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游戏小说>本宫不可以> 第55章 宫乱需要爹去提亲吗……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55章 宫乱需要爹去提亲吗……(1 / 1)

一吻毕,水波潋滟,目光涟涟。千百盏纸灯飘飞在夜空中,如星辰,似星火,倒映在流水中,与月华、河灯交相辉映,汇聚成一条橙黄温暖的光河。这么多盏灯同时燃放,瑰丽神秘,如若不是恰巧集体祈愿,便只有可能是某人特意安排。纪初桃未来得及平息急促的呼吸,看到满河倒映的天灯,不由仰首惊喜道:“你让人放的灯?”她和祁炎放的那一盏,都不知道飘去何方了。祁炎眸中情-欲未散,伸手揽住纪初桃,她的脑袋强势地按在自己肩上,问道:“好看么?”这便是默认了。“好看!”纪初桃抵着祁炎宽阔硬实的肩,怕因为自己帝姬的身份刻意铺张劳累,便笑了笑,“祁炎,即便你不费心做这些,能和你在一起,本宫就很开心了。”祁炎身上落着一层温暖的光,她揽得更紧。忆起被送去公主府伊始,纪初桃问他是否愿意做家臣,那时他说:“那要看殿下,能给臣什么好处?”其实祁炎想要的简单,抛却那“天生反骨”“寇贼之后”的打压与猜忌,得一份真正值得生死相托的信任。一直渴望的东西,纪初桃掏心掏肺地给了。这种赤诚的欢愉和信任,足以抚平所有的暴戾和不甘。想到此,祁炎屈腿坐在船头,道:“臣生『性』贪婪,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份温吞浅薄的感情,若能让殿下刻骨铭心,爱得更深些,便是倾尽所有又何妨。”祁炎素来不信鬼神之力,今夜却甘愿为她燃灯千盏,渡厄纳福。她许下的那些愿望,无论社稷、纪家或是爱情,都会一一为她实现。哪怕不择手段,披荆斩棘。一夜尽兴而归,从船上下来时,宋元白和侍从已在岸边等候多时。“祁炎,有点事儿。”大概觉得扰人雅兴太不厚道,宋元白抹了抹鼻尖,朝纪初桃『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来,这才附在祁炎耳边几番低语。纪初桃只隐约听到了一句“那边的人来了”,猜想祁炎应该是有么紧急的事要处理,便温声道:“你去忙罢,本宫的车马就在坊门前,走几步就到了。”说这话时,她心口滚烫,唇上仍残留着酥麻的感觉。好岸边灯火昏暗,可以遮掩她过于绯红的脸颊。祁炎面容冷峻英挺,只有望向纪初桃的时候才稍稍柔软些,伸手极其自然地将纪初桃鬓角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低声道:“我去买些宵食,再送殿下回府。”纪初桃的安危,从不假借人之手,定要亲自护着。好在宋元白等侍卫很自觉地背过身去,目不斜视。纪初桃抿唇微笑,压抑不住心底的雀跃,轻轻点了点头。祁炎去买宵食的时候,一旁守卫的宋元白瞄了纪初桃几眼,忽而笑道:“殿下要做好准备。”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纪初桃疑『惑』:“么准备?”“自然是做好被祁炎纠缠一生的准备。”夜风清凉,天灯寥落,宋元白曲肘枕在脑后,靠着岸边的垂丝柳树道:“祁家男人皆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认定了一个人便至死不休。祁炎比祖辈更甚,又狠又专情,即便来殿下后悔,也甩不掉啦!”“狠”和“专情”二词从祁炎多年的好友兼下属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震撼。回忆与祁炎的种种,梦里梦外皆是天定良缘。纪初桃扑哧一笑,反问道:“本宫为何要后悔?”她说得坦率认真,宋元白反倒一愣,拿不准她对祁炎的计划知晓多少。眼睛一转,打了个哈哈道:“也是!殿下与祁炎情比金坚,是臣多虑了!”正说着,祁炎提着几个油纸包归来,见宋元白与纪初桃相谈甚欢,长眉一皱,冷冷瞥了宋某人一眼:“在聊么?”宋元白立即退避三舍,嘻嘻笑道:“正说你痴情专一,乃祖传的绝世好男儿呢!”祁炎狐疑地眯了眯眼。纪初桃立即拉了拉的袖子,弯眸笑道:“的确如此。”祁炎这才神『色』缓和些,新鲜出炉的糕点递纪初桃。二人并肩穿过准备收摊的夜市,朝坊门前走去。走了几丈远,纪初桃心下一动,忽的停住脚步,拉出藏在衣领中的骨哨,置于唇间吹出两声轻扬的曲调:“呜——呜!”就像是在唤她心爱的军:“祁——炎!”祁炎竟是听懂了这声俏皮的呼唤,亦顿足,带着纵容和偏爱的轻笑回首,认真地凝视她。风扬起夜一样漆黑的衣袍,凌寒却又温柔。说过,只要听到她吹响骨哨,虽千里亦会奔她而来。唇一松,骨哨重新落回襦裙抹胸上的锁骨处。想起宋元白方才的那番话,纪初桃由衷一笑,悄悄告诉祁炎:“得一良人举案齐眉,本宫从不后悔。”祁炎不知她为何表『露』心迹,喉结一动,眼神明显晦暗了不少,染着浅浅的笑意。街上尚有零散的摊贩散客,却轻坚决地握住了纪初桃的手,低低“嗯”了声,在她耳畔道:“臣也是。”夜空中隐约可见两三盏天灯,两人的影子肩比着肩,被晃『荡』的灯火拉得老长。……丑时已过,祁炎处理完暗处的事回府,却见偏厅的灯盏还亮着。爹祁胜又对着母亲的画像,长吁短叹,垂泪涟涟。祖父被招安入朝的那年,祁胜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没读过么书,一朝从反贼匪寇之子变成了朝中新贵,脱下粗布衣裳换上绸缎锦衣,也掩不住满身愚钝粗糙之气,一度沦为京都笑柄。可是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父亲,竟喜欢上了名动京都的大美人——的母亲。那时先帝正用得着祁家,一道旨意赐婚,祁家的泥腿子与出身书香门第的大美人绑在了一起。都道鲜花『插』在牛粪上,揭开盖头的那晚,祁胜看到的,是新婚妻子满脸愤恨又悲戚的泪水。祁夫人艳冠京都,又颇有才气,不甘心嫁这样一个粗鄙之人,长一段时间都对祁胜冷脸相待。直至生下祁炎,她便毕生的精力花在培养儿子上。祁炎知道,母亲不遗余力地教导自己识文断字、通读经史,是不想让成为像祁胜那样胸无点墨的粗人。可即便如此,祁胜对妻子的爱依旧卑微深沉,像是傻到没有自尊,不知疲倦和疼痛。那些年少时不懂的情-爱偏执,在遇见纪初桃后,一切都懂了。祁炎调转脚步,朝偏厅行去。听到脚步声,祁胜扭头擦了擦眼泪,方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与亡妻有着五分相像、却比自己高上些许的儿子,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些么。儿子心思深,朝堂或军中的那些事,并不懂。祁炎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瞧过母亲的画像了,记忆中那张优雅冷傲的美人脸似乎已变得模糊斑驳。适逢中元,便取了线香跪拜,奴仆备好的瓜果等物奉上。“炎儿,你娘不爱吃酸!”蓦地一只粗糙的大手伸来,取走了果盘中的葡萄,换上熟透的蜜瓜。见祁炎怔愣,祁胜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你会不会觉得爹啰嗦?”“唉”了声,显出几分落寞来:“你娘在的时候,总觉得我啰嗦,说话既不风雅又不好听,听得她耳朵难受。”“不会。”祁炎道。爹就是这样,没文化,一根筋,从来不关心儿子打了多少仗、受了多少伤,亦或是在谋划么危险而又张狂的行动……他愚钝如斯,却偏偏清楚地记得亡妻每一个细微的喜好。或许是渐渐开始理解父亲的偏执,祁炎今夜难得想多说两句。“以前儿子心中总是不平衡:凭什么士们在外面出生入死血洒疆场,有的人却可以歌舞升平享尽人间太平富贵,直到动情后方明白,这世上总有一些温柔耀眼的人,值得用生命去追寻守护。”望着母亲端美清冷的画像,徐徐道:“爹,儿子喜欢上了一个人。”祁胜有些讶异,以为儿子和母亲一样,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呢。祁胜“唔”了声,小心地问:“需要爹去提亲吗?”重点并不在于“谁去提亲”这等末节之上。“如若娶她,必是刀山火海。朝中明争暗斗,此消彼长,我不能舍下权势,是怕来护不住她。”祁炎默了会儿,继而道:“所以,我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替她剪除一切后顾之忧。置之死地,方能搏一线生机。”哪怕用尽手段和谋算,也要踏平坎坷阻挠,娶她为妻。祁胜愣愣站着,半晌没有回应。祁炎本就不指望爹能给出什么支持或是建议,手中线香『插』-入香炉,哑然道:“就这样。”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苍混的嗓音传来:“炎儿……”祁胜讷讷的,望着儿子高大挺拔的背影道:“爹没用,帮不了你么,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炎儿,你想做么就大胆地去做罢,自你娘大去,爹已无牵无挂了。”祁炎微顿,随即目光更坚定清寒了些,沉沉道:“儿子明白。”……公主府,寝殿烛火晦暗。纪初桃做了一个梦。梦里旷野星垂,无数天灯如萤火照亮夜空。但下一刻,那些天灯都中邪般烧了起来,如流星般拖着长长的火光坠落。她身处的地方由旷野变成了宫墙,宫殿在燃烧,树木在燃烧,她的视线亦是一片灼热的猩红。外头一片喧闹,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焦急地唤着大姐和二姐的名字。继而寝殿被人大力踹开,刺目的红光中,只见一条漆黑可怖的身影逆光站,手中长戟上滴着浓稠殷红的鲜血,朝她裂开一个狰狞的笑来:“宫中清君侧,有些『乱』。卑职奉命前来保护三殿下,请三殿下勿要『乱』跑,当心误伤。”那人说着“保护”二字,纪初桃却只感到了恶心和恐慌。她转身就跑,跑得肺腑都要炸裂,耳畔尽是冷风呼啸和烈火燃烧的哔剥声。“三公主在这!别让她跑了!”有人在身后大喊。纪初桃慌不择路,脚下一绊,跌倒在地。熟悉的画面,一场危机,梦境似乎和以前的零碎片段衔接上了。然而她还未看清作『乱』之人的身份,未等到她的英雄出现,就被人强行唤醒。“殿下,殿下!”天刚蒙蒙亮,拂铃披衣坐在榻前,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低声道:“殿下做噩梦了么?一直在唤大殿下和祁军的名字。”头昏脑涨,纪初桃涣散的瞳仁渐渐聚焦,可心里那股慌『乱』却并未随着梦醒消失。她不敢拿大姐和皇帝的『性』命冒险,喘息片刻,索『性』掀开被子坐起,吩咐道:“更衣,本宫要宫。”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