩上挤得跟下饺子似的……vip?全他妈是vip!等饭动辄半个小时起,头一道菜都光盘了,下一道还遥遥无期,我们倩倩都饿瘦了二两!”余渝笑得在沙发里打滚。笑完之后,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之前祈安导演拍的那个纪录片不是要上映了?”廖初点头,“正月初五开始。”都挺集中的。那套片子最终被定名为《百味》,还真就让祈安搞到了央视播放,线上同步上映。春节前后最火的那两天肯定没戏了,得留给春晚和央视自己的晚会。为了保住黄金档的时间段,只好放到初五。也非常不错了。据说一共十集,廖记餐馆的素材还是被压缩到了一集,但时长从45分钟延长到了一小时。成品已经剪出来五集,每周五晚上八点播出,剩下的边拍边播。果果是不懂什么节目效果的,只是隐约意识到是好消息,于是自告奋勇要给大家表演节目。廖初和余渝给予热烈的掌声,然后面色古怪的欣赏了一首残破的《二泉映月》。大年三十听《二泉映月》,嗯,挺好的。稍后廖初去看佛跳墙,余渝就带着果果玩。“过年”两个字,几乎就是堕落的代名词。两人画了画,看了动画片,顺便还学了几个中英文单词,最后整齐地在沙发上挺尸。玩也是需要体力的。余渝就觉得自己的后腰好像压到了什么。反手一摸,遥控器。打开之后,第一个跳出来的电视台正在放一部家庭轻喜剧。小成本制作,效果却很好,算是今年的黑马了。这段正好讲到主角两口子生了小孩儿,双职工的处境逼着他们请了阿姨,然后闹出一系列笑话。余渝正要笑,却听果果突然来了句,“不要阿姨!”余渝一怔,立刻联想起几天前自己外出时,小姑娘在电话里哭泣的场景。说起来,果果似乎对“阿姨”这一职业有着出乎意料的抵触。有问题。儿童看似无理的举动背后,往往有迹可循。更何况,她不是那种会胡乱发脾气的小朋友。余渝翻身坐起来,看着果果的眼睛问道:“果果,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喜欢阿姨呢?”小姑娘一改方才的喜悦,用力抿了抿嘴唇,眼底渐渐泛起水光。她摇了摇头。余渝叹了口气,“不想说吗?”果果没说话。“那好吧,”余渝摸了摸她的小辫子,耐心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偷偷告诉我或者舅舅好不好?”果果看了他一眼,眼中水光更盛。“果果不是坏小孩。”她很小声地说,有点担心,还有点委屈。余渝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嗯,我知道,我们果果是很好的小朋友。”果果抓着他的胳膊,细声细气地抽噎几声,再次重复,“果果不是坏小孩……”“怎么了?”听见动静的廖初走出来。余渝回头,冲他做了个嘴型:“阿姨~”廖初捏了捏眉心,从沙发后面亲了亲果果的发心,“好,不要阿姨。”“不要阿姨!”小姑娘忽然哭起来,“会被丢掉的!”余渝一愣,“不会呀,舅舅这么爱果果……”话音未落,却见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她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呜呜,以前,以前妈妈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她不舒服,就找阿姨……后来,后来她就插了好多管子,不动了……我不要舅舅也去天上,我不想当没有人要的小孩!”在她的心里,阿姨这个词俨然已经跟死亡画上等号。只要找阿姨照顾自己,那么妈妈和舅舅就会死掉!余渝和廖初都愣了。这些细节,他们真的不知道。余渝自不必说。就连廖初,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姐姐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生老病死对医院的人而言,不过日常,他们对此早已麻木。或许曾有人注意到徘徊在病房外的小小身影,也或者没有。但无论如何,对他们来说,这对母女也不过是匆匆过客。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至于派出所的人,他们到达时,一切也都结束了。他们能做的,只有给死者家属打电话,顺便领走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没人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个死死搂着破旧玩偶的幼童,是如何度过的。廖初一颗心都快碎了。他把果果抱在怀里,反复说着对不起。小姑娘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哭到打嗝。“舅舅,舅舅不会扔下果果的,对不对?”我们拉过勾的。廖初蹭了蹭她湿漉漉的小脸儿,“对,舅舅会陪着果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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