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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割三城(1 / 1)

“北地战场到底是个什么局势?”赵琼忙问, “看新皇的决策,似乎是燕军占了劣势?”“战场之事我不晓得,父亲与爷爷总会瞒着我。我是看见几个城门守卫扛着一个生病了的人往我家赶, 看我爹的意思,应该是此人与我家有旧, 我怀疑我爹的消息是从他那里得来的。”褚世衍道,“我爹才与那人说了几句话,脸色就变了,然后他便奔去找我爷爷。”“打败仗就打败仗,燕的城池可以因被敌军攻破而易主,但主动将城池赠与异族?这怎可?!”元璟觉得这仗打得太过憋屈。赵琼皱眉道:“新皇软弱,恐不能服众。”每个朝代到了中末期都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 首要的问题便是世家门阀声望权势过大, 威胁皇权。赵琼通读了《永和大典》,知道燕朝世家门阀势力极盛,燕刚刚开国时凭借军队和皇帝的精明算计牢牢把持住了政权, 而三百年后的燕呢?皇帝昏聩,世家门阀的底蕴和权势随着时间的推延变得愈发大了。如今新皇竟然意图割让三城赠予外邦, 以平息这场战争……这个决策显得皇帝太过软弱,朝中大臣反对声一片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赵琼觉得皇帝脑子有问题,刚刚登基,皇位不稳, 国家内忧外患,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呢,新皇居然这般轻易地就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此决策一出,他这个皇帝还会有威慑力吗?他这个皇帝颁布的政令还会有人愿意去支持吗?燕刚刚开国的几位皇帝能够制住世家大族,是因为他们精明强干, 并且将权柄牢牢握在手中,后来几任皇帝昏聩,世家大族竟隐隐能与皇权相制衡。赵琼读《永和大典》,从中挖掘出了不少东西。燕开国实行科举制,主张从平民中选拔人才,为国所用,但一部分世家大族严重反对,因为科举制度动了他们的利益,世家大族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把持朝政。皇帝当然不会顾忌这些世家门阀的反对,可科举政策推行一再受阻,最后世家大族退而求次,不再要求皇帝废除执行科举,转而要求皇帝给予他们一些科举特权,让每个世家持有一定的推荐名额,可以推举一些人参加直接殿试,不用经过乡试等层层选拔。皇帝无奈应允。后又经过了上百年,世家持有科举推荐名额的政策才逐渐被废除。这一段史料在别人看来是科举制的逐步完善,但在赵琼看来,是皇帝与世家大族的拉锯战,他们反反复复拉锯了上百年,争了上百年的权,最终这场拉锯战以皇帝的胜利告终。所以,按赵琼的想法,燕需要一位绝对强权、手腕绝对强硬的皇帝才能镇住内政之乱。何况,燕朝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更需要皇帝足够果决。割让三城,不止朝中大臣会一片反对,就连平民百姓也会觉得这皇帝软弱昏庸,御史大夫会在史书上记下重重一笔。赵琼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样考量的,也不知道北地战场到底是个怎样危急的情况,她只知道一点——燕朝的新任皇帝出了个昏招。书房之内,褚天戈正与父亲褚河讲述他得来的情报。“……北地城池接连失守,原本驻守在河阳的十万大军被狄族灭了七八成,眼看狄族就要继续攻打城池,皇上才做出了如此决策。”褚天戈压低声音道,“秋扬说北地最起码失了六座城市,驻守边境的邱元帅怕皇上责罚,竟将城池失守之事瞒而不报,导致朝廷对战场局势判断失误。军令、军粮延误,城池没有军队增援,于是又接连有城池失守,邱元帅这才慌了,急忙将此事奏报皇上,谁知皇上年纪大了,怒急攻心,吐血晕倒在朝堂上,猝然驾崩,现在即位的是三皇子姬穆……”褚河骤然听此消息,僵坐在椅子上,半晌都缓不过来劲。“六座城池……六座城池!”他颤着手掌,“这还是至少丢了六座城池!再多丢几座,狄族是不是都要攻打到皇都了?邱匹夫该死!”褚天戈犹豫了一下,又道:“新皇下旨赐死了邱元帅……”褚河眼前一黑,顿了好一会儿,说话都在哆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上下旨干什么了?!”“皇上下旨赐死了邱元帅……”褚天戈苦着脸对父亲道。褚河抓起桌上的茶杯猛摔在地上,怒发冲冠,锤胸嘶声道:“皇帝昏庸!皇帝昏庸!”“父亲且小声些!”褚天戈急忙劝道,“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褚家……”“国都要亡了,什么褚家不褚家的!”褚河怒道,“在抵御外邦的节骨眼儿上赐死了大军主将?!军队谁来领?仗谁来打?朝廷是否有可用的武将?邱匹夫是个脑子拎不清的蠢货,可他好歹在军中有点声望,骤然被皇帝下旨赐死,守城将士该怎么想?待战争平息再处置瞒报军机之事也不迟!皇上怎能如此?!”他虽然怒骂邱匹夫该死,但那是因为气他延误军机瞒而不报酿成大错,若让邱元帅现在死了,褚河是万万不敢想的,燕重文轻武,朝州中根本就没有几个可以领兵的武将,他们损失不起主帅!褚天戈弯腰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后直起身轻声道:“父亲,皇上割让三城,若狄族答应停战,这仗就不用再打了,军队有没有人领已经不重要了。”“说得轻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来给我说说,从周朝至今,狄族有多少次试图入主中原?狄族狼子野心,皇上不是不知,却偏偏要顺从他们的心意,助长他们的野心!”褚河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此乃燕朝大劫!渡不过去,就是我等亡国之时。就算渡过去了,我朝也会元气大伤……”褚天戈道:“新皇当政,未尝不是好事。”“此话何意。”褚河一怔。“秋扬得到了消息,说皇上想要取消屠城密令……”褚天戈声音压得更低了,“坐在龙椅上的人,当是杀伐果决之人,可三皇子姬穆素来仁厚爱民,不忍行杀戮之事……”褚河听闻此消息,一时竟不知该是悲是喜。他忽然想起方才赵琼说的话——“理性上赞同,但感情上无法赞同。”确实,此为内忧外患之际,鼠疫又是烈性传染病,直接掐灭传染源,避免鼠疫感染到更多的人、让更多人死掉,才是最干脆果决的做法。可是褚家、襄陵百姓,以及其他城镇的感染鼠疫者都身在局中,他们想死吗?当然不想啊!他们想方设法也要阻止屠城,想方设法也要让襄陵免受屠城之灾,尤其是褚天戈,他可以说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了。现下新皇即位竟要取消屠城命令,褚河与褚天戈不免觉得心情复杂。“皇帝仁厚,爱民如子,不忍屠戮如此多的百姓……若襄陵能幸免于难,我自然欢喜。”褚河喉头微哽,“可为君者……不狠心怎行?”褚天戈沉默不语,他算是看明白了——新皇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下达错误的政令,这是朝堂大忌!如果襄陵之危能够化解,褚家和襄陵百姓都该高兴才是,但不论褚天戈还是褚河都生不出任何高兴之意。站在燕朝皇帝的角度来看,这就是在用燕朝的国运在换几个城池百姓的性命。鼠疫不灭,万一从南方诸城传染扩散到中原诸城,死的人只会更多,骚乱只会更大。如果到时候狄族再起战争,连兵都无处可征。“国当真将亡?”褚河喃喃道。褚天戈叹道:“在家国兴亡上,很难说到底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父子二人皆是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褚河道:“你是怎么与秋扬那孩子碰上头的?他不是兵部侍郎吗?为何现在又回到了襄陵?”秋扬是土生土长的襄陵人,年少时曾受褚河教导,与褚天戈也关系极好,后来他科举入仕,因为待人处事十分圆滑,擅长拉关系,所以一路高升,才三十岁就坐上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对于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来说,三十岁升至兵部侍郎,这已经很不得了了。褚天戈道:“因邱元帅隐瞒军机之事,兵部军令以及军械发放不到位,掌管兵部的几位高官都遭了殃,秋扬官职被剥,即将发配充兵,他买通了押送他的将士,趁机逃了出来,一路流浪回到襄陵。”“这孩子……官可不是好做的,官场是要吃人的。”褚河道,“他流浪许久,身体可好?他的妻女又在何处?”“身体不大好,秋扬才与我说了几句话就饿晕了过去,我把他安排在厢房休息。”褚天戈道,“他一路风餐露宿,不敢经过大型城镇,怕被扣押。至于秋扬的妻女,我并未来得及问,他逃来这里时没有携带家眷,我也不知他的家人到底怎样了。听秋扬讲,别的感染鼠疫的城镇情况也很不好,襄陵的鼠疫还算轻。”“待秋扬醒来,咱们一同仔细问问他。”褚河道。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诶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参加日万活动渣手速的我似乎是在作死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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