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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1 / 1)

李文斌眼睛瞪圆,在兄嫂哈哈哈的大笑中,把还没吃剩的半个鸡腿怼到贺林轩脸上,没好气道:滚蛋,闭嘴。贺林轩头一偏,把鸡腿咬到嘴里,两口吃完,笑着说:这可不怪我,你该找你这宝贝疙瘩讨公道。要不是为了把他拉扯大,我夫郎能管不住嘴吗?我家宝贝身上的肉啊,都是对你这个小兔崽子沉甸甸的爱。最后一句,他是对着李文斌的肚子说过的,还把手掌贴上来感受了一下。不过那臭小子大概也忙着吃饭呢,贺林轩的大手绕了一圈,他也不屑一顾。李文斌看他眼睛里的笑意,那一点疼爱和期待看得他郁闷的心情云开日现,再不剩什么了。见状,李文武说起来:勉之,你得听林轩的话。这日头暖起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就这几日,伤寒的病人都把医馆挤得水泄不通了。你可别听你阿嫂乱说,跟着他瞎胡闹,要是染上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贺林轩也点头。今天陛下留我,也说了这事。陛下也怕这病拖着过不好这个年,要是扩散开来更了不得,着我和京兆衙门接洽一下,让黎大人遣人借着去村镇上慰问花甲老人的当口,发派些防治伤寒的药。见李文斌朝自己望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感兴趣的样子,就给他说道:就是在村口搁一口大锅,煮了药汤,每个人都喝一碗。今年户部有银子,不管有没有实际作用,场面上的事也不嫌多的。张河也道:这么说起来,我们慈幼院里也得准备准备。小孩子要是得了风寒,更了不得。贺林轩笑着表示支持,说道:阿嫂说的对,这事可以往京兆衙门提一提,让他们问我批银子给你。张河咯咯笑,不得了哦,林轩,你那户部今年到底赚了多少啊正说笑间,管家王山匆匆跑过来。李文武怔了一下,出声道:出了何事?贺林轩却是眼皮子一跳,张口便问道:诺儿他们回来了吗?王山满头是汗,但看了看李文斌,还是收起了脸上的急切,尽量温和地道:侯爷,大人,夫郎,纪家那边来人说,小郎君们玩得兴起,动了点手脚。这不,就让祭酒大人抓了个现行,要教小郎君道理他干笑两声,说到了正题:纪家还说,祭酒大人请主人过去一趟,也有一番道理要跟长辈说的得,这是被请家长了。贺林轩哈哈一笑,躲过了书院夫子的魔爪,落到国子监祭酒手里了吧。我就知道,我儿子争气。李文斌原本还有点担心呢,听他这没心没肺的玩笑,横了他一眼,你儿子都闯祸了,有什么好得意的?说来,今天诺儿同李信东方贺三娃都不在府里,是受邀做客去了。就是诺儿的同窗,纪文家。小胖子别看是个馋嘴的,有些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家里也很有分量,是典型的腐书网。纪家除了在礼部做侍郎的一位伯父,其余子弟大抵都在翰林院国子监书院这样和典籍教育打交道的地方,一家子的博士学者。热心肠的纪小胖为什么不喜欢待小伙伴回家玩,就是这个原因了。这一次,还是因为今年频繁出入乐安侯府,来家里做了几回客,纪家的长辈为表感谢,才精心准备了小宴,回请一番。纪文虽然担心,但更高兴,亲手写了请帖,不肯假他人之手,很是郑重。诺儿他们三个自然是要赴约的。李文斌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别在纪家长辈面前造次,都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咧?倒是直接撞到纪家最年高量重的老爷子,国子监祭酒纪老大人手上了。贺林轩还是笑,摸摸他的头说:没有被请家长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等咱们老了,拿这事闹他,一定很有意思。李文斌再忍不住笑起来,行了,你快别耍宝,赶紧去把你儿子领回来吧。李文武和张河可没有这夫夫俩这般轻松,一听这话都坐不住了,追着王山问怎么回事。王山见夫郎那边已经被贺爷稳住了,这才带着些尴尬地说道:好像是打起来了,具体是为了什么闹脾气的,纪家派来的人也没说。不过好像是我们家小郎君先动的手。张河一拍桌子,这些混小子!李文武当即道:林轩,我们走。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贺林轩连忙拦住了,阿兄,我去就成。你毕竟是一品侯爷呢,到了那边,纪老大人见了你都得给你行礼,这场面可不好看。李文武顿住了。虽然贺林轩说的没错,但这一下子,倒是让他有些怅然若失起来。贺林轩看他的模样,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笑道:阿兄,你和阿嫂帮我看着点勉之,让他别跟着担心,我去把小家伙们领回来。临走还不忘交代一句:勉之今天的药膳汤还没喝,阿嫂,你看着他吃啊。张河嘴上答应着,等人走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对李文斌说:你看看他,你这一口汤,可比那仨小子重要多了。李文斌抿着嘴角,半晌,还是没忍住到嘴边的笑意,轻轻扬了起来。纪家离得不算远,贺林轩骑马,一刻之后也就到了。这时候纪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了,却是离得更近的人家先得了消息赶过来了。嚯,都变成家长会了。纪家排行第二的,纪文的父亲还专门等在门口迎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上是办喜事呢。见贺林轩来了,不等他下马,纪文父亲就迎了上来,亲热地笑道:贺大人来啦。因为四方来贺的缘故,贺林轩再是满身铜臭,官拜户部尚书,在儒林士子里一直也是个标杆人物,很受推崇。纪文父亲和李文武也算得是知己之交了,对贺林轩虽然不大熟悉,但观感很好。贺林轩下马,拱手笑道:阿兄原来也要来呢,就是这时候来给老大人拜年实在有些早,过几日沐浴焚香了,再来给老大人拜年。纪文父亲朗声而笑,贺大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说着,他指了指排排的马车,道:我在这儿等来这么多人,一个个都哭丧着脸,搞得像家里要办那什么事咳,可算让我等到一个笑脸人了。贺林轩有点乐,安慰道:等他们走的时候,保证都是笑脸。纪文父亲摇头,大人也知道我家那老爷子,眼睛里是一点容不得沙子,就是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不管是十岁还是四十岁的,都要说教几句。我就怕啊,他们以后路过我们家门都要躲着走了。他这话,带着点歉意在里头。虽然老大人是国子监祭酒,教书育人一辈子的毛病,并没有其他心思,但到底是罚了人家来家里做客的孩子,还这番大张旗鼓的,多少要落人埋怨。他也不求人念着老父亲的好,但求背后少说几句便足够了。贺林轩摆手道:是该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了。你肯定也听纪文说了,我对孩子是下不了狠手的,家里的几个也是手软口松的,那仨小子能得老大人教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位宠儿子的事迹,不消纪文说,纪文父亲都道听途说了很多。何况,还有个纪文,回家来满口都是羡慕,一副恨不得上老贺家去,投胎成贺林轩的儿子的态势,纪文父亲可以说对他的心慈手软宠溺太过深有体会。这会儿听他说的真诚,纪文父亲放下心来。领着贺林轩到了老父亲的院子前,纪文父亲在门洞边就停了脚步,隐隐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大人进去吧,我还要在门口等一等人。贺林轩自己走进去,一进院子,就看到庭院上摆着一个个蒲团,大人小孩排排坐。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看着盘腿坐在最前头那个沉着脸,严师之气扑面而来的祭酒大人,再不能更老实了。就连贺林轩见了这场面,都忍不住顿了顿脚步,然后,找到了人堆里的儿子。诺儿坐的笔直笔直的,目不斜视,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肃穆。哟,这是真被教育了?第154章贺大人来啦, 请坐。看到贺林轩,纪老大人朝他看过来,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寻个地方坐下, 复又闭目养神, 并无多话。显然,这是要等到所有家长都到齐了, 才会进入正题。贺林轩扫了一周,发现有三个孩子身边的家长席是空着的, 心里就有数了。在他朝诺儿走过去的路上, 相识或是不相识的大人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苦笑,又或者点头示意,但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生怕惊动了上首的老大人。静悄悄的庭院,足可见这位祭酒大人的威名, 绝无虚传。脚步声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也就是贺林轩, 换作畏师如虎的土著们, 单只是发现自己不合时宜的动静, 都会下意识地局促起来, 或是加快脚步, 或是放轻步伐,总之,绝不会像他走的这样从容, 从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纪老大人的耳朵动了动,注意到了这点差异。别看他阖眸静坐,不动声色的样子,其实早就耳听八方。用贺林轩的说法,像老大人这样搞了一辈子教育的人,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心理战术那是层出不穷。发现无往不利的手段在这位贺大人这里失利,他也不生气,反而暗暗点了点头。他想到之前乐安侯府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有条有理据理力争的模样,可想而知,那份超然的自信还有跳脱,承自于谁了。贺林轩在诺儿和李信身边坐下来,伸手拍了拍东方贺,让他坐近一些。东方贺脸上是一副标志性的茫然表情,早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了,此时看向贺林轩,眨了眨眼睛,总算是回神了。贺林轩又对他招了招手,东方贺会意,拖着小蒲团十分坦然地挪了位置,引得前后左右的孩子家长侧目。诺儿伸长脖子,望了望风,见老大人闭着眼睛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朝贺林轩比划了个手势:阿父,吓死我啦。贺林轩好笑地弹弹他的额头,也比划:让你淘气,被人收拾了吧?诺儿大眼睛忽闪忽闪,朝他阿父卖萌。贺林轩摸了摸他的头,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诺儿立刻咧嘴,无声地笑起来。这么做的时候,还给左前方悄悄朝他们打望过来的一个孩子,扮了一个嚣张的鬼脸,气得那孩子捏住拳头,气得想咬人的态势。贺林轩看在眼里,摇头失笑。他转头,看了眼继续对着庭院中的树影发呆的东方贺,对一脸歉疚和害臊的李信安抚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脑袋。李信吐出一口气,随即指了指刚才被诺儿挑衅的孩子,又指了指神游天外的东方贺,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贺林轩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那个面生的孩子嘲笑东方贺是哑巴,惹毛了诺儿,这才打起来的。诺儿是他那群孩子的孩子王,这场架能发展成群架,而且这些孩子表面上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也就是说双方势均力敌,那孩子也是一号领军人物了。过了两刻钟,剩下的五个孩子的长辈都到了。最后到的人,出乎贺林轩的意料。看到那个清瘦的中年人身边神情恭敬的虞明博,贺林轩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对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老朽见过侯爷。纪老大人很重规矩,见了来人,率先起身行了一礼。安平侯忙侧身避让开,道:老大人折煞了,晚辈怎敢受您的礼,倒是家里孩子淘气,给您添麻烦了。纪老大人还是行完了一礼,起身才笑道:侯爷说的哪里话。今日请各位过来,我为师者,各位为学子家人,老朽就托大,请侯爷稍坐,听一听我这老东西的唠叨了。安平侯爷颇为尊敬道:能聆听您的教诲,是晚辈的福分。他说完,也不再耽误,走到了他家孩子面前。正是之前和诺儿打擂台的孩子。贺林轩眼睛闪了闪,总算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了。皇帝陛下的七弟,寿康郡王的嫡子。当初天顺帝尚未登基,因为贺林轩向北地军营捐赠粮食,布下重重迷雾,天顺帝就怀疑过这个好赌成性,把太君殿下的遗物都当了做赌资的七弟,以为他是表面混吃等死,背地里有一番大智慧的人。后来证明误会一场。不过,寿康郡王是天顺帝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个同辈兄弟了,天顺帝愿意给他脸面,他的地位在宗亲里便就有一份独到的尊贵。而这位寿康郡王当初正是迎娶了安平侯府的庶长双子为妻,他的嫡子,就是安平侯爷的外孙。半年前寿康郡王给天顺帝递的请安折子里,主动说要嫡子顽劣不堪,小小年纪就在郡内惹下不少祸事,希望能送他到京城入学,请皇帝陛下和外家安平侯府管教。天顺帝应允了。只是寿康郡的消息说是明年早春入学,贺林轩没想到冬日里就把孩子送来了,都没留他在家过年。既然他没得到消息,可见这孩子入京没几天时间。这才刚踩在南陵的地头上,转眼就惹到了乐安侯府,惹到了国子监祭酒大人面前,惊动了安平侯爷,可见,不管寿康郡王私心里有没有别的盘算,他说这孩子是闯祸精,还真没说错了。人到齐了,纪老大人拢了拢袖子,也没卖关子,就道: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先前也不认得这些孩子都是哪家的,这才劳烦各位到府上走一趟,老朽先给诸位陪个不是。众人都道不劳烦,老大人言重了。纪老大人笑了笑,说:年节眼下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我也就长话短说了。他环顾四周一圈,没看那些大人,而是看着孩子们。大部分孩子都在他的目光下瑟缩着,垂头丧脑,唯有寿康郡小霸王昂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桀骜不驯,至于乐安侯府那个小人精,非但不怕,还对他灿烂地笑了笑。纪老大人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今日回府,不巧看到这些孩子们耍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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