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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龙悠讥笑一声道:“呵,除了二皇弟,知道这件事的人昨晚都已经死在皇宫。”又是二皇子,是了,从目前的局面看,最得利的就是二皇子,没了这群皇弟,再加上太子背了锅,皇位必是他二皇子囊中之物。看穿锦榭在想什么,龙悠解释道:“不会是二皇弟,他无心皇位,不可能这般大费周章的...杀掉所有的血亲。”锦榭在心中一叹,没再多说什么。☆、第五十章锦鲤打探消息很有一手,日头西斜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锦府门口,顺带还买了一桌酒菜回来。锦鲤一边放酒菜,一边感受着太子殿下灼灼的目光,等酒菜都摆好后,锦鲤依言坐下来时已经感觉是如坐针毡。“回殿下,小的在外头打探到,东宫如今已经被兵部尚书的人围住,不过情况也不是太糟,陈公公拿着太子印信镇住了那群官兵。”“布防营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今日在布防营那边听到一个伙头兵说,昨日刑部尚书拿着太子殿下的玉佩到布防营,说奉太子殿下命令,所有士兵夜里一概不许外出。就连刑部尚书都留在了布防营守着,布防营的首领看到太子玉佩就听了令,等到第二日破晓时分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去找刑部尚书时,他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所以,昨晚布防营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是因为刑部尚书假传了命令,才会导致他与老三在皇宫奋战许久最后...锦榭听得也是愁眉深锁,能让太子交出玉佩去托付的人,必定是信得过的,可刑部尚书亲自接了玉佩还故意传错命令,可见也是被控制了的。“小的后来去了宫门口一趟,听到有人议论,早上宫门被推开时,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一滩滩血水,从宫道上走过去,全是暗红的血水,还没完全干呢。”提到宫门,龙悠心中钝痛,那扇门后,本应该有他三皇弟的尸骨,却因为蛊毒,化成了血水。“至于官员和二皇子那边的动向,锦鲤一时探查不到,只是吏部尚书好像飞鸽传书了一封过去。”“化为血水?”锦榭淡淡呢喃,龙悠看向他时,只恍惚看到一抹恨意从那双美眸中闪过,很快,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只是一瞬,锦榭抬眼看着龙悠,面无表情的问道:“殿下可有应对之策?”龙悠的状态一直不好,他知道,参与昨晚那场宫变的,无关的,有关的,都死的彻底,只剩下他,和一个神智混乱的五皇弟,他想报仇,可是没有报仇的对象,滔天的仇恨充斥着他的每一寸骨髓,始终找不到宣泄口。锦榭是局外人,无法对经历这场灭顶之灾的龙悠感同身受,安阳城中百姓虽有议论却没有暴/乱,必定是有人在极力稳住安阳局面,而这个人...锦榭实在无法不怀疑到在南安为王的二皇子身上。不过,即便太子突遭大变心神不稳,那些久居高位筹谋善断的本能不可能也变,他既然能断定不是二皇子所为,必定有充分的理由,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二皇子的态度和布防营。“殿下,当务之急是稳住安阳,如今散播谣言说宫变是您所为的和昨晚那场宫变的必定...”锦榭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打断了他,“你为什么信本太子?”锦榭被这突然的一问怔住,锦鲤在这个时候就化身为小透明,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太子殿下,也是不解。龙悠见他不答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信我?”为什么?已经是太子殿下了,何必再搞出这一场宫变呢?这些年在临安听到的都是太子殿下为国为民,一个能担得起天下黎民的人又怎么会诛杀骨肉血亲呢?“我...”锦榭在脑子里组织了许多语言,最后一句都说不出来。那些都只是正常的思考,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若是太子想听这个答案,他自己就能想到的,那么,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龙悠自嘲一笑,透过锦榭双瞳看到此时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怜,“是我太心急了,若不是我急于求成想拔去朝廷里的蛀虫,皇室也不会突遭大难,是我,是我害死了父皇,是我害死了皇弟。”龙悠的情绪再一次濒临崩溃,锦榭只能无奈的握着他的双肩道:“殿下,骤失亲人的痛不是您将罪责揽在身上的理由,您是太子,为民除害为过定良臣是为君之道,不是错;可您也是人,为人者不可能面面俱到,昨夜之事既然是陛下都始料未及的,那又怎能怪您呢?眼下那群蛀虫正在把持着安阳,把持着易朝的天下,还望殿下...痛定思痛,着手眼下。”虽然残忍,但锦榭只能这么说。“殿下问锦榭为何信您,其实没什么道理,只是觉得殿下,没必要做那件事罢了。”龙悠听着锦榭的话,袖中的手越攥越紧,仰头大笑时,也憋不住眼前沁出的泪,良久,龙悠哑声道:“锦榭,帮孤!事成之后,功名,王爵,封地,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从前太傅就告诉他,皇帝要自称“朕”,太子的自称是“孤”,可他认得,那是孤独的孤,他不想背着那个字去走他的前半生,他从来不那么自称,而现在,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锦榭端详着眼前的人,无奈一叹:“好。”后来锦榭借着初十述职的由头去了一趟皇宫,无意外的被拦在了宫外,侍卫说宫门封锁,五日后才开。也就是说,那些大臣打算五日内把二皇子请回安阳。夜间,锦榭护着龙悠去了一趟布防营。布防营与军机大营颇有渊源,曾经布防营属军机大营里的一营,后来因军机大营多了督造兵器的私密之地,布防营长期在军机大营和安阳来回,难免有一日会泄露军机,皇帝才把布防营单独列了出来,私下里,皇帝把布防营也给了太子,只是没把它摆到明面上来。布防营的主帐外,站了两排士兵,警惕的望着四周,营帐里,龙悠取下身外套着的黑色斗篷,威严的站在布防营白都尉面前,锦榭就拿着扇子在旁边站着。“殿下可算来了,您的玉佩。”白都尉将龙悠的玉佩递给龙悠,随后跪下请罪:“下官糊涂,错信刑部尚书,救驾失职,请殿下赐罪。”龙悠将玉佩收进袖中,没再挂在腰间,上前扶起白都尉,“错不在你,那晚的事始料未及,不过,如今安阳一群/奸臣当道,孤需要布防营助孤一臂之力。”这几天白都尉一直忐忑不安,可布防营无诏不得带兵进安阳,无法悉数知晓情况,如今殿下来了,他们也有了主心骨,“但凭殿下调遣。”一个眼神,锦榭从旁边走了过来,与白都尉细细说着他与龙悠商定出来的计划,等到从布防营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子时。两道身影快速离开布防营的营地,落到安阳城外的树林里才慢了下来。方才把布防营已经安排好,算是这几天里难得的一件开心事,锦榭笑道:“布防营这边打点好了,下一个就是南安王那里了,事情总算是顺心点了。”南安王,就是唯一一位派往封地的二皇子。龙悠看着锦榭脸上松快的表情,嘴角翘了翘,这些天锦榭为他奔走打探消息,因着他从前下了锦榭的脸,除了一个大理寺少卿岑晏华,不少官员都对他冷眼相待,他却丝毫不曾抱怨,继续为他周折。“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孤?”对于这个问题锦榭已经不需要再想,“在其位谋其职,既然答应了殿下,自然要竭尽全力。”这么官方套话的说辞从锦榭口中说出来,龙悠还是很真诚的感激他,这些天他一直在锦府待着,与锦榭相处下来,龙悠才觉得他以前看错了人。“锦榭,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遇上的时候?”锦榭想了想,猜到龙悠说的是什么时候,“殿下是指放榜那日,在安阳街上?”“嗯。”那件事离现在也不久,不过八个多月,“那回不是孤第一次见你,殿试之后,孤在御书房的屏风后见过你,安阳街上遇到时,恰好见你的扇子被人撞掉,本是好意...你却对孤说‘借过’,真是狂妄又嚣张的金科状元。”“...”所以后来他会被安排到临安,都是因为这两个字?即便锦榭想过自己定是哪里惹了太子不快,才会被外调,也架不住真相降临时心中无限的惆怅。怎么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龙悠看着锦榭脸上的表情变化,一时忍俊不禁,“这几日回过神来想想,那时你似乎是急于去做什么。”这一点锦榭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不瞒殿下,捡起扇子后,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才急忙追了过去。”“背影?”锦榭叹道:“自小,我的梦境里总会出现一道身影,一身白衣,手执长剑,时而染血,许是魔怔了,那时追过去,什么也没有。”“幼时同母后去安国寺祈福,主持曾说,幼时常梦之景,必是你前世无法割舍抱憾之事,说不定你梦中之人,便是你前世十分重要的人呐。”龙悠淡淡的道,这些天,他们很少有能够这么惬意的时候。锦榭不置可否,只笑道:“殿下还信这些?如果真有前世今生,那我上辈子必定做了很多坏事。”才会从小失去双亲。龙悠只当锦榭在开玩笑,对安国寺主持的话他其实是半信半不信的。闲事说够了,锦榭又说起了正经事,“眼下东宫的探子已经掌握了群臣的命脉,殿下打算一次拔完还是循序渐进?”有了那场宫变,龙悠再也容不下这群蛀虫打扰他父皇地下的安宁,“四品以上,一个不留,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官官相护,不过是想让朝廷忌惮牵一发而动全身,到那时朝中无人可补,易朝便乱了。”“可今年的科考,有不少可造之材,早前派出去历练了大半年,也是时候可以启用了。”龙悠的这个办法锦榭也是赞成的,既然已经动了,就干脆去了大头,至于底下那群,没有庇护,掀不起风浪来。☆、第五十一章官官勾结,贪墨国库的库银,私下控制水运远渡倒卖兵器,这一条条都够株连九族的,太子府的探子查到了底,只等二皇子那边的兵权和呼声到,安阳城这些天谣传的宫变流言就会不攻自破,只要太子登基,宫变的事就能慢慢查。锦榭回到锦府后仍旧在想着这些事,原先他最怀疑的就是二皇子,可现在,他有些改观。原本群臣挟持一位宗室把控皇宫,飞鸽传书再加派出亲信去南安请名正言顺可继承皇位的二皇子回来,可没想到,亲信去了面都没见上,那封信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二皇子手里,总之就是规定的五日之期要到时,他们强闯南安王府被侍卫扔出了南安。前几日锦府落下一只鸽子,锦鲤拿进来发现腿上有信,锦榭拆来一看,没想到是南安王写的。已闻安阳之事,航心甚痛,无奈此时局势紧张,无法回城,望皇兄保重身体。宵小臣子岂配染指我易朝江山,航之亲信已在路上,不日便会抵达安阳,助皇兄一臂之力重整安阳,届时还望皇兄恩允,许航回城祭拜。写给谁的一目了然,锦榭将信交给龙悠后,难得的在龙悠面上看到了动容。是啊,他的血亲,如今只剩下这位二皇子了。两日后,一个带着南安王私印的男人敲开了锦府的大门,那人自称夜白,是南安王水师的督军,将南安王的手书和兵符交给了龙悠,“王爷的三千精兵已在城外驻扎,听候太子殿下差遣。”龙悠点点头,布防营和南安王的人都到了,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锦榭放下折扇,指节散漫的敲了敲桌面,对龙悠道:“殿下,锦榭觉得,咱们不如效仿那日宫变,杀那群官员一个措手不及。”提起宫变,龙悠紧皱着眉,过了这半个月,语气总算平和不少,“你想做什么?”“蛊毒的事还未查证,眼下我们的人也不能确定群臣手里是不是有那些东西,若是我们公然进城,免不得引他们狗急跳墙,届时将手里的蛊虫用到安阳无辜的百姓身上,即便拿回皇宫,也是代价惨痛。”指节伸直,锦榭又将折扇拿回手中,对着自己的左手扣了扣,道:“若是趁他们聚在一起时,带兵包围,连带着他们的府邸也不落下,那时,就是瓮中捉鳖了。”不得不说,锦榭这个点子是个高见,龙悠没去想这个高见实行的可能性,因为锦榭这个人,没有十分把握是不会开口的。“计划在何时?”锦榭微眯着眼,托着下巴道:“四日后。锦鲤今天打听到,四日后群臣会进宫商量对策,名为商议,实则恭贺,二皇子那边没有动静,他们打算推宗室大臣上位,养个傀儡皇帝,他们把持朝政。四日后正是他们最冬风得意之时。”“...”面对这句冬风得意,龙悠的嘴角抽了抽。但他没有意见,南安王的人也没有意见,事情最后就这么敲定了。在这等待的四日里,龙悠这边的人妥善布置了一切,越临近越是紧张,漫漫长夜里失眠的人太多,被梦魇缠住的人更是不少,只有锦榭,寒冬腊月,在屋内烧着炭火窝在被子里睡得舒坦,梦里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身影。白衣染血,身前似有千军万马,背后却是景仰于他的万千百姓,依旧看不清脸,没来由的锦榭站在那片蓄势待发的硝烟下,有些心疼那个人。卯时末,天色破晓,这已经是要行动的当天了。看眼下的形势,日后他必定是要留在安阳的,锦榭差人写了信回去,让临安锦府的厨子来安阳几个,到今日晚膳时,锦榭让厨子做了一桌美味可口的临安菜色,易朝的百年安稳就在今晚来。锦鲤拿了几个杯子过来,给三位大人物斟满,酒不多,碰杯干尽,畅快的吃了一顿饭,半个时辰后,没有任何语言,拿上自己的东西去做各自的事了。戌时末,安阳城中的百姓都关上了门,安阳城的守城人看着外头尘土飞扬,顶头是南安王的旗号,立即打开城门。三千精兵越过四方城门,径直往皇宫而去,半个时辰后,皇宫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布防营的人围住了今日前去赴宴的大臣的府邸。锦榭拿着太子玉佩进了皇宫,由宫中侍卫引向宴饮的御花园,也是上一次宫变的地方。太子龙悠带了一批亲卫回到太子宫,声势浩大,将围着太子府的侍卫尽数抓入大牢,当陈公公再次见到太子殿下时,忍不住就老泪纵横。锦榭到御花园表明来意后,宫变那日场景再次重演,当宫中的侍卫听到摔杯声,挥起手中的刀往锦榭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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