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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1)

第134章请了祖师像, 李信手持三香跪在像前。薄老站在一旁,在他三拜之间谆谆教道:学者,非一日之功, 无止境之处。一拜祖师,明尔向学之志。二拜祖师,坚尔向学之心。三拜祖师, 学以教世人, 从善从德,莫忘本心。李信认真磕头, 三拜后道:弟子谨记。好孩子。薄老笑起来,抬手让他将香插入香炉之中。拜过祖师, 便是拜师。薄老年事已高,老伴早一步去了, 高坐上喂他一人,受了弟子跪拜,自少不得一番劝学教诲。他接过拜师茶, 说道:我学力有限,但只要徒儿肯学, 我都可教你。不盼你成何等良才, 只愿徒儿心明眼清, 始终如今日这般温厚淳善。多谢师父教诲, 徒儿记住了。李信认真道。薄老笑着点点头,饮下手中茶,扶起李信道:从今日起我便是你师父了。在你之前, 为师还收过一个徒弟,虽早年失落,行踪不明,不知生死,但师徒之义未断。你便依序齿,排第二。他日若是有幸遇着他,可称师兄。李信自然答应。薄老拍拍他的头,看向观礼的众人,摆手笑道:好了,我们出去,好好说说话。众人莫不敢从,移步到了厅堂。秦老送了李信一份贺礼,笑道:信儿,你师父可是块宝山,你好好跟他学,切莫辜负这场缘分。李信点头,正色道:好的,秦阿爷。薄老哈哈笑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端正了些。不像你阿父,倒是像足了你太阿爷。李信赧然,李文武却不然,嘿嘿笑道:您老是喜欢我这样的,还是喜欢阿爷那样的?薄老打趣地看了他一眼,失笑地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点怀念,叹道:李兄那性子,不经逗得很,总是不给人好脸色。秦老呵呵笑起来,那你还总往他跟前凑?那时候,可没少人说你心里惦记呸,小辈面前,乱学什么舌头。薄老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取笑。秦老也知道当着李家小儿的面,说这些陈年旧事不妥,便按下不提了。不过,想起这位早年叫人误会对李老头的夫郎动过心思,结果让李老头逮着机会灌个烂醉,发起酒疯来缠着李老头叫唤他心上人的名字,让李家夫郎和他那心上人撞个正着的乌龙事,不由有些想笑。薄老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要不是那幢糗事,他也不能那般顺利娶得夫郎,也就不计较了。他看向李信,转开话题问道:那日问你为何向学,你可有答案了?是的,师父。李信原先还以为他有此一问,是要在拜师前考校自己。现在已经拜了师,如此随意问答,他虽然心里还是谨慎待之,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他没有急着开口,将之前做文章似的长篇大论砍了,说道:师父,每个人做学问都有不一样的志向。像师父您,治学四十年,毅然辞官,寻觅山川,寄情山水,要求一个自在自我。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不过,就现在而言,我只想好好跟着老师学,学文章,也学老师做人的态度。我叔父说,一个人只要学会做人,能把这辈子活明白,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我觉得叔父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我以后会做什么,想做什么,都要先脚踏实地,做好眼下能做的事,再谈以后不迟。薄老摸了摸胡子,他不是那种严厉刻板的师父,并不吝啬称赞,当下便点头笑道:说的有理。这般说着,他看向贺林轩,这是你教他说的?师父李信红了脸,有些着急起来。怕师父误会自己,也怕师父误会叔父。贺林轩伸过手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紧张,对薄老笑道:难怪阿爷总跟老先生急眼,这一招您没少对我阿爷用吧?薄老看着面红耳赤,眼神又有点茫然的徒弟,哈哈大笑起来。好多年不用,生疏喽,这不就让你小子一下子看穿了吗?不过,你小子好没意思,看破不说破嘛。李信哪里还听不出来师父刚才是在逗自己玩,顿时有些无语。诺儿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跑到他身边拉了他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阿兄,你也太好骗啦。李文武他们看着都觉得无奈,深感信儿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有滋味。倒是薄老的两个儿子看老父亲为老不尊,逗个孩子玩,都有些脸热。咳了一声,他们跟李文武和李文斌抬抬手,小声说:莫见怪,莫见怪。兄弟二人自不见怪。反观张河,看越大越正经的儿子难得露出窘态,很是乐呵,看得比薄老还起劲。贺林轩给老人家倒了一杯茶,请,给您赔罪了。薄老受了,见他又给秦老头倒茶,不由说道:我回来这些日子,倒是没少听说贺大人的故事。今日看来,你却比外头说的有意思多了。贺林轩很欣赏这位老先生的脾性,难得投机,便也没有说那些场面话,叹着气说:不遭人妒是庸才,是非太多,您老听个热闹就行,可别当真。薄老听得乐不可支,哈哈,果然不是个谦虚的,我看啊,外头怎么说不论,秦老头确实没说错了你。秦老哼了一声,你说话就说话,少掰扯我。他朝贺林轩看去,放下茶杯说:你别看这老骨头一副爽快没大心眼的样子,可莫被他骗了去。你瞧他尽跟你套近乎,其实啊,是有事求你呢。薄老啧了一声,对秦老掀他老底的事有些不满,瞪了他一眼,却不曾开口否认。哦?贺林轩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我这个人撑死了就那两三样好处,难得能得您老青眼。您尽管说,若真有我效劳的地方,荣幸之至。薄老听了这话,真是一万分的熨帖。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尽数烟消云散,他捋了捋胡子,笑道:那日我瞧信儿露了一手画技,听说,是他叔父学的。可是如此?贺林轩了然,点头道:老先生饱览江山风光,是想借我之手画下来么?和聪明人说话,果然能省不少口水。薄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如今身居要职,怕是没有那么多功夫。若是你不嫌老头子老得拿不动笔了,哪天抽空过来教教我,可好?在座之人闻言,皆是愣怔。尤其是薄老的长子,不等贺林轩开口,便抢先道:阿父,您这是做什么。请您回京来,便是想让您好生休养,便是贺大人愿意倾囊相授,您也不可多思劳累。有事弟子服其劳,我看,还是让信儿学了,再帮您画,才是正经。薄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一边待着去。说罢,又看向贺林轩。贺林轩却是有些佩服这个老人了。这样的人才是纯粹的大学士,便是年过七十,一腔赤诚却胜过当下许多年轻士子。他赞服之情溢于言表,起身一拜,道:活到老,学到老。游奚先生有此胸怀,当为我辈之师!薄老愣住,便是厚脸皮如他,都忍不住老脸一红,连连摆手,不自在地道: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这窘态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秦老哈哈大笑,一边拉着贺林轩起身坐回来,一边笑道:你个老骨头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真是稀奇。又看向贺林轩,满是打趣道:林轩,你这是给你小侄儿讨回公道看了啊。说着,他朝薄老挤了挤眼睛,现在你该知道,人家的侄子不是你想逗就能逗了吧?人家叔父厉害着呢,都是的千年狐狸,老头儿,你这回可是遇着对手喽。薄老:哼,那可是我徒弟。贺林轩任他们打趣,说道:老先生想学,我很乐意教。信儿和诺儿,还有我夫郎现在都跟着学呢。您老不嫌弃的话,待到休沐时,我和夫郎再上门叨扰如何?薄老自然是没有不好的,何况他喜欢小孩得紧,和他们一起学,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说定了这件事,贺林轩喝了一口茶,转开话锋笑道:说来,今日我原本也是受人之托,确实是有件事要劳烦先生。薄老当下便坐直了,含笑道:哦,你且说来听听。贺林轩却是先看了秦老一眼,笑道:这位老先生也知道,正是如今吏部的尚书令何大人。说是仰慕薄老先生的才华,怕他师父吃醋,私下央了我,替他向您求一份手书,要放在书房瞻仰呢。秦老:薄老:哈哈哈哈!你老头,就爱看别人热闹,现下,可算让热闹找上门了吧?他颇为得意地扬了扬胡子,边笑边道:不过,知师莫若徒,你徒弟说的正是。这事是该瞒着你来,都知道你心眼小,脾气大。秦老哼了一声,瞪着贺林轩说:恐怕不是为他自己求的吧?要真是他,你绝不会当着我的面管不住嘴,哼,你小子,嘴里就没一句实在话。嘴上这么说着,想到自家徒弟,却是暗道:混账小子,看为师回去不好好教教你尊师的道理。远在府邸的何谚突然打了个哆嗦,蓝锦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冷么?没话没说完,何谚就看见自家夫郎把儿子抱开了些,嫌弃道:还不快去加件衣服,当心把寒症传给儿子。何谚:儿子都是债!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第135章忙碌而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三月春闱之期。南陵银号。十几个人拿着银票老实地排队在柜台前兑现银两,一条黄线将排队的人和正在兑银的人隔开两步距离。有个掌柜模样的人坐在黄线一端,一边管着秩序, 一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他看起来随时都要睡着的模样,一下接着一下地打着呵欠。尽管如此,他手上正在清算的账册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没有分毫错漏。排队兑银的队伍中, 有个年轻书生一直好奇地看着他,轮到自己了都没发现, 被身后的人没好气地推搡了下,不取滚蛋, 傻站着干啥呢?被这粗声粗气的大嗓门的惊醒,年轻书生遽然回神, 回头看了眼脸上带着刀疤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他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刀疤看他畏畏缩缩地站到柜台前, 哼了一声,抬步上前去。算账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拿着铁尺往他腿上扫了一下, 懒懒地提醒道:越线了, 老兄。凶神恶煞的刀疤连忙收起脸上的凶狠, 赔着笑脸说:一时看走了眼,您别见怪。算账人没有理会,继续拨弄着算盘。刀疤也不敢表露不满。谁不知道自从原先南陵银号的主事入狱, 现在归属户部直辖,敢在这儿闹事,那真是八十岁寿星公跳陵江,活腻了。再说那书生,兑换了银票,却踌躇着没有离开。柜台里的银号管事看了他一眼,还有事?没,没书生动了动脚,却还是扎在原地,脸上纠结万分的神色看得管事都替他着急,干脆放下记录收支的流水账册,啧声道:有事办事,没事请走,后头还有人等着呢。书生捏住拳头,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管事,道:敢问管事大人,这银票可用吗?管事接过来一看,就看到上面一个醒目的印章可不正是叛党陈氏的族印么。管事好笑地收起银票,对忐忑不安的书生道:怎么不能换。朝廷政令颁布也有些时候了,这种银票可全额兑换,没人会拿这个说事的,你且安心。他想,或许书生正是今科考生,怕人误会和天齐陈氏有关系,才这般谨小慎微。看他年纪不大,就有可能考取了举人功名,管事便多了两分耐心。简单安抚了一句,他态度温和地问道:你是想要新票,还是接着兑银?书生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还是问道:这银票真的能用?管事皱了皱眉,心想这人也太过小心了,耐着脾气道:朝廷明旨所言,告示白纸黑字写着,还能有假?正要催促书生赶紧办事,那书生却惊疑不定道:敢问管事,这银票上的印章果真没问题吗?我瞧着印墨的气味很新鲜,仿佛是近几个月才印上去的什么?管事拿起银票细细看过,心里拿不定主意,让人将黄线旁算账的人找了过来。银票一入手,那算账人脸色一变,整个人清醒过来,再没有半分睡意。散职的时辰,户部依然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贺林轩这个户部尚书以高过属下太多的效率,提前完成了工作。等到这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将新文书呈上来,他干脆下职了。他边上马车,边问道:夫郎可回府了?车夫恭敬答道:大人,半个时辰前夫郎派人来传话,说是桃林那边的布置出了些差错,今日便就住在那边了。贺林轩叹了一声,这个月第四回 了。车夫笑了笑,也没多嘴过问主家的心事,只问道:那大人,咱们现在是先回府上,还是去桃林。他钻进马车,语气有些不满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又在作妖。三月里,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贺林轩从前在山水镇便有一座桃花山,后来在安和山附近买办土地的时候,听说附近有个桃村,村旁有不少桃山。他想着夫郎和诺儿离开东肃时对从前的桃花山有些眷恋,便干脆卖了一处,修缮了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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