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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1)

锦榭也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帮他,本来才刚痛定思痛做好手臂肩上挨两刀的打算了。锦榭上前问:“两位是?”两人什么话也没答,面无表情的喊了句“锦大人”,再然后就转身处理尸体了。“...”所以这两位突然出现帮他身手不凡的高人也是受人之托?没再纠结这些,锦榭把畏缩的车夫叫起来,扔了两锭银子过去,道:“若是不想小命不保,就赶紧驾车离开这里。”说完也不在管这里如此,收了扇子上了马车继续躺着。车夫对今天这场景怕归怕,可为了小命也没敢再耽误,把银子在胸前放好,坐上马车重新赶路。☆、第四十七章有了那日晚上刺杀的插曲,原本还需三日行程才能到临安,被车夫硬生生赶成了两日半,锦鲤坐着马车进了临安城时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和霜打的茄子一样。锦榭随手给锦鲤盖了大氅,微微打开车帘看向临安街,离开这里三个月,临安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锦榭回来没有大张旗鼓,连马车都没挂个锦府的牌子。马车穿过长街,停在锦府大门前,锦府小姐锦嫣和乳母锦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锦榭适时叫起了锦鲤,先下了马车。身形还没落稳,怀里就多了一个小脑袋,紧接着就是甜甜的一声:“哥哥~”锦榭左脚退了一步,勉强站好后将摊开的手收拢抱住怀里的大小姐,“嫣儿乖。”许是听到了什么太有震撼力的声音,锦鲤已经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掀开车帘一看,眼睛眨了眨,立马又回到车里。妈啊,是小姐!就是一个拥抱,锦嫣从怀里钻出来,余光看到刚落下的车帘,走过去一把掀开,把里面的锦鲤叫了下来,“看到我就躲,说,你是不是对我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怕我知道?”锦鲤在锦榭面前是一万个操心嘴巴能说个不停,到了小姐锦嫣面前就和只小兔子一般,说什么都只能听着,不敢多嘴。锦榭有时也难以理解,为何他好好一书童到了嫣儿面前就是把从心两个字叠起来写的模样。锦榭把锦嫣拉过来道:“好了,锦鲤做事好着呢,这次回来还给你带了许多东西,别说他了。”锦嫣对哥哥奉行的就是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以锦榭发话,锦嫣就不再瞪着锦鲤,跟着锦榭往府门走。“锦妈妈。阿榭回来了。”锦妈妈是锦嫣的乳母,也是锦府老爷夫人去世后将年仅六岁的锦榭抚养长大的人,虽是下人出身,可锦府两位主子都没把她让下人。“回来就好。”锦妈妈神色激动,一抹晶亮险些溢出眼眶,“都进去吧。”说这话锦妈妈转过身将眼底的泪抹了去。锦鲤招呼门口几个仆人将后面那一马车东西收进府里,又给车夫付了赏银,才进了府。总是家里才让人心安啊。当然,这只是锦榭的想法,在锦榭让锦鲤将从安阳买回来送给锦嫣的首饰和吃食新鲜玩意拿去锦府小姐的院子时,锦鲤颇有视死如归的感触。好在临安巡抚府离锦府有些距离,锦榭在家呆了两日便去了临安府上任,锦鲤像是离了洪水猛兽般,到了临安府自然而然的有了小大人的威严。世上什么都是相对的,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有仗着地头给新官难堪,很明显,锦榭这个新官一来就遇到了第二种。临安府是巡抚府,自然不会像知县府那般捕头和衙役身在职位还懒怠散漫,巡抚府的捕头和士兵一个个肃穆立身站着,神态别提有多板正,就是见到锦榭时,也只是肃穆的站着。这是要给我锦榭下马威?锦榭信步走到大堂中,在这群衙役面前走了半圈,“诸位既然想练站姿...”话音一转,锦榭朝锦鲤笑着吩咐道:“锦鲤,去找些干净的碗装上清水端来。”锦鲤作为书童和锦榭一同长大,当然明白锦榭的心思,当即笑着应下,转身一溜烟就去办事了。没过多久,锦鲤端着托盘走进来。偌大的托盘里十个白瓷碗摆成两排,盛满了清水,锦鲤端的十分小心,走到大堂里一点也没洒。锦鲤将托盘放在巡抚府的公堂上,满意的拍了拍手回头看自家大人,“回大人,每人一碗,小的备好了。”锦榭点点头,眼里尽是夸他干的不错的神色,转身面向这群官差的同时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锦榭笑道:“诸位要练站姿,那也请站的端正了。”锦榭拿着展开的折扇指了指其中一位,“肩头一高一低,头偏左了些,不行。”锦榭侧过身子,冲锦鲤吩咐道:“锦鲤,端过来。”“是,大人。”锦鲤在托盘中拿起一碗清水,小心翼翼的捧着走过来,然后放在被锦榭点过的衙役头顶,放稳后锦鲤就松了手。衙役觉得他一人特立独行有些丢面子,恰好有人吩咐过要给这位新上任的锦大人一个下马威,当即就想甩碗到锦榭脚步。碗一掉,水便倾了出来,锦榭眼疾手快的接过碗,手臂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将碗端平之时竟神奇般滴水未洒,锦榭笑道:“当心了,这个是白瓷碗,价钱可不便宜,摔了一个可就抵你们劳心劳力一个月的俸禄了。”说完,锦榭又让锦鲤将这碗清水放到官差头顶,看着满堂衙役的神色,锦榭勾唇一笑,道:“锦鲤,给他们每个人都放上,谁摔了碗,便是立的不端,身为巡抚府的官差连站都不会的话,可怎么行?届时不论谁洒了水,都是犯过,违者赏十大板子,而摔了碗的,板子照赏,俸禄照罚,锦鲤你在这看着,有不服气的,脱了这身官差服,走出临安府便是。”“是。”锦鲤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已经在偷着乐了。他锦榭可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别人的下马威都下到脸上来了,他可没那个功夫和他们来软的耗着。“锦鲤,你若是无聊,也拿碗水和他们站着吧,正好教教他们什么才叫站得直。”有了这一句吩咐,锦鲤就更乐了,一溜烟又去端了碗水,从大堂进门开始就放在头顶,然后踏着步子慢慢走进来,神态从容,完全不是这群才站了一会就要挨不住的官差可比的。锦鲤同锦榭一起长大,锦榭学的东西,不说十分,五分他是学过的,就好比习武,这些基本功锦鲤练的稳稳当当,只是可能锦鲤天生缺点练武的天赋,基本功练好了之后,招式就是走不通,试了无数次,锦榭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这些基本功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候,锦鲤别提多高兴。锦榭对官差这点伎俩破解的很简单,他是巡抚,一开始若是没了官威,后面的事便麻烦许多,锦鲤不一样,他是能和临安府的人混成一片的,由他这个大人新官烧这一把火,人人生了敬畏之心,又把家生的锦鲤派到他们面前与他们一同罚站,用戏班子那句话来说就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最主要的是,巡抚府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站了上头的命令,至少此刻站在大堂外的师爷就不是。这里的官差处置好了,锦榭也没了在这里的必要,走出公堂巡抚府的师爷就迎了上来。“临安巡抚府师爷邓志见过巡抚大人。”锦榭给人叫了起,第一日上任,总算有个让他舒心的人了。“邓师爷,巡抚府需交接的事宜可都办妥了?”邓师爷恭敬的道:“回大人,已经全数整理妥当,请大人移步书房。”邓师爷回头看了一眼在大堂里受罚的那群官差,可叹可悲的摇摇头。上头的命令下到巡抚府,他也是听到了的,只是他与这群受不住威吓的官差不同,上面的官再大,巡抚大人才是他们直接听命的官员啊,这种越级听指令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理智的事,也都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这位锦大人是得了韩大儒赏识,由圣上钦封的金科状元,虽然是外放的从二品官员,那也不是他们几个官差能拿捏的啊,再者说来,锦大人还是他们临安人士,同为乡邻,哪有因着上头一两句话就为难的道理?也幸好这位锦大人不愿与人为难,只是变着法的罚站让这群官差醒醒脑子,这要是换了别的大人,早就打了板子扔出巡抚府了。一个知县尚且能全权处置官差,何况是从二品的巡抚大人呢?官差有了第一日的收拾,后面也都本分起来,有些腻歪心思的,锦榭大手一挥将人革办脱了官差服赶出了巡抚府,府内有邓师爷和锦鲤的帮衬,临安的公事锦榭很快上了手。在做了巡抚大人为期两个月之后,锦榭就去了偏远的乡野视察,马上就要到百姓们收割粮食的季节,他想亲自看看今年临安的收成如何,也好对下半年以及来年春日粮食耕种做个粗略的评估。锦榭没想到,他这个在安阳不招皇室待见的锦状元到了临安,竟成了几乎家喻户晓的名人,去乡野巡察敲开一家农户的木门时,户头开门就认出了他。“锦...锦大人。”那户头见了他激动不已,弯下身子就要跪着磕头,“小人拜见锦大人。”锦榭连忙将人扶起,心里的滋味千般难言,“快快起来,锦某此番前来只当是一介布衣,还请户头能为锦某保密。”户头木讷的点头,看着锦榭这样身居高位却亲民和善的官,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好官,锦大人是好官呐。”“...”锦榭也不知道老百姓眼里评判一个好官的标准是什么,也不纠结在这里,“这位户头贵姓?”锦榭谈吐间都是尊重百姓的态度,这位户头立即受宠若惊的道:“小的姓彭。”绕是他没怎么认过几个字,也知道贵字的意义,当下对锦榭的敬佩又多了两分。“彭户头,是这样的,锦某想了解一番这天穆村耕种事宜,今日有些晚了,不知彭户头这里可否方便锦某...还有锦某的书童借宿一晚?”锦榭这次来天穆村,就带了锦鲤一个人,方才让他去探听这村子的水源去了,本以为能撇去官员身份在这淳朴的村子待上两天,谁知刚来就被认出来了。“方便方便,大...锦公子请。”彭户头终于在锦榭面前找回了点神智,将人请进了自己一个人居住户落却挺大的屋子。锦榭在天穆村巡察了两日,对这里的耕种有了了解,紧接着又去了别的地方,辗转视察了大半个月,最后才回到了巡抚府,与师爷商讨,最后写出了一份奏报。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巡抚和临安巡抚换算到现在就是省级的最高长官,临安在古代的地位换算到现在也只是个市,作者就是喜欢临安这个地名才引用到小说里的,真实历史上是没有临安巡抚和东南总督的哦。对于文中出现的临安,临安府,临安城,巡抚府,作者的解释就是:举个例子哈,临安相当于湖南(省级),临安府相当于长沙(市级),临安城相当于长沙县,巡抚府就相当于长沙的行政大院啦。嗯,就是这样。☆、第四十八章临安巡抚府递上去的折子先交到了东宫,龙悠拿在手里详细过目,眉间的喜色越来越甚。“东南总督这次折子写的不错,比往日写的天花乱却无半句可考的,进步太多。”陈公公见太子是真的心情好,也上前附和了两句:“是啊,东南总督这回对水利和农事都分析的有理有据,据说还参考了多个地方百姓生活的实际情况。”龙悠轻哼一声:“陈公公,关于总督府你都知道些什么?”虽是收了眉间的喜色,却也未见是生气。陈公公惯会察言观色,顺着龙悠的气声儿道:“太子殿下莫要折煞奴才了,奴才日日跟着太子,哪能知道什么啊。”龙悠挥了挥手,失了兴致将折子放到一旁,道:“行了,别在本太子面前打哑谜了,你是想问本太子明知东南总督那般刚愎自用又粗枝大叶,不像是会写出这等奏疏的人,为何还要夸赞他吧。”“太子殿下慧眼,奴才这点心思还真是瞒不过殿下。”陈公公大大方方的承认,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明明主子心中对锦状元能力十分肯定,为何还由着东南总督占了锦状元辛苦数日才得来的功劳,不过这二者,其实也没差别。“易朝兴水运,而东南又是水运的枢纽,朝堂之上尽是些想鼓满腰包的人,东南总督这个位置可不好坐,现任这位总督,粗枝大叶,难保不会让人抓着把柄,可他刚愎自用,那些想在水运上捞一笔的,也没那么容易,毕竟,谁会允许旁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分一杯羹呢?”所以,锦榭就是送过去给人当马前卒的,这么有用的马前卒,不仅能打理偌大的临安,还能给他这个总督弄点功劳,加上这个人又得了皇室的厌弃,欺负打压也不会有人管,东南总督又怎么会不收下锦榭这份礼呢?“备车,本太子要进宫一趟。”有些事他心里有数可不行,得让他父皇知道。陈公公不管听没听明白龙悠话里的意思,都没耽搁,差个机灵的小太监给龙悠更衣,自己去外头着人准备马车了。龙悠进了宫径直去了御书房,将东南总督递上来的折子呈到御书房的龙案上。皇帝打开看了一会,抬眼看着下方站着的太子,问道:“锦榭写的?”即便折子上盖的全是东南总督的字眼和印章,皇帝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龙悠倒是没把锦榭的功劳抹了。皇帝龙颜一悦,问:“那太子此番有何打算?”“儿臣想引蛇出洞,就是不知...”龙悠来之前就想好了对策,中间只有一个点他还无法把握。“不知什么?”皇帝问。“不知父皇舍不舍得如此大才的锦巡抚吃点苦头了。”皇帝眉头一凝,片刻后叹道:“也罢,太子放手去做吧,莫伤及锦榭性命,毕竟是朕有愧于他的父母。”“父皇放心,儿臣定会肃清朝纲,将里头的蛀虫一个一个挖去。”太子龙悠正色答道。对这个太子皇帝自然是放心的,有些事急不来,可若现在还不开始,兴许他就看不到天下晏海清河的那天了。沉静片刻,龙悠又说了另一件事,“启奏父皇,儿臣觉得,三皇弟这些年学了一身本事,该放出去历练历练了。”龙悠来时皇帝已经批完了折子,此刻说起的就是平常百姓的家常,皇帝从御书房龙椅上走下来,站在龙悠身前道:“老三闲着没事,闹得你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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