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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灿拦在车前,笑嘻嘻地走上前,恭敬地一施礼,唱了个肥诺:“原来是虞侯,我道这队伍怎么停下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陆灿霹雳一声怒吼:“易都头,原来是你要带部队去天长。”易杰点点头:“没错,是我让大伙儿开拔的。方才去你屋禀告,却不在。正到处寻,想不到在这里见着你。”陆灿大怒:“易杰,我问你,辎重营究竟该谁说了算,谁才是这一营的官长”易杰:“自然是虞侯你。”“你知道就好。”陆灿铁青着脸:“军中上下有序,只能有一个声音。易杰,我问你,不经上司同意就私自带着部队开拨,该当何罪;深夜在营中喧哗骚乱,又该当何罪还有,此地存放了我军大量粮秣辎重,你丢弃军辎带兵溃逃,又该当何罪”说着话,他将手放在刀柄上,目光中全是杀气。易杰不以为然,笑嘻嘻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虞侯,自家弟兄,用得着这么喊打喊杀吗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咱们进淮西军还不就为一口吃食,大好身躯,岂能平白牺牲李昱贼子全师而来,咱们这里才多少人,能战之兵也不过一百三十来许,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还是走他娘爽利。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住口。”陆灿冷冷道:“说跟你说李昱主力全师而来的,易都头,信谣传谣扰乱军心,又是一桩大罪。来人,把他给我拿下。”“谁敢”先前还一脸恭敬和吊儿郎当的易杰突然翻脸,冷笑道:“陆灿,你他娘还行市了,也不看看咱是谁,也想拿我立威。怎么,想做这个营指挥使想疯了,今日想用这个借口害爷爷性命直娘贼,你以为你是数,一个酸丁。到咱们淮西军后,一仗未打,就做了营虞侯,还不是因为刘平叔看你是个读书人,当你是个宝,老子可不尿你这壶。爷爷是谁,郦将军知道吧,那可是俺的舅爷。这个营指挥使是老子的,你抢不去。到时候,俺是指挥使,你区区一个虞侯,也得乖乖听老子的话。”“你你你,小人,可恼”这已经是彻底翻脸了,陆灿本就有书呆子气,顿时怒得浑身乱颤,却说不出话来。“这厮说他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口说亲眼见到李昱大军过来了,这还有假”易杰说着话,就用手指指着王慎,喝道:“小子,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先前的话再说一遍。”白天的时候,岳云和安娘险些死在他的刀下。这个易杰就是个兵痞流氓,王慎心中对他恶感极甚。就笑笑摇头:“易都头,李昱远在宿迁,正与刘帅对峙。以刘帅的英明神武,贼寇不日必将授首伏法,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他带着主力来平原镇了。还不是因为易都头想要劫持我的财物,说我是流寇。再下也是被逼无奈,才诈称有紧急军情禀告”“杀了你这个贼子。”突然,易杰大吼一声,抽出腰刀朝王慎头上砍来。“当”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耳边一声脆响,然后是几点火星在眼前迸出。王慎定睛看去,却见两把刀架在一起。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灿抽刀救了王慎一命。王慎身上的冷汗唰一声流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姓易的说动手就动手,竟如此凶残。陆灿喝道:“易杰,王慎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把他给我绑了。”“谁敢”易杰刚才和陆灿过了一招,只感觉虎口有点发麻,心中吃惊,这个姓陆的看起来酸丁一个,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一时间未必能够将之拿下,况且,人家又是上司,真若闹起来,我不占理,虽有郦琼为我撑腰,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他收了刀,跃到一边,笑道:“虞侯,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我这也不是替弟兄们着想,心忧战事,这才乱了方寸,还请恕罪。你是官,既然你有话说,俺听着就是了。”说罢,就转头对众人喝道:“你们都是聋子呀,没听到是一场误。都给老子收拾好东西,回屋睡觉去。娘的,你们不给虞侯面子就是不给我易杰面子,看老子下来怎么收拾你等回去睡觉,大半夜的这么一闹,有意思吗”易杰两个都头中排名第一,营中一百三十个士卒中有一百人归他统辖,再加上又是偌大靠山。再加上他为人凶狠,眼睛里不揉沙子,但凡有人敢得罪他的,都会被整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人畏惧他的权势,自对他服帖。听到他下令,众人都应了一声,就要散去。见他服软,陆灿也不好跟他翻脸。毕竟,淮西军的前身乃是陕西西军鄜延路边军,军中将士都粘亲带故,排外得很。自己是半路上才进的军营,对军中老人来说是外来户。如果和易杰闹起来,这队伍就不好带了。就收起刀子,诚挚道:“易都头,你我都是大宋的军人,国事已然如此,当团结一心,为国效力,千万不可因此起了矛盾。所谓将为军之胆,遇事,若你我自己先乱了,还怎么带兵方才你无风起浪,扰乱军心,却是你的错。还有,平原镇府库中虽然没有多少粮秣,可却有不少军械,至为要紧。若是我军抛弃府库退去天长,以至影响前线战事,又如何向刘平叔,向郦将军交代”“是是是,虞侯说得是。”易杰连连点头,又装出一副恭敬模样。心中却唾了一口:去你娘的,酸丁,老子认得你什么。交代,交代给鬼就算这里面的东西丢个干净,舅老爷也不会怪罪我的。别说他老人家,就算是刘光世这两年一路从东京逃到河间,又逃到淮西,丢的东西还少吗直娘贼,无论李昱来不来,这地方都不能呆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日我得给舅老爷捎个信,请他把我调到天长去,还是躲在城里安心。李昱大军究竟来不来呢他禁不住转头看了王慎一眼,顿时恶向胆边生。见他立在陆灿一旁,就笑问:“虞侯,这姓王的不是关在库房里吗,怎么出来了”陆灿正在命令众人将已经装在车上的物资卸回库房,回答说:“吾观这王道思也算是个人才,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且留在军中勾当公事。”“哦,原来这样。王公事,既然大家要在一个马勺里舀食,以后可要多多亲近亲近。”易杰一把握住王慎的手,面色突然变得狰狞,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姓王的,你今天得罪了我,麻烦大了。嘿嘿,咱们确实是该多走动。王慎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呀”他的手又冷又滑,被他握住,仿佛是被一条蛇缠住。王慎心中厌恶,又是一沉,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易指挥没有看出什么来”易杰喉咙里吞了一口唾沫,冷冷笑道:“你老小娘子用泥抹了脸,看起来有脏又臭。可下来以后,俺仔细一想,嘿嘿,那那屁股,那小腰,简直就是尤物。有这样身姿的小娘皮,怎么可能是丑鬼就算她五官生得不周正,吹了灯不都一样。光那胸脯和屁股,就够俺玩上一年。咯咯,小子,你现在进了军营就是落到爷爷手里了。识相的,等下把你娘子洗干净送我房里来,今夜就要叫你浑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咯咯”他的笑声大起来,一股浓重的口臭迎风而来。王慎心中一凛,有这厮在,自己就别想过安生日子,还得连累安娘姐弟,他的手不觉握在横刀的刀柄上。易杰冷笑:“怎么,想杀人,你得有这个本事。实话同你讲,爷爷杀你这样的贼子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信不信我只要喊一声,你立时就会被人砍成肉酱。老子不想惹陆灿,杀你却如同捏死一只臭虫。”在他身边,则站着几个虎视眈眈的侍卫。第十二章 男儿行处是小人如鬼。只要被他缠上,就再摆脱不了。不但我今后有了无尽的烦恼,就连安娘也要受到牵累。一口恶气从心中生起,王慎将牙齿咬得咯吱响,握刀的手背全是青筋。“有种你拔刀,拔呀”眼前,易杰的目光中全是嘲讽。不能,不能,如果我暴起反击,不但杀不了易杰,反给了姓易的借口中了他的圈套。穿越一场,要留着有用之躯,不争一时之长短。我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冷静,冷静,冷静。王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握刀的手松弛下来,后退了一步。“果然是个怂货,不是个男人。”易杰呸一声将一口唾沫吐来,吐在王慎的前襟上。发现这边的不对,陆灿回头问:“怎么了”王慎:“没什么”胸口的唾沫顺着衣裳了下去。“我正在和王公事亲热呢王慎,别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我今天晚上不会关门的,把人送过来。”易杰哈哈大笑,他身边的几个士卒也是面带鄙夷。突然,王慎感觉自己脖子后面有寒毛竖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玩闹的人群突然一静。只听得夏夜的风在头顶“呼呼”掠过,其中还夹杂中隐约的喧哗声。那声音“沙沙”轻响,却又沉闷雄浑,如同涨潮时的海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满心疑惑。王慎心中一动,猛地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感觉到有一阵轻微的激荡袭来,细不可闻,却异常清晰。须臾,他站起身来,朝西北方向看了看,喝道:“灭掉火把”“你这厮乱说甚,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司令”一个站在易杰身边的卫兵喝骂。王慎一脚将他踢倒,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不许说话,灭掉所有明火,不对劲”这一声大若洪钟,直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着响。也不知道怎么的,众人都仿佛被他震慑了。一支火把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踏熄。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眼前的光线黯淡下去,但整北和西北的天却亮起来,依稀能够看到层层垒积的夜云。在没有电灯的古中国,自然没有后世所谓的光污染。再无星无月的大平原的夜里,天一黑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要有一点灯火,就能轻易地被几十里外的人看到。远处突然出现这么大一片亮光,只可能是有人在夜里举着松明赶路,而且来的人还不少,至少有好几千。不不不,如此威势,至少上万。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在如今的淮西战场,也只有济南贼李昱才能聚集这么多人马。“李昱来了,姓王的所说之事竟然是真的。”一个声音在所有人心中响起。一百三十个宋军和近百民夫都苍白着脸,身子瑟瑟发抖。是的,这两百来人面对着上万贼军,无疑是以卵击石。人家一个冲锋,再场的所有人没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王慎后世本是个军史达人,有钱有闲之后除了在论坛上和人打嘴仗,平日里也可经常和同学出门野营写生,和同好玩真人cs。在他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可劲儿的折腾。自然看得出远方来袭敌军的情形。“陆虞侯,敌人至少在万人以上。距离平原镇五十里,以每日行军速度二十里计算,明天下去就能与我军接触。”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那是因为论坛上的军史大拿根据史料推算。在宋元时期,抛开蒙古轻骑抛弃粮草辎重迂回穿插时的急行军。一般来说,当时的军队作战的时候都回携带大量的器械和辎重,沿途又派出大量斥候警戒,天没黑就要找地方安营扎寨,速度都非常慢。李昱贼军沿路抢劫,裹胁了大量人口,比起这个时代的正规军,更是龟速行军。“虞侯”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定睛看去,只见陆灿仰头看天,嘴唇轻轻颤动:“怎么这么快,怎么这么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的,这里距离天长县郦琼主力尚有百里。辎重营又没有马匹,就算现在派人过去报信求援,援军也不可能在明天下午赶到。“走啊,快走啊”突然间,易杰惊慌地大叫一声:“快快丢掉大车,咱们逃吧。贼寇来袭是求财,只要看到这里的东西,也不会穷追不舍。”他刚才和王慎说话的时候,满面狰狞一脸杀气,此刻大敌当前,却吓得满头冷汗。“对对对,易都头说得是,咱们逃呀”“李昱来了,李昱来了,跑了,活命要紧。”所有人都在大叫,皆丢掉手中铠甲兵器,蜂拥向前。车倒了,上面的粮秣散落一地。照路的火把又燃起来,却不小心点着了旁边的一间茅屋,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牛受了惊,脱缰之后疯狂乱跑,有人被踩在地上,大声惨呼一时间,场面乱得无法收拾。“虞侯,虞侯。”王慎喊了两人,但陆灿还处于痴呆状态。他摇了摇头:“虞侯保重,多谢你放我出来,就此告别。”是的,李昱大军来袭可是写进史书里的,就算他们今天晚上不来,王慎也会想办法尽快脱离部队,带着岳云姐弟二人一路南逃过长江。“住口”听到这话,陆灿如梦方醒,一把拉住王慎,又挡住队伍。铿锵一声抽出腰刀,怒气冲冲喝道:“所有人听着,都给我站住。大敌当前,尔等不思杀敌报国,却要做逃兵。我饶得过你们,军法绕不过。要想走,须问我手中大刀”看到闪亮的刀子,众人停了下来。“虞侯,我的陆虞侯呀,你这是在做什么”易杰走上前来,惨白的脸在火光中闪烁不定,巨大的恐惧添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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