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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锦榭乖觉的躺了会,等把脑子拎清了,还是从龙床上下来了。“皇上,臣...有话想问。”龙悠起身站着,看锦榭把衣物理好,道:“问吧。”“臣想的问的,本是一个臣子不该问的,但臣自小失去双亲,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臣想问皇上,您与皇后...因何争吵?”龙悠知道他此前去了锦绣宫被皇后拒之门外的事,叹道:“朕知皇后是一片好意,但朕答应过你,此生只有锦嫣一个女人。”和他听到的言论如出一辙,可锦榭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不必担心,晚上朕去好好与皇后说,不会再惹她生气了。”皇上都这么说了,他锦榭还能说什么?除了谢恩也没有其他操作了。第二日他去了锦绣宫,如皇上所说,皇后见了他,锦榭不愿干涉皇家之事,但看妹妹怀着身孕好像还瘦了几圈,不免出言安慰了她几句,谁知他的妹妹说:“哥哥,你出宫好不好?别再给皇上记起居注了。”锦嫣这句话说的太突然,锦榭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而他的沉默在锦嫣眼里变成了不可以,锦嫣悲戚的跪在锦榭面前,哭着道:“哥哥,求求你,离开皇宫,别在这里了好不好?”锦榭惊得赶紧扶起锦嫣,如今孩子四五个月了,这么一跪可把他吓坏了,“嫣儿起来,发生什么了?为何要哥哥离开?”锦嫣哭着摇头,执意不肯起来,“哥哥,你什么都别问了,答应嫣儿好不好,尽快离开皇宫!”锦榭心疼的不行,也不管事情的原委,连道了三声“好”,把锦嫣扶起来,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哥哥,快离开皇宫!”锦榭什么都没问就陷入了惊慌,锦嫣因为心情起落太大而动了胎气,急的他大声将方才赶了出去的宫女们招进来,龙悠过来时锦榭还是一副难受的样子,御医已经诊治完了,皇后没有大碍,好好休息胎儿不会有事。龙悠看了一眼锦榭,把人赶回去休息了。锦嫣那日在皇宫求他离开的模样一直回荡在锦榭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后来翰林院的大学士找上他,说看过他修的史书,问他愿不愿意随他到外面游历,记录易朝的山河大川。他想了一日,最后决定答应。到皇宫去的那一日,锦榭袖子里放着一封举荐信,这段时间来,他和皇上处境很尴尬。锦嫣的事让他心有余悸,若说锦嫣心境的变化与龙悠没有关系,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甚至他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举荐信递到龙悠的龙案上时,长久以来极力平衡的君臣关系,就再也无法平衡了。龙悠紧紧握着锦榭的手,将他抵在龙案上,沉声问:“为什么要离开?”起先锦榭还没明白这句离开的含义,“皇上的起居注臣已经记录了一年之久,于史上来说,已经足够了,大学士想将易朝山河汇在笔下,看上臣是臣的荣幸,臣...”可龙悠一句都听不进去,“朕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朕?”龙案上的奏折笔墨洒了一地,动静十分大,可门外没人敢进来,龙悠按着锦榭的后脑勺,粗暴贴着吻了上去。羞愤和恶心从心底荡开,锦榭是个文武双全的状元郎,哪怕许久不曾活络,从龙悠手底挣脱还是绰绰有余的,三两下,龙悠就被锦榭推到了地上,锦榭伸手重重的抹了抹唇,冷声道:“皇上请自重!”“自重?”龙悠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威严的脸上尽是愤怒和不甘,再次向锦榭压过去,“锦榭,朕感激你助朕登基,在朕最孤独无助的时候陪在朕身边,朕本想给你最好的,想把朕拥有的一切都给你,可你什么都不要!”已经受过一会压制的锦榭这次有了防备,在龙悠压过来时迅速躲开,从前不明白的事忽然就明白了,“所以皇上娶嫣儿是...”锦榭能躲,龙悠自然也能继续去抓,君臣就在御书房里缠斗起来,“不错,朕娶她只是为了要个孩子!财富王爵你不要没关系,朕拥有易朝整个天下,朕知道与你在一起不会有孩子,你与锦嫣是一源血脉,她的孩子也会流着与你有几分渊源的血,她的孩子若是继承皇位,这个天下也当是朕送给你了。”原来所谓的真心实意都是假的,都是谎言。“皇上,你怎么忍心?嫣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啊!”终于,锦榭还是败了,龙悠将锦榭反手擒住抱在怀里,唇畔抵着他的后颈,低声道:“朕在乎的只有你。皇后尊位,在天下人眼中,朕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不亏。”御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异香,锦榭全身武功使不出半点劲,只能任由龙悠动作。从龙悠对锦榭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就想过或许终有一天会这样,所以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可他心里还抱过一丝侥幸,若是锦榭能接受他呢?☆、第五十五章可侥幸到底只是侥幸,锦榭不可能接受他的。锦榭今日才知,原来他从未看透这个帝王,曾经会为亲人脆弱流泪的太子,早已死在了那场宫变里,锦榭冷脸讥讽道:“皇上,臣是男子,这样有违常伦,您不觉得恶心吗?”龙悠受激,在锦榭后颈上咬了一口,愤怒道:“恶心?你觉得朕恶心?锦榭,凭什么!凭什么岑晏华可以朕就不行?”锦榭心中为龙悠不耻,所以他当初因一桩小事降了岑晏华的职就是误会他们有染吗?“皇上还真是心思不堪,臣与晏华只是好友,当不得皇上这一句,平白玷污了臣与晏华的情谊。”这才是真正的锦榭,笑时如神降世拯救众生,厌时如鬼魅罗刹毁身灭心。龙悠再次被锦榭刺痛,“好友?朕玷污你们的情谊?湘南人信佛天下皆知,岑晏华是湘南人,你会不知道佛珠的含义?”送佛珠意寓护人平安,开了光的佛珠则更彰显佑人的诚意。可若要锦榭凭这个就相信岑晏华对他有那种心思,他是如何都做不到的,可他不信又有什么用呢?“皇上误会了。”再多的话锦榭也说不出来了,再多的话都是苍白的。锦榭的挣扎渐渐停下,听着锦榭此时平静的声音,龙悠眼底的怒意退去,剩下的是一片慌乱,“锦榭,不要走!”锦榭嗤笑一声,道:“臣能去哪里呢?皇上这香是西南所产吧?臣听说此香药效极久,闻者全身软弱无力,连普通的孩童都比不过,若无解药,多闻几次便会上瘾,日后没了此香便活不下去,皇上既然用了这香,还需担心臣离开吗?”真相虽然来得晚,可诛心程度却比任何时候都猛烈,这段时间锦榭都在皇宫,龙悠从未派人去过西南,那这香只能是那次带着幽然王的玉佩授封西南封地时得到的了,可笑,原来一开始的臣服与感激,就在这场算计里得到了结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吧。龙悠将锦榭掰了过来,正脸相对,神色哀伤的告诉他:“朕不会这样对你的,只这一次,朕的锦卿太强,若无外物,朕留不住你...”锦榭不愿看他,别过脸去,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想追随的帝王了。龙悠被锦榭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心,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种宛如薄刃赐予凌迟的眼神,“你发现了是不是?所以你最近才有意无意的躲着朕,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朕的心意?”锦榭侧低着头,不欲说话。龙悠哑声笑着忽然放开了他,步步后退,带着一个帝王仅有的哀求问他:“一定要走吗?”没了禁锢,锦榭受御书房内燃香影响的身体有些无力,后腰靠在龙案边,勉强抬眼看过去,“臣应该留吗?”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锦榭以一句话变成了无尽深渊,龙悠攥紧衣袖,转身走到门外,吩咐道:“带锦大人下去休息。”说是休息,不过是不想把囚禁说的那么难听罢了,锦榭任由太监将自己搀扶到承龙殿,皇帝的寝殿里。太监扶他靠在软榻上,行了礼便出去了。锦榭从袖中抽出那把雕花折扇,自嘲的笑笑,西南的软□□效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半个月之后,又是什么光景呢...锦榭一个人在承龙殿里待了半日,入夜用晚膳的时辰龙悠才回来。殿门打开,锦榭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龙悠抬手让太监们上菜,走到锦榭身边扶他起来,温柔的道:“吵醒你了。”“皇上是打算一直囚禁锦榭吗?”“你一定要这样与朕说话吗?”冰冷的话语,无神的双目将龙悠的温柔逼得无形,空气中安静的片刻,龙悠终是退了一步,道:“用膳吧。”没让小太监帮忙,龙悠扶着锦榭走到桌前,为他布菜,桌上的,都是曾经在锦府里他常吃的,锦榭讥笑道:“皇上这是在豢养金丝雀吗?”布菜的手一颤,龙悠看着锦榭许久,放下筷子微微叹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锦榭又是一声冷笑,拿起手边的筷子用起膳来,皇宫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会腻,可这一桌子临安菜,若是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锦榭从不是个会因眼前困境而委屈自己的人。龙悠见他吃东西,此前的阴霾和落寞散去,面露温柔的看着锦榭,时不时的自己也吃两口。晚膳后龙悠带着锦榭到宫院中消食,银白的月光洒下来,映射得宫墙边的琼花树影斑驳。龙悠将锦榭抱在怀里,享受着偷来的温度。从前怕锦榭知道他的心思会不堪忍受,所以他克制着从不与锦榭亲近,如今心思被说破,锦榭的冷漠让他更加无措。锦榭被抱在怀里,明明中了软香毫无力气,偏偏此时浑身仍旧僵硬,龙悠几番想让他放松别这么抗拒都是无疾而终。夜里,龙悠将锦榭抱上床搂在怀里,睁眼只见锦榭面色煞白极难忍受的模样,心中泛着疼,他哑声道:“别怕,朕不碰你。”手却始终不肯松开锦榭。锦榭一直没有闭眼,到身边这个施与他羞辱的皇帝睡去,到深夜,到清晨,陈公公推开寝殿的门来叫龙悠去上朝。龙悠看着锦榭目光空洞渗满血丝猩红的双眼,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等太监为龙悠穿戴好龙袍后,走到床边握着锦榭的手,敛去情绪闭着眼道:“朕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别折腾自己了。”还是没有回应,龙悠对着承龙宫的太监嘱咐了一番,去了前朝。没了龙悠锦榭也不撑着,起身吃了点东西,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睡过去了。龙悠下了朝在殿外听小太监说锦榭在睡觉,忍了忍便没进去,转身去了御书房批奏折。龙悠再次出现在承龙宫时,正是午膳时间,御膳桌上仍是锦榭喜欢吃的那些菜,御厨花了巧心思,每道菜都做的十分精致。锦榭仍旧忽略身边一群人,自顾自的吃着,龙悠坐在一旁满是笑意,当初对这个人上心,除了是锦榭之于他是枯木逢春外,更多的便是长久的接触中,锦榭身上这处变不惊的淡然,当年策划那场宫变锦榭花了多少心力,受过多少冷眼和辱骂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锦榭从不把那些放在心上,依旧做着他认为可行的事。锦榭是一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会保全自己,可如果是紧急之下面临取舍时,他又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这一点让龙悠又是满意,又是忧心。满意的是即便被他困在皇宫没了无力,却不拿自己身体赌气,忧心的是,锦榭从不委屈自己,所以,他与锦榭几乎是一盘死棋。后来,龙悠担心锦榭晚上抗拒他不愿闭眼睡觉,着人点上了安神香,看着锦榭睡去后他才安心搂着锦榭睡着。锦榭早间不用同百官上朝,旁人不会注意到一个记录起居注的官员有没有回府,可锦鲤这个一连三日都没见到他家主子的人,焦虑下便去了岑府,询问岑府的人可有见过锦榭。岑府的人纷纷摇头,锦鲤只能拿着腰牌进宫,去锦绣宫的主子那里问消息。这些天锦绣宫外多了许多的侍卫,皆是龙悠派来的人。自锦嫣嫁入皇宫,锦鲤便没再见过从前的大小姐。此番再见到时,锦嫣正躺在榻上,护着已经隆起许多的小腹,这孩子快五个月了,可锦嫣却受了许多。“锦鲤,难得你进宫来,这里没有外人,坐吧。”锦鲤这些年跟着锦榭混迹官场,早已不是当场那个看见锦嫣就后怕的小书童,没有犹豫,就着锦绣宫宫女的指引坐了下来。“娘娘,可有见过大人?”锦嫣看了一眼宫里的人,遣了一部分下去,“哥哥怎么了?”看来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大人已经三日不曾回府了。”“什么!”锦嫣惊得坐起,腹中一痛连忙捂住,站在身旁的两个宫女立马去扶,锦鲤半起身的动作在锦嫣的深呼吸下停住,坐了回去。稳住了胎儿锦嫣抬手示意宫女退开,急声问:“锦鲤,三日前发生了何事?”锦鲤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有一件...“大人曾受大学士相邀品茶,回府后决定随大学士游历山川撰写山水注,三日前向皇上递了折子,然后...”然后再没回来,所以是皇上扣下了大人吗?“我知道了。”听了锦鲤的话,锦嫣再开口的音腔里渐渐已有哭声,低下去的头被鬓边的黑丝遮住,锦鲤看不清她的神情,直觉告诉他,她现在心里是一片慌乱。锦嫣情绪整理的很快,再抬头时已经是那张布着精致妆容美艳的脸,“锦鲤,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本宫知道哥哥在哪里了。”眸子里闪过别样情绪,锦鲤顿了顿,终是道:“娘娘保重凤体,锦鲤告退。”☆、第五十六章夜里,承龙宫的太监领着锦榭到汤池里沐浴,又是搓背又是按摩,本是周到的服务,锦榭只觉得浑身难受。这几日他住在皇宫里,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宫人对他的态度越发恭敬,除了不能出承龙宫,别的谁也没拦着。沐浴完,小太监为锦榭穿上柔软的丝绸睡袍,锦榭皱着眉将人挥开,自己动手穿上,接着就回到寝殿里,躺在那张睡了多日仍让他觉得恶心的龙床上。历任皇帝登基,宫里的东西都会重新置办一番,龙悠说这张床没睡过别人,希望他别这么抗拒,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恶心。龙悠进来时,也是穿着一身睡袍,躺上床将锦榭搂在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陈公公给寝殿吹了灯,带着下人退了出去。良久,龙悠开口问:“阿榭,睡了吗?”锦榭没有说话,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龙悠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握着他的手往下探去,待碰到什么时,锦榭不知哪来的力气嫌恶的抽回手。龙悠视若未见的枕在锦榭肩上,贪恋着呢喃:“阿榭,帮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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