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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带主力绕过洪泽湖,突袭天长,欲抄袭刘光世的大后方,让淮西军处于极大的被动之中。李昱大军突袭淮西军后方,在史料上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笔,最后的战果如何,王慎也不知道。但他有一点很清楚,平原镇位于淮西军大后方的最前沿,又是粮秣转运枢纽,乃是李昱势在必夺的要点,而府库中这区区一两百号人是根本抵挡不住的。安娘突然一把抓住王慎的手,低声道:“王大哥,既然如此,就一起走吧。”王慎苦笑着甩开她的手,摇了摇头:“走不了。”“为何”安娘惊问。王慎心中更是苦涩,他几乎要忍不住抽自己一记耳光:我这究竟是犯了什么糊涂啊,好走不走,却要留在这里送死。先前众士卒和民夫看到远方李昱大军火把哗变的时候,我就应该趁乱带了安娘和岳云,抢了一辆牛车走他娘的。反正一切都乱套了,也没有人管。可是,我却不管不顾地借陆灿的军令杀了易杰,还说什么“虞侯有令,临阵脱逃,无论兵士劳役,杀无赦”这下好了,队伍的秩序已然整顿,我已是辎重营勾当公事,众目睽睽下怎么走得了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社会,临阵当逃兵也是会枪毙的。王慎啊王慎,你遇事怎么那么不冷静可是,不杀易杰那头畜生,我这念头却通达不了。王慎:“我现在已经投入军中,王慎虽然位卑职低,这腔子里却有一口杀敌报国的热血。孟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吾深知,明日一战必死,但这却不是我等退缩的理由。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为国家,为民族而死,重如泰山。安娘,我听你说你父亲当年毅然投军,杀敌报国。试问,如果换成你父亲在此,大敌当前,他会走吗”他心中虽然懊丧,却也不可能当着小姑娘说起,丢不起这人。只能强提起精神,违心说些高大上的话。听到王慎这话,安娘眼睛里沁出泪花,喃喃道:“是的,爹爹如果在这里,自然是不肯走的。”朦胧的泪光中,王慎的身影和父亲的音容笑貌重合在一起。她深深一福:“明白了,王大哥,就让我姐弟陪你这最后一程吧我们也留下,安娘虽然是个女流,却也知道这些道理,也能出些微薄之力。”“啊”王慎大惊,顿时急了眼。这安娘是傻了吗,好好活着不好,非要陪我送死。正要骂娘,一个声音传来:“好,真义士也”第十四章 指挥权说话的正是陆灿。“见过虞侯。”顾不得和安娘多说,王慎忙上前施礼。陆灿一把扶起他:“道思,你我之间何用多礼,就唤我做子馀吧,快快起来。方才若不是你,这支部队已经散得干净,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刘平叔”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感激。这个陆虞侯平日里一张清水脸,说话都不带表情,显得很是威严。可刚才的表现实在是让王慎大跌眼镜,阻易杰无果之后,竟痛哭流涕,如此一来,威信何存想来这军中将士也没有人再怕他了。这人怕是没有带兵经验吧王慎心中好奇,问:“子馀带这支部队多久了,有一句话想必你也知道,义不行贾,慈不掌兵,遇事当用雷霆手段,才显菩萨心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陆灿如何听不出王慎在说什么,面上带着一丝惭愧,叹息道:“我本是海州生,年前刘平叔知我名字,修书一封请我为国家效力,忝为后军辎重营虞侯。到现在已逾大半年,尚未经历过战阵。方才军队哗变,我这心中也是慌乱。也知道,一旦军中乱起,必须尽快弹压。可是,可是可是这淮西军军中士卒彼此都是亲族,都有各自出身,我不过是一个外来户,却被他们当成外人。真若行军法,日后若是被郦琼将军知道,面子上须挂不住。”淮西军的前身是北宋西军鄜延军一部,西军在陕多年,军权皆由各大将门把持,外人根本打不进去。当初,权势强如童贯者,到陕西之后,安抚司的命令也出不了中军行辕。被逼无奈,童贯只能大力扶持刘光世父亲刘延庆,使尽分化瓦解手段,这才有了一支可用之兵。陆灿一个书生,小小的虞侯,和西军又没有渊源,难怪易杰拿他的话当放屁。王慎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据他所知,淮西军中裙带关系厉害。如此,军纪也异常涣散。在中兴四将中,刘光世部人马最多,地盘最大,可战斗力却最弱。这同刘光世的懦弱无能有关,但最大的原因是羁绊实在太多。相反,岳飞的岳家军因为没有将门渊源,破而后立,最为精锐能战。原来陆灿当时是顾虑着郦琼,想得太多,还做得成什么事情。不愿和他再说这些,王慎问:“子馀兄,明日就是一场血战,也不知道你准备得如何了”陆灿面带担忧:“还能如何,不外是发让士卒修葺府库,设置拒马。”王慎低头看去,却见下面的的士卒正乱糟糟地整修着库房,又有人在修葺府库,将一排木栅栏拉出来挡在从府库门口通过的官道上。有两头拉车的黄牛已经被人宰杀,一口锅架在篝火上,正埋锅造饭。更多的人跑过来跑过去,口中不住叫嚷着,和没头苍蝇似的。部队的秩序不是太好,王慎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陆灿面带惭色,低声道:“道思,我从来没带过兵,大敌当前,虽然有以身殉国的觉悟,可心中却慌乱得紧,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子馀兄,任何都不是一出娘胎就会打仗的,经历过两阵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我看来,部队的士气不是太好啊,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大家把精神提起来。还有,这秩序实在乱了些,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只有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陆灿闻言眼睛一亮:“道思以前可是带过兵对对对,你弓马如此娴熟肯定是打过仗的虎贲之士。我心中实在太乱,还请道思教我。要不,你来指挥部队作战吧”王慎心中暗想:“我打过什么鸟仗,我来指挥,那不是害人吗不就算我不懂得打仗,可也比这迷糊相公好那么一点点,至少也不会死得那么快。”还有,在现代社会,我和网友们在论坛里打嘴仗,纸上谈兵,大言凿凿说自己穿越之后独领一军,又该如何如何。现在有一支近两百人的部队交到手里,怎么就怂了陆灿这厮是靠不住了,与其被动等死,还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有些意动。脑子里顿时如走马灯似地转动起来,一刹那,有千百个念头在里面闪过。在史书上,关于李昱绕道天长突袭淮西军后方也不过是寥寥一笔,最后这仗打成什么样子,书上也没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天长县是守住了,淮西军也没有崩溃。也就是说,刘光世是赢了这一仗的。那么,他是怎么赢的呢要知道,当初刘长腿和李昱在淮北对阵的时候可是被人家打得一败涂地,若不是靠着王夜叉手下的西军精锐,靠着坚甲硬弩,老刘堂堂正规军统帅只怕已经做了草寇的俘虏了。难道说这一仗最后是王德回师扬州,打胜了的对,肯定是的。实际上,在北宋末年,西军残部的兵甲器械都异常精良。相反,各地流寇和义军的装备都非常之差。当初,王善、李成、张用、孔彦舟等河北大豪领军退过黄河,投入宗泽东京留守司的时候,部队衣衫褴褛,手中都是锄头、木棍。见他们的日子过得实在困苦,宗泽开铁炉铸造兵器武装河北义军,其中他所监制的铁锏尚有实物留存于世,收藏在福建省博物馆中。王善、李成等人本是富可敌国的土豪,手下军队都寒酸成这样。李昱不过是济南的一个农民出身,他的部队想来装备也是差得很。再加上这中农民军都有个特别,不懂兵法,每战都是一涌而上。打得顺利的时候堪摧枯拉朽,一遇到挫折,就会一溃千里。王夜叉是南宋和岳飞、韩世忠、吴介兄弟齐名的猛人,仗兵甲之利,收拾李昱这样的流寇自然是轻松愉快。铠甲、弓弩。是的,大宋西军在失去北方马场的没有骑兵的情况下,靠着铠甲和弓弩,硬是以步兵硬扛北方游民民族百年。若不是二帝畏敌怯战瞎指挥,靖康之战只怕是另外一种模样。铠甲,弓弩,这一战看来还真得依靠这两样了。平原镇府库本就是淮西军的军供战,里面有的是弓弩和铠甲。如此,这一仗倒是好打了,至少挺上一天一夜,挺到郦琼驻扎在天长的主力来援没问题。一念至此,关系生死,王慎也不在推辞,点头道:“子馀兄,王慎虽然不是行伍出身。可早年在河北弓箭社和乡军时,也和契丹人打多。多的人不敢说,一两百人还带得动。承蒙虞侯看重,愿与子馀兄同生共死。”陆灿大喜,一把抓住王慎的手,哽咽道:“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道思,一切拜托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还是那句话,告诉大家此战的目的,给他们找点事做。”王慎:“子馀,我想问问,库房里可有铠甲弓弩”“有有有。”“可有金银、铜钱”“没有,但麻布尚有千匹,道思可是要劳军”王慎:“都取出来,鼓舞士气,整顿兵马。”他抬头看了看远方。西北望,火光冲天,宛若一抹瑰丽红霞。“一日一夜,我们只需要守上一日一夜。”第十五章 士气“一日一夜,我们只需要守上一日一夜。”队伍集合起来了,王慎和陆灿各自站在一张椅子上。他手按横刀刀柄,大声喝道:“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我叫王慎,承蒙陆虞侯看得起,现任后军辎重营副指挥使,负责此次作战。”他冷冷一笑:“此战我与陆虞侯当身先士卒,与各位袍泽弟兄同生死共患难。可是,丑话说到前头,一打起来,谁敢后退一步,这几人就是你们的榜样。陆虞侯宽厚长者,可我王某人却是敢杀人的。”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案桌上四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不用问,自然是易杰和他手下的亲兵。方才王慎自称是新任辎重营副指使,士卒们都觉奇怪。这汉子不是易杰擒来的流民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官长了心中本不以为然,但一看到桌上的人头,背心都生出一股寒气。此人方才的箭术大家都是见过的,当真是神乎其技,且辣手无情。想那易杰可是郦琼的外甥,平日里横行霸王,人人畏之如虎。王慎说杀就杀了,连带着他手下的亲兵也一并了帐。我等若是触了他的霉头,下场不会比易杰好多少。王慎:“听明白了没有”这一声舌迸春雷,众人身子一颤,乱七八糟喊:“明白。”王慎将手放在耳朵上:“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没吃饭吗。大声点,听明白了没有”“明白”这回,声音大了许多,也整齐了许多。王慎指着旁边堆积如上的麻布,喝道:“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犒赏,此战结束,我和陆虞侯做住了都给你们,听凭尔等自取之。”物资匮乏的战乱年代里,粮食和布匹是比金银铜钱更硬的硬通货。在很多地方,你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这些东西。在南宋小王朝建立的初年,因为物价腾贵,朝廷都以食物给官员发放俸禄。因为财政崩溃,无法足额发放,甚至出现过给半匹布、一只鞋的咄咄怪事。如今这世道,一匹麻布足以换一个大姑娘。看守仓库的士卒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过军饷了,淮西军士兵大多是拖家带口,领不到钱自己尚不至于饿饭,可家里人怎么办。看到这么多布匹,大家眼睛都红了。可是,这一战强弱对比实在悬殊。犒赏虽然丰厚,可也的有命拿。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迟疑了。若不是王慎用强力弹压部队,大家心中畏惧,部队早就溃散一空。王慎见下面冷了场,眉头不为人知地皱了一下:“怎么,没胆子领我的犒赏,想眼睁睁看着家里的妻儿饿死你们摸摸自己胯下的卵蛋,还是个男人吗”“操,我已经一个月没见着工钱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民夫模样的人大着胆子走上前,问:“官长,是不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王慎嘿嘿一笑:“当然,某自然不会食言而肥,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但是,只能用手,不许用车或者背篼。”那人大喜:“自然,多谢官长,多谢官长,没啥说得,俺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说罢,就冲上前去。他手臂本长,双手一抱,竟抱了六匹麻布。有了人起头,立即就有人喊道:“我也把这条命交给官长了,直娘贼,快些动手,再迟连汤都捞不着了。”听到这一声喊,众人如猛方醒,纷纷上前:“我等愿出力死战、眼见着冷天就要来了,家中儿女好歹有冬衣御寒。”“对对对,怕个鸟。”一时间,群情汹涌。陆灿大喜:“大家不要乱,排好队,排好队。有一千匹布呢,一人至少能得五匹。谷都头,你怎么不来,可是嫌弃王指挥使和我的犒赏不厚,入不了你眼”听到他问,王慎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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