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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可是,今天见到这个骑将,王慎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武艺,什么叫百人敌,什么叫仅凭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场态势的强者。“咦”见王慎挡住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槊,那人惊讶地抬起头来。略带黝黑的面庞上是刀劈斧削的棱角,浓黑的眉毛和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双傲气冲天的眼睛。只一顿,他又纵马冲来,长槊一挥斩向王慎的颈项。枪刃未至,被扯碎的气流扑面而来,刮脸生痛。“杀”两声大吼,陆灿和谷烈一左一右,挥舞着刀子疯狂扑来。快,实在是太快了。长槊“呼”一声在空气中闪出一道虚影。只见“呛郎”一声,陆灿就跃将出去,倒在地上。接着,敌将手中的枪杆子就抽到谷烈的头盔上,沉闷地“冬”的一声。谷烈眼睛一白,瘫软在地。这个时候,一把手刀在落下来,插在陆灿的身前。深没入土,只剩半截刀身在外面霍霍乱颤。原来,就在刚才一瞬,敌将以枪刃挑开陆灿的手刀,又回手解决了谷烈。依旧是一招,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上走过一招。“这人是李成,绝对是”王慎心中起了一个念头,浑身冰冷:“这个时代第一流的高手原来竟是强悍成这样,在岳、韩、李三个超级高人眼中,世人都是蝼蚁”吾生也迟,不识得三国时的吕温侯。所谓飞将,大约就是李成这样吧睥睨天下,横扫六合。趁二人阻住李成,王慎顾不得许多,伸手扯住岳云,向后一拉,就退进人群中。“想逃,没那么容易”李成一声长笑。黑影又至,长槊一扫,银色大弧。三个士卒顷刻被栏腰斩断。银弧又至,绕住王慎和岳云。带着昏迷不醒身体沉重的岳应祥,王慎已经无力反抗了。刹那间,自己这短暂的一生的场景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闪现,幸福的童年、苦到极点的高考题海、飞扬的青春、被现实操得痛苦不堪的就业市场、去世多年的双亲那期待而慈爱的眼神、创业成功后的志得意满还有大学毕业时和自己分手的初恋女友一切都在转动,都在幻化,最后凝结成一张秀气的满是爱怜的脸。“王大哥,应祥”一声悲叫,有纤细温暖的身子扑到王慎和岳云的身上。那是安娘。身周的银色大弧一闪,凝成一条直线狠狠朝安娘后脑扎来。以李成的力气,这一槊在刺爆安娘的脑袋之后自可顺畅地将王慎和岳云串在一起。“不”王慎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张琮”“呼”随着王慎这一声喊,耀地天地失色的银光消失。眼前那匹高大的山岳瞬间后移,带着朝两边分开的泥浪。长槊缩后,定在空中,后面是李成满面的震动之色。他大喝一声:“都住手”正在大开杀戒的骑兵们都拉停了战马。安娘还扑在王慎身上,有热热的液体从她的脑后不断流下来,流进王慎口中,那么的咸那么的热。王慎急忙翻身坐起来,定睛看去,安娘的脑后一被李成的长槊刺破,正汩汩流血。好在只是一个寸余大的伤口,入肉不深。再环视四周,岳云已经昏迷,陆灿右臂软软地挂在身上。原来,李成刚才挑掉他手中腰刀的时候,因为力量实在太大,让他的胳膊也瞬间脱臼。至于谷烈竟然没有晕厥,而是坐在地上不住呕吐,想来是被人家一枪杆子抽成脑震荡。至于其他辎重营士卒都丢掉了手中兵器,呆呆地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泥水里滚了半天,身上又红又黑,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那个女将愤怒地冲上来,提刀欲砍向王慎,李成一槊挡住她:“且住,我有话要问。”“是,天王。”女将退了下去。李成缓缓靠进王慎:“呵呵,能将两百乌合之众带成强军,硬顶了上万济南军四日,也算是个人物,报上名来还有,你怎么知道张琮的”“可是李成李天王”“某就是李成。”李成微微函授。“那就好,那就好,请稍待片刻。”见李成微微函授,王慎进忙扶起岳云,将他交给安娘:“安娘,带应祥回库房去。”安娘眼睛里全是泪水:“王大哥。”“不用担心,我死不了,大家都死不了。快走”“恩”安娘点了点头,一抹眼泪,扶着岳云吃力地朝库房移去。岳云背心吃了一记连枷,内伤很重,口鼻中不断有血涌出来。他身子本弱,也不知道能否挺过去。李成轻轻笑道:“是死是活可不由你说了算,回答我,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张琮的”听他和王慎不断提起一个叫张琮的人,陆灿、谷烈和其他辎重营士兵都好奇地看过来:张琮是谁,王道思究竟在说什么第二十九章 天使看到安娘和岳云退回库房里,王慎心中安稳了些。他一整衣袂,猛地挺直胸膛,浑身上下焕发出强大的气势。面上又是愤慨,又是凌厉之色,戢制指李成,用尽全身力气大喝:“李成,某乃大宋知枢秘院事张德远张相公麾下勾当公事王慎,尔前番遣使临安枢秘院愿受朝廷招安,为官家效力某乃官家钦命天使,亲执圣旨,又有张相口信,前来接洽尔部,商议安置事宜李成你竟然带军剽掠泗州,屠我大宋军民,意欲何为这就是你欲受招安的诚意”“啊”不但是李成手下那群骑兵,就连辎重营的士卒都发出一阵微微的骚动。陆灿、谷烈等人更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王慎。王慎刚才这一席话虽然半文不白,但大家却都听懂了。大概意思是说他王慎是朝廷派出的使者,手持官家赵构亲笔圣旨,又得了张德远枢秘使的叮嘱,过来颁旨,招安李成。所谓张德远就是张浚,如今大宋朝实际的政治、军事主持人,赵构的大管家和主心骨。他的意见可以直接影响到皇帝的决断,权势一时无两。想不到这个模样古怪的,还做了平原镇辎重营俘虏的王慎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一刹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后,整个场面安静下来,都将目光落到王慎身上。只远出依旧有惊天动地的喊杀人传来,济南军已全线崩溃,李成的重骑正在疯狂追击溃兵。须臾,李成才一笑,喃喃道:“诚意,诚意,在没有受招安之前,你们是官兵,俺是流寇,你杀我我杀你,谁也别客气。先不说招安的事,我且问你,张琮呢招不招安不要紧,俺那张先生是某得用臂助,须寻着才放心”“不知道”王慎一摊手。“什么,不知道”李成怒喝。“失散了,我与他自江南接了圣旨过江来寻天王。却不想路上就碰到李昱的大军,一通厮杀,不但我的随从都已经跑散,就连张琮先生也不知道所踪。无奈之下,王慎只能剃了头发,假扮商人,暂时来到平原镇,正欲派人去查访张先生,却不想济南军大队来袭。还好碰到李成将军,倒也免得再跑一趟泗州。”王慎本想随口所张琮已经被流寇所杀,可看李成的模样好象对那个什么张琮很看重,若说他死了,搞不好还真要激怒对方,就随口瞎说。其实,他刚才这一句话都是瞎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李成。就在刚才李成的马槊就要刺中安娘的瞬间,王慎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以前在史书上读过的文字:“建炎三年闰八月,李成遣人诣行在,受招安,未回,复反。”“李成在泗州,声言愿归朝廷欲遣人随使人赴行在,军中皆恐惧,不敢行。有张琮者,安肃军人,语言稍辨利,略知书,能讴小词。于是诸军将佐皆举琮行。成遂命琮。琮亦愿赴行在,具受招安之状,随使人至行在。琮遂赍文字复往招成,未至泗州,成已复反”这段文字记载在金史里面,大概意思是说,南宋建炎三年八月,李成军中乏食,攻占泗州,得到补充之后,又害怕南宋报复,打算派人去皇帝行在那里接受招安。他以前已经受过一次招安,此番再降也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只不过,他这次反叛之后一路钞掠,杀戮极重,惹得天怒人怨,谁也不知道朝廷是何态度。也没有人敢去当这个使者,怕就怕朝廷一翻脸,自己这个使者小命难保。李成军中有个叫张琮的官员,乃是安肃军,也就是后世河北徐水县人,乃是文人出身,还做过一任县令。河北被女真人攻占之后,他就随着李成一起撤退到黄河以南。此人能言善辩,写得一手好词,典型的风雅之士。于是全军上下都推荐他去这个使者,事实证明,这人颇有能力,到行都之后,上下活动,促成了李成受招安一事。不过,张琮带着朝廷使者和圣旨刚过长江,还没有到泗州,李成就已经再次反叛了。接下来的事情,史书上也没有记载。估计张琮见情况不对,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传统士大夫,觉得再去李成军从贼太丢人,索性就留在江南了。据王慎按照时间推算,张琮此刻应该在扬州一带,还没有和李成见面。为了自己,为了安娘和这两百多士卒的活命,不如假扮朝廷使者,骗骗李成。“张琮和你失散了,哎,希望张先生没事才好。”李成面上露出一丝忧色:“那么,把圣旨某看看。”见王慎说得入丝入扣,他也相信了。如今的中原战事一团混乱,先是东京留守司那边自宗泽病势之后,新任留守杜充残暴无能,引得军心怨怼。于是,先前加入留守司的河北大豪如王善、张用、曹成等人起兵做乱攻打开封。杜充不敌,领大军南撤。接着是李昱攻打楚州,和刘光世的淮西军长期对峙。这也就罢了,河北的女真人更是有南下的趋势。李成军虽然剽悍,可人马实在太少,军中又缺钱粮,占了泗州之后,总算可以平安度过这个冬季。可是,泗州乃是南北要冲,说不好就要被裹入战火。南下的东京留守司大军中,杜充虽然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可他手下的几支部队可都是精兵强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泗州挡住他们南下的脚步,必然会成为开封诸路兵马拼死攻击的目标。泗州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乃是养兵之地,李成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但遇宋军南下,就算他李天王有信心击败来犯之敌,说不好要大伤元气。只要受了招安,彼此都是一家人,泗州也不用交出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坐我的钓鱼台,军安民乐,岂不美哉王慎:“李将军,稍待,我这进库房取圣旨。”说罢,就朝库房里跑去。有一个骑兵欲上前阻拦,李成一挥手,眼神中全是高傲:“不用,跑不了。”第三十章 敬知识王慎快步走进库房之后,就看到安娘正看着躺在麻布包堆里的岳云默默垂泪。库房中原先本有老弱民夫作为辅兵使用,并不直接参与战斗。今天的战斗实在惨烈,那些人都已经百征召出去。此刻,偌大库房空荡荡地满是岳云粗重呼吸的回音。他忙上前,低声问:“安娘,应祥如何了”“我没事没事”岳云已经醒过来了,低声道:“骨头没断,但伤了肺经,死咳咳死不了,咳咳”随着这一阵咳嗽,就有血点子从鼻孔里呛出来。王慎握了一把正要张嘴欲哭的安娘:“放心好了,吃上几副汤药,养上一月就好了,安娘,我这里有事,需要你帮忙。”安娘忙站起来:“是,大人。”她刚才已经听得明白,王慎在李成那里自承乃是朝廷派来给李成颁布圣旨的使者。心中震撼的同时,突然间又有些畏惧。王慎苦笑着摇了摇头,顾不得解释,就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画板,放在一口麻袋上摊开了。又指着砚台和墨锭:“安娘,快磨墨。”“什么”王慎:“加紧了,李成还等着看圣旨呢,我得赶快写一份。”“啊”不但安娘,岳云也猛地坐起来,瞪大了眼睛。“还不快磨哎,算了,还是我来吧。”王慎呸呸两声将带着血丝的清口水吐在砚台里,拿起一锭墨霍霍地磨起来。这是顶级的上海曹素功,小小一枚墨锭,价值千元。安娘这才醒过神来,给砚台里加了水。只片刻,一池墨汁磨就,在天光下闪烁中黑色的光泽,如同一快墨玉般晶莹润泽。王慎抽出一张合了金箔印着暗花的熟宣纸,用笔蘸了墨,略一思索,就飞快地写起来。这张纸乃是北京琉璃厂一家百年老字号出品,一张就需人民币三百。墨是好墨,纸是好纸,用在这个时候倒也合适,希望能够把李成糊弄过去。这还是王慎穿越到南宋后第一次写字,安娘心中好奇,禁不住凑过去。这一看,心中顿时大震,不觉得道:“好字。”“那是自然,赵九的字还能差了。其实这宋朝的几个官家,无论是英宗、神宗还是哲宗都是书法高手,至于道君皇帝,更开一代新风的宗师。只可惜,他们都不是合格的皇帝,他们的字写得越好,对于国家害处越大。”安娘:“这这是当今官家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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